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兰矜的挣扎顿了一瞬,冰蓝色的眸子眯起,像是权衡着该不该一口咬断这匹狼的喉咙。
可何止的手指已经狡猾地探入鳞片缝隙,指节轻轻刮蹭着。
人鱼的尾巴……其实,是不能乱碰的。
兰矜的呼吸陡然乱了,尾鳍不受控地卷住何止的小腿,力道却不像攻击。
幽蓝的鱼尾在月光下泛起粼粼波光,每一片鳞都锋利,却在何止掌心下微微战栗。
何止的膝盖陷进人鱼柔软的腹部,另一条腿却被鱼尾紧紧缠绕。
幽蓝鳞片随着呼吸张合,刮过他小腿肌肉,带起一阵刺痛与酥麻并存的战栗。
“狗东西,别碰了……”
兰矜的警告被碾碎在唇齿间。
何止的犬齿叼住暴君下唇,手掌却沿着鱼尾最漂亮的侧线游走。
那里覆盖着细密的感应鳞,指尖稍一用力——
哗啦!
整条漂亮的鱼尾剧烈弹动,兰矜仰起脖颈,喉结滚动,银发铺满枕头像破碎的月光。
“这?”
何止低笑,拇指重重碾过鳞片交界处。
鱼尾瞬间绞紧他的腰,人鱼利爪抓破他后背,却在最后关头卸了力,变成泛红的抓痕。
何止的手指像探索未知海域般抚过幽蓝鱼尾,每一片鳞都在他掌心下微微颤动。
“你一点都不听话……狗崽子……”
兰矜骂了两句何止,呼吸越发急促,鱼尾不受控地卷住何止的手腕。
鱼尾在光下绷成一道优美的弧线,鳞片边缘泛起寒光,却在何止
的抚摸下微微颤抖。
顺着鱼尾的纹路游走,带着茧子指腹摩挲过每一片冰凉的鳞。
人鱼的鳞片如此锋利,何止这样挑弄,无异于刀尖舔蜜。
何止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感觉又要被兰矜骂了。
虽然但是,
其实何止觉得兰矜骂他的时候也很性感。
“狗东西,你、要来就来……别这样弄……”
兰矜的声音有些发颤,尾鳍不自觉地卷起,却又被何止握住。
“这里也很漂亮。”
何止低笑,拇指故意按在尾鳍根部。
“够了!”
兰矜的呼吸骤然急促,鱼尾猛地一甩,将何止掀翻在床上。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何止,冰蓝色的眸子里翻涌着极强的征服欲。
何止却笑得放肆,伸手搂住兰矜的腰身,将兰矜拉向自己。
他摊手作投降状:
“好吧,宝贝,都听你的。”
这个称呼,这两个字,就是调情的。
下一秒,兰矜垂眸,冰蓝色的瞳孔里凝着永不消散的傲慢,却又在眼尾氤氲出一丝被欺负狠了的湿意。
“小狼,我不喜欢仰视别人的感觉。”
可能是错觉,居然还听出来了一点点委屈和怨怼,何止仰头笑起来:
“那我仰着头看你就好了。”
他的手习惯性向下,却摸向兰矜的鱼尾,发现,原本幽蓝如深海宝石的鳞片,此刻竟变得半透明,像被稀释的雾蓝墨水。
指尖下的温度不再冰凉,反而透着不正常的温热。
透过逐渐透明的鳞片,能清晰看见里面淡色的血肉与骨骼。
鳞片变得温暖、透明,像是雾蓝色,可以看得见里面的骨骼的淡色的血肉,血肉甚至也变得半透明了。
何止眨了眨眼睛:
“宝贝,你的尾巴?”
兰矜讨厌这个称呼。
这两个字像一把刀,一下下撬着他紧闭的心门。
太亲密,太轻浮,带着何止特有的混不吝——偏偏又裹着不容忽视的温柔,让兰矜无法真正发怒。
荒唐。
又舍不得。
暴君本该拧断这匹狼的脖子,可当何止用那双野性难驯的眼睛望过来,带着痞笑,兰矜的指尖却只在对方喉结上留下一道红痕。
心里悸动。
毫无疑问,何止的英俊是带着攻击性的。
骨相凌厉如刀削,眉骨投下的阴影让眼神更深邃,鼻梁高挺得近乎傲慢。
何止笑起来时犬齿若隐若现,下颌线绷紧时能看到肌肉的起伏。
明明是轻佻的表情,却因眼底的专注而显得深情。
让人移不开眼。
兰矜掐着何止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冷声道:
“再那样叫我一次,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何止却笑得更放肆,喉结在他掌心震动:
“好嘛,别生气。”
“所以,我的首领,你的尾巴怎么了,好像变透明了?”
闻言,兰矜低头,银发垂落下来,他的呼吸喷在何止唇间,带着深海生物特有的腥甜气息。
鱼尾的鳞片肉眼可见的变得透明。
兰矜说:
“因为,”
“我的繁殖期到了。”
何止愣了愣。
他能清晰看见兰矜尾鳍中流动的血管,淡蓝色的血液在透明组织下奔涌。
原本光滑的鳞隙间,正缓慢渗出某种莹亮的黏液,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要命。
好色啊。
何止的喉结滚动,声音沙哑:
“宝贝。”
闻言,兰矜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力道不重,却足够威慑。
冰蓝的瞳孔眯了眯,像盯住猎物的深海掠食者:
“别这么叫我,真是不长记性的狗崽子。”
然后,
柔软的、湿润的尾鳍猛地缠上何止充满肌肉的腿,透过半透明的鳞片,鱼骨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第78章 ·面具
鱼尾把原本的裤子和腿环都撑爆了,满床的碎片。
兰矜的尾鳍骤然收紧。
半透明的幽蓝鱼尾缠绕上何止肌肉紧绷的小腿,在动作间呈现出惊心动魄的美感。
鳞片褪成雾霭般的薄纱,其下淡青色的血管如珊瑚分枝般舒展,更深处是羊脂玉般的鱼骨,一节节精巧的脊椎在游动时泛出珍珠母的光泽。
此刻这尾本该凶悍的人鱼,将最脆弱的生理构造暴露在掠食者眼前。
“今晚,陪我,哪里也不许去。”
暴君的命令带着潮汐般的压迫感,指尖却深深掐进何止肩胛。
何止能感觉到缠绕自己的尾鳍正在升温,那些渗出的黏液把裤子布料浸得半透明,湿哒哒的。
“宝贝,现在很难受吗?”
“我是说,让我来帮你吧,别说今晚了,要多少个晚上,我就给你多少个晚上。”
何止迫不及待,抓住那截近乎透明的尾骨,掌心贴住最脆弱的一节脊椎。
鱼尾在何止掌下猛地一颤,鳞片缝隙间溢出的、莹亮黏液沾湿了他的指尖。
兰矜仰起头,银发如瀑倾泻,喉结滚动时绷出一道凌厉的线条——
然后蹙眉看了何止一眼。
就这一眼。
冰蓝色的瞳孔里翻涌着不满,像是责怪何止的莽撞;
潮湿的欲色在睫毛投下的阴影里凝结成露;
还有更深处的、连暴君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渴望和,如同深渊底部的热泉,无声沸腾。
——何止彻底被击中了。
心脏,噗通,噗通。
像是被丢进深海的泡腾片。
他的犬齿发痒,喉头发紧,浑身的血液都往两个地方冲:一个是疯狂跳动的心脏,另一个是……
何止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掌心顺着透明的尾骨下滑,
“可以吗?”
暴君简单地“嗯”了一下。
一瞬间,何止猛地将兰矜压向身后的床榻,鱼尾在深色床单上铺开,像一片正在融化的冰川。
何止又想吻兰矜了。
很可惜,何止的吻落了个空,犬齿险险擦过兰矜的耳尖。
暴君偏头的角度让银发滑落,露出那段霜雪般的后颈。
“等一下。”
“你刚刚说你很累,”
兰矜的指尖抵住何止胸膛,冰蓝色的眼眸抬起,
“是因为我吗?”
这问题问得突兀又生涩,像小学生背诵不擅长的课文。
暴君向来擅长拷问与威胁,唯独不懂如何表达关心,所以连关心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何止先是一愣,继而低笑起来。
他捉住兰矜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掌下急促的心跳传递最直白的答案:
“宝贝,”
他的拇指摩挲着暴君腕间淡青血管,
“你只会让我觉得——”
“快乐。”
吻落在颤动的眼睑。
“和喜欢。”
吻落在微张的唇缝。
“偶尔苦恼,但那也是喜欢的一部分。”
其实何止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那一句多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