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他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并将手中的威士忌放下:“云妮不再需要哥哥的话,那哥哥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他总是语气轻浮的说出这些戏弄她的话来。
江沛玉低下头,小声说:“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小事而已,我可以自己完成。”
“你连这件小事都不愿意找哥哥帮忙,其他事情就更不可能了。”
他好像很希望自己依赖他,最好是衣食住行,从心脏到身体全方位地依赖他。
江沛玉禁止了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我不想麻烦你。”江沛玉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况且你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你说刚才那个人?”他不屑一顾地笑了,“他没有资格和云妮比。他连条狗都算不上,当然是去接云妮放学更加重要。”
江沛玉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来。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很早就想通了会有这么一天。
并且,她马上就要和妈妈离开这里了,现在的发展反而会让她的离开变得更加顺利。
可她还是慢吞吞地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我说的是...其他人。”
祁衍挑眉:“其他人?”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今天见了其他人。
他这个反应让江沛玉疑惑。
难怪不止那个美丽的俄罗斯女性,还有其他人?
江沛玉的情绪顿时积堵在胸口。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情绪。
她只是觉得....祁衍迟早会死于精尽人亡的。
比起觉得,这更像是一个诅咒。带着个人情绪的诅咒。
他送自己去学校的时候,趁着多出来的那几个小时,在那辆车里.....
江沛玉整个人筋疲力尽,在车里睡了个午觉都没有缓过来。
而他却神清气爽,体力像是一个无底洞。甚至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和不止一个人......
这些外国人都这么开放且不知疲惫吗?太可怕了。
江沛玉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走。
她那个充满厌恶的眼神让祁衍微微皱眉,把人拉回来:“又犯病了?什么眼神。”
江沛玉知道自己挣脱不开,干脆也就不费这个力气了。她只是固执地将脸偏向另一边,不去看他。
祁衍捏着她的脸,虎口卡在她的下巴上,生生地将她的脸扳正,让她看着自己:“我哪里得罪你了?”
她咬着唇,没说话,
祁衍最烦她这个哑巴样,十个巴掌也扇不出来一个响。
他微微眯眼,单手将她扛在肩上,走到窗边,一边慢条斯理地将窗户推开,一边风轻云淡地威胁她:“不肯说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她立马被吓到脸色发白。
好在他的肩够宽,扶着她的手臂也足够结实有力。
她不必担心他会‘一时失手’让她摔下去。
江沛玉就这么趴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我都看到了,那个长得很漂亮的俄罗斯女孩子。”
‘长得很漂亮’‘俄罗斯女孩子’
祁衍捕捉到了这两个关键词。
江沛玉认命地趴在他的肩上:“而且我还看到zachary...给她开车门。我今天早上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有理我。”
后半句听上去多出一些委屈。
祁衍突然笑了。他也懒得将窗户关上,而是抱着人重新回到沙发前坐下。
江沛玉也从趴在他的肩上,变成了坐在他的腿上。
祁衍看着她因为闷闷不乐而向下的唇角,还有缓慢移开的视线。笑的更加开心。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感到愉悦的笑。
和江沛玉的闷闷不乐比起来,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并且非常不错。
他没有立刻告诉她,而是故意模糊重点反问:“还在因为zachary早上不理你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我是因为....算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没办法说清楚。
祁衍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
他的手好似不经意般放在她的腿上,轻松制止了她试图起身离开的动作。
“既然不是生zachary的气,那就是生我的气了。”他顺理成章地得出结论,有耐心地引导她,“是因为那个‘长得很漂亮’的‘俄罗斯女孩子’吗?”
他将她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江沛玉再次沉默下来,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吗?
这样的话从祁衍的口中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长得很漂亮。
女孩子。
江沛玉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茫然无措地看着祁衍,只是说:“很奇怪。”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冷硬的眉骨微微抬起,却也多出几分柔和来:“哪里奇怪?”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几十秒沉默,江沛玉的声音突然响起。
“心脏。”她用手按着胸口,眼神比刚才更茫然,“这里很奇怪。”
祁衍听到她的话后,瞳孔微微放大,呼吸也明显急促许多。
对于她接下来的回答期待的要命。
面上却仍旧维持着一如既往的从容优雅,就连说话的语速也很平缓,不紧不慢:“是怎样的奇怪,如果不舒服的话,我让医生来帮你看看。”
“我也说不清楚,嗯...酸酸涩涩?像有一只手在心里揉我的心脏。”
祁衍的喉结滚了滚,过度的兴奋让他的肌肉开始充血,大部分血液从狂跳的心脏向下流窜。
“是吗。”突然变硬的肌肉让面料考究的衬衫彻底绷紧,坚硬壮硕的线条格外明显。
大臂上的袖箍都快被撑开了。但他的面上却全无异样,还是那个充满关切的眼神,“疼吗?”
她仔细回味了一下:“疼。”
祁衍笑了:“那哥哥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江沛玉问他:“还需要叫医生吗?”
“当然不需要。”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温柔,“因为只有哥哥能治。”
江沛玉疑惑究竟是什么问题,只有他能治愈。
她刚开口,说下第一个字。
“那......”
男人温热的嘴唇吻了上来,舌头也自然而然地透过微张的唇瓣探进去。
这个吻不像之前那样,总是激烈到让她翻白眼窒息。
他很温柔,温柔地舔咬她的嘴唇,温柔地吮吸她的舌头。舌尖抵在一起扫来扫去,然后再慢慢含回口中,仔细品尝。
轻柔的水声暧昧,引人遐想。搅弄,吮吸,吞咽。
仿佛那是一块等待他细细品尝的甜品。
他不喜欢甜品,但云妮是例外。
将她吻至气喘吁吁后松开,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说话时,双方的气息交换,是炙热的,同时也是充满激情的。
他微笑着告诉她:“云妮是吃醋了,吃哥哥的醋。”
江沛玉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什...”
‘么’字被他的亲吻堵住。
他情不自禁地又吻了上来,这次相比上一次稍微短促,没有持续那么长的时间。
唇舌分离时,嘴边拉扯出暧昧的银丝。断裂,分离。
“那个人和哥哥没有关系。”他一边亲一边撇清关系。
江沛玉觉得比起自己,祁衍才是那个需要去看医生的。
他每说一句话就要抱着她吻上好一会儿。
像是有亲吻饥渴症一样。
也是因此,明明几分钟就能说完的话,硬生生地说了一个小时。
他一脸无辜地和她解释,云妮冤枉哥哥了,哥哥那么爱云妮,怎么可能背着云妮和其他人乱搞。
“可是zachary......”
他笑了:“云妮有没有想过,zachary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有需要解决的生理需求。”
江沛玉愣了好久,然后才如梦初醒地露出顿悟的神情:“所以那个人是......”
祁衍笑着点头:“我给他放了几天的假,让他好好放松一下。他现在应该在某个酒店里。”
他刻意停顿,加重了语气,“——和那个长得很漂亮的俄罗斯女孩子。”
江沛玉知道他在嘲弄自己,因为他又将自己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的确好了许多。至少不像刚才那样,总是闷闷的。
她是在吃祁衍的醋?
可她为什么要吃祁衍的醋?
好吧,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其实喜欢他很正常。他具备让人沦陷的魅力。
坏男人总是比好男人更吸引人。
“zachary......我以为他没有这种感情。”
祁衍笑出声:“为什么你会觉得他没有感情?”
江沛玉说:“因为...因为他的话总是很少。”
他轻飘飘地反问她:“那按照你的说法,全世界的哑巴都该断子绝孙。你在歧视残疾人?”
突然一口巨锅从天而降,直接压在了江沛玉的道德上。她急忙反驳澄清:“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歧视残疾人,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