第195章
魏池摇摇头:后面还有十册,不过传下来的很少,估计是志怪居多,不讨正经人喜欢罢。刚好臣的老师读过后十册,所以经不住臣的央求,把他记得的后十册大概的默了下来。臣原本以为宫内有全本呢。
那岂止是央求,简直要把魏池老师的一身老骨头都拆了!老头子只好随了倔丫头的愿,从他调戏良家或不良家妇女的宝贵时间中抽了一点给她写了个大概。
玉祥大吃一惊,这书她读了不知多少遍,很喜欢,但是真没想到后面居然还有十册:实不相瞒,我也实在喜欢它,你还留着后面的么?
都说起你和我了,可见是急了。
魏池难得遇到同样喜欢杂书的人:臣只有老师默的大概,虽然有梗概,但是全然比不得原着。
无妨,无妨!玉祥双手抱拳:魏大人
陈熵玩得正开心,回头看了屋内一眼,问太傅:太傅,皇姑姑和魏师父说什么呢?魏师父对太子可好了,姑姑可别欺负他。
郭太傅摸了摸太子的小脸:魏师父调皮着呢,公主欺负不了他。太傅也回头看了看,心里明白了大概:肯定是在看杂书。
陈熵担心自己的师父被捉弄,问:什么是杂书?
郭太傅想了想:就是治国无用的书,魏师父给太子看的话,太子不要看,太子要读正经书!
陈熵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道歉,这次真的迟了跪地打滚扭动
其实就连我也很疑惑魏池和玉祥的关系。玉祥是典型的黛玉型,通俗来讲是文艺女青年,真的文艺女青年。但是她比黛玉复杂,心比黛玉坚强。魏池内心的某一个部分其实也是黛玉型,她也是因为喜欢读书最后才成了真正的知识分子的。所以她们的共鸣,抛去最初那言情的邂逅以外,更中坚的力量应该是文学,知识。
这部分让我很慢的主要原因是,魏池和玉祥的距离太远了。是王子公主的距离。这下终于可以很近了俩文青合拍了。
所以啊,糖糖的那些言情小伎俩,真的不适合啊抚摸糖高管。
感谢大家等这么久。之前有读者妹子说前两章质量下降,我也在反省,这也许是当初构思的时候比较断层的两部分,很多人物的心理变化不够连贯之后会注意。请大家多提意见。多多的
☆、第一百零六章
106【建康七年】
这一天下午,陈熵十分开心,郭太傅扭着滚圆的身子陪他扑闹了一身的汗。一老一少两人终于是累了,回到屋内喝茶休息。郭太傅看到魏池正和公主争着什么,两个人都一副认真的模样,十分滑稽。茶才热好,就有宫婢慌慌张张的跑上来:陛下驾到了。
宫女是合德宫的,小声说了一句就赶紧退下去接驾。
玉祥看到刚才还口若悬河的魏池似乎被吓了一跳。
其实与其说是被皇上吓了一跳,不妨说是被王允义。
魏池想起了正事,没料到这么快就能见到皇上,不得不想一想那些话现在说不说,要怎么说。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陈鍄已经上了楼,君臣之间行了礼,陈鍄正色道:甬道内怎么那些纸头儿?
魏池心中大叹不好。
幸好郭太傅这次也做了个共犯,只能顶缸了。胖老头笑眯眯的给陈熵说了缘由,陈熵本不在意,看到魏池也在,心中自然怀疑是这人弄的,语气便十分不善。陈熵也怕他父皇,幸好郭太傅把罪过都担了,也才放下了心。
陈鍄礼貌的和郭太傅行了师生之礼,转身呵斥陈熵:你今天是把太傅给累着了,还不读书去!
陈熵哭丧着脸,被太傅牵着到楼下去。
楼上还剩玉祥和魏池两人,玉祥可不怕皇上,笑眯眯的说:皇兄可把妹妹的礼物送到耿家了?
陈鍄缓和了神态:那还有差错么?怎么,在看什么书?
玉祥笑道:《女论语》。
朕不信。陈鍄也笑道。
玉祥撅撅嘴。
陈鍄警惕的看了看杵在一旁的魏池:和魏大人说什么呢?魏池是太子的师父,玉祥有什么向他请教的话,也不算越举,陈鍄想到这里就火大。
玉祥挽住陈鍄的胳膊:臣妹在向向魏大人学写字。
陈鍄看玉祥丝毫没有忸怩的模样,终于放下了心,玉祥的字师承郭态铭,魏池纵然有名但是也不见得能出玉祥之右。玉祥敢这么戏谑他,可见没有那些心思。
陈鍄掐了掐玉祥的脸:你先走吧,朕有事情要和魏大人谈。
玉祥有些意外,但是也猜不到缘由,于是只好先退了出来。门口的宦官都是熟,玉祥越想越奇怪,这个魏尝不可又不是什么重臣,皇兄怎么一副有事的模样?
魏池此刻心中也正忐忑。
请坐。陈鍄重重的说。
魏池坐下来,更忐忑了。
陈鍄打量了魏池半天:魏师父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么?
魏池赶紧傻笑:什么?
陈鍄气得都要吐火了:什么??陈鍄猛的站起来,从袖子里抽出一沓纸,都是大字描摹:魏师父,这是什么?
陈鍄往地上一贯,把魏池狠狠地吓了一跳。
幸好,当这些纸缓缓飘到地上的时候,魏池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
陈鍄暴跳如雷:魏大人,朕请您来教太子写字还是请您来教太子作弊的?
东窗事发,魏池写的那些字虽然自觉天衣无缝,但是不幸遇到了行家。陈鍄本来没察觉,但是巧合的是皇太妃把太子写的字拿给了个入宫的女师傅看了。女师傅是来给皇太妃抄福帖的,民间出高人,是个行家中的行家,把魏池填补的那些都拎了出来。其实此刻都还没有事情,哪个做奶奶的要为难孙子呢?皇奶奶甚至还觉得魏师父聪明,帮他的宝贝孙子偷了懒,有点得意呢。谁知到不知哪些好事的人东传西传传到了皇上那里。皇上顿时大怒,甚至都没深究到底是真是假,就跑到后宫把那些描摹都拿了过来。就想着立刻要把这个姓魏的拖到午门去一顿大板子伺候!正怒气冲冲的去找皇后,哪晓得还在半路上就看到甬道里一群奴才在忙活,居然是合德宫的!陈鍄想陈熵和玉祥可能都在书院,于是想着把玉祥支走,直接抓了儿子,带去皇后那里问罪!
没想到一上楼就遇上了主谋,而且好像还在勾引他的宝贝妹妹!!
陈鍄吃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陈鍄杀气腾腾的看着魏池,魏池慢慢的起身,捡起一张仔细看了看,然后抬起头傻乎乎的笑了:皇上。
陈鍄被这一笑气得心中一片空白,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魏池没有下跪,也没有辩解,收敛了笑容,严肃的说:皇上,太子的课业太重了。
陈鍄咬牙切齿的砸了手边的茶碗:竖子!这是你该说的么?
魏池这才跪在了地上:皇上,太子每天要读五个时辰的书,别说是这样年龄的孩子,国子监那一帮大人也才一天五个时辰。更何况即便这样久,太子还经常不能完成。
以前太子也是这么过的,魏大人没来之前也是这么过的!陈鍄指着魏池的脑后勺:这些事情用不着你这个小子来说三道四!你有什么资格!
魏池抬起头:臣是太子的老师,这是其一;臣十五岁就参加了京试,这是其二。既然皇上一心要太子少年成才,那么多少应该听听臣的想法。
陈鍄不理会魏池的狡辩:你从来没有对朕说过!
魏池笑了:皇上,神童都特别会玩儿,会偷懒。
陈鍄见过许多不怕死的,但是这种不怕死又不要脸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居然被气笑了:
魏池知道扭转时局的时候到了:皇上,臣的家乡有个卖油老头的故事,讲的是,有个乡间卖油的老头总是给一家举人老爷府上送油,举人老爷家有个儿子,这个儿子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念书念书,像念经似的,但是总是不见长进。有天刚好卖油的老头来送油,老爷正和少爷从外面回来,正好遇上了。做儿子的便问:父亲,这是什么,又是做什么用的?父亲呵斥道:这干你读书人什么关系?难不成明天师父会考这个?不学无术!往后和读书无关系的都不要问了。正说着,隔壁的少年拿了油瓶出来量油。只见这孩子年龄很小,但是人却很精,十里八村的油价都知道底细。一番讨价还价才做成买卖。举人老爷在一旁冷笑:瞧着,这小子不过是个市井之人,哪里有个读书的样子,你可不要学他!卖油老翁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