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小混蛋。”
付薄辛突然偏头咬住路行的喉结,犬齿在突起的软骨上留下淡红印记:
“我那个时候很想你,我本以为会和你上同一个大学,但是付盛来找我,把我带回付氏。”
他声音哑得不成调,
“我很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我——”
话未说完,就被路行抱起,后背抵上贴满照片的墙壁。
相框在震动中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像在应和两人交缠的呼吸。
路行的手探入付薄辛的衬衫下摆,掌心下的腰线紧绷如弓,雪松信息素彻底失控地爆发。
“肯定是我更想你。”
路行叼住付薄辛的领带结一扯,金属领带夹"叮"地落在地上,
“你还能看看我的照片,我却连见你一面都做不到。”
alpha的手臂如铁钳般箍住付薄辛的腰身,将他整个人抵在贴满照片的墙面上。
相框在撞击下发出细碎的声响,有几张甚至歪斜着滑落在地。他单手捏住付薄辛的下颌,拇指强硬地撬开他紧咬的唇齿。
“阿辛,问你个问题,照片好看——”
海风信息素带着恶劣的压迫感席卷而来,路行故意说,“——还是我好看?”
付薄辛被路行箍着下巴,迫仰头看向满墙的照片,那些偷拍的、珍藏的、隐秘的瞬间此刻全部暴露在炽白的灯光下。
他的睫毛剧烈颤抖着,眼尾泛起潮湿的红,雪松信息素失控地漫溢,却始终逃不出海风的包围圈。
“说啊。”
路行的犬齿磨蹭着他发烫的耳垂,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他三颗衬衫纽扣,
“你更喜欢这些照片,还是我?”
付薄辛的喉结艰难地滚动,后腰抵在冰冷的墙面上进退不得。
他张了张嘴,从各种意义上屈服了:“你……喜欢你。”
路行低笑一声,终于松开钳制的手,转而在那片泛红的眼尾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嗯,阿辛——”
话未说完就被付薄辛用唇堵住。
这个吻又急又凶,像是恼羞成怒的小兽在撕咬,却在对上路行含笑的眼眸时,瞬间软化成了颤抖的不痛不痒。
封闭地下室里,海风与雪松的气息激烈地交织着,像两股洋流在深海相撞,掀起无声的漩涡。
路行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收一缩,alpha骨子里的侵略性被彻底激发,却又在触及付薄辛泛红的眼尾时,化作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两个alpha的信息素本该相互排斥,此刻却诡异地交融——咸涩的海浪裹挟着松林的清冽,在密闭空间里酿出令人眩晕的醉意。
路行犬齿发痒,又一次低头咬住付薄辛后颈的腺体,隔着那层薄薄的皮肉,能尝到雪松信息素最原始的芬芳。
感受到威胁和疼痛,付薄辛闷哼一声,手指深深掐进路行的臂膀。
alpha的腺体无法被标记,但路行却像着了魔般反复啃咬,如同品尝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非要榨尽最后一滴甘甜。
“疼就咬回来。”
路行沙哑地诱哄,故意用虎牙在那块发烫的皮肤上磨蹭。
付薄辛果然报复性地咬上他的虎口,却在闻到愈发浓郁的海风时松了力道,最终变成个带着雪松味的吻。
下一秒,路行的手指穿过付薄辛汗湿的发丝,将他压向自己。
海风信息素里突然混入了一丝血腥味—是付薄辛的犬齿刺破了他的虎口。
这疼痛反而让路行低笑出声,他报复性地加重了齿间的力道,满意地感受到怀里人瞬间绷紧的腰线。
“路…路行……”
付薄辛的声音支离,手指徒劳地抓着墙面,蛮力之下,把几张照片扯得滑落在地。
路行终于松口,看着付薄辛后颈上那圆泛着水光的齿痕,在灯光下像枚熟透的果实。
优性alpha有些着迷地用指腹摩学着那块发烫的皮肤:
“知道吗?每次一咬这里,你的味道就会变得更甜。”
“感觉会很好吃。”
付薄辛仰着头靠在墙上,那双平日里如寒冰般锐利的蓝眼睛此刻已经完全涣散,瞳孔微微放大,像是蒙了一层雾气。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角的碎发。
沿着下颌线一路蜿蜒至锁骨,最终消失在凌乱敞开的衬衫领口里。
他的呼吸又急又乱,唇下那颗小小的痣随着急促的喘息不停颤抖,像是暴风雨中挣扎的蝴蝶。
眼泪无声地滚落,有几滴挂在纤长的睫毛上,将坠未坠,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路行伸手抚上他潮湿的脸颊,拇指温柔地蹭过那颗颤抖的泪痣。
付薄辛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睫毛上的泪珠终于不堪重负地落下,砸在路行的手背上,烫得惊人。
“阿辛…”路行低声唤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海风信息素收敛了攻击性,转而像退潮时的浪,温柔地包裹。
大海广阔却温柔。
如此温柔,轻而易举的就夺走人的真心。
有些呼吸不过来,付薄辛艰难地睁开眼,涣散的瞳孔缓慢聚焦。
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气音,喉结滚动间,又是一滴汗顺着脖颈滑下。
就像是被关在蒸笼里、被锁住、被捕捞。
失去控制权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但如果臣服的对象是路行的话,那一切都变得有安全感了。
付薄辛后颈不断带着新鲜牙印,而路行肩上留着渗血的齿痕,像两头终于学会温柔厮杀的野兽。
周而复始。
……
地下室里弥漫着浓烈的信息素,空气潮湿而闷热,像一场风暴过后的海岸。
付薄辛靠在墙边,修长的双腿微微发颤,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他的衬衫皱得不成样子,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后颈的腺体处还留着路行反复啃咬后的红痕。
想抽烟。
好想抽烟。
付薄辛颤抖着手从西装外套里摸出烟盒,指尖发软,打火机按了好几次才点燃。
火光映亮他潮湿的眉眼——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鼻尖泛红,唇色却因为刚才的厮磨而异常艳丽。
他深吸一口烟,白雾从唇间溢出,混着未散的雪松气息,在闷热的空气里盘旋。
路行靠在边上墙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付薄辛抽烟的样子很艳丽,手指修长,烟雾缭绕间,那双蓝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脆弱又锋利。
他似乎在控制不住地安静地流泪,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只是沉默地抽着烟,任由烟灰一点点变长。
等了好一会,路行终于忍不住,贴过去,低头去吻付薄辛眼角的泪。
付薄辛没躲,只是微微偏头,让烟雾避开他的脸。
路行低笑,鼻尖蹭过他发烫的耳垂:“让我尝尝阿辛的烟是什么味道。”
付薄辛侧眸看他,嗓音沙哑:“你不是不喜欢烟味吗?”
路行挑眉,手指抚上他后颈的齿痕:“知道我不喜欢,你还抽?”
付薄辛笑了,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水光。
他抬手勾住路行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唇齿间残留的烟草味混着雪松的冷冽,渡进路行的口腔。
路行扣住他的腰,加深这个吻,像是要把他肺里的空气都掠夺干净。
那支没抽完的烟,从付薄辛颤抖的手指之间掉在地上,火星渐渐熄灭。
一吻结束,付薄辛的呼吸仍有些乱。
他微微垂眸,蓝色的瞳孔里浮动着晦暗的情绪,像是在斟酌最恰当的措辞。
半晌,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路行,我是一个从小缺爱的人。”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路行的手心,
“所以我想给你疯狂的爱,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有用。”
灯光如此明亮,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付薄辛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以前我觉得,如果不出生就好了,我极端厌恶这个虚伪的世界。”
说到这里,付薄辛突然抬起眼,眼里有着散不去的执着:
“直到我遇见你。”
“路行,你是一切的理由,是我走到今天的理由。”
路行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他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倾听者。
只见付薄辛低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坦诚的承认了:“我是一个卑鄙的人——从来都如此。”
承认这自我卑鄙件事并不难,但最难的是再次承认爱意。
可是付薄辛还是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