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砸,别再捞爹爹了! 第11节
方大山气得跳脚:“大家别信他的话,他在撒谎!他才不会什么诅咒之术,他在骗人呢!我们信了他,就是中了他的计了!”
方大山特别笃定的语气引起了宋显的注意。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在骗人?李大郎重病是事实,大家都认定跟我徒弟没关系,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没关系?难道跟你有关系?莫非他的病是你害得?”
一连串的质问打得方大山措手不及,方大山眼神飘忽,支支吾吾,明显心虚了。
杨明的脸上也露出意外之色,惊讶地看向方大山。
一时间,陈昌贵和李春花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方大山身上。
方大山后退一步,慌忙地摆手,“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说!你做什么了?”
宋陆远突然一声吼,把方大山震得更心虚了。
“我我我……”
宋显对李春花道:“瞧见没?是他害得你儿子病重不治。你现在赶紧问清楚缘由,你儿子说不定还有救。再把时间花费在冤枉我们这些无辜人身上,只会害死你儿子!”
李春花愣了片刻,忽然意识到什么,冲上去就扇了方大山一耳光。
“是不是你?我家大郎平常最喜欢与你来往,他病重昏迷之后,你从没去看过他,是不是心虚了?”
方大山到底年少,禁不起吓,被打了一巴掌后呼吸急促紊乱,终于绷不住“嗷”的一声捂脸大哭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他下了毒之后,我也后悔了。”
李春花狠狠揪住方大山的衣领,在宋显看不到角度,恶狠狠蹬着方大山,警告他最好把话说清楚。
方大山身体抖了又抖,带着哭腔解释:“我……我爹娘总是喜欢拿我跟李大郎比较,说李大郎多么好,我多差劲儿不如他。三日前,我又挨父母骂了,一时起了嫉妒之心就对李大郎下手了,偷偷将玄头草的毒汁下进了李大郎的药茶里。”
玄头草毒发一般在一两个时辰以后。
那天,李春花干完活回家,发现大儿子躺在床上昏迷了,还以为他熬夜苦读致使身体疲乏,就请了村医张大夫来瞧。
张大夫医术有限,根本查不出李大郎中毒,只按照李春花的描述,给他开了调理身体的药,自然没效。
宋显质问村长陈昌贵:“这下误会解开了,是你们冤枉了我侄女。说吧,这笔账怎么算?”
话说完,宋显就扯开了布,亮出了他手里的“诅咒武器”,是三根粟米棒,今早他给孩子们特意做好的干粮。
陈昌贵等人都明白了这是误会。
陈昌贵窘迫不已,马上带领村民们给宋显和白歌鞠躬赔罪。
“白姑娘真对不起,我冤枉了你,改日我一定好好跟你道歉。现在我大儿子——”
李春花大哭着瘫坐在地上,转而揪住张大夫的裤腿。
“张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大郎!”
张大夫无奈摇头,“你知道的,我只会治些头疼脑热的小病,解毒我真不会,这要是用错药会死人的!你得去永州城里找更厉害的大夫才行。”
“从咱们村去永州城要七八天,李大郎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到时只怕来不及了。”村民们感慨。
李春花绝望地号啕大哭起来。
宋显问李春花:“那玄头草长什么样?带我去看看。”
李春花哭声哽住,愣愣地看向宋显。
“还愣着干什么,想不想救你儿子了?我阿爹说不定有办法。”宋陆远没好气道。
“啊好好好。”李春花忙起身,带着宋陆远他们去了后山山坡。
陈昌贵随后也跟了过来。他见到一株,长在杂草中很不起眼,刚要指给宋显看,就看见宋显已经蹲在那株玄头草前面了。
“对对对,就是它,毒得很,我们平常都不敢放牛在这地方吃草。”
【价值说明】:玄头草,茎叶有剧毒,少食昏睡七日亡,多食即刻亡;根解毒,多食补肾。
宋显:“运气不错。”
不用五步之内找解药了,玄头草本身就是解药。
宋显挖出玄头草的根,让李春花拿去给儿子吃。
李春花愣愣地捧着玄头草的草根,有点不敢相信地问:“这就完了?”
“对啊,这就能解决了?”杨明也凑了过来,说起风凉话,“你不会又在使什么招摇撞骗的把戏吧?李大娘,你可别被他骗了。”
“我看你嘴欠找揍!骗什么?他又没要钱!”宋陆远说着就对杨明比划拳头,杨明立马噤声,抱头就跑。
李春花还在犹豫,目光不确定地看向宋陆远。
宋陆远对于李春花不信任宋显的行为很是不爽:“你还愣着干什么,想让你儿子直接玩完?”
“我、我、我这就去。”李春花泪眼婆娑起来,转头就狂奔家的方向。
陈昌贵讪讪摸着胡须,想说什么,因为撞上宋陆远不耐烦的眼神,他立刻乖乖把嘴闭上了。
四人下了山坡,往村子里走。
李春花这时候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扑通跪在宋显跟前。
因为她奔跑的速度太快,下跪的动作太激烈,路面的尘土被激起来了,黄滚滚的一团,有些呛人。
“大郎他醒了!多谢恩人救我儿性命!”
李春花哐哐磕头,又激起一阵尘土。
宋显被呛得掩嘴咳嗽:“别磕了,道谢磕头有什么用,不如整点实际的,送我们一筐鸡蛋。”
李春花:“……”
陈昌贵:“……”
宋陆远:“……”
“还有你们欺负白姑娘的赔偿,就用桌椅家具、粟米、麦粉来抵吧。”
第9章
一炷香后,宋显大丰收。
陈昌贵拿出了他的宝贝牛车,专门送宋显等人回山谷,车上载满了鸡蛋、粟米等吃食,还有床、桌椅、簸箕、茶壶等生活必需品。
宋显乐滋滋地坐在牛车后头,数着指头算着这一遭省了多少钱,家里还缺什么东西需要添置。
白歌骄傲地对宋陆远道:“还得是咱爹,会生活,想得周到。”
“那是我爹,跟你没关系。”宋陆远立刻纠正,凶巴巴地指着白歌的鼻尖警告,“告诉你嗷,别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休想跟我们三兄弟抢爹!”
“谁羡慕你了!”白歌嘴硬道,“叫叔也挺好的。”
牛车晃晃悠悠行驶到山谷外的树林,就驶不进去了。
“这进谷的路有些太不方便了,你们既然要建房,选在路边多好,何苦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宋显觉得陈昌贵说得很对,交通便捷很重要。一旦哪天孩子生病了,或者有什么别的紧急事件需要尽快出谷,路太难走了会耽误事。
宋显在心里默默记下,要尽快辟出一条可以驱车进出谷的路才行。
还要提早备些治疗头疼脑热的药材,孩子调皮,很容易着凉生病,小病及时早治,省得娃儿遭罪。
“唉,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咋想的。”
“行了,别念叨了,赶快用你这老牛把东西给我们驮进去!”宋陆远语气不耐地催促陈昌贵,一点都不客气。
陈昌贵讪笑着点点头,帮忙把货卸下,再驮到老牛背上,牵着老牛穿过树林,进了山谷。
在出树林的那一刻,陈昌贵觉得自己之前的抱怨像个笑话。
这里太美了!
豁然开阔的一片平地,叫人眼前一亮,心旷神怡!
山谷三面环山,远是郁郁葱葱峰峦起伏的山景,白云薄雾环绕其间,静谧悠远。近是平缓开阔的翠草坡,缤纷野花点缀其中,不时有鸟儿啼叫飞过,景色如诗如画,宛若桃源。
在向阳的山坡上,矗立着一间精致的木屋,长四丈宽两丈半左右,淡黄原木色,泛着淡淡温润的光泽。
窗户敞开着,窗棂上挂着漂亮的竹帘。整间房子榫卯拼接严密,用料扎实。
陈昌贵放下货物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木屋旁,稀罕地摸起来。
“这木料摸着有点滑,上面涂了什么东西?”
宋显笑着解释:“就是木头,没涂别的。”
柚木含有丰富的油脂和硅质,可以防潮防腐不变形。
现在整间木屋的外表是淡黄色,等风吹日晒久了,就会渐渐氧化成金黄色,样子会变得更加好看,有点“林中自有黄金屋”的意境。
“怪了,我怎么摸着感觉这木头表面像涂了东西。”
陈昌贵只纳闷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问题。
“这木头还湿着,你们怎么就建房了?唉,你们也太急了吧,这样很容易开裂变形,撑不了多久的。”
“没办法,已经建好了,先凑合着住吧。”宋显给陈昌贵倒了一杯水,多谢他帮忙。
水里面加了几颗他刚晒好的莓果干,酸酸甜甜的很可口,久喝有清除体内毒素、延缓衰老的功效。
“唉,到底是年轻人,生活经验不足,啥都不懂。”
陈昌贵叹了口气,接过水喝了后眼睛瞬间睁大,感慨味道真好。
“罢了,罢了,等出问题的时候你来找我,正经木匠,不多收你们钱!”
“行,那多谢村长了。”
宋显拿了一包莓果干和一筐蘑菇给陈昌贵,作为他帮忙运货的酬谢。
“哎呦,这一筐蘑菇可是难得的山珍呐,要去那古树林子那边才能采得吧?这、这可是拿命冒险换来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呢。”
陈昌贵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早就把一筐蘑菇接过,紧紧抱在怀里,任谁抢都抢不走。
至于那莓果干,他是真爱喝,奉作珍宝似的塞进袖带里。大概是想吃独食儿,不想让任何人瞧见。
“哼,口是心非的老匹夫,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