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而稳坐娱乐主编第一把交椅的rachel,麾下更是有业内最出色的编导和娱记。就算是再无足轻重的一桩新闻,落在他们手里发酵打磨,最终也会演变成一场腥风血雨。
  没有人能从rachel眼皮子底下干干净净地走回大众视野,没落得个身败名裂的结局,只能算你运气好。
  佟昕然的神情一瞬间变得严肃,声音压低:“出什么事了?”
  “我被跟踪了,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男人寸头、很瘦,是个熟脸,我记得好像是rachel的得力干将。”
  “我知道了。”佟昕然冷着脸,一边将梁眷的话记下,一边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助理用另一部对公手机拨打rachel的电话。
  趁着电话还没接通,佟昕然静了一瞬,又提起那件待解决的问题:“热搜我也一块让rachel撤了?”
  毕竟从源头上铲除祸端,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式。
  “不用。”梁眷拒绝得很快。
  “联系电影宣传,用官博发布前几天做好的先导片,再找几个信得过的娱乐大v同步转发,主演后援会那边先不用通知,要不然这视线转移的太明显。”
  “你是想……”佟昕然会意过来,只是语气仍有些茫然。
  “本来这几天就得做宣发,这下好了,还能省一笔买热搜的钱。”
  梁眷俏皮地眨了眨眼,语气轻快:“不过千万要记得提醒宣传,发布和转发的时候别忘了带热搜词条。”
  不就是血洗广场来为自己造势吗?谁不会啊?
  rachel办事和佟昕然一样雷厉风行,电话挂断没多久,那辆跟了梁眷一晚上的黑色丰田,就驶向最近的下桥口。
  梁眷不放心,又继续向前行驶了一段路,直至确定身后真的没有可疑车辆后,才放心地驶向观江府。
  兜了这么大一圈,再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半。
  电梯一路平稳上行,梁眷精疲力尽地靠在轿厢上发呆。她忽然有些吃不准陆鹤南今晚会不会早回家,毕竟两个人一整天没有联系,她也并不清楚陆鹤南今夜的行程。
  没有联系,既是无意,也是刻意。
  梁眷自知在陆鹤南面前藏不住秘密,她怕自己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会在三言两语间被陆鹤南看穿。
  多说多错,所以不如不说。
  铬色的电梯门缓缓敞开,梁眷回过神来,拖着脚步慢慢走出去。
  房门未关,也听不到一丝声响,只露出些许微光。
  梁眷迟疑着推门走进,在见到阮镜齐的瞬间,眸中闪过些许诧异。
  “镜齐,好久不见。”梁眷淡笑着开口。
  只是话虽是对着阮镜齐说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屋内四处寻觅。
  直至掠过阳台,眼底蓦然映着一个站在月光下的男人,再贪恋地停顿数秒,梁眷的视线才不动声色地落回到阮镜齐脸上。
  听见梁眷的声音,陆鹤南肩膀一颤,第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又过了一会儿,直至那道温软的声音和阮镜齐有来有回的答上几句,他才僵硬地转过身,隔着十几米远距离与梁眷对望。
  陆鹤南捻灭手里的烟,走进客厅,面无表情地看向阮镜齐:“已经很晚了。”
  “是啊。”阮镜齐望了一眼天色,下意识抓住衣角,她已经做好了被留宿的准备。
  “所以你该回去了。”陆鹤南纡尊降贵般弯下腰,手指勾着阮镜齐挎包的包带,又不容置喙地扔到她怀里。
  阮镜齐:……
  “砰”得一声巨响,房门被无情的合上,抱着挎包孤零零站在门外的阮大小姐,委屈到眼泪差点流下来。
  陆鹤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阮镜齐越想越气,枉费她大老远地跑来给陆鹤南过生日,还自掏腰包,花了一笔巨款,买下那么大一个芝士奶油蛋糕给他做生日礼物,自己却连一口都没吃上。
  算了,没有人能拒绝芝士奶油蛋糕。他们两个浓情蜜意,体力消耗,为了不辜负漫漫长夜,也总会抽出时间把蛋糕解决掉,再去做其他更要紧的事。
  可是蛋糕那么大,他们能吃完吗?阮镜齐的思绪逐渐开始发散,买蛋糕的人是她,她想分走一小块,应该也无伤大雅吧?
  阮镜齐用力吸了吸鼻子,鼓起勇气刚想敲门,便听见面前紧闭的房门又是“砰”的一声响,门框也是肉眼可见的颤动了一下。
  被陆鹤南步步紧逼到门边的梁眷,脱口而出的话软得不成样子:“陆鹤南,你干什么?”
  其实刚刚撞击那一下并不疼,陆鹤南搭在她腰间和脑后的手,承担了所有力道。只是那双充斥着情绪,如山间雾霭的眼,看得梁眷掌心立时潮了。
  “镜齐会听见的——”她注视着陆鹤南的眼睛,妄图拉回他的理智。可她语气弱弱的,没有一点震慑力。
  陆鹤南失笑一声,只觉得梁眷好乖。
  心间阴霾因为软玉在怀而弥散了一些,他放低声音,下意识便想逗梁眷:“她都已经走了,又怎么会听见。”
  招架不住陆鹤南深沉视线的梁眷,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开始蛮不讲理:“你怎么就能确定她已经走了。”
  “那我打开门看看。”陆鹤南扬起声音,倾身凑上去,四指搭在门把手上,作势就要打开房门。
  驻足在门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墙角,只听得这一句的阮镜齐吓得一连后退好几步,她生怕自己再多停留一秒,就会等来与陆鹤南的四目相对。
  万一两个人的衣服没穿好、又或者更严重一点,万一两个人已经……阮镜齐红着脸,哪有勇气再敢继续向下深想,手忙脚乱地背上包,一脸狼狈地跑开了。
  要什么芝士奶油蛋糕啊?还是保命要紧!
  “别!别开门!”
  被情.欲冲昏头脑的梁眷来不及思考陆鹤南话语的真假,也没注意到他眼底的促狭,当下就把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手掌一翻,陆鹤南将梁眷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他俯下身,笑着打趣:“不怕镜齐听见了?”
  “你不是说……”梁眷停顿住,看着陆鹤南越凑越近,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不是说这里隔音很好吗?”
  陆鹤南笑了笑,轻描淡写的口吻里流露出一股子轻描淡写。
  “卧室的墙是专门为你改造过的,这里可没有。”
  “什么?”梁眷信以为真,眸中沁着水意。
  他骗她的。
  光是在卧室里,又怎么够?她声音这么软,他又怎么舍得让别人听见。
  手指被陆鹤南抵在门上或轻或重的摩挲,绵长的鼻息若有若无地拂过眉眼间的时候,梁眷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空气中安静了几秒,梁眷踮着脚尖,直至小腿发酸到险些站不住,也无事发生。
  “你在等我吻你?”
  “没有,怎么会?”低哑的笑声落在头顶,羞愤涌上心头,梁眷睁开眼,尴尬地将脸扭到一边。
  “那你在等谁吻你?”陆鹤南眯起眼睛,倒打一耙。
  他最近的问题怎么都这么奇怪?不像是五年前那种带着醋意的强势,更像是一种没底气的试探。
  他在试探什么?又为什么会没底气?
  还没等梁眷将思绪捋清楚,下一瞬,她的下巴被陆鹤南不由分说地捏住。
  力道有些重,梁眷不自觉地轻哼了一声,被迫转过头正视陆鹤南眸光黯淡的眼睛。
  “你怎么了?你别……嗯——”梁眷睁着眼,猝不及防地去承受这个有些暴烈的吻。
  不只这个吻,她温柔地承受他所给予的一切。
  半推半就,撩人心弦的话也没了,隐匿在吮吸交咂的水声中。陆鹤南刚抽过烟,唇舌间轻浅的烟草味让梁眷眩晕沉醉。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唇舌分离,短暂喘息间,陆鹤南开始和梁眷谈正事。
  梁眷眉心紧蹙着,难受到声音气息都不稳:“晚上有些事,路上耽误了些时间。”
  “什么事?”陆鹤南不好糊弄,敏锐又精准直击梁眷每一个薄弱的托辞。
  什么事?梁眷被陆鹤南吻得晕晕乎乎,思考的时候,就连眨眼的频率都变慢了。
  陆鹤南看出梁眷在绞尽脑汁地找说辞,他垂下头,再次极富有技巧地吻上那片水润的红,阻断她的思考。心中的待回答的疑问实在太多,他便也不再执着这个最无关紧要的。
  回来晚些也没关系,反正她还肯回来的,不是吗?
  唇舌游移到梁眷的唇角,陆鹤南停顿下来,声音喑哑,有种异样的紧绷:“网上都在传,说你对郑楚默格外看重,是因为你对他另有所图。”
  梁眷轻喘着,眼底一片懵懂,这话怎么和佟昕然说得不一样。
  “我图他什么?”她问得有些底气不足。
  梁眷其实对郑楚默是有私心的,毕竟沉浸在戏里,对着剧本台词一字一顿念白的郑楚默实在太像他。
  她是一个有一己私欲的导演,如此看来,路人在网上对她的评价好像也没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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