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夏妮也发现了，毕竟艾斯连额头都布满了汗珠子。她忍不住笑道。 “艾斯，我有那么重吗？把你累成这样，都是汗。”
说着，夏妮伸出手来轻拭去他额头的汗水。
艾斯见状也配合地手臂撑住床头，略微低下头，让她躺在床上能擦拭得更为轻松一点。 “不，只是有点担心。你上天以后身体似乎不太好。”
“说得也是。只是喝了一锅汤而已就被放倒了。”夏妮大概上也有些猜测。
原因大概有两个，第一就是万米高空的空气稀薄，氧气不足令她容易疲倦；第二应该是因为上天的龙卷风中，她为了保护船只和所有人花光了所有的【念】量。这在她锻炼出多得超出正常范围的【念】量之后，这种事情就很少发生了。
【念】说到底就是来自于生命之气，一旦耗尽自然会对人产生一些不良的影响。这也是比司琪警告夏妮不能过度使用【念】能力的原因。
不过，也没有到那么危险的状态。
夏妮笑着转移话题。 “艾斯，你才是呢。居然担心到流汗，一点都不像你。”
“我哪有。”某人的嘴硬，还真是够硬。
“不然你是说我比较胖咯。”某人的胡搅蛮缠也是一贯没变。
看着夏妮和艾斯在那里斗嘴，米诺陶犹豫着还是开口打断她们。 “那个，夏妮，我能问一下，你们第一次见到米哈尔老师的时候和他说了什么吗？你刚才没有说完，我有些在意。”
夏妮有些吃惊。 “米哈尔老师真的把你教导得不错。居然能问这么长的句子了，逻辑还很通畅。想想在地宫遇见你的时候，你连话都说不全一句。”
米哈尔被夏妮夸赞得不好意思到笑起来。不过他还是纠结于刚刚的问题。 “那你和米哈尔老师究竟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夏妮顿了顿，接着两手一摊，耸肩，说道。 “不记得了。”
“什么？！”艾斯和米诺陶同时不敢置信地叫出来。
“哈哈哈，其实说过什么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他去回忆这一路的经历，想起上船的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夏妮笑着追加了一句。 “如果他想不起来，又和米诺陶一样纠结，说不定能跑出塔门来找我问。那岂不是一件好事。”
艾斯和米诺陶：陷阱吧，这就是诈骗啊！
虽然这么想，但是能让米哈尔顺利走出塔门的话，也算是好事了。
经过这么一通折腾，夏妮还真是累了，她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休息。
艾斯替她捻过被角，和米诺陶低声说了一句，坐在了夏妮的床前看守。米诺陶离开了医疗室，出门后轻轻地带上了门。
没过多久，迪斯带着两人份的午餐进了医疗室。 “艾斯，午餐。”
艾斯大口地吃起来。午餐是夏妮之前准备好的紫苏烤肉饭团，滋味还算不错，艾斯却难得地吃不出味道。他一眼不错地望着夏妮，眉宇轻蹙。
迪斯检查了一下夏妮的状况，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艾斯，我来换你。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夏妮应该多睡一会比较好。等她醒了我会叫你的。”
艾斯摇头。 “没事。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只不过，我在想她真的辛苦了。我这个船长，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这么不自信，不太像你啊，艾斯。”迪斯努力地缓解气氛才这般调侃。
“你都不反驳我？”艾斯说完倒是自己先笑了。
“你还用我反驳。船长称职不称职什么的。我不知道怎么评判，只不过船长不是海贼团的核心，领导和团结整艘船的存在嘛。如果连你都不算黑桃的核心，那我就不知道船长得是什么样子的了。”
虽然没有给出答案，但是这个回答应该也足够清楚了。迪斯还补了一句。
“何况，你不觉得夏妮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非常快乐吗？就像我看见值得记录的小说素材一样。”
“非常快乐啊……”艾斯想起夏妮这一路的笑容，忍不住点头赞同。 “是啊，她很快乐。”
“那不就行了。冒险什么的，不就是快乐。艾斯，说起来，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迪斯是真的好奇起来。
因为艾斯总是积极、乐观、勇往直前。这样的自我怀疑，还真是不太像他的个性。
“我不知道什么样才叫像我。”艾斯套用了迪斯刚刚说话的格式，笑着回答。 “反正我就是我，怎么做，怎么想，都是我。”
迪斯听这斩钉截铁的发言，忍俊不禁。 “这么豪迈的宣言，还真是艾斯的说法。”
“好了，你快出去吧。我们说话都影响夏妮休息了。”艾斯翻脸无情地把他赶出去了。
当门关上，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艾斯脸上那肆意的少年意气不由地染上一丝难以言语的阴郁。他坐在床前，伸出手，轻轻地拨开夏妮脸上散乱的碎发。
“只是有时候，我也在想，那一天硬把你拉上船，是不是对的呢？”
航行、冒险、宝物、美食、毛茸茸，还有从未想过的恋爱，这一切都美好得令人不敢置信的美梦。
而美梦总给人易碎的不安。
虽然不可能，但是他有时候也会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想到：会不会有一刻梦醒，他还是那个垃圾山的小子，没有出海、没有同伴、没有兄弟、没有夏妮……只有那个令人厌恶的来自血脉的罪名。
他身上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只凭这一点，世人就将他视作洪水猛兽，不可饶恕的犯罪者。
若不是母亲忍受了超乎常人的孕期，他根本没有降生的可能。 【1】
那么夏妮……
艾斯在自己的思绪里越陷越深，黑暗在他周围翻涌，越发不可收拾。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手指碰触的那双红唇却在梦中呼唤他的名字。
“艾斯。”
艾斯立刻被她的声音拉回现实世界。
黑暗瞬间如潮水一般褪去。
艾斯还没有回应，就听见夏妮下一句说。
“笨蛋艾斯，又吃着饭睡着了。醒醒啊！”
艾斯忍不住笑了，无奈道。
“不要连梦里也在叫我起床啊。我哪有那么爱睡觉。”
“你就有。”
艾斯现在完全想不起其他了，全身心投入地大笑：睡觉还能正常搭话，不愧是夏妮。佩服！
【作者有话说】
昨天真的很好笑。我加班回家饿过头了，火烧火燎地拆了肘花火腿的外包装就切片吃了，一边吃一边还感慨：这个火腿皮好有嚼劲都咬不断。难道是加班加得牙不好了。
幸好后来发现，只不过是我没拆贴火腿皮的透明塑料膜。一开始还以为是肠衣，后来发现扯不断是塑料膜的时候，我妈还问我，你咋咬断的。
我：没咬断直接吞了。吃第二片的时候才发现的。
我妈：这都没发现，我可能生了个傻子。
（后来她担心地打电话给医生问吃塑料会不会有事，反正说一点应该没事，真不舒服上医院检查一下。）
大家吃那个肘花火腿的时候小心点哈，应该不至于和我一样傻气，但是万一忘记了吃下去也挺难受的。
【1】来自海贼王动画片里的原剧情。
第391章
◎新的冒险腰开始啦◎
就在夏妮睡在医疗室疗养的时候，客厅里早就闹翻天了。
“大虎子，你可别逮着人家的鸡尾巴咬啊。等会秃噜了。”“不好啦，火狐狸偷喝酒掉酒缸里去了，快救狐狸。”“救什么救，没看它们下半身是鱼尾巴吗？它们自己个会游泳。来，快把小熊大爷的独轮车拿来表演啊。”
迪斯只是去送个饭，回来发现整个客厅乱成一塌糊涂的。他目瞪口呆，站在医疗室往客厅的楼梯上大吼。 “你们也太过分了，也不等我就开宴会。啊，不对，你们吵到夏妮了，她正在睡觉。”
“哦～”一帮醉鬼压低了声音轻声应和了一声，接着用手指相互嘘对方。 “轻点，听见没，夏妮在睡觉。”“嘘，你才太响了。”“嘘！你声音才大呢。”
连斑吉都坐在沙发上，搂着个空花盆碰杯喝酒。 “这个好喝吧，可惜你是个花盆不能喝酒。”
迪斯：这……已经醉了吧。
从午餐闹到下午，客厅、甲板上躺满了醉倒的人和毛茸茸。
因为晴是小孩子，所以不能喝酒，他干脆跑到瞭望台负责侦察。他一手抱着南瓜撸毛，一边撑着下巴，望向远处。
说老实话，虽然他是个小孩子，夏妮她们排班守夜的时候都不会考虑她，但是他还是很自觉地承担起白天大家没空的瞭望工作。所以晴对从瞭望台看出去的景色还是十分熟悉的。
清晨的海面透彻得像是玻璃，黄昏的海面又会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天气，都会有完全不同的美。那是波澜壮阔的史诗，是温柔细腻的小调，是高昂激烈的鼓点……
而今日这万米高空上的云海则呈现和碧蓝大海完全不同的美。洁白如雪，轻盈如纱，一波一波，一团一团，在眼前起起伏伏，被晴朗的烈日照射着，渲染上七彩的光芒。美好、圣洁，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一个词——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