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祐介写字的手都抖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举起牌子:〈你们是姐弟啊!为什么会分开?〉
  家人,朋友,全是太宰,就是要一直在一起,一直相互陪伴和保护的,居然会分开吗?
  祐介下意识贴紧了狗卷棘。
  伏黑惠揉了揉眼睛:“津美纪的妈妈不是我的妈妈,她准备和别人结婚了,会带走津美纪。”
  “啊?”家庭和谐的两个狗卷兄弟蒙住了,差点没听明白。
  伏黑惠将他们家情况说了一下。
  他的妈妈在他出生后不久就因为生病去世。
  他的人渣老爹嫌带崽麻烦,就在他一岁多的时候,和同样是一个人带娃的伏黑瑾结婚了。
  然后人渣老爹几乎就对他撒手不管,几个月才回家一次。
  上一次见面实际上是他们今年第一次,也是今年最后一次见面,然后他就被伏黑甚尔三十亿卖掉了。
  昨天晚上,伏黑瑾送走那个男人后,对伏黑惠道歉:“很抱歉,惠,我没办法再等下去了。
  我是因为喜欢甚尔才和他结婚的,但是他完全把我当带孩子的保姆使唤吧!
  而且他上次通知我们搬家时说什么,以后随便怎么样都和他没关系了,这样的话,完全就是把我抛下了啊……”
  那时伏黑瑾说着说着就哭了:“我准备和加藤先生结婚,他是个非常温柔贴心的人,承诺会照顾我和津美纪。
  他可以让津美纪拥有一个正常的爸爸,让我拥有一个正常的丈夫。
  很抱歉,惠,明天我们就要搬走了……”
  伏黑瑾细细碎碎地说了很多话,津美纪一直在一边小声抽泣。
  伏黑惠完全没听清她后面说了什么,只感觉大脑里一整嗡鸣,整间屋子都在旋转扭曲。
  然后在津美纪叫他名字,拉他手的时候,他推开了津美纪,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接下来,就是祐介他们看到的这样了。
  祐介已眼睛已经红了,泪汪汪地抱紧了狗卷棘。
  好可怕,爸爸妈妈分开久了,就会和别人结婚,然后他和哥哥也会被分开。
  他举起牌子:〈我可以让伏黑阿姨和津美纪姐姐留下来。〉
  反正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发动咒言术式会很简单。
  “不可以勉强她们。”伏黑惠果断拒绝了祐介。
  他声音有些颤抖,语气却十分的冷静:“津美纪应该和她妈妈一起生活,她本来就是普通人,离我远一点会更安全。
  今天分开后,以后都不要再见面比较好。”
  祐介手里的小板子都落到了地上,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看着伏黑惠‘冷漠’的样子,已经脑补到了哥哥推开他的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然后第二天哥哥就变得像惠一样冰冷:“祐介,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我要和爸爸一起生活,你要和妈妈一起生活。”
  “呜……”惠好坏啊!
  听到祐介的呜咽声,伏黑惠沉默了。
  不是,这种情况,该哭的是他吧。
  虎杖悠仁一把拉起伏黑惠往外走。
  伏黑惠被拉了个踉跄:“你干什么?”
  “去给津美纪姐姐道歉,然后。”虎杖悠仁握紧了伏黑惠的手,认真地说,“好好告诉她,你不想和她分开,好好说再见!”
  “我不……”伏黑惠话没说完就被虎杖悠仁抗在肩膀上跑了。
  “不要说不,都要分开了就不要让她难受了呀。”虎杖悠仁大声反驳。
  伏黑惠急了:“玉犬!”
  一黑一白两只狗狗一出现,就被祐介和狗卷棘一人一只按住了。
  祐介举牌:〈笨蛋惠!坏蛋惠!〉
  伏黑惠双手用力扒住门框:“我不和她说话,她才没那么难受吧,笨蛋悠仁,笨蛋祐介,笨蛋棘!”
  狗卷棘扒下他一只手:“才不是!分明就是你在害怕。”
  他从小哄着没安全感的祐介,对这些情绪更加敏感。
  祐介黏人也好,生气也好,哭也好,撒娇也好,都是在对他寻求保护。
  他每次抱抱亲亲祐介就好了。
  所以津美纪现在也一定在等笨蛋惠去安慰她!
  “惠是笨蛋胆小鬼,自己躲到一边,全扔给津美纪!你就是在欺负她啊!”狗卷棘喊道,“祐介!帮忙!”
  祐介掰开伏黑惠另一只手,张开嘴巴:“去……”告别。
  “脱兔!”双手都被掰开,伏黑惠果断在祐介发动术式之前召唤了兔子。
  潮水一般的兔子比昨天翻上了好几倍,直接将祐介淹没在里面话都没说完。
  领头的兔子直接把脑袋塞进祐介嘴巴里,堵住他的嘴。
  “呜呜呜!”祐介只能从兔子堆里伸出一只求救的小肉爪。
  “祐介!”狗卷棘倒回去拉着祐介的小肉爪拔萝卜似的往外拖。
  另一边,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滚成了一团,连抓带咬,巴掌拳头乱飞。
  第55章
  几个回合后,脸上带着牙印的虎杖悠仁给了伏黑惠一拳,把人打懵了就往外拖:
  “胆小鬼惠!去好好和津美纪道别。”
  伏黑惠拉着他的手腕,挺腰一个剪刀腿夹住虎杖悠人的脖子,一起倒了下去。
  祐介和狗卷棘已经从兔子海洋中挣脱了出来,扑过来帮忙把虎杖悠仁拉出来,压住了伏黑惠。
  伏黑惠一手箍住祐介的脖子,一手捂住祐介的嘴,两条腿交叉着锁住祐介,无论虎杖悠仁和狗卷棘怎么拉都不肯放手!
  狗卷棘气得不行,身上的咒力荡起了额前的碎发,“放开祐介!”
  伏黑惠瞳孔微微扩散,松开了手。
  祐介捂着脖子呛咳了两声爬起来,气呼呼地喊道:“不许动!”
  伏黑惠瞬间被定在了原地,虎杖悠仁尝试着将他拖起来。
  “不可以去。”他眼眶通红,嗓音沙哑地喊着。
  “你明明很在乎津美纪姐姐,为什么非要让她难受啊!”虎杖悠仁不理解。
  “我也不想她难受,可是如果我告诉津美纪我很舍不得她,她万一因为我不走了怎么办!”
  伏黑惠以前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要和津美纪一直在一起,那就很幸福了。
  可是现在,他每天看着祐介和狗卷棘欢喜地扑向千惠子和狗卷幸次,隐约意识到,这样是不够的。
  津美纪应该远离咒灵这些危险的东西,能像祐介和棘一样无忧无虑地和爸爸妈妈欢笑撒娇。
  现在机会来了,他不想拖津美纪的后腿。
  “津美纪她、津美纪她也是可以很幸福的啊!”伏黑惠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他已经没有家了,但是津美纪可以有的。
  所有的小崽崽都呆住了,不是听懂了伏黑惠乱七八糟拧巴的话,而是因为看到了教室门口的人。
  虎杖悠仁松开了伏黑惠,津美纪蹲下去给伏黑惠擦眼泪,眼眶泛红,笑容却一如既往地温柔甜美。
  “和惠在一起就很幸福了,就算分开了,惠也会给我打电话的对吗?”
  “恢复。”祐介小声说。
  伏黑惠脸色涨红,没想到被津美纪看见了这一幕。
  他抬起手捂住哭过的眼睛,把头别了过去,低低地嗯了一声。
  祐介吸了吸鼻子,捡起自己的小板子,写道:〈哥哥,不要打电话,要在一起。〉
  “嗯,我永远不会和祐介分开的。”狗卷棘亲了亲祐介的脸蛋。
  虎杖悠仁看着伏黑姐弟和狗卷兄妹,心生羡慕。
  “老师,就是狗卷们和虎杖在打伏黑!”这时,其他小朋友去搬的救兵终于到了。
  祐介和狗卷棘衣服乱七八糟,虎杖悠仁和和伏黑惠脸上都带伤,伏黑惠甚至是一副哭过的模样。
  现场连桌椅板凳都撞得一塌糊涂,地上木板还不知道被谁锤出一个坑。
  人证物证齐全,老师锐利的眼神锁定了搞事的幼崽们。
  祐介看着地板上的坑,心虚地将手背到背后。
  这时候三个其它班的小崽子窜出来,指着祐介喊:“老师,刚才就是他把我们埋雪地里的!阿嚏!”
  “全部给我来办公室!”老师将涉案人员全部抓了回去。
  教室桌椅板凳和地板都有破坏,还有三个小朋友被埋了雪窝,现在一直打喷嚏。
  涉及赔偿和别的幼崽,就不是教育几句崽崽,就能轻飘飘把事情揭过去的。
  十几分钟后,狗卷幸次到了幼稚园,其余三个小朋友家长也到了。
  祐介和狗卷棘乖巧地跪坐在垫子上,虎杖悠仁和伏黑惠脸上都擦了药贴了创可贴坐在一边陪他们。
  “怎么回事?”狗卷幸次问。
  年龄最大的大哥狗卷棘挺身而出:“我们四个闹着玩,房子也没拆,只是地板上不小心打出几个洞。”
  其余三个崽在后面跟着点头。
  津美纪也帮着解释:“大家已经和好了。”
  孩子们明显不肯说,狗卷幸次也不多问,没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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