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李清照怔怔地看着天幕上的女孩子奔过去和陌生人搭讪,又看了看那个带着墨镜神采飞扬的女子。
  她忍不住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模糊的人影。
  “原来千年后竟然还有人记得我?”李清照的眼中噙着泪水,“后人、后人眼中的我竟是这样的吗?”
  当年她也是天之骄女,她的父亲李格非是文坛泰斗苏轼的学生,官至礼部员外郎,家中藏书甚富;她的母亲是状元郎王拱辰的女儿,也是家学渊源。而她天资聪颖,又自幼受家学熏陶,耳濡目染之下,自少年便有诗名,曾受到晁补之的大力称赞。
  那时的她是多么意气风发、无忧无虑啊,每天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喝醉了酒要怎么躲过父母的诘难,或者是叹惋于羞怯的少女心事。
  即使是嫁为人妇,也因与丈夫志趣相投而和谐美满。
  可后来朝中党争愈演愈烈,李家也被卷了进去,她的父亲被列为元祐党籍而罢官,只得携家眷返回原籍,连李清照与丈夫的婚姻都受到了影响。
  而后变故连连,最后更是在金人的刀锋之下仓皇南逃。
  家国剧变,李清照又如何还能爽快肆意得起来呢?
  李清照凝神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抚上了鬓角,低声感叹:“原来,我竟已有白发生。”
  “不!我怎可如此自怜自艾,如今神迹说我为千古第一女词人,大宋文坛必将有我一席之地,我要用这地位和影响力,鼓舞南方王师北伐,北方义军抗金!”
  “南渡衣冠少王导,北来消息欠刘琨!若是真无人做王导,那便我效仿之!”
  侠客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
  宋哲宗时空。
  东京。
  苏轼和弟弟苏辙昨夜饮酒作乐,睡到天色大明方醒,苏辙连忙差下人去府衙告假。
  如今他们两兄弟一任门下侍郎,一任礼部尚书,朝中——尤其是言官——对他们不满已久,认为自他们苏辙执政以来,任人唯亲使朝中蜀党日隆,若是再加上这怠职之名,可就给对方送上口实了。
  二人乍见天幕自有一番惊奇,但毕竟是久经风浪,自然也很快平静下来,到后来还可以对天幕所示发表一番见解。
  “李清照?”苏辙想到了兄长的弟子,“莫不是兄长那个叫李格非的弟子之女?我记得他好像是三年前将家眷接来东京?”
  “然也!”苏轼得意地捋了捋胡子,“文叔乃熙宁九年进士,如今正任太学录,在安心著述呢。”
  其家中有一小女,其名正是清照。”苏轼越说越得意,“没想到我这徒孙竟有如此之才,千古第一女词人,有我之真传!”
  苏辙: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李府。
  李格非兴奋地看着自己九岁的女儿,拊掌大笑:“我家娇娇女,有不世之才!”
  九岁的李清照看着天幕上那个打扮新奇的女子,有点好奇有有点憧憬。
  这就是以后的我的样子吗?我过得这么自在快活吗?千古第一女词人,嘿!
  而在父女两个的欢笑声中,李清照的母亲王氏在高兴之余,心下不免有些忧虑:手撕渣男是什么意思?天上人提及这词的语气可说不上好,难道说女儿日后遇人不淑?
  年轻的母亲坚定了未来要好好考验女婿的想法。
  第31章 结束一节日
  【云青青和呱呱在古镇里走了走,算是在这里大大地开了眼界。
  什么情景表演、民俗表演、特技表演,还有舞蹈、戏剧、演唱等等,简直是满目琳琅。
  当然,云青青最期待的还是走秀。虽然因为是分会场的缘故,这里的走秀规模没有主会场的正式,但仍然能感受到主办方和参与者们的热情和郑重。
  看完走秀后,云青青和呱呱告别,两个人相约后续在网上继续交流。
  云青青买了杯饮料,在江边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开始兴奋地向未曾谋面的观众们抒发自己的感想。
  “今天真的又累又开心!”云青青喝了一口冷饮,“华服日活动举办了这么多次了,我终于线下参加了一次。虽然我的对形制什么的不了解,但是能看到汉服越来越日常,越来越多的人了解汉服并且爱上汉服,穿着汉服逛街、上班、参加活动,我太高兴了!”
  “我还记得以前我上中学的时候,觉得穿着汉服出门就很尴尬,站在人群中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异类,但是现在不会了,除了我自己的心态越来越成熟,更多的是汉服开始从书上、电视里走入的大众生活当中,走在路上别人的眼光都是惊艳而不是疑惑和白眼。”】
  。
  唐太宗时空。
  李世民一边上朝一边摸鱼地看天幕,快乐地划水过完了今日的朝会——反正开了“独赏”的话,别人是看不到自己的天幕的,最多以为是在发呆,更何况李世民一心二用的技能运用得很娴熟。
  朝会结束,李世民回了两仪殿,不久,听宫人来报几位宰相求见。
  李世民:好嘛,快乐的摸鱼时光没有了。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徵、萧瑀等一干重臣入殿内,齐齐向李世民行了礼。李世民免礼叫起之后还没开口,魏徵就先上前:“臣有奏。”
  李世民心里当时就是一咯噔,心道:坏了,这乡巴佬又要想法子骂朕了。
  但他不能跟魏徵说爱卿你别奏了让我先说,只得保持面上的微笑,问道:“魏卿,有何上奏啊?”说吧,看你要怎么骂出一朵花来。
  于是魏徵就真的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地骂出了一朵花。
  大意就是太极殿何等庄重之地,大朝会是国之大事,一国一朝的政令皆在此诞生,在这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将影响巨大,你李世民身为皇帝怎么能在大朝会之时摸鱼呢?你这让臣子们怎么想?你这是带头树立起了不好的风气!传出去有损天子威严、有误朝堂威信。
  更何况,你摸鱼就算了,你藏都藏不好,在大家伙的眼皮底下摸鱼,让满朝文武一眼看到底,你怎么干的事?
  起初房杜等人还想保持面无表情,以示自己的专业和对皇帝的尊敬。但看着李世民被魏徵喷得焉头耷脑,再加上魏徵说的话越骂越不对劲,忍不住笑意浮上了嘴角。
  李世民:盯——
  魏徵:瞪——
  等到魏徵进谏完,李世民虚心地认了错,表示朕下回注意,不被你抓到……不对,是绝不再犯,然后才问:
  “诸位有何事?”
  长孙无忌上前道:“陛下,臣有奏。”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册书卷,双手递上,“臣奉陛下之命,领众学士、法官重新议定律令,臣等不辱使命,查前朝历代律法,终于修订完毕,此为概要,恭请陛下一观。”
  “哦?大善!”李世民激动地接过侍从呈上来的书卷,急不可耐地打开一目十行,越看脸上的笑容越大,“辅机大才!朕稍后细细翻阅。”
  “陛下,臣有奏。”房玄龄也呈上一卷奏疏,“先前陛下所言,欲改郡为州,州上再设其他建制领统管、监察之责。臣与诸位同仁草拟一法,欲省全国州县改为十道,即关内道、河南道、河东道、河北道等,废郡为州,故每道各辖若干州。如此既裁去冗官滥职,避免十羊九牧,节省国库官员俸禄开支,又可加强朝廷对各地的监管掌控。”
  李世民眼睛瞬间亮了,等不及奏疏再过一道手,快步走到房玄龄面前接过,又吩咐道:“给诸位相公赐座!”
  。
  清圣祖时空。
  康熙看着天幕中展示的种种情状,不由得皱起了眉。
  “为何此地男子皆不留长发?”他想起自己所读的史书中,写到当年大清入关以后由于剃发令引发汉人层出不穷的反抗,推行剃发易服过程中所流的汉民鲜血不知几何,怎么天幕所示的汉人男子却皆短发?连女子都是如此,汉民不是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
  又看到云青青一干人四处游览,不禁勾起了他再一次南巡的心思。
  “黄、运二河,至关民生,历年工程虽逐渐完善,但应修应塞等事议论不一,以致朕日心操劳。今朕欲再次南巡,躬历河道,兼欲览民情,考察吏治。胤礽,你说怎么样?”
  “汗阿玛,南巡事关重大,还需多加筹备才是。”皇太子恭敬地回答,“且南巡路途遥远,御驾所幸,只怕当地官员借机滋扰百姓,有损阿玛圣名。”
  “无妨,朕此次下旨,沿途供应,均不准取自民间!另简化仪卫,不设卤薄,扈从三百余人即可。”
  “汗阿玛英明,想来御驾所幸之地,百姓皆能各安其业。”
  “那便初八日启程,让胤禔伴驾,太子就留在京城监国吧。”
  “儿臣遵旨。”
  。
  汉文帝时空。
  刘恒的视线随着云青青游走在千年后的世界,最开始他也以为此乃天宫仙界之景,后来在云青青三人交谈的言语之间才知道此为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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