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抬脚踩在滑轮平移装置上的方亓岩一个“失手”,故意不小心地把白泽屿还没有完全整理好的浴袍再次扯开。
“你怎么穿着一件上下都漏大口子的浴袍就出门了,幸好是在我面前,不然别人还以为哪里来了个变态呢。”完事后,方亓岩迅速抢占了话语权。
“站好。”白泽屿眼皮轻掀,用他那双深邃如墨的黑眸扫了始作俑者一眼,默默将肩膀上的衣服拉回原来的位置。
就这点反应?不应该神情慌张地用双手挡在身前或者连忙合拢衣服吗?没有看见对方窘迫模样的方亓岩显然不是很满意,想着浴袍或许应该要再扯开一些,甚至全部掉下也不是不可以,接下来,自己便用审视的目光将白泽屿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漫不经心地落下一句评价——兄弟,看来某些方面,你还是需要再努力点啊。
“快点,我这要到极限了。”方亓岩可没有傻到给对方那么多的时间将腰带系紧。
平移装置底下的滑轮开始滚动,那是“衣衫不整”的白泽屿正在带着人去往卫生间。
不久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你给我扶稳点。”
“别乱动。”
卫生间里,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站着,并且站在后面的人还把双手搭在了站在前面的人的劲腰上,同时,他们的身体贴得很近,近到热气仿佛能在拥挤的缝隙中涌动交织。
但别想歪了,白泽屿只是在扶着方亓岩上厕所而已。
“上一次厕所还真不容易。”过程中,方亓岩的双腿忍不住抖了抖。操,这一招叫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吧,因为来一趟卫生间不仅折磨白泽屿也折磨自己,更别提他还打算晚上多来几趟,特别是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以此让对方屈服了。
不过幸好,自己屁股上面的伤和之前相比,已经恢复一些了,不然现在就不是自损八百而是自损两千了,一向不甘示弱外加要强的方亓岩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而察觉到壮汉双腿在颤抖的这一情况,白泽屿扶在对方腰间的双手则不动声色地收紧了些。
其实更保险一点的方法是直接从背后抱住病患的上半身,但如此一来……
“嘶,你是等得不耐烦了,所以故意加大手上的力度,想要借此逼迫我动作快点是吗?”腰被紧紧箍住的方亓岩眉头一皱,又找到了可以挑刺的地方,“不耐烦了就直说,我保证明天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林熠恒那小子,让他来接我。”
“我只是看你腿抖,怕你会摔倒。”白泽屿的双手顿时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带着几分僵硬地继续扶在了壮汉有力的劲腰上,“而且会长他们知道你受伤的事情后,明天可能会来白家探望你。”
如果方亓岩在这个时间点离开的话,肯定会再次引起圣翼公会的怀疑,不过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圣翼公会从来没有打消过对方亓岩的怀疑,并且还想借着此次探望的机会来亲自试探一番。
“明明是你扶的方式不对,咱实诚点,别找那么多借口了成不成?”方亓岩把裤子拉上,他腿抖还不是白泽屿的锅,谁扶人就只用两只手的?不了解情况的人见了,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令别人不愿意多碰呢。
“还有,会长明天可能会来是什么意思?我就只见过他们一两回,又不熟,来探望我干什么?”上完厕所的方亓岩重新回到滑轮平移装置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甚至连话都没有和会长以及那个被称为年叔的络腮胡大叔讲过一句。
就这种情况,有必要特意来一趟吗?
“也许是想让你尽快去圣翼公会进行身份的确认与绑定。”白泽屿在洗手台前停下。
听到这话,方亓岩想起自己目前还是个冒牌白骑士的事情,瞬间合上了嘴巴,那名字叫什么白骑士手册的书,他拿到之后,翻动的次数好像屈指可数。
对了,书被放到了哪里来着?
“你现在学习到哪里了?”
对于心虚的人来讲,这句话就犹如一道灵魂拷问,然而,这还不止,对壮汉学习进度完全不了解的白泽屿继续说着,“你受伤了,这段时间不方便做太大的动作,如果每天呆在房间无聊的话,正好可以静下心来学习一番白骑士手册里的内容。”
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的方亓岩:“!!!”
“咳咳咳,我伤成这样,哪里有心思学习?”方亓岩眼神闪躲,因为他实际上才学习到封面那里,“不说了,我看时间应该不早了,弄完赶紧回床上休息,你的头发不是还湿着吗?回房间后该洗就洗,该吹就吹,等下耽误太久,生病可就不好了,哈哈。”
“没事,也不差这点时间。”后背被头发打湿得差不多的白泽屿显然还想继续讨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以你的能力,想必应该至少学习了白骑士手册三分之一的内容。”
还三分之一?别说三十分之一,三百分之一都够呛的!学习到封面那里也就是三分之零的方亓岩只想快点结束对话,“你不差这点时间,我还差呢,我作为一个病患,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懂不懂?”
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这人还一直提学习的事情,有半点人情味吗?
第45章
“那你好好休息, 等状态恢复些了,再继续学习那本书剩下三分之二的内容。”对于方亓岩强烈的反应,白泽屿看破不戳破。
这可能就是成年人该有的体面。
但听到学习两个字就烦的方亓岩:“# $ % & ”
什么叫做继续学习剩下三分之二的内容?这是挖了个大坑等着自己跳吗?他没有看错, 白泽屿的心果然是黑的!
“你要真想我好好休息, 就少说点话。”方亓岩咬牙切齿地说道。
察觉到方亓岩“炙热”的目光, 白泽屿抿嘴不言, 沉默地带着人往回走, 可就在对方以为事情会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时,他却再度开了口, “如果有什地方不懂,你可以问我。”
“什么?”正准备上床的方亓岩腿一抖,整个人差点摔得人仰马翻, 幸好一双手及时伸出,揽住了他的腰身。
再然后, 不知怎么发展的, 两人竟然双双倒在了床上。当然,屁股受伤的方亓岩是属于趴在上面的那一方。
“嘶, 停下!先别动了!”屁股上传来的钝痛令方亓岩张开嘴巴,喘着粗气。这可以说是他受伤以来动作最大的一次了,能不难受吗?
上下剧烈起伏的鼓囊胸肌如同惊涛骇浪, 对着底下的人就是一阵狂拍。幸好,虽然这种姿势显得“波涛”异常得大, 但胸肌是很有弹性的, 绝对不可能把人拍伤。
可手臂环在壮汉腰上没动的白泽屿却侧过了头, 目不斜视地看向一旁的床头柜。
“行了,你可以离开了。”缓过来的方亓岩身子不再紧绷,而是直接压在了下方的肉垫子上, 身前的两大坨胸肌则被压平了一点,但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出原来硕大饱满的形状。
要不是白泽屿在旁边冷不丁地又提起学习的事情,他也不会被吓了一跳,差点摔得四脚朝天,方亓岩想到这里,瞥了身下的人一眼。
如果真害自己摔倒了,他就算自损一万,也要咬着牙,让对方接下来的日子都不好过的!
“你先起来。”白泽屿可能是被压得有些难受,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悄然泛起一层薄薄的绯色。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过去了,趴得挺惬意的方亓岩不以为意地挠了挠耳后,“你没看见我受伤了吗?怎么起得来?”
“你不先起来,我无法离开。”白泽屿的喉结微微滚动,与此同时,有力的心跳声不断传来,但他不确定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因为两人离得实在太近了。
更准确一点来讲,是紧紧贴在了一起,如果不是白泽屿别过头的话,两人看上去就和面对面上下交叠着似的。
“你想办法呗,想不到就一直这样躺着。反正我困了,要睡觉了。”方亓岩合上眼睛,别说,人肉垫子还是可以的,关键一想到被自己压在下面无法动弹的人是白泽屿,他心里就莫名得爽。
白泽屿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思考该如何从方亓岩的压制中脱身。
“想到了吗?没想到就先关个灯,我要睡觉了,你自个慢慢琢磨,等有主意了再开灯,不着急的。”方亓岩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果不其然看到了白泽屿憋屈又隐忍的表情。
“就是到时候动作轻点,别把我给吵醒了。”方亓岩的嘴角上扬,弧度有点坏坏的感觉,仿佛是在表达一种信号——快点来求我啊。
说不定讲几句好听的,让老子高兴了,就不计前嫌地放过你,哈哈哈。
“我知道了。”
白泽屿沉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知道什么?半眯着眼睛的方亓岩正打算换个姿势,对方原本护在他腰间的右手却缓缓移开,来到了大腿偏下的位置上。
“操,你要干什么?”方亓岩瞪大眼睛,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但这答案对他来说,未免有点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