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好。”陈砚点了点头,头发蹭得乱糟糟的。
宋听愉凑过去,把他的头发揉得更乱一下。
“和何淼出去注意安全。”宋听愉道。
“我会的学姐。”陈砚眯着眼,脸上带着笑,像着慵懒的猫。
猫睁开眼,坐起身,叫了准备离开的宋听愉一声。
“怎么了?”
“学姐的领子还是没有弄好,我帮你。”他跪坐在床上仰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宋听愉。
指尖触碰到脖子泛起一阵痒意。
宋听愉正要说话,下一秒唇角多了一个又软又凉的触感,和果冻一样。
“你还没有刷牙!”
两人的鼻尖相触,陈砚后撤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昨天还说香的。”他委屈道。
宋听愉昨天早上起床拉着他在床上缠绵时,什么好听话都说,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宋听愉觉得好笑,主动亲了亲他。
“是香的。”她笑道。
临时标记之后,宋听愉总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味,有时还有她的信息素味道。
omega身上沾着她的味道给了她莫大的满足感。
“我真的要走了,刘叔该等急了。”
“我会在家里想着学姐跨年的。”陈砚眼巴巴目送她离开。
关门前,宋听愉看了一眼,幻视被主人留在家里的可怜小狗。
虽然她没有养过狗,但应该就是这样了。
宋言乐见宋听愉一个人回来的,好奇道:“陈砚怎么没一起?”
爷爷奶奶个听说了宋听愉有对象的事,此刻四双好奇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宋听愉淡定喝了口水:“他先约了朋友。”
他又因为朋友拒绝她。
陈砚说要和何淼一起跨年时,宋听愉第一反应是皱眉。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
但陈砚说已经约好了,不好爽约,宋听愉就不开心的随他去了。
张沅霁拍了拍宋言乐的手臂,小声道:“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在他看来,宋听愉对喜欢的人毫不保留的真诚,她是喜欢陈砚的,并不难看出来。
陈砚的喜欢也很明显,但他又一直保持着一个度。
宋听愉往前走一步,他往后退一步;宋听愉不走,他也会停下来,这个度一直让张沅霁觉得两人之间隔着薄纱。
他不知道为什么。
宋听愉拧着眉思考了一会儿,确定道:“我们感情挺好的,谈恋爱也不是要无时无刻以对方为主,他有自己的生活。”
宋言乐点头。
爷爷奶奶已经很久没见到宋听愉了,拉着人打量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瘦了。”
宋听愉觉得好笑,她昨天上称还重了一些。
湖畔公寓和宋家的热闹完全不同。
整栋楼静悄悄的,大概都出去跨年了。
陈砚在被窝里待到中午才起床。
他根本就没有约何淼,只是不想和宋听愉一起回家。
学姐家里会有很多亲戚吧?
以前他住在姑姑姑父家时,逢年过节亲戚一见面就会夸他姑姑姑父心善,愿意收留他这个累赘,再教导他一定要懂得感恩、要孝敬。
陈砚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可以去宋听愉家跨年。
白越临等了一早上,终于等到陈砚接视频了。
镜头里的人一晃而过,下一秒就剩一个背影了。
陈砚站在冰箱前看还有什么食材。
“你刚起吗?”陈砚身上还穿着睡衣,白越临不可置信道。
他很少看到陈砚闲下来的时候,几乎要有刻板印象了。
“对呀,我看一下中午吃什么。”陈砚道。
他和宋听愉说晚上回来,做饭的阿姨也是晚上才来。
白越临看他翻找了半天,以为他能做出什么大餐,结果只是拿了一盒泡面在镜头前敲了敲。
“你学姐这么有钱,你跟着她过成这样啊?”白越临道。
“学姐对我很好。”陈砚皱着眉,不赞同白越临的话。
她从来没有亏待过他,给他买的东西都是陈砚以前没想到过自己能拥有的,那一柜子的衣服已经够买回卖掉的房子了。
陈砚没有办法以同样的财力报答她,只能尽量给她提供情绪价值,逗她开心。
他想,这也是学姐愿意养着他的原因吧。
“陈砚,今年春节来我家过吧。”白越临说,“我爸妈很欢迎你。”
陈砚笑着摇头。
他从小和白越临一起长大,他爸妈欢不欢迎他,他还能不知道吗?
他们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欢迎,更何况陈砚这种外人呢。
春城人老旧的思想里觉得像白越临这样的omega离经叛道,不像个omega,他爸妈只担心没有alpha愿意要他。
“那我去溪京和你一起过。”白越临改口道。
“好啊,流落街头也不会孤单了。”
陈砚说着这话,吃着一小桶泡面,白越临越想越觉得这事真可能发生。
白越临:“流落街头我也陪你。”
元旦过后,和剧本截止日期一起到的是期末考试。
平时不认真学习的大学生被迫熬起了期末周。
陈砚确认完邮箱和文件,点击发送。
旁边的何渺已经趴下了。
两人找了个空教室一起确认剧本的最后部分。
“陈砚,我感觉自己要猝死了。”何渺哀嚎道。
昨天考的那门课,老师没划重点,他苦背了两个晚上,一进考场就拼命写,生怕多一秒就忘记了。
下一场考试在两天之后,今天才有一点喘息的时间。
“还有十天,加油。”陈砚道。
期末考试结束也意味着寒假和春节即将到来。
“我的朋友圈记录了去年这个时候,溪京下了初雪。”何渺划拉着手机道。
春城不会下雪,陈砚还没有见过雪。
“去年这个时候,我焦虑得要死,就怕自己考不上大学。”何渺道,“我现在有点怀念高中生活了。陈砚,去年这个时候你
在干什么?”
陈砚正在思考。
这半年他经历太多了,以前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了。
去年这个时候,他和白越临白天上课,晚上逃晚自习出去打工,给姑姑付医药费。
但今年,陈砚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回春城。
那天白越临挂了电话,反应过来后给陈砚发了三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两条是在骂自己有病,居然居然两人回流浪街头。
剩下一条义愤填膺的说::“回!你必须回!你可是他们一家的大恩人,现在应该是他们供着你才对!”
这件事没等陈砚纠结完,他已经到了春城了。
飞机一落地,宋听愉的电话噼里啪啦的闯进来。
“陈砚,你去哪了?”
第44章 第44章陈砚,节哀
机场人来人往,陈砚带着自己的小行路蹲在角落里接电话。
强忍了一路的泪水被宋听愉一问,立马就留了下来。
“学姐,姑姑去世了。”
陈砚哽咽的声音让宋听愉心头一紧。
“陈砚,节哀。”宋听愉道。
打的车已经到了,陈砚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学姐,我晚点再和你说。”陈砚抹了吧眼泪,等宋听愉说了再见才挂掉电话。
他远远的就看到白越临了。
对方穿了一身黑色的夹克和牛仔裤,站在风口被吹得眼睛鼻子通红。
还是和以前一样要风度不要温度。
“陈砚。”他招了招手,朝陈砚小跑过去。
陈砚长得乖巧,站在人群中很亮眼,白越临长相硬朗,路过的人都会多看两眼。
“好久不见。”陈砚道。
两人眼睛都红红的,一个是哭的,一个是冻的,待在一起格外可怜。
“打车了吗?我要冻死了。”白越临紧紧箍着陈砚的手臂,整个人都在抖,“你期末考完了吗?”
陈砚的行李箱已经丢给他了。
白越临闭着眼睛跟着他走。
“到了,司机就在对面,早上刚考完。”陈砚一一答道。
他一出考场就收到了陈锦昀的电话,买了最近的机票回来。
“陈砚,”白越临上车,看着陈砚发呆的侧脸叫了他一声,陈砚笑着回头,安慰的话被堵在嘴边,他只能说出一句,“没事。”
陈砚笑不出来了,他靠在白越临身上,眼泪囤在眼眶里,整个人都很无助。
“好突然啊,越临,好突然啊,明明上个星期医生还说有好转的。”
白越临揉乱他的头发,无声陪伴着他。
上一周和姑姑姑父打电话,姑姑已经出院了,看起来精神抖擞,还有闲情和他开玩笑,说过几天要去找工作。
陈砚当时好安慰她先养好身体。
昨天晚上,姑姑在家门口摔了一跤,邻居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躺了有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