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正当白泽屿想要增加口口去寻找变异藤蔓的卵的时候,躺在下面的方亓岩突然抬起脚,朝他发起了攻击。
  并且,攻击的位置还不是随机的!
  “轻你个***,耳朵聋了还是脑子坏了?老子说的是让你别伸手过来,对老子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比这痛十几二十倍的方亓岩都经历过,他怎么可能对白泽屿说痛,让轻一点这种类似于撒娇的话呢?
  退一步说,要是真被那个啥了,以方亓岩这种性格,就算快要死在床上了,也只会嘴硬地嘲讽对方是不是没有吃饱饭,力气小的和挠痒痒一样吧?
  在察觉到方亓岩想要踢的是自己身下的那一瞬,白泽屿的瞳孔骤缩,口口的手指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而他则迅速翻滚到了一旁。
  但由于刚才一心放在检查方亓岩体内有没有变异藤蔓的卵上面,白泽屿那里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踢到了部分。不过,幸好他躲得快,要不然等对方不留余地的一脚完全踢过来,就不是痛一阵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敢打老子后面的主意,被踢口了也是活该!”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方亓岩不适应地动了动身体,虽然这一脚攻击的是一个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可他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咔嚓、咔嚓……”
  地上的枯枝落叶被踩碎,像极了饥肠辘辘的野兽正在啃咬猎物骨头的声音。
  发梢沾着几片树叶的白泽屿忍着痛,一步一步沉重地踏来,细看,他的眼底泛起一丝猩红,仿佛是常年戴在脸上的面具出现了几道裂缝,从颜色异常艳丽的嘴唇里吐出近乎残酷的事实,“如果不想你的身体成为变异藤蔓的养料,最后尸骨无存,就让我从里到外,仔细地替你检查一遍。”
  “什么意思?”以为自己扳回一局的方亓岩还没有来得及庆祝,就被唬住了。
  白泽屿从背后慢慢贴近,然后,方亓岩冒着一层细汗的腿根被锢住,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只是此鱼并非寻常的鱼,一旦把它惹急了,鱼会扑腾而起,将它布满鱼鳞的强壮有力鱼尾重重地拍打在你的脸上。
  “这里”,白泽屿不再拐弯抹角,就差直接用手指指着了,“变异藤蔓也许在你体内产了卵,等到那些卵孵化好了,它们就会争先恐后地从你的肚子里钻出来,成为一株株新的变异藤蔓。而在这个过程中,它们所需要的养料,则由你的血肉来提供。”
  光听着就止不住恶寒的方亓岩:“!!!”
  “操!变异藤蔓什么时候钻进来产了卵?我怎么不知道?不管了,你快给我检查一下!”方亓岩被惊得从浑身燥热不止的状态中清醒了几分,并且头一回产生了想离自己屁.股远一点的这种念头。
  “记不起来了还是变异藤蔓真的没有从这里进去过?”白泽屿伸手的动作顿了顿。
  “我不清楚”,粗黑的眉毛由于主人的困惑而高低不平,方亓岩努力回忆着这件事情的初始以及经过,最终将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一并说了出来,“我看你不爽很久了,又不好直接揍,就想着找个机会整一整……”
  无意逃过一劫的白泽屿:“……”
  锢住腿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令底下虬结的肌肉微微凹陷,但也因此将这具身体完美结合了柔韧与力量的状态呈现了出来。
  某处还隐隐作痛的白泽屿盯着自己口口口的指尖,被踢之后,他看在方亓岩终于知道事情严重性的份上,原本打算放对方一马的,可耳旁传来的这些话,让他放过对方的举动看上去就像个笑话一样。
  果然,有些人不能太惯着,不然就会疯狂失控。
  所以自己要适时适当地惩罚一下方亓岩,从报酬或者是其它方面都可以,而眼下最适合的方式……
  “……然后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突然发觉有什么很恶心的东西爬到了我脸上,我扯下来一看……”,方亓岩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变异藤蔓该不会就是在这个时候对自己搞了什么鬼吧?比如说往自己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感觉嘴中味道都变了的方亓岩招呼都来不及打就直接呸出了声。
  几缕长发随着方亓岩的动作飘了起来,落回到两人的脸上时,带着些许的痒意,终于收集到一点有效信息的白泽屿却没有管这个,而是重新用手指寻找起了变异藤蔓的卵。
  “嗯——”,方亓岩喘出的粗气又将头发吹飞了起来,但他着实腾不出手来,乃至于对方的长发像雨刮器一样,反反复复地在他的脸上扫荡着。
  “再来烦我,小心我呃……我一剪刀把这玩意连根剪断了。”方亓岩用抓在白泽屿肩膀上的手揪了一把旁边的头发。
  正在到处检查的手指突然偏了几分,被扯住头发的白泽屿垂眸看向方亓岩,刚刚踢了一脚还不够,竟然又想拿剪刀连根剪断?
  “看什么看,你给我注意着点!”方亓岩不仅将喜怒哀乐变现在了脸上,还表现在了手上。
  头皮上再次传来了一阵拉扯感,不用看就能猜到那一片肯定红了,白泽屿微微张开红得仿佛能滴出鲜血的嘴唇,却没有说什么,而是一寸一寸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指。
  “检查完了?”乍然停止,方亓岩有些不习惯地动了动下半身。
  但是和变异藤蔓从他的肚子上破皮而出相比,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没有”,实际上已经检查完了的白泽屿顿了顿,这一刻,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只是再往里面的地方,手指无法检查到而已。”
  “什么?那怎么办!”听到回答,方亓岩急得差点从地上弹起来,就是躺在身后的白泽屿有点影响了他的发挥。
  “换一个比手指更长且很灵活的工具就可以了。”白泽屿看着即将从指尖淌下的透明长丝,可能是没架住好奇,试探性地碾了碾,然后想到了什么,雄雌莫辩的清冷面庞染上了更多的薄红……他收起手指,移开了视线。
  “什么工具又比手指长又灵活?现在哪里有这种工具?”方亓岩顺着白泽屿的视线看向某处,一个明显比手指长很多且并不陌生的伙计出现在了视线里。
  “你想、想用这”,方亓岩震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哆哆嗦嗦地说着话。
  没开玩笑吧?
  “或者用树枝也可以。”白泽屿随意地指向了一根不算太干枯的褐色树枝,就是上面有许多小的枝丫,贸然使用的话,会很容易被它伤到。
  真的假的?还是自己在做梦?呃,大概率是在做梦吧,怪不得自从醒来之后,他的身体就很不对劲,脑子也始终无法完全清醒,就仿佛蒙上了一层纱一样。
  而且,白泽屿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股说不上来的怪异。
  “用你大爷的树枝,你要是敢用,我就先拿一根有着两个分叉的树枝,对准你的眼珠子,一左一右插下来,然后放到火上烤爆掉。”想明白的方亓岩死死地盯着白泽屿,如果不是因为在梦里,对方挨了一脚之后根本不可能继续保持原状!
  所以,有胆子就尽管来,在碰撞的那一刻,自己肯定会因为做噩梦而惊醒的!
  !!!
  良久过后,一旁的手套被拿起,而底下被压住的小黄花则凄凄惨惨地掉着眼泪。
  第59章
  窗户半开着, 卧室内一半昏暗,一半明亮。
  额前有点遮住眉毛的碎发乱糟糟的,令躺在床上的人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
  突然, 一道含糊的哼声从上下轻滚的喉结里溢出, 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的方亓岩习惯性地伸出右手, 想要去捞床头柜上面的手机。
  “嘶……”
  随着手臂的动作, 身体的其它肌肉也受到了牵扯, 下面传来不适感的方亓岩拧着眉毛,不悦地睁开了眼睛。
  怎么回事?
  他睡觉之前又和别人打了一架吗?
  方亓岩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 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起到一半,那股愈发强烈的不适感令他中途停下动作, 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重新躺回床上的冲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的屁股那里会……方亓岩咬紧牙关,强忍不适, 一把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这不掀不知道, 一掀吓一跳。
  还没来得及去看屁股如何,方亓岩就被自己身前惨不忍睹的景象吓得僵在了原地, 那一刻,他的脑袋轰地一下,头顶仿佛有无数道惊雷闪过!
  “操!白泽屿那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竟然敢趁着老子中毒的时候, 对老子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看着主要分布在胸肌、腰部以及大腿内侧的深浅不一手指印,方亓岩愤怒地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虽然记不起事情的具体经过, 但不妨碍一些打了马赛克的画面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这些令人胆战心惊的画面, 一拳打碎了,很快又会切换到下一幅,无穷无尽, 仿佛赖在了脑子上一样,无论怎么样都驱赶不走。
  “该死的!”方亓岩拿起一旁不知道是谁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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