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自知生前有太多杀孽,就在此处杀戮最多的地方修建了这座寺庙,想出家为那些冤魂超度,可是一直备受心魔折磨着,在偶然一次外出游历时,途径一座仙山,当时心魔复发,得一位白发上翁所救,他见自己受尽折磨,便将那颗圣珠赠给他,说它不仅能让自己心魔得到超脱,还能克制魔笛再起杀孽。
  自他回来后就利用圣珠的力量将心魔封印在此画中进行超度。
  司空摘星恍然大悟,可还有一事不解,“原来那个老道长是你的心魔,可是你是佛门弟子,为何你的心魔是位道士呢?”
  了空大师自言自语,可能是因为魔笛的主人不在万物之中,而他用佛经超度,也就衍生出了道长的模样了吧。
  想起之前六哥交珠子给他的事情,花满楼疑惑着,“那大师是如何遇见我六哥的?为何要将圣珠赠于他,让他交给以后的掌门呢?”
  了空大师打量他一番,“看来你便是那灵犀派的掌门了,其实我是专程寻到你六哥交于他的,这也是那位白发上翁的意思。”
  陆小凤没有明白过来,“这又是为何?那位白发上翁又是怎样知晓日后花满楼会成为掌门的?”
  了空大师的手转动着佛珠说,这世间总共有三颗圣珠,它与魔笛浊气相生相克,至于第三颗在何处,他也不得而知。
  “两位施主,我能告知的也就是这么多了,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切不可再多问。”
  花满楼行着礼,“多谢了空大师解惑,打扰了。”
  了空大师说完便告退了,背后响起一句话来,“因缘所生义,是义灭非生;灭诸生灭义,是义生非灭;阿弥陀佛……”
  三人在寺庙留宿了一晚,第二日却不见了空大师,或许他出门游历了,又或许是背负着他的杀孽在某地度化。
  陆小凤离去时回头望了一眼寺庙的称号,“法舍寺,佛法普度众生,当舍即为得,好一个法舍寺。”
  司空摘星听到后,打趣他,“怎么,陆小鸡给看破红尘俗世了,也想去领悟一番佛法的妙处?”
  陆小凤走到花满楼旁边,转头对司空摘星耍笑道:“我可还没过够这花花世界,再说我这么一个风流才俊,出家岂不是给浪费掉了。”
  司空摘星摇头晃脑道:“你风流倒是真风流,才不才俊的就不知道了。”
  花满楼嘴角扬起,看向陆小凤,“陆兄,这话我很赞同司空兄。”
  陆小凤有些委屈,“小猴子不了解我,你花满楼可不应该不知我的心性啊。”
  几人谈笑着离去。
  “接下来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不能同你们一起寻找魔笛和圣珠了。”司空摘星突然想起还有要事要办,向他们辞行。
  “你这猴子又遇到什么麻烦要解决了?”陆小凤在一旁搭茬。
  司空摘星反驳不服气,说自己可没他陆小鸡这么会惹事儿,只是前段时间碰到位故人,算下来是时候该去探望了而已。
  陆小凤语调有些高扬,“难不成你司空摘星的故人也是位红尘知己,想重色轻友的甩开我们。”
  司空摘星一脸坏笑,“那怎么能及你陆小鸡呢,要论重色轻友,你怕是要占第一位吧。”
  “我可没那么不讲义气,除非不是我的朋友。”
  司空摘星看了一眼花满楼,“我是你朋友吧,那为何上次匆匆见面后你就直奔花满楼的就任仪式去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跑了,看来呀,这朋友也得看轻重的吧。”
  花满楼在一旁微笑着,“司空兄,倘若那日是陆兄的红颜知己,他怕是不会那么快就赶回来的。”
  司空摘星一脸不相信,转身便告辞了。
  才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消失在他们眼前,只剩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陆小鸡,花满楼,后会有期。”
  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人并排走着,陆小凤接着刚才司空摘星的问题答道:“即便那日是红颜也依旧会赶回去的,在你最重要的时刻上怎么可能会少了我陆小凤呢。”
  花满楼也没有接着回答,只会心一笑。
  第28章 恨意爆发
  在陆小凤和花满楼下山寻找魔笛之际,灵犀山此刻也暗潮涌动,安静出奇的灵犀山显得异常的不正常。
  白矾正在后山的小竹林中郁闷的喝着酒,这时有两位师弟经过在谈论。
  “你说掌门能不能顺利找到魔笛呀?”
  “肯定能啊,掌门的功力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再说有陆小凤在身边,怎么可能找不到。”
  “哎,想想我们那位白师兄,整天就只知道游手好闲,喝酒睡觉,要不是有白长老坐镇,恐怕都要被清除出灵犀山了吧。”
  “可不是嘛,你说要不是看在白长老的份上,同门师兄弟有谁服他的,之前还听说想和掌门争夺掌门之位呢。”
  “就他那个样子,怕是给他当他都不知道怎么做好这个掌门,你说他那个样子,白长老得有多揪心。”
  “是啊,你说同是长老的儿子,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唉,算了算了,反正如今他也不是没有当上吗?咱们还是先去练功,等下要是碰到长老就麻烦了。”
  白矾背靠在一块巨石后面,手上青筋暴起,不停的晃动着,愤怒的将酒壶一抛,用掌力劈成碎片。
  他狂奔到不远处的湖中,跃身而下,整个人都浸泡在湖中,突的一声又从水中冒出,手中唤出剑来,肆意在空中挥动着,湖水在他四周爆发出水柱,他拍打着湖水,恶狠狠的喊道:“花满楼,我会让你后悔的,后悔你接管掌门之位,后悔出现在灵犀山,后悔为什么要成为我的敌人,啊哈哈哈哈……”
  等他起身回到房间时,发现白世蒲正坐在大堂的椅上等他,见他一身狼狈,呵斥道:“你又去什么地方惹了事端?你说你怎么就不见长进呢?还怎么搞得如此狼狈不堪。”
  白矾冷眼看向白世蒲,也不管他,就直直的朝里屋走去。
  白世蒲见他没有回答,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块朽木,你这样子怎么能管好同门师兄弟,怎么能让他们服气,我白世蒲要强了一世,怎么会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他本只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回屋躺着,也根本不想看到此人,可这句话如爆竹的引子迅速被点燃。
  此刻终于找到一个契机将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爆发出来,“对啊,你当初为何要生下我来祸害你,我就是块废铁,就是块朽木,可惜了,你这么要强也没生出花满楼那样的儿子来。”
  白世蒲气得扬起手来,但不曾打下去,手颤抖着悬在半空。
  白矾冷笑道:“打呀,这会儿怎么不打下去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败不是没有争赢掌门之位,而是成为了你的儿子。”
  白世蒲吼道让他滚去剑书阁去抄书思过……
  还不等他将此话说完,便就拖着满身的水渍进到里屋去,大堂内,只听到一个憔悴心痛的老者沉重的叹息声。
  白矾重新换好衣服前往剑书阁去,在途中碰到了刚刚在竹林议论他的两位师弟,他们见到白矾有些忐忑,“白,白师兄。”
  他脸阴沉着,看着确实让人想逃离他身旁,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两位师弟失望了,但我偏偏就是白世蒲的儿子,是你们的大师兄,以后,议论别人的时候,先看看四周是不是够安全,不然哪天祸从口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太好了。”
  两位师弟脸色被吓得铁青,哆哆嗦嗦的说下次再也不敢在背后乱嚼舌根,求他放过他们。
  白矾压根就没有理会他们,毕竟这两个小喽啰还不至于让他有杀心,他最大的仇恨就是那位夺他掌门之位的花满楼。
  他推门进到剑书阁,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抄修心之书。
  而这座剑书阁,顾名思义,有剑和书为名,灵犀一派自来主张先礼后兵,所以这也是当年立剑书阁的用意,楼下一层为藏书,第二层为修习法术和剑书,顶上一层为剑楼,里面陈列着各式的剑。
  要是他能如此安分守己的静下心来抄书,那他便不是白矾,所以他此刻正在躺着喝酒。
  突然一阵风吹来,将悬挂在一起的轻纱吹散开来。
  “这就是灵犀山的大师兄,啧啧啧,怎是如此烂泥一滩,难怪掌门是花满楼。”
  白矾听到动静惊坐起,“是谁?给我滚出来。”
  “脾气是要发在该发的地方,像你这么没有骨气的大骂不相干之人,实则真是个懦弱之徒。”
  白矾有些生气,大喊道:“谁?滚出来,躲在暗地里教训他人,也不过是个无能之辈。”
  风把剑书阁的书翻得沙沙作响,白矾起身寻找,但并无所获。
  他继续朝外嚷嚷着,让那人不要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暗处冷嘲热讽,有本事就出来,他们一对一比试。
  但是那个声音并未再响起,风也停了下来,剑书阁回归宁静。
  白矾敲打着脑袋自言自语道,“看来真是酒喝多了,连醉梦中都是有人看不起自己,白矾呐白矾,看来你还真是……是个无能失败之人,呵呵呵……”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