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莉卡在你们船上什么样？”欧萨蒙德询问道。
“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而且干活特别勤快。总之就是和真实的莉卡一点关系也没有的那种好姑娘。”达布奇说到这里，恨不得把后糟牙都咬碎了。被骗了这么久，被骗得这么狠，实在是让人意难平。
“这描述还真是和莉卡一点边都搭不上。”欧萨蒙德顿了顿，继续说。 “不过，别看莉卡那样，但是她也是个好姑娘。就是太爱翻白眼了，我都怕她把眼珠子翻过去。”
“额，那夏妮呢？”达布奇现在觉得夏妮恐怕也是这么要命的个性，没看莉卡真实的奇怪个性，黑桃的人居然还觉得不错嘛。
欧萨蒙德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 “夏妮一时半会描述不完。她爱唠叨，爱生气，爱干净，爱好吃的东西，爱多管闲事。对，特别爱多管闲事。她特别天真地相信别人，只要有困难的人，不，不是人也可以，她都会忍不住帮忙。”
“这也太多管闲事了。这也太耽误事了吧，你们不阻止她吗？”达布奇想想和这种人一起做事就觉得头皮发麻，这也太恐怖了。 “这都不能说是天真了吧，这也太蠢了。”
“哈哈哈，你也觉得蠢吧。”欧萨蒙德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达布奇也跟着笑起来。 “对吧，真的很蠢啊。别人的事情跟她什么关系啊。”
“是啊，明明是没有关系的人，她却每次都拼尽全力。”欧萨蒙德目光温柔，沉浸在回忆里。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得到了救赎。她救了我，还救了我故乡的孩子们。”
达布奇面对欧萨蒙德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对被拯救的人来说，这样愚蠢的人存在这世上真是太好了。或许，不应该用那种粗鄙的形容词，更准确的形容是——希望。
在绝境之中希望她出现的那种人。
“你简直像是在描述救世主。”
“她本来就是。”
在听过夏妮的事迹之后，再前往医疗室看望她的时候，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达布奇透过门上的玻璃望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的时候，柔和温婉的脸，娇弱纤细的身形都透露出完全不同的力量，还有圣光。
“她看起来和欧萨蒙德的描述完全没有关联啊。好柔弱的样子。做出那么莽撞的事情，真的是她吗？”
“是啊。任谁来看都不会想到夏妮这样看起来普通的女孩子，能迸发那样强大的力量和意志。但是只要看过一次她战斗的样子，你就会明白了。”
莉卡站在玻璃后面，手虚搭在映照出的夏妮的脸上。
“全世界都在乎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被拯救值不值得，只有她会想：我要救你。”
“我明明就告诉她了，我是敌人，我背叛了她，我不值得被救，我……可是她就是不肯放弃，死也不肯放弃。”
“结果这里就是一帮聚集在一起的‘夏妮’。明明都倒下一个人了，他们谁也不肯适可而止。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夺走他们关于我的记忆，可是就算没有这一路的记忆，他们还是要来救我。”
莉卡说着，泪水淹没了她。
“我知道，我这样的骗子不值得。可是有人说我值得啊，他们说我值得……怎么办，我死不掉了。我没办法死掉了，我怎么能死啊！”
达布奇说不出话来，看着这个骗了自己一路的没有心的家伙哭着将自己的心剖了出来，有种微妙的感觉。
“现在怎么决定的？”巴利询问。
之前就说了夏妮的状况不妙，斯塔久给的选择太过无情了。
如果里面躺着的人是费纳莫雷，巴利都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做出决定。
将重要的人放在生死的天平上，谁都会希望对方能活下来，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模样，只要他能活下来。这代价如果是要做选择的人来付出，在场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但是很可惜并不是。
“夏妮会愿意以怪物的模样度过余生吗？”晴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脖子，那里虽然谁也看不到，但是他自己总觉得有黑色的文字在蠢蠢欲动。
他曾用过一回那力量，失控感令他感到害怕。可是如果用这力量可以拯救他深爱的人，他愿意再次陷入那黑暗之中。
如果能打破如今的僵局，保证夏妮以人类的形态活下来，晴愿意陷入失控的黑暗之中。但是他现在还太弱小了，从没有使用过的能力，他害怕会将自己连同夏妮一起吞噬。
“不知道。”费纳莫雷摇头。 “莉卡，你呢？”
“我不愿意。”莉卡的回答出乎意料。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普通人类。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我活不到遇见你们。所以我对现在的怪物身躯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让夏妮变成这样，我不愿意。”
“还有别的治疗的办法吗？”众人焦急地询问站在外面的马克。这里算是有一点医疗知识的就是马克了，迪斯和斯塔久都在医疗室里面，并且为了隔绝病菌拒绝所有人进入。
“迪斯没有和我说过。但事实上，从莉卡留下皮囊里把夏妮找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还有生命体征都不可思议。”马克当时什么都不敢说。
迪斯给夏妮做手术的时候，眼睛红得和血一样。不管是谁也不能阻止他的那种气势，马克也不知道手术最后会怎么样但至少要试一试。
“如果时间够充足的话，也许我们能到伊娜所在的生命之国，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但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马克叹息。
莉卡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她很想道歉，一切都是她的错。
但是谁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快，所有能去甲板的人都回到甲板上去，美食会的人追上来了！”通过瞭望台看顾四周的米哈尔老师用传声筒通报全船。船舱里原来的设备都被打坏了，现在都是阿木68新设置的。
“莉卡，不要想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活下来。我们都要活下来。”晴跑向甲板之前对莉卡说。 “夏妮不是那么软弱的人。”
“我知道。”莉卡一抹眼泪，也跟了上去。
她们都要活下来。美食会的家伙们会源源不断地围攻，一定要保住船才行，不然等夏妮醒过来，大家都挨揍。
对吧，夏妮，像往常一样睡醒以后痛骂我们吧。莉卡紧紧地攥拳。
所有人都在拼命地战斗，随着时间流逝心里越是没底，一个巨大的黑洞将所有人的心都咀嚼了。
她们现在谁都不敢想象此刻医疗室正在发生的事情。
“艾斯，怎么办？”
“能叫醒夏妮，让她自己做选择吗？”
“对不起，做不到。”迪斯拼命地抑制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如果能叫醒夏妮的话，他早就做了。
“没有那么可怕，就算被美食细胞改造了，只要族群接纳她，她就不算是真正的怪物。”斯塔久难得说了一长串的话语。 “而且她也不一定能成功改造。”
这家伙说的话真是一半让人欣慰一半让人心痛。
“开玩笑，我们夏妮怎么可能被这种东西打败。”
“说的也是，她真的完全死不掉。”
当然死不掉，这可是黑桃海贼团引以为傲的黄金女武神——夏妮！
第759章
◎愿为之死◎
艾斯转向斯塔久。 “如果夏妮接受美食细胞改造，你需要怎么做？”
斯塔久向艾斯递出一瓶用蜡密封的透明液体，言洁意骇地说。 “这个。”
“喂下去？你是说这个液体就是美食细胞液？等等不是说改造吗？”迪斯不敢置信地望着艾斯手里那一小瓶东西。
“不是。这液体里浸泡的是一种被称为‘幻影水母’的生物切片样本。”斯塔久就解释了两句。 “美食细胞就是从这里面提取的。被美食细胞改造之后人体会出现进化，由于每个人的个性不同将会演变出不同的能力。从某种程度上来描述，你就当她吃下了拥有不一样副作用的恶魔果实就行了。”【 1 】
“那她也会变成旱鸭子？”艾斯说完受到迪斯一个后脑肘击。 “额，对，这个不重要。但是你为什么说她会变成怪物？”
“你们应该看过莉莉丝，哦，是莉卡的真面目了吧。”斯塔久看艾斯一脸迷茫的样子，轻笑一声。 “难道你还想看看我的真面目？”
“不，没那个爱好。”艾斯和迪斯齐齐婉拒。
莉卡的真面目那就全是眼睛的模样？虽然对女孩子来说可能是觉得不像人不太喜欢，但是对于男孩子来说这可太酷了！其实莉卡显现出真面目的时候，船上的男孩子们都激动得两眼冒星星。
但是莉卡一脸不高兴的表情，他们这帮人也不是傻子一样看不见。这个时候要是表现高兴的话，莉卡高低得给他们暴揍一顿。
“夏妮会讨厌那个模样吗？莉卡就很讨厌。”
“那就等她活下来讨厌我吧。”艾斯一把打开盖子就往夏妮的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