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青年不由地加快了脚步,他怕再逗留一会儿就忍不住的想要把鸟带回去了。
桑乐更急了,“我靠,他为了不带我走,居然用跑的?统子,他什么意思?!!”
面对发小的操作,烧鸟着实傻眼了,不是喜欢鸟吗?就是这么喜欢的?
摸一摸就跑,一点头不带回的?
桑乐在后面挥翅:“祁阳,你回头啊,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祁阳:“不听不听。”(撒腿可劲儿跑)
我靠啊。
这么狗的吗?
桑乐有些傻眼,他知道祁阳狗,没想到居然这么狗。
系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救助对象,它发表了赞同的观点:“确实在跑,还越来越快,宿主你要不要再想一想其他的办法?”
“想个屁我靠,我今天不让他叫爸爸我就不姓桑!”
桑乐也不想生气的,可是对方这举动太令鸟生气了。
他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一下祁阳!
烧鸟眼里哪里还有可怜和心疼,全是复仇的怒火。
他扑腾翅膀加速飞向,打算给对方来个大的,他现在可不管什么任务,什么救助对象,最为他的发小,就要承受他接下来的怒火。
鸟儿在上空告诉飞行,空旷的环境中扑腾翅膀的声音格外响亮。
“扑腾!扑腾!”
“扑腾!扑腾!”
祁阳本来只是快走,现在听到脑袋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后背后一凉。
他微微回头看去,玄凤鹦鹉似乎铁了心似的要跟着他。
刚好外面打的车也到了,祁阳忍住了想要把鸟带走的冲动快速朝着车子跑去。
落在司机眼里就是他的客人疑似被一只鸟追着落荒而逃。
司机颇有兴致地趴在窗口那给出建议:“哦哟,这鸟凶得很哟,你抬手给它挥走噻。”
挥走?!
休想!
桑乐气得眼睛都歪了,张着个鸟嘴就对着前面的祁阳大喊道:“崽种!受死吧!!!!!”
然后,一抹亮丽的身影像‘导弹’一样‘咻’地飞了过来死死抓着祁阳的红发。
都说鹦鹉学舌学的是人类,但是桑乐不太一样,他学的是网络用语。
给车上的司机都吓了一跳,“我去,这鸟还怪时尚的。”
不过祁阳就没那么好受了,他只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史诗级大轰炸,头皮都快被掀开了。
“嘶…………”
祁阳痛啊,男人有两大脆弱的地方,一个是上面一个是下面。
下面的暂且不论,上面的头发是兵家必争之地。
鸟爪牢牢抓在上面一揪一个准,桑乐不解气,有用自己的鸟嘴连连叨了几下对方的脑壳。
“我叨叨叨!”
祁阳的脑袋被叨得连连作响,他已经坐在车子里了,谁知道这鹦鹉居然飞那么快跟了进来,就在他的脑袋上揪着头发不放。
好痛!
祁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车祸的痛也不过如此了吧?
“叫你跑!叫你跑~~~”
桑乐在头顶大鹏展翅般张开翅膀,两只爪子牢牢抓着,脸上的腮红跟着一上一下。
司机在前面愣了足足十秒这才回过神来,“哎呀,你是怎么招惹它了,居然这么恨你。”
他说归说,伸出手要帮祁阳把头上的鸟扯下来。
可是桑乐像是铁了心似的就是不放爪子,满满两爪子的红色头发让青年头痛欲裂。
“嘶……师傅你别抱它。”
这鹦鹉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司机再这么抱下去,他的头皮怕是要掀了。
“噢噢好,那你自己搞。”
司机也没辙了,他惊讶又无奈地看着那只鸟:“你不会是把它丢了才让它这么生气吧?”
要不然哪有无缘无故就被鸟叨的,还精准索敌,抱都抱不走。
这一人一鸟之间绝对有点啥。
司机怀疑的目光和质疑的语气让祁阳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很懵很迷茫,他自己还是个病患啊,现在受伤的是他,明明缠上来的是这只鸟,怎么最后是他被怀疑弃鸟于不顾呢?
还有王法吗?
“小伙子,要我说啊,你就把它带回去吧,这多聪明一鸟啊,就这么丢了怪可惜的。”
是挺可惜的,问题是这鸟不是他的啊。
祁阳有些崩溃,他想为自己辩解,却无从说起,司机也是一副和事佬的态度。
这真的好难绷。
桑乐见对方没有再做出要抛弃他的举动,哼了一声后便收起翅膀一屁股坐在了祁阳的脑袋上。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有个人人羡慕的特性,头发多。
桑乐这一屁股坐下去又软又蓬松,他舒服地眯起眼睛,当然,爪子还是紧紧抓着头发没放松。
看上去就是铁定要跟着祁阳走了。
红发青年心里那个苦啊,他的头皮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现在都有些麻木了。
明明多帅气的一张脸现在确实一脸苦瓜模样,脑袋上还有个老母鸡抱窝的烧鸟乐。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鼓掌笑笑,哈,真是精彩的人生啊。
甚至不用怀疑,桑乐要是看见了,绝对会笑他一辈子。
好丢脸……
祁阳哪里遭遇过这样的事情,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没办法,他在车上,哪也去不了。
桑·抱窝·烧鸟·乐折腾了那么久,也是困得不行,但是他怕祁阳趁他不注意又跑了,只能选择暂时在脑袋上安营扎寨。
但是现在的他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他这个壳子的体型似乎有些异常,异常的大,整个鸟坐在祁阳头上居然不够待。
两边总是会滑下去。
司机开车有加速也有刹车,搞得他一路上抓着对方的头发,整个鸟身向前、向后,遇到转弯了还来个向左向右。
这不是摇摇车吗?
一路走来,司机的车技成功给桑乐干哕了。
祁阳也没好到哪去,他要面临鹦鹉哗啦啦掉落的羽粉,还要面临头皮跳舞,更可怕的是,他能亲眼看着他脑袋上的头发几根几根地掉落。
坐在椅背上的祁阳好绝望,一脸沮丧,仿佛人生一眼就看到了头,他却无可奈何。
就在他伤春悲秋时,司机停下了车对着后面说道:“小伙子,醒醒,到了。”
“好的,谢谢。”
司机看着一人一鸟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吐槽。
这一带怪偏僻的,小伙子原来是从疗养院里跑出来的吗?
怪不得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人和鸟都不对劲。
今晚回去怕是要做噩梦了。
祁阳和桑乐并不知道他们俩的行为给一个司机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他们只知道,
今天这鸟,是不会走了。
今天这人,他是不会放走的。
好在夜晚的疗养院比较安静,这里又偏僻,头顶鹦鹉的祁阳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即使遇到了一两个,别人也只是悄摸看一眼就走开了。
心里都在想,在头上养鸟,这人真奇怪。
祁阳的房间是单人间,桑乐几乎把身上的钱全都付了才给青年搞来这么间房间。
所以今天他不光是生气对方不要他这只霸气烧鸟,更多的是,祁阳明明知道他自己现在受不了,偏偏还要强迫自己去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去赛车场看赛车,这无疑是在自己本就无法愈合的伤口上撒盐,还要再把它撕裂一些。
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才是桑乐生气的原因。
而且,祁阳当他这个好兄弟是死的吗?有什么事情不能找他一起做?
非得自己去承担。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要强。
窝在祁阳头上的桑乐撇撇嘴,用头蹭了蹭对方表示安慰和理解。
回到房间的祁阳能感受到那股‘神秘力量’抓着头皮的力道越来越轻,鹦鹉的态度似乎有所缓和。
看来现在应该能把它取下来了。
祁阳抬起手轻轻包住了头顶上的鹦鹉,而后将其抱了下来。
消气的桑乐任由对方把他抱下来,倒也没再挣扎。
只是被抱下来的鹦鹉鸟爪里,抓着满满两爪子红色的毛发。
祁阳的面色更苦了,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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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抖着手想要去把鸟儿手里的毛发取下,桑乐却像嫌弃似的开始猛甩脚上的毛。
系统代替祁阳问出来他想问的问题:“既然宿主那么嫌弃,为什么一开始还要抓着呢?”
桑乐甩爪子的动作一顿,他歪过头说道:“我没有嫌弃啊。”
“这是在?”系统睁着大小眼看向宿主。
“这啊,纯粹是因为毛和我脚上的伤口粘起来了,再不弄掉,到时候完全粘起来我得疼死。”
“原来如此。”
系统是弄清楚了,祁阳没有啊,他就那么看着面前的鹦鹉疯狂甩爪,像得了帕金森的老人一直抖抖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