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说到底,你是担心你的那个她不愿意吧?”岑琪琪苦笑,“能告诉我是谁这么幸运吗?竟得你这么放在心上?”
  “在下只是一麻烦,得琪琪小姐青眼说明我还不是太糟糕。琪琪小姐定会遇到一相爱之人,与之相守。”说罢,赶紧拉着众神逃也似的走了。
  “你不告诉我,我也会知道的。”望着许沛言离去的方向,她心有不甘。她想要的,除了上一次没娶到许沛言以外,还没有不曾得到的。
  “来人,给我去查,沛言到底和谁在一起了?”
  “是!”一只老鼠领命之后,吱吱地窜入草丛里不见了。
  陆代恩回到妖界后还是理智地派姜婉去天庭汇报,得知天庭的态度后,便守在九千尺落神谷附近观察动向。
  等柴微酒劲儿过了,被派去打探消息的天兵也恰好回来了。
  “如何了?”凌看石立刻站起身寻问。
  “凌大人,众神都被关在许沛言特制的牢里,那大牢悬于落仙谷之上,无法进去探查。”
  “那你见到她本人了吗?她有提新的要求吗?”
  那天兵愣了一下,磕磕绊绊说道:“恕属下无能,未敢见......”
  凌看石也是一时着急,竟忘了天兵哪里打得过许沛言。她叹口气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刚坐下沉思接下来的事情,柴微就焦急地奔了过来。
  “看石,我听说已经有沛言的消息了?”
  凌看石招呼柴微坐下,她现在即使醒酒了,嘴唇也白的紧。血丝布满双眼,哪里像个神。
  凌看石忍不住数落她:“下回别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她那神通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能丢了不成?你瞧瞧你现在把自己折磨的。”
  “快别说我了,沛言现在怎么样?”柴微哪里还听得进别的,心早乱了。
  “她好着呢,谁能控制得住她?跟姜婉带来的消息差不多,那大牢谁也进不去,打探不出什么。”凌看石扶额无奈,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连演戏都不知该怎么配合。
  “反正我已是叛徒,不如我去到沛言身边好了。”柴微说完就要走。
  “诶诶?你等等!”凌看石赶紧拉住柴微的手说:“多亏你爱的是灵火上神了,这要真是个魔头,你就是那见色忘义之徒。”
  “色心一直都有,无机会可用罢了。”
  凌看石咪咪着眼睛,不得不重新审视柴微:“你能不能别一脸正经的说出这么下流的话。小别胜新婚,离开几天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我和陛下,都多久没见了?”
  “你们俩还有这么一出!”这回轮到柴微惊讶不已,她从未发现陶歌弦和凌看石之间还有不一样的情愫。
  “嘘——!你小点儿声,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陛下她从不知道。”
  柴微同情地拉过凌看石的手,拍了拍道:“姐妹,可苦了你了。”
  第八十七章
  凌看石将手抽出来,抱着自己双臂搓了搓:“别跟我来这么肉麻的一套,这事儿赶紧顺利处理完,好让陛下回来,不然我怎么找机会?”
  柴微点头如捣蒜道:“一定一定!你就让我去看看沛言吧。”
  “不行!她如果想见你,根本不会躲这么长时间。杀了严家的人,严家势必要讨说法。你若与她见了面,严家回头再找你麻烦。”
  正提到严家,只听殿外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凌大人——!你得为我严家做主啊——!”
  那声音让凌看石的灵魂都颤了颤,只得扶额小声嘀咕:“完了,说谁谁来。”
  吵闹声逐渐接近,朝殿外看去,只见一窝蜂的人,素色中间夹杂着扎眼艳色。
  那身着五颜六色衣衫的女子几乎是扑倒在地哭诉:“凌大人!当初全天庭逼着我们长房让贤的时候,老身可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我知道我那俩儿子不争气!可到底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就这点儿念想,她许沛言凭什么就要了我俩儿子的命啊啊啊!”
  一旁穿素衣的女子想扶她起来却被一胳膊挥到一边,差点儿摔了个屁墩儿。
  “大嫂,您先起来,地上凉。”
  “滚!我儿子死了!你闺女这回总算能安心当个公正神了是吧?没有威胁了你高兴极了吧?”那彩衣女子哭了一路,双目通红,跪伏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那素衣女子正是现任公正之神辨真的母亲,听到那彩衣女子的怨言,也缓过神来。被身边人扶住后,满脸失望道:“大嫂,你当初公正明理,毅然决断,没有人不佩服的。这些年我心里也一直都是感激的,现在您说这话是反悔了?那瑞儿和鼎儿又不是我派人杀的,您怪我和我女儿什么呢?”
  “够了!你这惺惺作态这么多年还没装够吗?当初装软弱勾搭老二嫁进严家,之后又装懵懂无知不参与严家政事,将自己倒摘得干净!如今你女儿的位置彻底没人抢了,你还装这楚楚可怜的样儿给谁看啊!”
  “大嫂你!”
  看着自家夫人被辱骂,严家家主站出来将素衣女子护在身后道:“大嫂!所谓做事论迹不论心,不管我夫人心中如何想的,但这些年,她从未做过对严家不利的事情。大嫂你说她装软弱勾搭我,这事儿怨不得她,是我愿意宠她护她娇惯她的。至于瑞儿与鼎儿的死,也并非是我们想看到的。你若心中有气,便一掌打死我,二弟绝没半句不乐意的。”
  “你以为我不想打你吗?你个没良心的东西。”那彩衣女子说着就要上手,族人连忙拉着她,她自己还不停地想挣脱。
  眼瞧着严家两房的人就快在殿中打起来了,吵吵嚷嚷地根本无视凌看石这个临时天帝。外面驻足围观的其他仙僚也越聚越多,这面子跟踩在脚下用力碾有什么区别。
  “朕还在这儿呢你们放肆什么!”凌看石一掌抓住龙椅扶手上的龙头,直接将龙椅连根拔起扔飞了出去。
  那龙椅直接砸坏了殿门,连带着碎石一起飞出很远,扬起的粉尘漫天飞舞,仿佛隔音的罩子,众人彻底消停了。
  “凌大人生气了,快别吵了。”
  “你们......”凌看石一步一步地从偌大的台阶负手缓缓而下,感慨道:“你们啊,仙家大族,心里从来是想不到别人的。那哥俩为什么被杀,他俩做了什么,就不问问吗?”
  那彩衣女子甩开族人上前理直气壮道:“有什么可问的?我那俩儿子自从认错后,一心向着天庭,有哪一样是违背了天规?”
  “他俩是真心认错吗?心里一直记恨着冥界吧?”
  “哼!”那彩衣女子冷哼一声,不服气地向凌看石又近了一步,仿佛气势要压过对方。“陛下说话可要讲证据啊,这么多年,他俩有故意伤害冥界的人吗?”
  “有没有找过麻烦我就不单独举例了,你们也不会承认的。但这次严恒瑞杀了许沛言的生身母亲,她是为母报仇,朕怎么给你做主?”
  “那她娘好歹灵魂还在吧?可我儿子呢!”那彩衣女子也不管凌看石是什么身份了,上手想要抓凌看石。
  凌看石侧身闪过,眼底微不可察的愤怒,“没有那金刚钻何苦揽那瓷器活?他明明打不过许沛言还去招惹!怎么天庭还要像照顾孩子一样去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吗?你惯子如杀子,朕没必要为你的行为去承担责任!”
  那彩衣女子听了一大堆,脑子嗡地一下踉跄着险些站不住,“这么说,天庭是不打算为我严家做主了?”
  凌看石听她这话的意味不对,皱了皱眉道:“严大夫人的意思是不占理儿的事儿也得要讨说法?”
  “什么叫不占理!我当年为天庭做出的牺牲难道天庭这回就不能为了我做点儿什么吗?我两个孩子白死了是不是!”那彩衣女子简直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妇,这些年严氏一族事事顺着她,她默认了这都是理所应当。
  “什么叫你为天庭做出的牺牲?以当年的形势,跟你把话挑明了说,是你同意让贤也得让,不同意让贤也得让!各位顾及你的面子才捧着你些,你不能把这事儿当成理所当然!你若想报仇,便凭自己实力去报吧!”凌看石气急,长袖一甩登回台阶,发现椅子被自己扔出去没得坐了。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的。”那彩衣女子指着凌看石还有严氏一族的人悲愤道:“我夫君死了,你们便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天庭看来也没什么天理了!行!我自己去为我儿报仇!”说罢,飞身出了凌霄殿,留下殿内一堆严家人。
  “大嫂,你别冲动!”严家家主对凌看石微微点头表示歉意,随后便追了出去,严家人瞬间呼啦一下子都蹿了出去。这凌霄殿热闹的快,冷清的也快。
  “那我也去吧。”柴微在严家闹的时候不方便插话,这眼瞧着严家要去找许沛言麻烦,柴微这回真的按耐不住了。
  “沛言要是与严家见面了,我也好找机会问问她究竟作何打算。”
  凌看石看着柴微眼巴巴地期盼自己的回复,她的心也乱了。她何尝不也想看看陶歌弦,以前总在身边的人还未觉得会离不开,而这一晃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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