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但顾笙知道他没有。
借着清冷月光,李修远额角细密的汗珠清晰可见,被褥下李小二不安分的轮廓也隐约显露。
“修远……”顾笙试探着将手贴上丈夫坚实的胸膛。
李修远猛地擒住他手腕,嗓音低哑危险:“别闹,伤还没好利索。”
“我难受……”顾笙委屈地咬着唇,眼尾泛红,“那药劲儿……好像还没散。”
李修远深吸气,翻身将人轻压在身下,小心避开那条伤腿:“知道这两晚我怎么熬过来的?”
他齿缝间迸出字句,“夜夜冲两三遭冷水!”
顾笙诧然睁大双眸:“为何?”
“因为,”李修远垂首在他唇上印下羽毛般的轻触,“怕碰疼你。”
“好夫郎,饶了你家小相公吧~”
这蜻蜓点水的吻却酥了顾笙全身筋骨。
他仰颈索求,却被按回枕间。
“乖,睡罢。”李修远躺回原处,却将人紧锁入怀,“待你伤愈……”
未尽的话语被骤然封缄——顾笙挺身反客为主。
“等不及了。”他气息灼热。
整整两日的煎熬,已到极限!他受够了!
趁着李修远心跳骤停的刹那,顾笙缓缓滑下身子……
“唔!”
李修远喉间迸出闷哼,指节骤然收拢,身下锦缎被抓出深痕。
“阿笙……”他喉结剧烈滚动,嗓音碎得不成调,“你可知在做什么?”
顾笙恍若未闻,继续向下探索。
“别…阿笙……”李修远的抗拒已支离破碎。
“呃啊!”
少年绷紧的手指死死绞着床单,指节惨白,手背青筋暴突。
理智的堤坝瞬间土崩瓦解。
“阿笙,”破碎的喘息里混着渴求。
顾笙抬眼,这光景比什么解药都来得猛烈。
“何处学来这些……”李修远在喘息间挣扎发问。
顾笙轻笑,热气拂过李家小二的阵地。
“梦里。”
李修远感觉自己被分裂成了两半:一半沉沦于欢愉,另一半却仍记挂着夫郎的伤势。
......
一个时辰后。
顾笙倚着夫君肩头,唇角勾起狡黠:“今晚就不冲冷水澡了吧。”
回应他的是滚烫的深吻,比过往任何一次都更炽烈。
李修远披上外衣,下塌时,腿竟有些发软。
他扶着床柱稳了稳身形,耳尖还残留着未褪的红晕。
“躺着别动。”他回头看了眼正支着胳膊想起来的顾笙,声音里带着餍足的沙哑,“我去打水来。”
顾笙乖乖躺回去,却忍不住盯着丈夫的背影瞧。
李修远素来端正的衣冠此刻松散地披在身上,露出大片蜜色肌肤,后腰处还有几道他情急时留下的红痕。
这光景让顾笙喉头发紧,体内那股燥热竟又隐隐抬头。
“小妖精......”他小声嘀咕着扯过薄被盖住自己,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
不一会儿,李修远端着一盆温水回来,臂弯里还搭着干净布巾和新换的床单。
烛光下,他眉目间的凌厉被温柔取代,连素来紧抿的唇线都柔和了几分。
“抬腰。”他轻轻掀开被子,动作娴熟地撤下汗湿的床单。
顾笙配合地抬起身体,却在李修远的手指不经意擦过腰侧时轻颤了一下。
李修远立刻停住,抬眼看他:“扯到伤口了?”
“没,”顾笙摇头,耳根发烫,“就是......还有点敏感。”
李修远眸色一深,喉结滚动了两下才稳住呼吸。
他拧干布巾,从顾笙的指尖开始,一寸寸擦拭过去。
温热的水流带走黏腻,却带不走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
当布巾滑到大腿时,顾笙猛地夹紧双腿:“这、这我自己来!”
李修远却起了逗弄人的心思,“羞什么?你方才不是很大胆吗?”
第97章 多谢夫郎教导
顾笙羞得把脸埋进枕头里, 却还是乖乖放松了身体。
“好了。”
终于,李修远用干爽的布巾将他裹住,迅速换上新床单。
“转过来, 我给你擦背。”
顾笙翻身趴着, 感受到温热的布巾沿着脊椎缓缓下滑。
李修远的手法意外地娴熟,力道恰到好处,让他舒服得眯起眼睛。
“你以前伺候过人?”顾笙半张脸埋在枕头里, 声音闷闷的。
李修远轻笑:“小时候常给祖母捶背。”
布巾停在腰窝处打了个转,“不过......方才那种伺候, 倒是头一遭。”
顾笙耳尖一热, 正想反驳,却突然被翻了个身。
李修远俯身下来,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多谢夫郎教导。”
这郑重其事的道谢让顾笙心头一颤。
他抬手环住少年的脖子, 将人拉近:“喜欢吗?”
李修远眸色骤深, 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喜欢得紧。”
简单的几个字让顾笙胸口发胀。
冷面书生红着耳根说情话, 这种独属于他的反差,比什么春.药都来得撩人。
收拾得当后, 李修远从书架上取了本《策论集注》靠在床头。
顾笙自发地枕到他腿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丈夫垂落的发丝玩。
“不睡?”李修远单手执卷,另一只手自然地抚上顾笙的发顶。
顾笙摇头, 有点兴奋:“睡不着。”
他仰头看着丈夫线条分明的下颌,“你明日真不去书院?”
“嗯,再陪你一日。”李修远翻过一页, “后日刘夫子要讲《春秋》义理, 不能缺席。”
烛花爆了个灯花,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成一幅亲密无间的剪影。
顾笙的手指从发丝滑到李修远的喉结, 轻轻描摹那凸起的弧度。
“别闹。”李修远捉住他作乱的手,“再看两篇就睡。”
顾笙撇嘴,却也没再打扰,转而把玩起一旁的穗子。
夜风透过半开的窗棂吹进来,带着夏夜特有的草木清香。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得屋内静谧温馨。
“今日小倩说,西街新开了家绸缎庄。”顾笙突然开口,“从北方运来的料子,花样可新鲜了。”
李修远目光仍落在书页上,嘴角却微微扬起:“想要?”
“想着给你裁几件新衣裳。”顾笙指尖绕着红色流苏,“好马备好鞍!”
话未说完,额头就被轻弹了一下。
“什么比喻。”李修远放下书卷,“我的衣物够了,常年在书院也不用准备太多。”
“倒是你,”他手指插入顾笙发间轻轻梳理,“多给自己添些。”
顾笙心头一暖。
自从进了李家,他总是下意识地先考虑其他家庭成员的需求,而李修远却总能在这些细微处记挂着他。
“相公,你真好!”他小声说道。
李修远笑着应了,手指从发间滑到顾笙耳垂,轻轻揉捏那柔软的耳肉。
顾笙舒服得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儿。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你请假这几日,会不会耽误秋闱备考?”
李修远笑道:“无妨,功课我都带着做了,再说了,还有两年时间呢,不差这一两日。”
顾笙撑起身子,直视李修远的眼睛:“真的?”
烛光下,李修远的眉眼格外深邃。
他放下书卷,双手捧住顾笙的脸:“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顾笙仔细端详少年的表情,确认没有勉强之色才重新躺下。
但他心里清楚,李修远向来重视科举,这次为了照顾他连续请假,嘴上不说,心里定是着急的。
“我腿伤好多了。”
他故意晃了晃受伤的那条腿,“明日你只管去书院,我保证乖乖在家养着。”
李修远摇头,重新拿起书卷:“说好再陪一日。”语气不容置疑。
顾笙知道拗不过他,只得换个话题:“刘夫子讲的《春秋》,你上次说很有独到见解?”
这一问打开了李修远的话匣子。
他滔滔不绝地讲起夫子的新解,讲到激动处,手指不自觉地在顾笙肩上轻叩。
顾笙虽对经义一知半解,却爱极了丈夫这副神采飞扬的模样,时不时插嘴问几句,引得李修远讲得更起劲。
夜渐深,烛台里的蜡油积了厚厚一层。
顾笙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发沉。
“睡吧。”李修远合上书卷,轻轻抚过他的眼睑。
顾笙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却还强撑着:“你也睡。”
“我看完这篇。”李修远替他掖好被角,“乖,闭眼。”
顾笙终于抵不住困意,蜷在李修远腿边沉沉睡去。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后,李修远才放下始终未翻页的书,低头凝视夫郎的睡颜。
烛光为顾笙的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唇瓣因方才的亲昵还泛着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