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摆烂,摆烂!!! 第289节
才笑到一半,忽听一声脆响,紧接着一口洪钟在隔壁响起:“一号包厢贵客,赏银两万——”
场面复刻了先前赏银一万时的场景,只是相较于之前,当宁寂过后,反响来得更加热烈,更加震动!
别说是诸多观众,连石海春都惊得花容失色。
虽说打赏的越多,她到手的份额越多,但现下是数钱的时候吗?
明显是有贵人在这儿斗气呢,甭管谁输谁赢,以后回过神来,迁怒于她,又该如何?
关键时刻,还是自家的招牌给了她以平静——毕竟是韩王妃名下的企业呢!
她看看二号包厢,再看看一号包厢,神情微有不安。
二号包间里,阮仁燧和大公主显而易见地吃了一惊!
尤其是阮仁燧,他以为自己慷他人(广德侯府)之慨,喊出的一万两,就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哪知道居然有人会直接喊出来两万两?!
两万两啊!
公府分家,有些庶子甚至于都分不到这个数!
阮仁燧不可置信!
他叫小时女官去瞧瞧:“看一号包间里头是什么人?这钱花的,好像是大风刮来的似的!”
小时女官:“……”
她心想:小殿下,你不就刚从广德侯府敲了两万两出来?
那边儿也花了两万两,你就没点什么感觉吗?
这是爷卖崽田不心疼啊!
小时女官心里边很同情他,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她只能说:“可能确实是大风刮来的钱吧……”
小时女官假模假样地出去了一下,很快又回来复命。
两个小孩儿,两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她。
小时女官暗叹口气,只能说:“一号包间的客人已经走啦,问戏园的人他们是什么身份,戏园的人也不肯说!”
阮仁燧深觉莫名,恼火不已:“那他们花那两万两干什么,就是为了压我们一头?”
大公主也生气了:“他们这就是故意的,真过分!”
阮仁燧又觉不对,脑袋向前伸了伸,跟大公主凑在一起,小声说:“戏园里人这么多,包厢又只有那么一个门口,他们是从哪儿出去的?”
大公主也觉察出不对来了,脑袋向前伸了伸,跟弟弟凑在一起,小声说:“是呀,我都没听见有人出来……”
姐弟俩心生疑窦,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对视了几瞬,二话不说,没给侍从们任何准备的时间,直接往门口跑去!
“……”小时女官唉声叹气地跟在后边。
阮仁燧跟大公主像两匹矫健的小马似的,横冲直撞地跑进一号包厢,定睛一瞧,气得要用蹄子刨地!
阮仁燧气得哇哇大叫:“阿耶,阿娘,你们太坏啦!”
大公主也气得哇哇大叫:“好啊,阿耶,德娘娘,你们偷偷跑出来玩,还欺负小孩儿!”
圣上状似很好奇地问她:“仁佑,这不是你的补习时间吗,你怎么会在戏园里呢?”
大公主:“……”
大公主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德妃板着脸,面无表情道:“阮仁燧,你这时候不应该在上古琴课吗,为什么会在这儿?”
阮仁燧:“……”
阮仁燧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
两代人,八目相对。
圣上和德妃若无其事。
阮仁燧和大公主紧紧地攥着小拳头。
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小时女官站在门外,试图把自己伪装成窗户上的雕花,一声不吭。
外头都散场了,这边儿的大戏还没有落幕呢。
元明珠从包间里边出来,途经一号包厢外边的时候,看门开着,心下好奇,不免多看了一眼。
却没想到,竟在里边见到了两个让她意外的人。
“……元宝珠,侯永年?”
阮仁燧和大公主错愕不已地看了过去,继而齐齐吃了一惊!
这……
元明珠的目光在圣上和德妃脸上飞快地扫过,而后迟疑着,落到了那姐弟俩尤且还带着愠色的脸上:“你们……认识?”
阮仁燧跟大公主气呼呼的,异口同声道:“不认识!”
圣上和德妃听得眉头同时一跳!
那边姐弟俩已经冷哼一声,不约而同道:“我们跟这两个人根本就不熟!”
第150章 阮仁燧说:“哼,你想……
元明珠走了。
往广德侯府去的侍从来了。
上楼之后,在门外一瞧,先自怔住了。
他走的时候,还不知道圣上和德妃也在这儿呢!
阮仁燧这会儿还没察觉到任何异样,招招手叫他进来:“如何,这一趟往广德侯府去,可还顺遂?”
侍从同帝妃二人都行了礼,这才毕恭毕敬地道:“回禀殿下,都很顺利。”
再见室内几人都瞧着他,似乎是想要细听的意思,当下便很详尽地讲了出来:“广德侯不在府里,是侯夫人和世子夫妇出面,很痛快地给了三万两银票,并无推脱深问之意……”
圣上问:“是广德侯夫人拿的主意?”
侍从微微摇头:“回禀陛下,是世子拿的主意。”
圣上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啊,倒是个稳重人。”
侍从又将才刚收到的三万两双手呈上。
阮仁燧伸手去接,捎带着心情复杂地想:世子的寿数,可不算长啊。
似乎就是这两年了?
他微有点感慨地想起来,世子夫人陈氏,前世是贵妃的堂姐。
而后来世子夫人和世子的独生女儿,则嫁给了中山侯世子。
嗯,中山侯世子的胞弟嫁给了他大姐姐……
神都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圈!
如此短暂出神的功夫,打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抢在他前头,旁若无人地接过了侍从递上的三万两银票。
阮仁燧:“……”
阮仁燧呆了一下,回过神来,惊叫一声:“阿耶!”
圣上充耳不闻,无视了冤种的呼声,笑容满面地开始点钱。
一张,两张,三张……
六张五千两的银票,正好三万两。
他笑眯眯地抽了两张,递给冤种:“喏,你打赏的一万两。”
阮仁燧:“……”
阮仁燧脑海里倏然间闪现过一个悲哀的念头。
他霎时间万念俱灰:“……阿耶,你打赏的那两万两,不会是我的钱吧?”
总共就三万两,他花一万,他阿耶花两万,分文不剩,那他不就真是白被抢了?!
圣上“啧”了一声:“什么你的钱、我的钱?你小小年纪,有什么钱!”
又斜睨了他一眼,说:“有一万两就不错了,知足常乐!”
“啊啊啊啊啊!”
阮仁燧原地跺脚,wer wer大叫:“真过分,居然连小孩的钱都抢!!!”
又跳起来,试图从他阿耶手里夺回自己的血汗钱(不是)。
圣上好整以暇地抬着胳膊,由着他满地乱跳,
德妃瞧在眼里,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点不忍来。
圣上见状,马上下了一剂猛药:“让你逃课,让你什么都不说,自作主张,瞒着家里!”
德妃心里边的那点犹豫,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阮仁燧还在wer wer叫,哪知道他阿耶的险恶心思?
关键时刻,还是大公主靠得住,快速拖了一把椅子过来,紧接着在后边抱住了圣上的腰:“岁岁,快呀!”
圣上大笑出声,倒也没有设法摆脱大公主。
阮仁燧却也反应迅速,灵活地爬到了椅子上去,只是都没等伸手够呢,圣上就将手里边那两万两的银票递给了宋大监:“拿出去给戏园的人吧,喊都喊了,可不能言而无信。”
宋大监神情微妙,很同情地瞧了瞧两位小殿下,躬身应声,麻利地走出去了。
“……”阮仁燧当场破防:“连小孩的钱都抢?我要告诉皇祖母去!”
“……”大公主替弟弟觉得委屈:“阿耶坏!我也要告诉皇祖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