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这日,乔岳和方初月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俩人哪儿也不去,就打算一整日窝在家里头。
吃过午饭后,他们黏黏糊糊回到屋里,饭饱思淫欲,说上几句话便滚到一起去。
方初月洗完澡,坐在椅子上把前几日习的字再给背一背。
如今他识的字多了,倒是没有之前那般对识字的抵抗,反而从中咂摸出点意思出来,都不用催促自己就拿出纸笔练习一番。
傍晚时分,方初月放下毛笔,转动起有些发硬的脖子,转身去了灶房。
灶房里,乔岳蹲在灶口生火,夏禾拿着锅铲,锅里冒着热腾腾的香味。
夕阳落去青山下,晚霞满天,绚烂无比。
这是寻常的一天。
唯一不寻常的地方在于——
“大哥,大王受伤了,怎么办啊!”
大白鹅出门一整日,夜里本就回来的有些晚,回来时身上还带了伤,脖子、翅膀的白羽被染红。
瞧着像是险些被人抓去铁锅炖大鹅一样。
第99章 授受不亲啊
大白鹅一身是血的回来,乔岳赶紧踩着鞋子跑出来,“怎么受伤了?”
乔小圆泪眼汪汪地蹲在旁边,小手压根不敢碰一下,问道,“大王,你痛不痛啊?”
大白鹅嘎嘎了两声,声音听着还挺有力的。
乔岳将大蓟拿出来,放进干净石臼里头,用石杵捣碎,而后直接糊在翅膀上的伤口上。
“不痛不痛,”乔小圆在旁边轻轻给呼了几下,又问,“大哥,这样大王就好了吗?”
翅膀上的伤口瞧着像是利器伤,伤口平整,好在不是特别深,乔岳点点头,“这伤口不深,止了血,过上几日结痂就好了。”
乔岳又看了一下,“应该没有别处受伤了吧?”
“没了,好像就翅膀那里。”方初月说,他在旁边看了许久,连鹅屁股都看了,大白鹅脖子上的血倒像是自己用嘴给糊上去的。
看着血红血红的,实则一点伤都没有。
夏禾打了一盆温水出来,庆幸道,“那就好,也不知道它打哪里弄成这样的。”
拧干毛巾,在大王的脖子上擦拭起来,羽毛上的血迹擦了几回便擦掉了。
大白鹅“虚弱”地屈膝卧在地上,任由乔岳他们围着自己看了又看,“嘎……”
确认只有翅膀上的伤口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乔岳抱着手臂,“现在可以交代你这伤口哪里来的了吧?”
大白鹅收回翅膀,鹅喙本能地想埋进左侧翅膀下,顿了一下,又头一转,埋到了右边翅膀。
乔岳冷笑一声,“别装了,快说。”
大白鹅无力地嘎了一声,豆豆眼看着乔小圆,乔小圆有些心软地看着大哥。
乔岳说,“不搞清楚的话,下回它还敢。”一看它这样子,就知道心虚着呢。
乔小圆小脸肃起来,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哦。
他看着大白鹅,“大王,小圆帮不了你了,你还是快说吧,不然大哥会打你屁屁的。”
做错事要被打屁屁,好痛的。
大白鹅见乔小圆也不帮他,三个两脚兽虎视眈眈地看着它,它抖了一下,“嘎嘎……”
屋子里一阵鹅叫。
乔岳转头看向乔小圆这个沟通的桥梁。
乔小圆小鸡啄米般点头,“哦哦,你说你藏好的果子被人偷吃了……坏人还把你给抓了!”
“还好大机智哦,这都被你跑掉,”乔小圆眉头皱起,气鼓鼓地说,“他们也太坏了,这可是大王你的果子,这是小偷。”
“是吧,小爹。”
夏禾点头,附和道,“是的,偷东西是坏蛋。”
至于真相是怎么样,夏禾看了乔岳他们一眼,不好说。
乔岳听了乔小圆话语的漏洞,又问,“之前那些果子也是在苎麻地那边摘的?”
乔小圆“呃”一声,脖子咔咔作响,扭头看了一眼大白鹅,心虚地说,“是吗?我刚刚是说这样说吗?”
他答应过大王不能说地点哎,怎么办啊?
方初月见状,“可能你大哥听错了。”
“小哥说得对,肯定是大哥你听错了。”乔小圆松了一口气,转身窝进夏禾的怀抱里。
夏禾抱起乔小圆,“好了,大王要休息了,我们也该回屋睡觉了。”
“小爹,我想摸摸大王再回去睡,”夏禾便抱着他往前走了几步,乔小圆摸了摸鹅冠,“快快好起来。”
夏禾他们进屋后,乔岳与方初月就像左右护法一样将大白鹅围起来。
大白鹅翅膀夹紧,瑟瑟发抖。
……
苎麻地。
四周杂草丛生,乍一眼过去仿佛荒废了许久。
细看地上被践踏过的杂草就会发现,这地显然不如青山村村人想得那般荒芜。
连着在附近搜索了许久都没有瞧着那只妖兽的踪迹,蓝袍男子说,“那灵果是我们的,竟被那该死的畜生捷足先登,让我找到它,一定要它把杀了。”
黑衣男子听了他的抱怨,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行了,现在抱怨也于事无补,不如想办法把那只肥鹅找出来,既然它把灵阵当成栖身之所,之后它肯定还会再回来。”
蓝袍男子被怼了一句,气急败坏道,“这不用你说。”
师傅也真是的,为了牵制他们二人,还特意将他不对付的谢谦和他安排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守灵阵。
灵阵将天地灵气聚集在一起,丰沛的灵气冲刷、滋养着附近的植被,好些果子都变异成了灵果,他们二人是守阵人,早就将那些灵果视作自己郎中之物。
只不过甭管附近的灵气有多充足,要他日日对着个黑面神,他也真受不了。
“姓谢的,要不是你砍了两刀害我重伤,也不会让只畜生趁虚而入。”蓝袍男子说。
黑衣男子谢谦:“别说你很无辜似的,这事起因要不是你突然发癫,我会砍你。”
而且谢昆也将他烧得头发都秃了。
去岁约莫四月,俩人吵了一架便大打出手,一个将对方砍成重伤,把对方头发烧没了。
俩人双双闭关,直到今日才出来。
一出来,就撞见他的灵果被只大胖鹅给吃进肚子了。
真是气煞他也。
谢昆大喊:“别以为师傅看重你,我就会怕你。”
谢谦看了他一眼,个蠢货,那老头哄两句都上当,把人当亲爹崇拜,殊不知被安排到个破落村庄附近,他们都是被糟老头放弃的。
谢谦不想与蠢货争辩,他只说:“国师,别喊错了,行了,别废话了,干正事要紧。”
他们闭关的这一年中,灵阵附近多了不少人气,瞧着很不对劲。
谢昆再蠢笨,也是个有望筑基的炼器八层,他一下子正色起来,“你是说除了我们,还有一队人?”
不会是冲着灵阵来的吧。
不应该啊,他们怎么可能发现得了。
俩人简单交谈几句,收敛气息,往四周掠去。
五月上旬,雨水淅淅淋淋,方才二人停留的地方已然找不到一丝踪迹。
……
这日一大早,连绵不断的春雨总算有了停息的时候。
雨后初霁,山里的菌子如雨后春笋般往外冒。后山虽被土墙隔开,但挡不住村人日日去后山捡菌子蘑菇的热情来。
方初月出门时还早,他站在门口想了一下,没往后山走,反而是径直从村头走出去。
村头前面的平缓山坡上还一片不大的苦竹林,他去到时苦竹林压根没多少人的生硬。
估摸着都在后山捡菌子去了,为数几个不是在掰苦竹笋就是在捡竹荪。
此时笋子吃起来的口感已经没有二三月时的春笋那般鲜嫩爽口了,且苦竹笋哪怕是焯水后再炒,吃起来仍旧带着苦竹独有的苦味来。
但因着吃起来与凉瓜差不多一个功效。
这个时候,村里好些人还是会过来掰上一些拿回家里吃。
至于竹荪,也是方初月此次的目的。
见了方初月到来,马二婶抬起头:“月哥儿,你也来捡竹荪啊?”
竹荪虽有“菌中皇后”的美称,但因着竹荪的伞盖和伞裙有着奇怪的味道,还真不是所有人都爱吃这一口。
马二婶就特别喜欢吃竹荪,尤其是那个伞盖和伞裙,脆脆的,爽口不说,味道还很鲜美。
方初月点点头,“是啊,大家都去后山了,我就不与他们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