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毒酒送我走?重生让你输成狗 第63节
“为了娘,你把周府给得罪了,之后就和娘好好在这过安生日子,不理外头的事。”柳如意摩挲着女儿手上的茧子,别提多心疼女儿。
“娘,女儿知道您说不想女儿再吃苦,往后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会顺遂,您不要怕,还有一件事,我们必须要去做。”
柳明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里头收着的正是关系到柳如意身份的那枚玉佩。看到盒子,柳如意就明白女儿话里的意思。
“我们要怎么做才好?丞相府不是寻常百姓能踏足之地,不明身份的人求见,只会被人轰出来。”柳如意想到这便有些打退堂鼓。
高门显户里,规矩繁多,尤其是相府这样的地方,只怕连下人都眼高于顶。
柳如意与女儿互为依靠,她是想认亲的,多一个亲人,将来她身故后,女儿不会太孤单,她方能安心闭眼。
“认亲一事不着急,只要在京城里,总有机会能够见到丞相府的人。待认亲之后,再做别的打算,那之前我们都先住在这。”
第138章 覃卓燕准备建功立业
听女儿说得头头是道,已经将事情都安排好,柳如意心下宽慰。女儿已经长大,不再是需要她操心的小女娘,如今反过来需要女儿操心她。
柳如意看向供奉在隔间的神龛,心里暗暗祈祷夫君在九泉之下能庇佑她们母女。
“这样安排很好,不过,你之后可以一直都戴着这人皮面具么?做这面具的人手艺了得,让人看不出真伪来,不若就戴着这张人皮面具,女装打扮也无不可。”
柳如意上下打量了女儿一眼,打心底里心疼女儿不需戴着面具示人。
“你已与世子离绝,对外对内都与侯府再无瓜葛,戴上面具,改头换面,就当从头来过。”
说着,柳如意担心自己说错了话,忐忑地抬眼瞧柳明月的脸色。
女儿的脸,小时候本来生得如玉一般,后来生了一场病,脸上就生出瘢痕来,导致她从小没少被人嘲笑排挤。
柳如意惴惴不安的神情落在柳明月眼底,柳明月抚上脸颊上胎记的位置,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娘,其实女儿脸上的胎记,并非不能治好。”
“能治?”柳如意暗淡的瞳孔骤然亮起,激动地握住柳明月的手。
“能治,女儿之前就打算等和离之后再治脸上的瘢痕,正好如今事情都处理稳妥,治脸一事可以慢慢来,娘不用为女儿担心。”
柳明月对妇人展颜一笑,她之前不过是有意对脸上的瘢痕放任不理。覃卓燕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一旦发现她脸上瘢痕能除去,会不会答应和离,还真不好说。
定北侯府世子与世子妃和离的消息在京中传开,此事意外没惹出什么风波来,只因有另外一事更让城中百姓感到惊讶,那便是世子的腿治好了。
柳明月离开侯府之后,白子玉仍旧定期前往侯府帮覃卓燕治腿。
在此期间,柳明月花重金买来不少珍稀药草,对脸上的胎记进行医治。
她脸上之所以有瘢痕,皆因体内有毒的缘故,只需把体内的毒解去,脸上的瘢痕自然会随之消失。
依照最初的计划,覃卓燕的腿疾治疗道最后阶段时,治疗过程异常痛苦。
白子玉在针灸的银针上泡了特殊的药水,不会伤人性命,但在针灸刺入皮肉时,会上被针灸之人感受到蚀骨一般的疼痛,痛苦非常。
针灸带来的疼痛,堪比酷刑,白子玉觉得用在自己身上,他都未必抗得过去,他以为磋磨上几日,覃卓燕应当就会受不住苦痛折磨退缩。
意料之外的是,覃卓燕对自己异常狠,尽管针灸过程中痛苦地面色苍白如纸,还是坚持着强撑下来。
“神医,今日的治疗,可结束了么?”待白子玉收针后,覃卓燕声音虚弱地问。
白子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结束了。”
要不是覃卓燕这人品行一般,又对柳明月不好,白子玉还真想佩服一下他。
治疗过程如此艰难,覃卓燕都忍了下来,接下来,事情可不太好办。他与柳明月的本意,可不是真的要帮覃卓燕治好腿疾。
“多谢神医!在本世子建功立业之后,对神医必有重谢!”覃卓燕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已经疼得满头大汗。
白子玉有些心不在焉,敷衍地点点头,背起药箱离开侯府。
他得先与柳明月商量,看接下来是要如何,腿疾的治疗还没完全结束,要动手脚,就在之后剩下的七日治疗时间里。
这边还没等到白子玉见到柳明月,寇城就传来山贼作乱的消息。
寇城因为地势的缘故,自开国以来就匪患不断,原本还只是小规模,不足为患,近年因为朝中缺乏武将,匪乱随之渐起。
对于百姓来说,此乃灭顶之灾,而对于想建功立业的人而言,此乃冒头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覃卓燕得知寇城山匪作乱,觉得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来了。
不等腿疾痊愈,覃卓燕求定北侯上疏圣上,让定北侯以亲父之名举荐他带领三千人马前往寇城剿灭山贼。定北侯想也不想,就回绝了覃卓燕。
“你的腿疾才治好不久,不宜领兵剿匪,山贼皆是亡命之徒,你如何能应付得来?”定北侯跪坐在案几前,面色复杂地看向站在门前的儿子,“太过急功近利,不是好事。”
恰逢时宜才算是机遇,像覃卓燕这般操之过急去剿匪,对他不知是祸是福。
“父亲,您要相信孩儿!在患腿疾不能行走之前,孩儿于习武一事上颇有造诣,还得了武状元的指导,孩儿无论刀剑还是骑射都不弱,您是知道的。”
覃卓燕以为自己的腿好了,能为定北侯府挣功名父亲会高兴,没想到他才提出来去剿匪,父亲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你武功造诣不低,为父当然知道,但剿匪一事操之过急,你正值年轻气盛的年纪,往后建功立业的机会还会有很多,不必咬死眼前这个不放。”
定北侯在战场上没有建树,但身为武将后人,他很清楚军功是踩着无数尸首挣下来的,上战场就会死人,谁知死的会是谁?
“父亲您若是不愿意帮孩儿上疏圣上,孩儿就自己进宫面圣,此次剿匪,是孩儿一雪前耻的机会,我意已决,孩儿不想再等了。”
覃卓燕语气不容商量,见定北侯不语,青年眉头微皱,拱手行礼退了出去。定北侯拗不过覃卓燕,最后还是同意帮他上疏。
少年时的覃卓燕时一众世子中的佼佼者,武功颇为了得,当今圣上正为剿匪一事头疼,覃卓燕腿疾一好就愿领兵讨贼,皇帝对他的抱负赞赏有加,当即下旨授命覃卓燕五日之后出征。
“神医,五日之后我就要领兵出征剿匪,不知我的腿疾……”
这日白子玉甫一到府上,覃卓燕就问白子玉有关双腿的最后治疗方案。
为治疗覃卓燕的腿疾,虽说怀有异心,但没有费心是假。
覃卓燕双腿的情况到底如何,没有人比白子玉更为清楚。他的腿看起来像是已经与正常人无异,但是症结仍在。
第139章 覃卓燕死
问题虽小,但只要妥善利用,要人性命不成问题。
“本来殿下腿疾治疗就只剩五日功夫,时间倒是正好,在最后五日时间里,殿下双腿每日都要泡药汤佐以针灸,五日之后,就能痊愈。”
白子玉把临时胡诌的话说得头头是道,覃卓燕自己作死,着急着带兵去剿匪,倒是正好省了他去找柳明月商量的功夫。
“不过这最后的复健过程最为痛苦,殿下支撑不下去,之前的治疗将会功亏一篑,只要撑过去,您的腿好之后,对您习武大有裨益。”
帮覃卓燕治疗腿疾的日子里,白子玉表现地很是尽心,加上覃卓燕的双腿确确实实随着他的治疗而能站立行走,谭卓安对他十分信任。
这会别说白子玉帮他治疗的过程万分痛苦,就是要割伤他的腿放血,覃卓燕也不会怀疑白子玉是别有用心。
原先针灸时银针上淬的药已经让覃卓燕痛苦万分,双腿浸泡在药汤之中,再用银针于汤药里推进体内,其痛苦胜过之前百倍。
钻心刺骨的痛楚袭遍全身,冲击着覃卓燕全身的感官,在针灸过程中,他疼地几度叫出声,尽管痛到如此地步,他还是忍了下来。
“殿下,最后的治疗,结束了。”第四日夜里,白子玉收回覃卓燕腿上针灸的银针,淡然道。
腿泡在药桶里的男子缓缓睁开眼,脸色白得如纸一般,但他的双眸炯炯有神,似比边上的烛火还要明亮。
覃卓燕忍着腿上还未完全淡去的痛楚站起身,试着运功行走,脚下果然更加有力,行动之间更为敏捷,覃卓燕大喜:“神医所言果然不假!”
没想到白子玉的诊治法子,当真能够让他的身手更上一层楼。
“草民的职责已尽,望殿下保重自身,我们后会有期。”白子玉没有鞠躬,照旧是行了礼,背上自己的药箱就走。
不过这回和之前不同,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今后,想来不会有后会之期。
覃卓燕还想说什么,但白子玉走得飞快,他没来得及将人叫住。
不过明日就是前往寇城的日子,覃卓燕没功夫想别的事,至于道谢,等挣下功名之后再向神医道谢无妨。
定北侯世子覃卓燕双腿痊愈,多年赤子之心不灭,请缨去剿匪的消息传遍京城,领兵出征这日,覃卓燕别提多神气。
覃卓燕认定自己能凯旋而归,届时在大殿上跪受圣上封赏。
然而覃卓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身死于此次剿匪一役之中。
“这位就是京城派来的什么,定北侯世子,一个黄毛小儿,竟敢来叫阵,真是不知死活。”匪寇山寨前,山匪的为首的人见覃卓燕年轻,不屑地笑了。
还以为京城此次派人来围剿,会派什么人物来,结果竟是一个细皮嫩肉的世子。
“二哥说错了,应当称其为瘸腿世子才是。”骑着高头大马的魁梧壮汉眼神挑衅地看向覃卓燕,他身后的匪寇闻言都大笑起来。
跟着覃卓燕的将士闻言没有跟着嘲笑,可心里却觉得耻辱。
覃卓燕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他此行抱着必胜的决心,压根就不把这些人的轻蔑放在眼里,等他取了这些人的项上人头,谁还敢嘲笑他?
“别光耍嘴皮子功夫,尔等居于寇城一隅,朝廷本不想多加为难,不想你们得寸进尺,今日本世子就替圣上除去你们这些祸害,将士们,听我号令!杀!”
覃卓燕手持长枪,策马冲在最前向匪寇杀了过去。
将士们本来都有些担心覃卓燕当不了一军主帅,此刻见覃卓燕最先冲出去,都被他所感染,士气高涨,一齐跟着冲锋。
握着手里沉甸甸的长枪,覃卓燕心情激荡,心想自己在轮椅上窝囊多年,总算能够在今日一雪前耻。
马背上的青年挥动长枪,冲进匪寇的方针,正要大展身手,将这些嘲笑他的山贼杀个落花流水时,踩着马登的双腿骤然没了力气。
他双腿的力气,就似瞬间被人抽走,覃卓燕身形一僵,破绽就露了出来。
贼寇的首领见覃卓燕带领的将士气势震天,心里还有些拿捏不准,不想覃卓燕冲到跟前,却没有立即出手,破绽百出。
贼寇不及多想,立即出手刺穿覃卓燕的心口,将人从马上挑下。
覃卓燕被挑下马,重重摔倒在地上,血从他的心口与口鼻涌出,血流一地。
被山贼杀死时,覃卓燕双眼圆瞪,瞳孔似要凸出来,看着很是可怖,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不明白为何会在关键时刻双腿失去力气。他的腿分明已经治好,为何会这样?
本来气势高涨的将士看见覃卓燕被为首的匪寇杀死,士气大减,原本高涨的气势偃旗息鼓,落了下风。
山匪都是刀口上讨生活的人,他们杀人不为国家大义,只为自己,杀人对他们而言,不需要什么理由,亡命之徒,下起手来狠戾非常。
“退!快退!”主将已死,跟在主将身后的副将只能临危受命。
他挥动手里的剑命将士们退下,这种时候继续往前冲,绝不是好计策。
他们固然想走,但匪寇见将士的方阵已经大乱,怎么会放过这个大挫朝廷锐气的机会,毫不犹豫追上去将朝廷的将士斩杀在刀下。
朝廷的人死得越多,将士的心就越乱,匪寇的气势也就更盛。
本来三千人的将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死伤过半,剩下的人被匪寇围在中央,这些匪寇,分明是不想留一个活口。
“诸位将士!匪寇不除,社稷难安,今日既然我等都要身死在此,与其惶恐坐以待毙,不如咬牙杀出一条血路,若是束手束脚,只会命丧刀下!”
副将指挥将士们作战后退,知道士气被打击太狠,人到了穷途末路,只能向死而生,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