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姜枕受不住他这么蛮横的吻,想要推开,桎梏他的手却更加用力。
  姜枕控制不住,“呜”的一声,双腿被顶开,谢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谢御道:“在想旁人?”
  “没有。”姜枕摇头,张了张嘴,却被吻得更加用力。
  那侵略城池的力道让人害怕,仿佛要将两人融为一体。而能遮蔽他的衣物被褪到脚踝,被谢御利落地扔开。
  蓦地一凉,姜枕回过神,想起还是青天白日的。外头金贺跟东风行闲谈的声音,还能听见。
  姜枕道:“别这样……”
  见谢御解开衣带,姜枕忙地握住他的手,急切又可怜地,睁着泛着水光的眼,将后者的手挪到艳红的唇边。
  姜枕很轻地吻了下,声音很软。
  “听我的吧……”
  “你疼我……”
  谢御的眼神蓦地一暗,“嗯。”
  他俯下身:“我疼你。”
  “?”
  不是这样的!
  红烛不知何时被扑灭,最后的光倒映在摇晃的床榻,层叠的帷幔也难掩人的呜咽声。从里头探出来想逃的手,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掌覆住,旋即被拖回去。
  里头呜咽的动静变得更加厉害。
  —
  未时后刻,雨霁初晴。
  姜枕困得睁不开眼皮,感觉浑身湿漉漉的,哪儿都是酸软的,被抱进装满热水的浴桶里头,才觉得解脱。
  他侧了个身子,脑袋搁在剑修的胸膛上,欲要继续睡,却感觉耳边的手有些扰人。
  虽然谢御的动作轻柔到像风拂过,但姜枕就是觉得有些烦躁。
  忍了半晌,姜枕睁开眼睛:“你在干嘛?”
  谢御道:“嗯?”
  姜枕道:“手,我要睡觉。”
  谢御收手:“肚子不舒服?”
  姜枕蹙眉,这才发现自己内心的那点烦躁,正是因为肚腹有些胀。里头似装了水似的,有些异样感。
  姜枕登时清醒了:“……”
  谢御轻笑了声:“继续睡吧。”
  姜枕埋怨地盯着他。
  谢御被看久了,也便收敛笑意,手很轻地覆在姜枕的小腹,问:“疼?”
  “不疼。”姜枕道,“我不困了。”
  “嗯。”谢御说,“抱歉。”
  ——这倒没什么,姜枕想。
  他想继续说消潇的事情,但想起谢御吃味后的反应,不免退缩。
  谢御却问:“有心事?”
  姜枕道:“没有……”
  他有些不敢说了。
  谢御主动道:“金杖教主虽要突破大乘,但其本身的能力建立在禁术上,根基不稳。你若不安,我会替你防着他的变更。”
  姜枕道:“你还未恢复灵力……”
  谢御说:“无妨。”
  “……谢御,我最不放心你。”
  “说这么多,我最在乎的还是你。”
  姜枕眨眼,跟谢御对视:“如果让你处于危险的境地,我会更不安的。”
  谢御抚摸着姜枕的脸颊。
  “抱歉,是我没用。”
  “如果我灵力尚在,你就不会这样辛苦了。”
  谢御道:“哪怕只有一点力气,我也想尽我所能去护你。”
  热水腾空的白雾,将两人的眉眼蒸得有些红和湿漉,双眼看彼此,略微有些模糊。
  姜枕忍不住地伸出手,描摹谢御冷峻的面容,而后被捉住手腕。
  姜枕发自内心地说:“我不想再奔波了。”
  “我就想跟你在一块儿。”
  谢御沉默了会儿。
  “嗯,我尽量去做。”
  “谢兄!”
  外头传来金贺的喊声。
  “谢兄,你们搁屋子里睡好了没啊?我们得出去了、你们去不?”
  姜枕问:“去哪?”
  金贺道:“这批百姓会组织去领头那。”
  姜枕道:“等等,马上就来。”
  两人从浴桶里头起来,施了术法变干,将衣裳穿戴整齐出门去。
  金贺道:“……你们要不糊点泥巴?”
  姜枕问:“里头没有修士在?”
  “有是有……”金贺道,“行吧,他们也穿得有个人样。”
  姜枕:“……”
  跟着金贺的带领,四人往小道里头走,当真在不远处看见许多百姓。他们都光裸着脚,蹲在地上,没怎么说话,很是安静。
  姜枕道:“这儿?”
  金贺说:“对。”
  他却低头,朝姜枕使眼色。
  姜枕神态自若:“那我们走吧。”
  金贺继续带着他们走。
  往前穿过那群百姓,姜枕险些又被抱住腿,但因为谢御护着,那人还没上前便被震飞。
  鸦雀无声。
  金贺停步,道:“你们不进去?”
  靠着墙上的男人说:“人家不接客,怎么进去?”
  金贺皱眉:“是这样啊。”
  金贺正大光明地推开门,往前走,那壮汉想要拦着,却害怕几人修士的身份。
  姜枕跟着走进,听到阵甜腻的叫唤声。他微地蹙眉,看向右边那间屋子。
  金贺推着东风行,一边说:“这儿乱了些,专门混淆视听的。”
  姜枕理解了。
  四人进了左边的屋子,将门扉关上。最后一刻,姜枕看见几道黑影窜上了屋檐。
  金贺小声说:“他们来了?”
  “嗯。”
  跟着他和谢御的人,依旧紧追不舍。想必把之前的话都听了进去。
  可惜这儿,不是组织百姓的地方。
  四人在里头屏息凝神,极其安静。不到片刻,便听见很轻的脚步声。对方的影子靠着屋子,试探地望进来。
  ——空的。
  跟踪他们的金杖教弟子皱眉:“暗道在这儿,先排查再禀告主上。”
  “好。”
  弟子推开门,“嗡”的声,避钦剑当即抹掉其的双腿。另外的人想跑,沧耳刹那便将他缠绕住,“砰”的声。
  “啊!”金杖教弟子尖锐地哀嚎。
  姜枕道:“没人了,就他们两个。”
  东风行道:“恩人,掰住他的下巴。”
  姜枕和金贺没犹豫,将金杖弟子的下巴卸掉。
  “死士?”金贺道,“太大题小做了吧。”
  姜枕收回手,谢御立刻用素帕给他擦拭。金贺看得眼红,继续审问:“你们是教主的人?他让你们来做什么?”
  两个金杖教弟子痛得面色扭曲,不愿说话。
  金贺皱眉,道:“你们不说,就只有死了。”
  他欲要出手恐吓,奈何二人本是死士,根本不惧怕。
  东风行思索:“上刑?”
  姜枕被谢御事无巨细地擦着指尖,抽不出来。闻言转头,道:“……可以。”
  沧耳立刻加深力道,将两名弟子的臂膀和身体都勒出血痕,跟要爆体而亡似的胀痛。
  金贺道:“还是不说?骨头这么硬?”
  金杖教弟子闷声不响。
  姜枕跟谢御贴了下脸,道:“你怎么看?”
  谢御道:“有计而来。”
  姜枕侧过头,仔细打量那两名弟子的样貌。并不出众,修为也不高,却是死士。
  他眯起眼睛:“你们被威胁了吗?”
  金杖教弟子仍不说话。
  金贺道:“嘴被缝着了?”
  他忍不住叹息:“唉,这金杖教的人怎么都这样——”
  “放了吧。”
  姜枕突然说。
  “啥?”金贺道,“为什么?”
  姜枕动用灵力,沧耳立刻松绑。两名弟子面面相觑,旋即往外跑。
  金贺要追,但看姜枕的作为,还是停下脚步,问:“干啥啊?”
  姜枕道:“让他们回去放信。”
  “如果这两人真的死了,我们不好交差。”
  “二来,他们应当是被胁迫的。”
  第118章
  金贺道:“胁迫?怎么看出来的?”
  姜枕道:“死士难求, 监督我们不易大动干戈。如果是为了调查据点,用不会被我们所伤的百姓,是最佳的办法。”
  东风行有些了悟:“刚才若是动手, 则等于削弱领头人的气焰。”
  姜枕道:“是的。”
  “组织百姓聚头, 并非谁更加能言善辩, 而是他真正对人好。但有地方出了差错, 风向便会逆转。”
  金贺道:“所以……用百姓来盘查据点,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我们动手,这批组织的名声就会降低。”
  “嘶……可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胁迫他们, 教主也讨不到好。”
  姜枕道:“……不一定。”
  他思索着:“如果用金杖完成他们心中所愿呢?”
  刚才,姜枕格外留意到死士的指甲,里头是经年的泥土。而金杖教弟子不说养尊处优,但衣冠整齐、所以有可能是生死城的人。
  生死城居住的, 是不被金杖所满足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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