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皇太妃细细看着,又拿到玉祥身上比着:不是夸的,当年的温贵嫔,如今的温太妃,容貌是咱们宫里数一数二的,好的都尽数到了咱们玉祥身上。不说是咱们大齐,就是再往外圈几千里也找不出这样模样俊俏的公主!外面那些男人们都是些不上心的!老长辈里头如今也没有敢说话的,这婚事还得我操心今天的那个陈景泰,前秦王的侄儿,几年前还是少年的模样,今天看来倒是生的眉清目秀,谈吐也不凡。
玉祥自然知道这个皇家兄弟,但也只记得是个极威风的人,听说文采好,武功也会些,其他的便不是十分的熟了。
早些时候,还弱弱的模样,这两年你皇兄准奏派他去了菏泽关,做了武人参事,倒是越发精神了。皇太妃转头对王皇后笑道:也算是跟着你叔叔做事。
王皇后并不十分上心这些事情,只好说:菏泽关,叔叔此番回来便是要路过,届时见了定向他好好问问。
今年这战事倒是满满的大快人心!文妃的母亲的娘家是武将出身,这些战事的话儿倒也能传到她耳中:都是皇上英明!也是耿将军的英明!那蛮夷大军几十万,围了封义几个月,终究是无可奈何。坊间都传着这英武的事情呢!
这个奴婢倒也听说了一二,糖糖扶了皇太妃的肩头:皇太妃娘娘可记得上一届的那个探花郎?
探花郎?皇太妃皱眉想了许久:魏什么池?
糖糖笑道:没有什么,就是魏池!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
资深大贵族中明显没有胡家,所以胡贵妃虽然是贵妃,但却是被边缘化的对象。
同时,帝国的中心并没有魏池这个名字。
在同时,燕王是个被边缘化的王爷。
ps:玉祥出场,万千宠爱在一身,探花在远方莫名一寒。
糖糖说:就是魏池
77g:阿秋!
☆、第八十六章
86【建康七年】
是那个魏参领么?文妃顺着话儿往下说:听说他中科举的时候才十五岁呢!模样都没出齐,这倒好,不过几年的功夫变成了既能文又能武的人了。
皇太妃依旧是对不上号:是有这么个名字,但却记不得是谁了。
糖糖笑道:娘娘想想,那个在尚书阁给碧玉屏风留字的人?
尚书阁是皇上读书请教师傅们的地方,不过皇上的师傅也就是翰林新子们的师傅,某一天讲学完毕,内侍清点物品的时候发现一扇碧玉屏风下面留了好些字,乱七八糟不知是写了什么。后来一一查了座儿,发现是个叫魏池的新生员。其实也是不大的事情,碧玉屏风而已,擦了就罢了。也不知是怎样的运气,居然在擦掉之前被皇上知道了。皇上也是一时觉得有趣,叫人抬了屏风来看。屏风上有四句话:远未近而实为远,近而近则实为近,朝而朝却未必朝,朝为暮也未尝不可。谁也不明白写这些为了什么,皇上读了几遍,大笑之后只说了一句:未尝不可,倒是个魏尝不可!于是,魏池在后宫得了个魏尝不可的绰号,这事情外人倒是不知道的。
皇太妃拍手大悟:就是那个魏尝不可么!
届时玉祥不过十一二岁,自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皇太妃又向她细说了一番,叹道:也倒是个有趣的人。
玉祥掩嘴一笑:皇兄还是这般喜欢言笑,若是这位翰林知道了还不知要呕怎样的气。
文妃说:菏泽关是运粮的要道,别看离着边疆远些,四方的粮食都要运到这一处才能上得了兵部的账,年三十看到陈景泰,确是瘦了,憔悴了些,但倒像是个男子汉了,听说他如今诗文武功皆有长进。年前陈景泰选武,他十箭十中,得了头彩,在军中可是大涨了颜面。
皇太妃点头称是:幼时后看着他便觉得不凡,你看陈家其他那几个皇侄,个个油头粉脑十分不像话。这个小时候就老实,长大了也果真就出息了。
糖糖锤着皇太妃的肩膀,听了一阵说:文妃娘娘是宫中有见识的人,不似奴婢,一辈子没出过宫,倒不知道封义之战真如传闻一般惨烈么?
文妃饮了一口茶:这倒是真的,耿家的老爷如此英武的人唉。
糖糖手上顿了顿:听说那个魏尝不可本是王将军预备着七八月调回京城的,倒是这位大人自己上表请留,又自愿跟着耿将军回封义驻守。
哦?皇太妃听闻此言,忍不住问:倒是自愿的么?
皇太妃想想,他本是翰林院的编修,皇上派他任此职位也是看重他,愿他文武兼修以效命朝廷。但皇上又是最体贴的人,大战在即怕他自有闪失,当时不是特意下旨意派王大人手下的文官回朝么?他自然是文官,也在其列无二。多少人回来了,他却自愿留下,一则是报效天恩,二则二则倒是为了报答耿将军的知遇之恩呢!
这倒是有所耳闻,听说当日就是派的耿家去的封义,这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皇太妃放了手上的彩服:一个书生,能活着回来,也是个有福的。
糖糖垂了眼帘:听说封义之所以能守住,却是这个魏大人一半的功劳。耿将军当时病情已重,封义那么多军官,只将这个魏大人请到房中,算是将这一城的百姓都托付给他。人都说书生自有铁骨铮铮,魏大人亲自提刀上阵杀敌,数立军功。城外蛮夷招降数次,他只是杀其使者,并不动摇。可见是个忠勇之人,即便是秦王殿下也说他是真英雄呢。
皇太妃笑道:宿儿是个心软的人,稍有个人好些他就要夸但想了想又说:不过书生出身,年龄又小,能出此义举也担得起真英雄这三个字了。
玉祥拉了皇太妃的手:糖糖可别是听了流言,书生哪里能够舞刀弄剑?
怎么不能?糖糖笑道。
怎么能?玉祥不服气:照你这么说,倒不知道这个魏大人要生成个什么样了。
什么样?糖糖拍手比划着:是个络腮胡子大肚公吧?
皇太妃和文妃没忍住,险些笑得将茶碗覆了去。玉祥也忍不住笑了:就你贫嘴!皇母妃,文妃姐姐可别附和着她,她越发要得意了!说罢匆匆抓了一件彩服在手上是那件珍珠串子收袖口的。心想,得意未必中意,随意也随意也未尝不可。
就这件吧。
数过了除夕初一初二初三,满朝满京城最热闹的劲头也终于算是过去了。折腾累了的人们也得考虑歇歇了。初三晚上益清自本家回了翰林院,见过了魏池,魏池和他寒暄了一阵说:也不久和你说话,你快去歇了吧,明天还要早起。
益清想他是要去会友,便问:大人要去拜访何人?小人好去先把贴文拟写了。
魏池笑着指了指桌上的红纸:我闲着也是没事,都写好了,你去休息吧。
益清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谢过了魏池正要出门,但转念一想又站住了:忘了问大人是会哪家,小人这会子将车打发下去才好。
不用了,去会燕王。
魏池话音才了落,益清的脸色立刻耷拉了下来,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抬脚走了。
初四风雨雪大作,魏池没能出门。初五的早晨,风把云彩吹散了,魏池特意起早整顿了衣冠,出了院门抬头,天也高出了许多。
去燕王府。
翰林院离燕王府很远,绕过了主荆南街,往城南行了十余里,终于进了燕王府前的虎绍街。这条街十分堂皇,蔓延的大雪半埋了青石的街角,也亏这条街的街基高,镇街角的石猷在积雪露了半个头。
京城内的王府不多,除了先皇赏下的几家外姓王府,陈姓的旁枝早被缴的缴、派的派,仅剩下燕王府和秦王府了。秦王府不大,也不敢大,燕王府想小也不敢小。饶是这般的谨慎也逃不出皇上想要撤藩的意思,大辰宫外面的两兄弟也算是一年一年的往后挨。
魏池的车才停下,燕王府的首领太监何棋就迎了出来。魏池跳下马车对他一躬:劳驾何公公了。
何公公回了一礼,握了魏池的手:王爷一大早可就等着魏师傅呢,这么冷的天,赶紧进来!
魏池反手扶了何公公:公公年纪大了,小心路上才是,今年可不能称一声师傅了,是大人才是。
何公公哈哈的笑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