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后头都在说乔兴盛和矿场的事情,说得有些晚了。”乔岳解释道,见初月今日困倦得厉害,眼皮都耷拉下来,“你先睡,我洗个澡。”
“好……”方初月便闭上眼睛。
乔岳进屋拿着自己的里衣就去洗浴间,虽说用了清洁术,但不洗澡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乔岳洗完澡后,又修炼了好一阵才躺下,搂着方初月睡觉。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四人还是和之前一样,各自都有事情要做。
乔岳准备去挑肥水施肥,夏禾将剩下那点蚕茧给解决了,方初月在家洗衣做饭,乔小圆则背着他的小竹筒和苗哥儿他们一块去挖蚯蚓捉虫子回来喂鸡。
晌午吃完饭,乔岳见没什么事做,就和方初月带着几个小孩去抓鱼。
乔小圆一听大哥带他们去玩水,高兴得哇哇叫,屁颠屁颠绕着乔岳打转。
去之前,乔岳问了一声田柱子,田柱子想了下摇摇头说,“等会儿我得推磨。”
田家如今也在卖豆腐,只不过与马家在村子里卖不一样,他们是做好豆腐挑着去别的村子卖。
虽是费时费力,但也能挣上几个钱或者换上一些东西回来。
这样起码不用与马家起冲突。
做豆腐的方子本就是自家夫郎做交易给出去的,如今嫁给他,那也不能说收回来不给他们继续在村子里卖。
他们老田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之所以这时候才磨豆腐,是因为隔壁村有户人家成婚摆酒,与他们定了二十斤豆腐,十斤豆干呢。
席面接近黄昏,晌午吃了饭就开始赶工,申时就能将豆腐送过去。
乔岳一听他这话,“成,那你干活吧。”
小两口带着三个娃娃出门,铁蛋与奇哥儿因为腿脚还不怎么利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高高兴兴离开。
铁蛋尚且还能忍住,奇哥儿见他的圆圆哥离开,瘪着嘴巴扑到床上流眼泪。
周大青听到儿子的哭声,拄着拐杖过来,抱着他哄了好一会儿才将人哄好。
溪水很深,乔小圆看着大哥在水里矫健的身姿,眼馋地说,“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啊,螃蟹跑出来了!”梁归指着地上横行霸道的小螃蟹说。
他长这么大还没抓过螃蟹,方才听圆圆和苗苗说得有多好玩,他还对此很好奇。如今看见了,好奇是没有的,心里倒是忍不住毛毛的。
小酷哥的表情都绷不住了,方初月十分不道德地笑起来。
“让我来,”苗哥儿将从桶里爬出来的螃蟹给抓回去,又回道,“还有三年,我们就能长大了,远远。”
方初月笑着问他:“为什么还有三年?”
“我奶奶说,再过三年,我就长大了,可以做饭洗衣裳下地,就是大人了。那就可以帮爹爹们的忙了,”
苗哥儿说的时候眼里闪着光,对于成为大人可以帮家里人忙一事心里只有高兴和憧憬。
方初月笑容淡了点,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因为村子里的哥儿姑娘都是七八岁就开始干这些事,除非家里富裕或者比较受宠,才能多玩两年。
乔岳在河里收敛气息,等鱼一过来,就直接用灵气拍过去,鱼直接晕过去,翻着肚子,
“歘”地一下,又拍晕了几条鱼。
乔岳大显身手后,抓着一条大肥鱼站起来,结果发现岸上的几人一点儿都没在看他。
可恶!
这群可恶的家伙。
乔岳直接将鱼砸过去,“接着!”
方初月一抬头,就见一条大肥鱼迎面冲来,手臂一伸,就给抓住了。
手里的鱼约莫有三斤重,方初月抬眼望了过去,只见乔岳叉着腰,嘴角勾起来,肚子里的坏水都在昭然若现。
“哇!好大的鱼,比我的脸都大。”
“不对不对,比圆圆你的头都大。”
乔小圆他们看着大肥鱼不断拿自己当参照物,试图描述他们到底有多震惊,这鱼到底有多肥。
乔岳抓了好一些鱼,就从水里起来。
索性时候还早,他直接挑了几条巴掌大的鱼,堆了个火堆,烤起鱼来。
在山里玩闹得有些不知时候,回过神来,天都快黑了。
乔岳他们赶紧收拾东西下山,乔小圆三个小孩精力旺盛得很,叫了一下午还不知道累,路上见到有一闪一闪的萤火虫,他们拿着竹筒就扑过去。
下了山后,乔岳先将苗哥儿他们送回去,再打道回府。
还没进门,夏禾就冲过来抓着他的手臂,“山子……”
“你爹他还活着!”
第112章 那人就是爹
“小爹你说什么?爹在哪里?”
乔岳被指甲掐得生痛却丝毫没有感觉,一盏早就熄灭黯淡的灯火被骤然点亮,他下意识往后看。
可小爹身后并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
火苗又摇摇欲坠起来。
乔岳手一松,用草绳吊起来的鲜鱼拍在地上,尾巴动弹两下,就挺在那了。
夏禾恍若未觉,只一心沉浸在方才知道的消息中,“我、你……你爹他、……”
眼角闪着晶莹的泪光,猩红一片。
乔岳:“嗯,爹,爹他在哪里,小爹你怎么知道,还是谁看到了爹告诉你?”
两父子一个语无伦次,一个着急迫切,语速突突突起来,叫人看了都着急。
“相公,小爹,我们进屋慢慢说吧,先别着急。”方初月抱着乔小圆,蹲下来将草绳拿起来。
“好。”乔岳理智回归,将鱼拿过来,推着夏禾进屋。
俩人还未坐下,田六婶他们赶紧探出头来:“你们出去后,有俩人过来院子外问路顺便讨水喝……”
一个年约五旬的老汉,一个是瞧着二十来岁的样子,田六婶见了还以为这俩人是父子俩。
倒了水后,田六婶再一问,才知道原来那老汉名叫李大狗,年纪与她相仿,甚至比她还小一岁;一个也才二十,叫全小尤。
俩人还真不是父子,是矿山逃出来的矿工。
李大狗原是林庄的佃户,儿子就是挖矿石被滚落的矿石砸没的。昨日逃出来后,他悄悄回了一趟林庄,想要看看自家老婆子和儿媳、孙子在不在。
结果却发现,老婆子早就没了,儿媳也和别人住到一起去,孙子更是没了踪影。
李大狗不敢去找前儿媳,只能来到青山村找他闺女。
当时为了让他闺女嫁出去,不要留在庄子里当一辈子下人,李大狗一家哄了庄头哄了许久才得了这结果。
如今一家子竟只剩下他和小女儿,李大狗说到伤心之处时忍不住留下眼泪。
田六婶细问之后就说,“就是去岁刚嫁给王痦子的那个闺女是吧。”去岁一直老大难的王痦子确实娶了个佃户闺女。
听人说,彩礼钱只要半两,就能将人接回家。
虽说有个佃户的娘有些丢人,可穷困的人家能娶个媳妇就不错了,哪会挑三拣四的。当时就好一些人都蠢蠢欲动起来,结果一问才知道,人家庄子根本不放人。
都是庄子的佃户,一个个放出去成婚了,地里的活谁来干。要不是那会儿李大狗的闺女已经出嫁了,恐怕都要被喊回去了。
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夏禾出来后也点头说应该没错。
而后田大嫂他们就带着人去王痦子家。
期间一直不坑爹的全小尤在夏禾出来后,就一直往夏禾那边瞥。
夏禾当然不会觉得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看中他了,所以第一反应以为是自己脸上有脏东西,还擦了擦。
最后见他毫不收敛,才直直看了过去。
偷看被发现,全小尤窘迫地收回视线,没过多久又忍不住看过去。
这下田大嫂忍不住了,一个暴怒,指着他骂:“你说你一个小伙子,那双招子就是长不对地方是吧?”
“不是不是,”全小尤摆摆手,大喊道,“我是、我是见那簪子有些眼熟,才想看仔细些……”
簪子……
田大嫂冷笑一声,要不是怕传出些不该传的话,这人早就在她的棍棒之下了。
李大狗连忙求情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之前我帮了小尤一回,他便一直跟着我,要不是有他帮忙,我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小尤不是那种人……”
“能有什么误会,这种簪子都长一样,你自己说说。”田大嫂却是不信。
“你说这个吗?”夏禾将木簪子取下,举起来,“你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