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正思索该如何回答才能让司少棠满意时,司少棠的唇已然贴上她颈间那寸最敏感的肌肤。温软的触感伴随着细微的吮吸声,让她指尖倏地揪紧了司少棠的衣襟。
“嗯……”
她不由自主仰起脖颈,司少棠的舌尖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肌肤,时而像在品尝珍馐般细细啃咬,时而又如幼兽撒娇般轻轻舔舐。滚烫的吐息喷洒在肌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师姐……我不想你嫁给别人,更不想你嫁给姚英。”
司少棠的声音就好像会蛊惑人的妖精一样,丝丝缕缕地闯进年予竹的骨髓之间,年予竹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由扬起脖颈任她采撷,就连抵在司少棠的肩膀处的手,也不由环绕上她的脖颈。
年予竹的心就好似融化的春水一般,沦陷在司少棠极尽的温柔中。
司少棠听不到她的回应,心中只觉得针扎一样的伤心,鼻尖一酸,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年予竹的锁骨处,烫得年予竹一阵颤栗。
此刻的司少棠变得脆弱无比。
“师姐,我想与你融为一体,我想永远都与你在一起,永不分离。”司少棠的声音小心又委屈。
年予竹被她圈在怀中,被她小心翼翼地触摸轻吻,舒适地全身毛孔都打开来,脑中闪过一瞬魔血和假意与姚英结亲的事情,也被她抛之脑后,只想沉沦在此刻。
“小司…我…我只想与你结为道侣。”年予竹的声音断断续续喘息着说道。
司少棠听后,猛地睁眼恢复了片刻的清明,瞥到桌上一物,轻压着年予竹,伸手够住散落在长案上的冰魄发带。
勾到发带的瞬间,怀中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动,似乎在怪罪于她的分心。
低头看去,年予竹纤白手指正勾着自己的腰带,抬眸向自己索吻。她媚眼如丝,双手轻轻环住自己的胳膊,指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划过自己的脖颈。这触碰像一簇火苗,瞬间将她好不容易压下的魔气再度点燃了些。
攥紧冰魄发带的她胳膊用力一挥,长案上的茶杯尽数扫落在地,碎成一片。司少棠手里紧握着冰魄发带,掐着年予竹的腰肢放于长案之上。
仅凭着最后的清醒,将冰魄发带的另一端系于年予竹的手腕之上……
魔气稍退的间隙,她看见年予竹眼中雾气散去,露出惊惶又羞赧的神色,从眼尾到耳尖都染上了海棠般的艳色。
司少棠刚要开口道歉自己也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何事,就看到年予竹羞愤地一个手刀朝着自己脖颈劈了过来。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她隐约听到年予竹声音中带着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也……”
接着便眼前一黑,径直晕了过去……
第32章
年予竹静坐床畔,凝视着司少棠熟睡的面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被对方触碰过的唇瓣。她忽然打了个寒颤,方才情动时那股近乎本能的亲近感,此刻化作细密的冷汗爬上脊背。
年予竹的目光惊疑不定地在司少棠颈侧尚未消退的咬痕,以及自己腕间淡去的红痕之间游移。
难道魔血的影响是双向的?
急于求证的她,心怀忧虑地看了司少棠一眼,便快速回了竹林,只盼翠姨早已回来,好跟她问个清楚。
司少棠一觉醒来脖颈处一阵刺痛,只觉得十分无奈,明明自己早就清醒,还怕年予竹失了神志给她手腕处系上冰魄发带。可这人清醒一瞬不顾青红皂白就给自己后颈处来了一手刀,辩驳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抱着棉被坐在床上的她,鼻尖依稀还能闻到年予竹身上的幽香。就像是两人同塌而眠了一夜,那人才刚刚离开一样。
闭上眼睛,脑中不断回闪过年予竹脸颊薄红,端正整洁的月白纱裙被自己蹂躏得微微敞开的样子,气息凌乱地窝在自己身下星眸微漾的样子,一双玉臂搭在自己颈上隐隐还有催促之意,再加上偶有发出难以抑制的轻吟声,司少棠不由加重了呼吸。
司少棠猛地推开被褥翻身下床,走到浴房扬起两道水花泼洒在脸上,试图驱散自己心中燥乱之意。
一滴滴的水珠沿着司少棠的睫毛和下颌滴落,她的眼神逐渐也变得清明。
她从没想到年予竹对自己的吸引是如此强烈,也没想过自己是这么重欲的一个人。若只有一次也好说,但偏偏两次两人只要稍加亲近,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想要亲近年予竹。
“魔气果然污浊不堪,难怪那些邪修个个沦为欲望的傀儡。此次试炼必取太虚凝心诀。”她轻声低喃,眸底渐渐染上狠厉。
若姚英识相,乖乖将功法奉予年予竹,再由年予竹转赠于她,倒也省去诸多麻烦。倘若事成之后胆敢反悔,无论如何,必杀之取之。
时辰不早,沐浴更衣后的司少棠穿上丹霞峰的道袍。
道袍素白如雪,广袖流云般垂落,腰间一根月白丝绦松松系着,衬得身姿如新柳扶风。她执起檀木发钗,青丝如瀑,只随意挽起一个发髻,余发垂落肩头。
原本的司少棠便肤若凝雪,如工笔画般的眼角微微上挑。这半年过去,更是出落得越发漂亮魅惑。本是穿着一身寡淡的道袍,却生生透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来。
除了房门的她径直朝着墨明尘住所而去,今日各派弟子齐聚入渡仙门的试炼之地,没有道理抛下自家师尊独去的道理。
才一进入院子,就看到墨明尘穿着一袭绯红衣衫出了房门,这丹霞峰内的弟子人人皆穿道袍,偏她一人总是穿着红衣。
虽司少棠极恨她,也不能否认墨明尘生就一副祸国殃民的皮相。那腰肢似三月柳条裹着绸缎,行走时自有一段风流态度,眼波流转间引得多少名门子弟甘愿做那扑火的飞蛾。
却不知她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可笑!
“徒儿拜见师尊。”司少棠躬身施了一礼。
墨明尘今日似乎兴致缺缺,只淡淡应了一声,广袖一挥便带着司少棠凌空而起。
两人落至姚贤的下位时,顿时引走了场上的注意。眼前这一对师徒一个妖冶如业火红莲,一个长相魅惑却透着疏离。
而上一次吸引走场上人注意的便是清冷若昆仑寒玉的年予竹。
此时大会进程已经过半,司少棠无心听姚贤说的那些狗屁废话,亦不认识各门各派的其他人物,一心在场上寻找年予竹的身影。
见年予竹立在年镜身旁,一张俏脸无甚表情,轻抿着嘴,似乎也有些心情不佳的样子。她便上了心,多往那个方向瞅了几眼。
“我昨夜做了一个噩梦……”墨明尘看着身边的小徒弟轻声说道。
司少棠看年予竹情绪不佳,本就心中烦乱,怕她是因为自己两次唐突才有些不悦。一听墨明尘开口说自己昨夜做了噩梦,更不耐烦。
强忍着才没有蹙起眉头,移了目光关切问道:“师尊可是前几日受伤休息不佳,扰了心神?”
墨明尘见她语气温柔,心中感到一阵暖意:“倒也不是,此梦实在怪异又十分冗长,梦中事发生在渡仙门内,虽然与现在所发生之事大不相同,却让我感到十分真实。”
司少棠余光瞥到姚英身着一身玄色劲装立于年予竹身边,低声和年予竹说着什么。姚英脸上掩不住的喜色,只让司少棠顿感烦躁,她随意应付了墨明尘一句:“师尊不必担忧,以师尊的能力,在门内就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为过。又有何事能影响到你呢?”
再抬眼时,却见年予竹眉间霜雪尽消,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姚英说着话。司少棠广袖下的手倏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梦见你二十三岁那年陨落了。”
墨明尘的声音虽轻,却如同一道炸雷响彻司少棠的脑中。
“师…师尊,您莫要开这种玩笑。”司少棠的目光兀得从年予竹身上撤开,她的声音陡然发颤,连唇色都苍白了几分。她勉强扯动嘴角:“弟子如今…才不过十八岁啊。”
墨明尘见状,眸光一凝,这才惊觉自己失言。她当即伸手握住少女冰凉的手指,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司少棠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莫怕,不过是个荒唐梦罢了。”
见司少棠仍低垂着眼睫,她又道:“你方才说的极是。在这渡仙门内,谁敢动我墨明尘的弟子半根指头。”
此话非但没能安抚到司少棠,还让她更加恐慌,看着墨明尘脸上的笑意,司少棠只觉得如堕冰窖。若是墨明尘也是重生回来的,自己岂不是如同粘板上的鱼肉,妄图从屠夫手里抢过刀来,反杀屠夫。
还未等她多想,身后传来的年予竹的声音:“师妹,白玉京开启了。”
司少棠下意识撤回自己的手,眼神空洞喃喃道:“什么白玉京?”
年予竹上前一步抱着她的手臂盈盈笑道:“掌门刚刚说了半天,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啊。白玉京就是我们这次要参加的试炼之地,寓意众位师姐妹都能修炼有成,登顶白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