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姜洛玉黑漆漆的眸子难得发亮，红着脸一把抓住丛明雪的手放到胸前。
“师尊……你可以对我再粗暴些。”
丛明雪脑子里“嗡”得一下。
“你不讨厌吗？”他捧住姜洛玉的脸，认真道，“除了这些我还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除了欺负他，还想把人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只能看见自己，也只能接受自己。
姜洛玉满脸莫名：“有多过分？”
“b口口口、囚口、口虐？”
瞧着丛明雪眼底的疑惑不似做伪，姜洛玉发出了源自心底的疑问：“你在现世的时候，没误入什么奇怪的小网站？”
丛明雪艰难开口：“我见到过，但非礼勿视。”
最开始遇到这种东西的时候还捏坏了好几部手机，最后还是姜林飞给他设置了什么青少年模式，这些东西才从手机上消失。
“我记得修真界这种书也挺多的。”姜洛玉有点不敢相信，“你不会都没看过吧？”
丛明雪耳根发热：“除了正经的双修功法，我没看过其他房中术。”
姜洛玉：“……”
真相猝不及防，又合情合理。
“其实这种东西……”姜洛玉招了招手，扒着丛明雪的耳朵开始传授。
当年这种玩法儿在圈子里盛极一时，有几个富家公子哥闹出来不少丑事。
他好奇也就简单了解了一下，之后对这方面更是心如止水。
不过对象是丛明雪，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呸。”
心魔吐出嘴里的枯草，坐起来瞪了一眼坐立不安的道义。
“你又怎么了？”
道义没说话，眼神有些迷茫，鼻孔缓缓流出一股鲜血。
心魔：“……？”
他也没出手啊？
这般想着，心魔决定上前查探一番，免得道义真出了什么问题再拖累自己。
突然间，他眼前浮现出什么东西。
活色生香，巫山云雨。
鼻尖一热，心魔摸了一把，下一秒血柱喷了出去。
第142章 穿越第一百四十二天
“嘀嗒、嘀嗒。”
晨露打在地面, 两三岁的男孩挤出草丛，肉乎乎的脸上，眼睛黑亮黑亮的。
“浮浮你要去哪儿, 怎么刚化形就乱跑？”
浑身沾着碎叶的兔妖一跳一跳, 跟在男孩身后追问着。
“我去找……境主。”男孩儿说着, 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也不知道境主还记不记得我。”
他只是只无足轻重的蜉蝣妖。
不过幸得境主垂怜, 去了冥界又得冥主开恩，才成功投胎回三清秘境。
这辈子更是有了极高的资质，再也不用做那只朝生暮死的小虫子。
从天地境最外围一直摸到了浮空岛下方，浮浮满脸追忆，熟练地站到垂下来的“天梯”上, 不一会儿就看见了浮空殿。
岛上绿荫绵绵, 比他上辈子见到的似乎多了不少花树。
那时候的浮空岛绿得不行，听带他过来的前辈说是因为境主身体不好, 吸不得花粉，神君就把岛上的花树都移到了别处，只留下不会开花的绿树。
为了哄境主开心，神君还让其中开了灵智的幻化成了花树的样子。
浮浮蹬着小短腿跳上岛，隔得远远的就能看见那棵最粗壮的火云凝芝树。
树干上还多了一架绿藤编织而成的秋千, 白花团簇其间。
色若春晓的青年坐在上面, 手里拿着长长的竹简, 明艳的五官在晨光下缥缈了几分, 但威严不减。
身上的月白色法衣合身极了，显露出匀称的身段。
比起当初病态尽显、连衣服都撑不起来的模样判若两人。
青年肩上扒着几只巴掌大的小猴子, 头上不仅插着支玉簪，甚至窝着几只胖乎乎的灵鸟。
浮浮看得眼眶一热。
境主、境主终于康复了！
眼前突然多了一片绿，浮浮看过去, 对上叶片裂开的大嘴。
鲜红细长的舌头从里面钻出，喷出的口水糊了他一脸。
“小屁孩，站在这儿看什么看，小心本大爷把你吞——”
“滚回来。”
姜洛玉“啪嗒”合上竹简，眼神有些冷。
神界雏形不情不愿地缩了回去，开始逗弄围在秋千旁边的小妖。
红衣小童从火云凝脂树后钻出，好奇打量着新来的人来。
姜洛玉招了招手，塞给听风两包糕点：“饿了吧，快尝尝新品。”
听风眼睛一亮，又跑回火云凝芝树上看话本。
几天前，长风仙帝派人打扫各个“闭关”神君的宫殿，说要趁着机会重新修缮。
他一个两个不同意，说丛明雪只是出门了不是闭关，依旧被仙兵带去了春花宫。
见到姜洛玉和丛明雪之后听风整个人都是懵的，不过好在他能认出丛明雪不是假货，了解前因后果就在三清秘境住了下来。
不过……他还是不太适应三清秘境的灵气，只能待在同类身边缓解不适。
“我……”浮浮有些迷茫，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这次过来是想看看境主，再报恩的。
但他没想好怎么报答这份恩情。
“怎么不说了，不记得我吗？”姜洛玉起身走到浮浮面前，弯腰捏了捏幼崽的鼻子。
浮浮立马摇头，生怕被误会：“没有！”
“境主我是想问……您还记得我么？”
姜洛玉被幼崽的气昂昂的架势逗笑了，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记得。”
“你是那只蜉蝣妖。”
而且早上冥主的鬼仆刚钻上来告诉他，那只蜉蝣妖投胎回来了，让他记得查收。
对于冥主当初闭门谢客，这时候还派人过来的举措，姜洛玉只能归结为冥主也不想参加什么颠覆六界的纷争。
浮浮压根没想到姜洛玉还能记得自己。
毕竟秘境里的小妖不计其数，大的小的、化形的没化形的……
他只是见了姜洛玉一面而已，这一面对于修士漫长的生命来说不值一提。
小腿被泪眼婆娑的幼崽抱住，姜洛玉失笑，蹲下去擦了擦幼崽的脸：“哭什么？”
浮浮：“境主您……您还记得我呜呜呜。”
姜洛玉失笑道：“你都说了我是三清秘境的境主，怎么会不记得在秘境诞生的一草一木？”
浮浮突然噎住，有些失落。
对啊，境主记得他就像记得其他小妖一样。
“小孩子家家别皱眉。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姜洛玉把幼崽的嘴捏成了金鱼嘴。
无相球变成了七宝莲台，姜洛玉先把浮浮抱了上去，又喊来听风。
三人就这么朝着红楹的寝宫飞去。
听风吸收着灵气昏昏欲睡，靠在莲花瓣上听姜洛玉和蜉蝣小妖的对话。
哦，大部分时间都是姜洛玉在说话。
“你这辈子叫浮浮？怪可爱的。”
“想当什么，剑修丹修毒修还是法修？找功法的话去天地境西南的藏书洞。”
“秘境里大妖多的是，别怕他们，不懂的就去请教，没人会嫌烦的。”
“为、为什么？”
刚重生的蜉蝣小妖懵懵懂懂，心里十分不安。
“因为我们是家人啊。”
听风听得眼睛有些酸。
他再也不用独自守着冷冰冰的宫殿了。
姜洛玉唇角挂着笑，装作没有看见两个孩子偷偷擦去的眼泪。
“咔嚓——”
心魔碾碎了地面的枯枝，对着青年远去的背影望了半天。
脑中划过本体不自觉共享的记忆，热流再次淌了出来。
心魔颇为狼狈地用树叶擦去鼻血，没头没尾道：“开始吧。”
“斩完道义，还能去和他一起吃饭。”
最后一面就不必见了。
识海雪域荒原。
道义睁开了不带情绪的双眼。
“铿——”
剑身相撞，两柄一模一样的长剑摩擦迸溅出火星！
眼见着道义即将变幻剑招，心魔直接松开剑柄，右手掏向道义心口，左手拍向道义灵台！
道义有那么一丝震惊，根本没有想过心魔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法来和他对打。
剑气化风，吹向了心魔所在，铺天盖地的攻击似乎要把他扎成刺猬。
心魔压根没躲，任凭那些剑气打在身上，把他的肉身割得支离破碎。
眼见灵台失守，道义丢了剑，两三下化解了心魔的攻势。
一呼一吸间，二者过手百招，纯净的神力和漫天黑气交融在一起。
它们化为猛兽厮杀，带着把对方弄死的狠劲。
丛明雪站在远处不动如山，这是道义和心魔的较量，他无权插手……
不，他无法撇清关系。
道义和心魔都是他，无论谁成为了最后的赢家，他都会虚弱一阶段。
功法的弊端促成了道义的诞生，若是想暂时消解弊端，除了改修大道，只有将道义斩去这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