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方琬音安慰他道:“廷璋,我以后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吃个好吃的,走。”
顾廷璋拉着她到一个摊子前,方琬音惊讶道:“汤圆?又不是元宵节,吃什么汤圆呀。”
“我就是想带你吃这个。”
顾廷璋拉着她坐下,朝老板要了一碗汤圆,一碗米酒圆子。
大约十分钟之后,汤圆好了,方琬音看着碗里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小圆球,咽了咽口水,拿起汤匙,挖了一勺送进自己嘴巴里。
“嗯?肉的?”
“对啊,肉的汤圆,我就知道你以前没吃过这个,所以带你尝尝。”
方琬音咀嚼了几下,然后咽下去,说:“嗯……我有些吃不习惯,再来一颗试试。”
她又吃了第二个鲜肉汤圆,这次她觉得味道比上一个好吃,然后又是第三个,第四个。
最后,她直接把一整晚汤圆吃光了,打了一个饱嗝。
“我好像还没吃饱,老板,再来一碗这个馅儿的汤圆。”
顾廷璋道:“刚刚是谁说的,有些吃不习惯,这么快就吃完一碗了。”
“就是因为吃不习惯所以才要多吃几个嘛,把它吃习惯。”
很快,第二碗汤圆上桌了,方琬音又陆陆续续吃了几颗。
“哎,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们家每次过元宵节吃的汤圆都是甜的,那种甜的汤圆第一口下去很好吃,不过当我再多吃几个的时候就会越来越腻,后来我就学聪明了,每次都只吃一颗,这样就不会对这种食物产生厌烦心理了。”
“那个时候我以为这个世界上都是甜汤圆呢,今天第一次吃到肉馅儿的,感觉还不错。”
“你喜欢吃的话,我以后就多带你来这里吃汤圆,不是元宵节也可以。”
顾廷璋拿起汤匙,想要去吃自己面前的米酒圆子,方琬音眼疾手快,在他的汤匙即将碰到吃食的时候,将碗一把挪过来。
“琬音,你干什么,我还没吃呢。”
“可是我想吃第一口。”
“你拿过来。”
“不嘛!”
方琬音尝了一口米酒圆子,连连点头:“没想到米酒味的东西这么好吃啊,甜甜的,跟其他的酒都不太一样,我要跟你换!”
顾廷璋只好宠溺着说:“好,我跟你换,你吃米酒圆子,我吃汤圆。”
方琬音见他妥协了,一边吃一边笑着,明明顾廷璋带她吃的只是路边的摊子,而不是什么高档西餐,可她就是开心。
“我想想我还有什么没有吃过的,这里有的……对了,甲鱼!我还没吃过甲鱼呢!”
“甲鱼?我怎么记得阿姨前几天才拿甲鱼煲过汤啊。”
“上次我看甲鱼长得实在太丑了,就没敢吃。”
“那你现在敢了?”
方琬音使劲点头:“我现在不怕了,我真的很想尝一口甲鱼,不过不要煲汤,要卤过的那种。”
“甲鱼适量吃可以,不过不能多吃。”
“为什么啊?”
“哪有什么为什么,甲鱼就是不能多吃,我爹告诉我的。”
“那总得有个原因吧,我不管,你赶紧告诉我。”
“具体的我也忘了,好像是甲鱼这种食物性寒,胶质又多,所以不适合多吃,而且啊,还有一股腥味,我打赌,你吃过一次之后就不会想吃了。”
“那我就尝一次。”
“行,下次有机会带你吃啊。”
“一言为定!”
第62章 机会她走了狗屎运。
三日后,顾廷璋从照相馆将那三张黑白照片取回家里,拿给方琬音看。
顾廷璋一推开门,方琬音就像兔子一样从床上弹起来:“回来啦,照片取回来了吧,快快快,拿给我看看!”
顾廷璋伸手递给她,方琬音迅速抢过去,将那三张照片摊开来,反复欣赏。
“第一张照得最好看,最端庄,第二张也还可以,就第三张,照得实在太随便了,都是你,拍照的时候手脚不老实,总是在我身上乱摸。”
顾廷璋靠过来,坐到她身边说道:“可我觉得,第三张最好看了,是你在跟我使小性子。”
“第三张哪里好看了,你们男人的眼光就是有问题,我就是喜欢最端庄的那一张。”
顾廷璋只好宠溺道:“好,听你的,你说哪张好看就哪张好看。”
“这三张照片该怎么保管,要不咱们弄个相册吧,以后可能还会有其他照片,咱们可以放一起保管呀。”
顾廷璋伸出食指和中指,将其中两张照片从方琬音的手上夹出来,方琬音下意识扭头,那两张照片全到了他的手上。
“你干什么?”
“分照片啊,这两张我保管,剩下那一张给你了。”
“哎,我不服!凭什么你分两张,就给我一张。”
顾廷璋则是一脸无辜:“因为是我去取的照片啊,照相的钱也是我出的,我得两张很正常啊。”
“这样好办,”方琬音转过身来,双膝跪在床上,说道:“我拿我的嫁妆跟你换一张,这样不就行了。”
顾廷璋装模作样笑着说:“拿嫁妆跟我换是吧?”
“你同意啦?”
“不换。”
“为什么啊!”方琬音气急,又多拍了他两下。
“没有为什么,大丈夫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又岂能为金钱所惑,更何况……我又不缺钱,不要你的嫁妆,我就是不换,你能拿我怎样。”
方琬音泄了气:“可是我就想要第一张啊,你不是不喜欢第一张嘛,那还不如给我呢。”
“我何时说过我不喜欢第一张了,我只是说我最喜欢第三张而已,这三张照片都是和你一起拍的,自然都是我的心头宝。”
被顾廷璋这么一说,方琬音只觉心下甜蜜,便也不去计较他多她少的事了。
顾廷璋伸个懒腰往床上一躺,说道:“明日我就找上海最有名的裁缝,将我这套常穿的军装内里最贴近心脏的地方弄两个口袋出来,一个口袋里放一张,我要让它们永远陪着我,日后我即便丢了命,也不会将两张照片弄丢。”
方琬音照着他的胸口继续锤了两下:“呸呸呸!你个乌鸦嘴!果然是个粗人,连几句漂亮话都不会说,张口闭口就是什么丢性命,哪日你要是死了,你看我会不会心疼你!”
顾廷璋握住她拍打着的手:“现在是我心疼你的手疼。”
最终的结果就是,方琬音拗不过他,她只得到了那张自己靠着桌子的照片,而另外两张,一张最正式严肃,一张最温馨搞怪,全都入了顾廷璋的口袋里。
瞧他此刻正一脸得意地盯着方琬音,像个刚打赢了胜仗的战士一样。
……
一晃数月过去,《如月》也到了结尾的时候,当方琬音盖上笔帽时,她好像一个走马观花的看客,走完了如月和涯生的一生,她的心中五味杂陈,今天就是最后一次去报社交稿的日子了。
《如月》是她的第一个作品,如果要让她评价一下这个作品的话,她大概只能想到八个字:狗屁不通,矫揉造作。虽然看起来哪哪都是问题,可她还是爱不释手,《如月》就好像她的孩子一样,这种感情既浓烈又特殊,她每每回味起来,都觉得充实。
因为是最后一次交稿,所以她这次不打算将稿子寄到报社去,而是自己亲自送去。
到了陈经理的办公室,方琬音发现陈经理一筹莫展,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
方琬音朝他打招呼:“陈经理,我来交最后一期的稿子啦。”
陈泽一看到方琬音,忽然两眼放光,似乎是看到了救星。
他刚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方琬音只好说:“陈经理,请问是我的稿子有什么问题吗?没事的,您不用觉得难以启齿,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您指出来就可以了。”
陈泽又是慌了神:“哎呦,顾夫人,我哪敢呐,我会发愁不是因为您,是……”
“陈经理,您有什么烦心事,但说无妨,说不定我可以为您分担一二呢。”
陈泽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本来下一期报纸的阅读部分的主位置我们报社已经跟张记者定好了,打算用他的稿子,不过最近张记者跑任务的时候摔伤了手臂和腿,死活拿不出稿子来,我已经头疼一天了,不知道该怎么跟社长交代啊。”
方琬音也惋惜道:“原来是这样,这真的太可惜了。”
陈泽又说:“顾夫人,你来的正好,《如月》完结了,你还有没有别的故事?”
方琬音顿时双眼明亮了起来:“陈经理,你的意思是……你要用我的稿子?”
陈泽肯定道:“对呀!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联系谁,刚好您在这,我就顺便问您一嘴,您在《如月》连载期间每次的稿子都很及时,这段时间报纸的订阅量都多了许多,虽然可能不是因为您的作品,不过也说明了您是我们报社的福星啊,您要是能解我的燃眉之急,我肯定会很感谢您的!稿费也可以给您小涨一点,每千字一块银元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