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贪恋起了宋重云这个身份。
可是,他贪恋的真的是身份吗?
“呜呜呜……”
好难受,脑袋好痛。
谁能来救救他?
“不要他……”
可是他却刚刚“送”了他一座宅子。
好难过。
英月根本听不清宋重云在嘀咕些什么,她想要去找人来帮忙,虽然亭子里燃着三个炉子,可是毕竟天气寒冷,这凉风吹到人的身上就往骨头缝里钻,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跟将军交代啊!
她急匆匆的想要跑去找人,一抬眼却看见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站在庭院里。
“将军,殿下他好像是醉了。”
“抬回去。”
宋重云头沉的很,这古代的酒喝着甜,后劲却大得很,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他忽然很想躺在雪中,就让冰冷的雪把自己冻清醒好了。
他醉呼呼的站起来,还没走就直接要向后仰。
很努力想要保持平衡的宋重云,手脚并用的挣扎了许久,却依旧是无用。
眼看着身子就要栽倒,却忽然感觉有个人从后面将自己抱进了怀里。
“酒量不好,为何还要饮这么多?”
宋重云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我没喝酒……”
“喝了。”
“我喝的是……我的眼泪……”
第44章
人刚抬着迈进门槛, 经过桌子时,宋重云忽然睁开了眼睛,不停的甩动手臂, 口中叨念:“不上床, 还要喝酒!”
要不是萧知非一把抓住, 他差点滚落下来。
“你们先出去, 送两瓶酒进来。”
萧知非将人搂在怀里,却没想到宋重云像个小兔子般跳到了旁边,歪歪扭扭的坐在椅子上,满眼迷离:“我没醉,不要你扶。”
“行, 没醉, 我也不扶。”
很快便有仆从端上来两瓶酒和一些小菜,又按照萧知非的吩咐, 多添了个炉子,放在宋重云身后。
萧知非畏热,将外衫一并脱去,上楼换了寝衣,等他再下来的时候, 便看见人又噙着泪笑着灌酒。
他赶紧走过去, 一把夺过酒瓶, 道:“不是说要一起喝吗?怎么自己喝起来了?”
宋重云木木的甩甩头, 拿起桌上的另一瓶酒递给萧知非,“你喝这个, 不要抢我的。”
“什么……?”
萧知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重云从自己手里抢走了刚才他喝的那瓶酒。
宋重云把另一个酒瓶往前推了推,道:“这个才是你的。”
说完, 他拿自己手中的酒瓶碰了一下萧知非面前的这个酒瓶。
“干杯!”
萧知非顿了一下,还是举起酒瓶学他的样子,灌了一大口酒。
“云儿喝酒是哪里学的规矩,都不用酒杯的吗?”
萧知非戒酒已有八九年,他的军营之中也禁止饮酒,一口烈酒下肚,不免有些不适。
抬眸间看见一身淡蓝色衣衫的宋重云,指尖霎时有些酥\\麻感缓缓流过。
就连呼吸间也仿佛能闻到梨子酒混合着男子的体香。
宋重云:“我们那里的规矩,男人间喝酒还用什么酒杯,不都是对瓶吹吗?”
他好像忘了,对瓶吹的不是白酒。
“不过,我们那里的酒,比这的更烈更辣,度数要高许多。”宋重云双眼迷离,摇摇晃晃。
“度数……?”
宋重云汪着眼睛看他,抬手摆了摆,“嗯,度数。”
身子歪了一下,直接栽进萧知非的怀里。
他手指胡乱抓了两下,指尖无意勾住萧知非寝衣的系带,宋重云捏着那带子,“嘿嘿”笑了两声,又抬手轻轻一拉。
前襟便被他拉开了。
露出大片的胸前肌肤。
宋重云迷迷糊糊之间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盯着那片隆起的胸肌,眨眨眼睛。
良久,才道:“你那块疤,我这里也有。”
指尖抬起,触到萧知非的肌肤上,手指又软又凉,碰上皮肤的那一霎,就让萧知非浑身都被点燃了。
“哦?是吗?”
萧知非觉得灌下的那口烈酒在胃里翻滚,腾出更加炙热的气息,他把宋重云抱到桌子上,“我也要看你的疤。”
说完,衣料摩挲,厚实的手掌抓着领口,只微微用力,便扯开了大半。
指肚上覆盖着粗粝的茧子,划过细腻雪白的肌肤,微微颤抖。
萧知非指着胸膛上的一处,问道:“是这里吗?”
他的肌肤细白如玉,光滑柔软,一眼望过去仿佛被月光轻轻拂过,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粉红色的“疤痕”宛如白玉有瑕一般,萧知非看着那里,忽然俯身向前,吻了上去。
宋重云脊背僵直,他舔了下唇,“没骗你,对吧。”
萧知非仰起头,“傻瓜,这不是疤痕,是胎记。”
宋重云垂眸,想了好一会,才轻轻重复:“胎记……哦,对哦,是胎记。”
话音未落,他又感觉到自己某个地方被吻得湿漉漉的。
并且,那个吻还在继续。
宋重云又麻又痒,他微微后仰,“咯咯”笑了。
但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某个白日还说自己累得起不来的人,已经将他横抱起来,飞快的向着楼上冲刺。
“为夫想快点知道,云儿的这块胎记和为夫的疤痕,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样。”
宋重云迷迷糊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衣衫到底是在桌子上的时候,就掉了,还是在上楼梯的时候滑落的,反正他被萧知非吻得满面绯红,直到呼不上气,听到了他这样说。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问,怎么才能知道是不是一模一样,就立刻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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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重云浑身又酸又痛,开始回忆昨夜到底又做了多少荒唐的事。
他舔了舔唇边残留的蜜汁,想起某人把用来解酒的蜂蜜洒在身上,还美其名曰说什么可以试试疤痕和胎记的贴合程度?
最后这些个蜂蜜又被某个舌头一一舔舐干净。
宋重云总算是明白了,萧大将军已经把他的疯批在床事上展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这浑身的黏黏腻腻,总要洗个澡才能解决。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就听见萧大将军在喊他了:“云儿,下来沐浴。”
他裹着脏兮兮的寝衣,光着脚丫快速的下了楼梯。
盥洗室是个硕大的水池,现下已经倒满了热水,屋子里氤氲潮湿,侍候的仆从点了炭,生了炉火,又仔仔细细的盖上了罩子,最后将厚厚的棉帘垂下,这才垂着手走了出去。
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
萧知非为他宽衣,水汽缭绕,唯有衣料摩挲的声响。
宋重云垂下头便看见了自己身上的红痕,顿时又觉得脸上烫的厉害,他转过身子,视线上移瞧着萧知非,又觉得他的身上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锁骨上是他的咬痕。
可见昨夜有多激烈。
明明只喝了一点酒,怎么就这么放纵了?
萧知非拉着他的小臂,走进了水池里,没在热水里,宋重云顿觉舒畅不少。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热水里,拿起一只水瓢,舀着热水从自己的肩膀上淋下去,又瞧了瞧坐在对面的萧知非,宋重云再舀了一瓢热水,缓缓走过去,抬着手从他的肩头淋了下去。
“这几日大约就要动身去南渡行宫,陪陛下修养,云儿让英月收拾些轻薄衣衫准备着。”
萧知非半侧着头,漆黑的眸子看着他,说道:“届时,南理国的使臣也会去南渡行宫,朝见陛下。”
宋重云抿了下唇,问:“都去吗?”
“你、我还有纪王以及十二皇子,都会随行伴驾。”
“那贤王不去?”
“贤王留在京中监国。”
宋重云手上顿了一下,有些不解,“为何是贤王监国?”
萧知非扬起一抹笑,看起来是那么柔和,“纪王推荐,我默许,此事便定了下来,怎么云儿有何不解?”
“确实不解,贤王……”
看不出真学识,倒总是假模假样的。
萧知非笑出声来:“大约有人想立威吧,既然他们要斗,那我便做个顺水人情,有何不好?再说,这段时间为夫是真的有些累了,不如就让贤王来但此重任吧。”
“这样真的好吗?”
宋重云总觉得这样诺大江山交给贤王此人来负责,有些不太靠谱。
“有何不好?”萧知非笑着反问,他抬手握住水瓢,替宋重云舀了热水淋下,“贤王不是一直想将手伸到内阁之中吗?我便给他这个机会,算是顺水推舟也给了纪王脸面。”
萧知非说得十分轻松,越是这样越让宋重云觉得有问题。
忽的,萧知非抬手抚上他的眉心,轻轻揉搓,“不要皱眉。”
“不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