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谭茉说:“今天刚来报道的新同事。”
  “这么帅的同事啊。”凤娟姨低呼感慨。
  见新同事转身要走,凤娟姨赶忙跑过去拉住他,“既然是谭助理的新同事,也就是我们的新同事。一起吃个饭再走。”
  “这位新同事,怎么称呼?”凤娟姨非常热情,情难自禁地抓着陆行简的手,紧得让陆行简不太适应。
  他想甩开,但一想到这里都是未来的同事,他不能让对方面子挂不住,只好僵着手臂,向在座的其他人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陆行简,总裁办的新助理,以后大家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了。”
  “诶呦,总裁办的?看来我们小陆年轻有为!”凤娟姨代表大家,拍手欢迎。
  陆行简趁着这空档,连忙跑到谭茉身边坐下。
  “小陆,坐我这边啊,我这边风景好。”凤娟姨喊。
  高师傅摆手,“凤娟,你就别喊了。你现在就像蜘蛛精,你越喊,人家小陆越怕你。”
  “去你的蜘蛛精!”
  大家哄笑,又各自吃起饭来。
  谭茉身边就坐着陆行简,她没有办法忽略这个刚来的同事。他坐下后很安静,一般都是笑着听其他人说话,只有别人cue到他的时候,他才说几句话。
  但谭茉发现他吃饭时候说话,竟然有点磕磕巴巴,和其它时间完全不一样。
  别墅里的工人们很多时候干的是体力活,吃的饭菜也多是重油重调料,特别是高师傅在转型做私人厨师之前,是在菜馆里烧菜的,除了给南宫烈做菜的时候讲究少油少盐,营养健康,高师傅给自己做菜都是怎么好吃怎么来。
  谭茉看到陆行简面对这一桌子菜的时候举步维艰,夹起一块后可以说是硬着头皮吃下去,但吃完后,他似乎是觉得很美味,又会再多夹几块。这时候,他吃着就毫无负担了。
  还真是奇怪的人,谭茉在心底想。
  陆行简注意到了谭茉的目光,他侧过脸,对着谭茉羞赧一笑,漆黑的瞳仁映着煌煌灯光。
  他笑着说:“没想到高师傅做菜这么好吃。”
  “那是当然。”谭茉说。
  忽然,两腿间有毛茸茸的东西钻来钻去,谭茉后怕地低头一看,原来是只超胖的萨摩耶,为了要点肉肉吃,在他们几个人之间蹭来蹭去。
  它在桌子底下,对着谭茉吐舌头。
  “丧彪!快过来。”谭茉夹了块干净的牛肉,在清水碗里过了好几遍给它吃。
  丧彪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这是南宫烈养的狗。
  谭茉问凤娟姨:“没给他吃晚饭吗?”
  “给了,怎么会不给?”凤娟姨似乎是想到什么,轻声说,“还不是南宫总裁和许小姐吵架了,他们两个都没吃晚饭,以前丧彪就喜欢在他们吃晚饭的时候要一些肉吃,今天没吃到。所以才跑过来。”
  说着,凤娟姨也夹了些稍微清淡的牛肉,在清水碗里洗了几遍给丧彪吃。
  谭茉本来就要去找南宫烈和许小念,她打听消息,“他们早上回来的?”
  “对啊,早上两人一起去上班,也不知道怎么,没到中午就回来了。许小姐比南宫总裁早回来,本来还好好地和我们聊天,但看到南宫总裁回来的时候,脸就变黑了。然后两人一言不发。”
  说到这,凤娟姨就显露出不耐之色,“中午吃饭也不说要吃什么,我们就按照平时的菜单准备。接过南宫烈看到自己和许小念吃的是同一样的牛
  排,就发脾气。说自己不吃牛排,这是没品位的人才吃的东西,他要吃羊排,
  “许小姐这么一听,当然也不高兴,就说也不要吃牛排,要吃红烧大虾。”
  “这么好了,两个人都对着干,都要吃不一样的菜,一个人十道菜,两个人都是二十道菜,以为自己在饭店点餐?先不说我们这些工人要不要累死,就是家里没有提前准备,也没有二十道不一样的材料啊!”
  “真是折腾,今天都累死。”凤娟姨疲惫地叹了口气。
  原来在谭茉看不见的地方,南宫烈和许小念也在偷偷发着疯。
  凤娟姨感慨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吵架啊,真是上面打架,下面遭殃。”
  “这才哪到哪,唐僧师徒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许小念可是要99次出逃,比唐僧还多。”
  晚饭快要结束,陆行简渐渐被热闹愉悦的氛围感染,脸上的笑意都多了许多,其他人也似乎因为这顿晚饭洗刷了一天的辛苦工作。
  酒足饭饱后,高师傅喊陆行简去洗碗,谭茉没有出声阻止,她去卫生间漱口,洗手,然后摸黑去了主楼那。
  饭也吃饱了,钱还是要挣的。
  应该先找南宫烈还是许小念呢?
  谭茉一边摸进主楼,一边想,忽然间就听到大厅通向花园的门咔嗒一声。
  不会是进贼了吧?
  谭茉着急地左看看右看看,空荡荡的豪门连点防身武器都没有,只有餐桌上摆着的四五斤大榴莲有点杀伤力。
  她飞快地跑过去,拿了榴莲后,又尽量轻手轻脚地靠近后花园。
  大厅和后花园只隔了道玻璃墙,到了晚上,凤娟姨会拉上窗帘。
  谭茉挑开窗帘,差点尖叫出声,落入眼帘的就是一窗之隔的许小念穿着白色连衣裙,黑色如水的长发垂落,像个贞子蹲在地上。
  没有心理准备,就这么挑开,实在是太吓人了,谭茉又把窗帘落下。
  隔着厚重的窗帘,谭茉还能听到贞子怨念地喊着:“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
  第7章 发疯第七天占卜还是诅咒?
  天呐,许小念该不会是在通过数花瓣有多少,来占卜南宫烈爱不爱她吧。
  谭茉又哗啦一声,拉开窗帘。
  果然,许小念蹲在地上,手里还捏着已经被摘了一半的月季残花。
  仔细听,她念念叨叨着:“他爱我,他明天也爱我,他后天更爱我,他大后天更更爱我……他一定要爱我。”
  好家伙,这是在占卜还是在诅咒呢?
  随着许小念说完最后一句话,手上的月季残花,只剩下了月季残。
  晚风一吹,黄色花蕊簌簌颤抖。
  系统忽然说:“还挺秃然的。”
  谭茉:……你还挺幽默的。
  许小念做完这一切,心满意足地站起来,侧身想要回去,没想到一个黑压压的影子不动声息地靠在窗户上。
  许小念尖叫着后退。
  叫了两声,看清是谭茉后,大喊:“谭助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
  再看见谭茉手上拿着的大榴莲后,更吓人了。
  谭茉拉开玻璃门,让她进来,笑着说:“我这不是怕打扰你诅咒南宫烈爱……”
  瞥到许小念不悦的脸,意识到说错话的谭茉马上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不能打扰你的思绪,万一我一打扰,就影响南宫少爷对你的爱……”
  到时候,你不就赖我头上了。
  这句话谭茉不好意思说出来,但许小念显然没有领会她真正的意思。这时候她似乎才有些不好意思,拢了拢鬓边发,“都被你看到了?”
  “你怎么在花园里摘花弄这个?”借着屋内的灯光,谭茉虚虚看了一眼,竟然已经有七八朵月季惨遭毒手。
  空出来的一小撮,还真的像秃头男人的地中海,而地上一层白粉粉的花瓣,明天园丁师傅看到,还不得心疼死啊。
  “因为屋里的玫瑰和月季都被我采秃了。”
  正准备将地上的花瓣丢到花坛里毁尸灭迹的谭茉:……行吧,别毁尸灭迹了,等着园丁师傅骂吧。
  许小念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走进了屋里,谭茉对着花瓣默哀了几秒,也关上了窗。
  系统提醒谭茉:“宿主,现在就是挑动许小念情绪的最佳时刻,记住,等会儿你们聊一定是关于南宫烈的,别人的都不算钱!”
  “知道了。”谭茉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有些苦恼怎么开口,毕竟她和许小念的关系一般,还没有到可以谈私人感情的地步。
  许小念倒是率先开口:“是南宫烈喊你过来的吧?”
  她一副笃定的口吻,让谭茉这个喜欢唱反调的中二病很想回一句:没想到你这么有自信。
  但这可是赚钱机会啊!
  谭茉把这个念头深深压了下去,改口道:“许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这仿佛给了许小念在这场冷战中获胜的信号,原本暗淡的神色都有了光彩,“就想拿这个来哄我?我才不会原谅他。”
  谭茉:……许小念这么会脑补?
  不过她很会顺杆儿爬,看到许小念盯着她手上的榴莲说:“肚子饿了吧?我们边吃边聊。”
  许小念确实肚子饿了,冷战了一天,她都没怎么吃东西,就任凭谭茉拉着她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谭茉徒手撕榴莲。
  这时候系统又上线,“宿主,你快问她关于南宫烈的,我从这一秒开始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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