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太坏了,太坏了。”甄剑扼腕叹息。
“坏?”得到甄剑的回答,夏妍即便事先早有心理准备,失望却仍然是在所难免的。
纳兰绯玉眼底的光亮也暗了半分,命运......未免对夏妍也太不公了。
“太子你要相信,奇迹不是只有天赋高的人才能创造,麻瓜也可以创造奇迹。”
纳兰绯玉抓紧了夏妍的手,灿烂的对她笑着,“太子用肉身去抵挡八尾猫的勇气,连绯玉也甘拜下风呢。”
夏妍收起失望,努力让自己开怀,“是呀,谁说麻瓜就不能创造奇迹。”
见夏妍开心了一些,纳兰绯玉摸了摸她的脸,“太子肯定累了吧,那咱们今天回去休息?”
“嗯。”
说着,两人便要一起离开。
甄剑余光一见两人要走,急声将他们叫住。
“你们这是要干啥去?不学本事了?”
夏妍回问:“可刚刚那句太坏了不是你说得吗?”
“对呀,是我说的呀。”甄剑猜到是自己刚刚的话造成了误会,便话锋一转,“我说得不是你,是给你下诅咒的人太坏了。”
“这么好的苗子居然用诅咒给封成大麻瓜,这不暴殄天物嘛,谁呀这么坏!”
原来!
纳兰绯玉本来已经平息的怒火又再次点燃,他撸起袖子咬牙切齿的点了点甄剑,“我看你这把破剑是大保健做多了,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冤枉啊!我哪知道你们能理解错呀。”甄剑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大叫着逃窜。
这次夏妍没有去拦,她觉得甄剑这波属实不冤枉。
几人追逐间,统统都没注意到一只白色的猫头鹰一直站在树上。
那猫头鹰转了转眼珠,扑腾着翅膀消失在黑夜。
它居然一路飞回了王宫内殿,夏桓仪的肩上。
“小白,你可算是回来了,朕都要困死了。”
此刻,王宫内殿只有夏桓仪一人,她夹起端放在案上的肉喂进猫头鹰嘴里。
猫头鹰吃了肉,忽扇着翅膀在夏桓仪低语了什么,夏桓仪面上忽而涌上一阵喜色。
再次让猫头鹰飞走,她起身走到冰冷的王座前。抬手扣紧嵌在座椅上的龙头一转,王座后面的原本严丝合缝的砖墙忽然向两边分开。
夏桓仪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密室,且只有历任王位的继承者才能知道的密室。
密室的空气阴冷而潮湿,镶在密室的烛台散发着昏暗的光亮。
供烛台燃烧的灯油是鲛人身上的油脂所做,可保烛台千年不灭。
密室很空,只挂着三幅画。
这是凤渊国的先祖夏眠迟临终前留给后人的三个预言。
第一幅画,画的是被锁在凤渊地宫的章鱼吞吃孩童。
这刚好印证了夏眠迟驾崩后,凤渊王室为了继续维持统治,开始了对梵巫长达百年的长子投喂。
第二幅画,画的是一个人身却有着章鱼头的男孩,在一个类似王宫的地方,对一个女孩下了诅咒。
这第二幅画也实现了,妍儿幼年,正是被棠溪彦身体里的梵巫下了诅咒。从天资那么高的孩子,变成了一个麻瓜。
而这最后一幅画,画的是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女子,最终斩下了海妖的头,孤独的登上了王位。
现在三幅画已经实现两幅了。
夏桓仪望着最后那副,敛眉陷入了沉思。
“妍儿,你千万别让娘失望。”
而与此同时,还在榻上沉睡的棠溪彦突然睁眼。
蓝色幽光一闪而过,他缓缓笑了。
“妍妍,我们,又要见面了呢。”
第182章 变化
那晚,甄剑终究是又挨了纳兰绯玉一顿胖揍。
他最终还是没能把菩提老祖的教学方法运用到他的教学计划当中去。
棠月栩去偷鸟蛋一夜未归,夏妍本来想在走之前跟她道个别的,结果直到离开也没瞧见她人。
“棠夫人,谢谢你。”尽管没看见她人,但夏妍知道猫的耳朵都是非常灵的,她这声谢谢她一定可以听到。
只不过没能rua到八条尾巴的猫咪,夏妍觉得还是有点遗憾的。
马车逐渐驶离了棠月栩的洞府,突然,棠月栩洞府旁的树丛冒出来一个沾满树叶的猫咪脑袋。
猫咪从树丛中钻出来,将嘴里叼着的,还活蹦乱跳的鱼吐在地上。
“切!”棠月栩傲娇的动了动自己尖尖的耳朵,“本夫人可是流淌着高贵血液的八尾猫,当我普通家猫呀,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摸?”
“不过......”棠月栩狐疑嗅了嗅空气,“我不就抓了一条鱼,哪来的这么大腥气?”
搞不明白鱼腥味的来源,棠月栩高傲的翘着八条尾巴叼着鱼准备回洞府。
半路,棠月栩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她唰的一下回头盯着夏妍离去的方向。
獠牙上下一用力,瞬间将鱼的身体刺穿,那鱼几乎是瞬死。
棠月栩嚼着鱼,鱼骨被咬碎的咯吱咯吱声从她腮中传出。
这鱼的下场像极了某种警示。
将鱼咽了下去,棠月栩舔去嘴边的血,对着空气发出凌厉的一声警告:“给我放老实点!你去人待的地方怎么吵闹我不管,休想在我的地界放肆。告诉你,论年龄和道行,我可比你老祖宗还大!”
棠月栩这声斥责一出口,还坐在马车闭目养神的棠溪彦立马睁开眼来,倒是给一边的小栗子吓了一跳。
返程时是小栗子与棠溪彦和甄剑同乘——小栗子实在碍不住纳兰绯玉一番威逼。
“棠溪公子,你醒得好突然呀。”
现下这马车里只有她与棠溪彦两个大活人,甄剑为了疗伤已经躲进赤练剑里了。
似是因为棠月栩的警告,棠溪彦面容中,忽然间生出了一道极森然的厉色,又很快平息。
“棠溪公子你......”小栗子被棠溪彦这转变吓了一跳,棠溪公子一直是出了名的温柔,刚才那个微表情都不像他了。
并且她突然有种不知从哪来的直觉——她并不是第一次见棠溪公子这样。
棠溪彦温柔的对她扯起嘴角,“你就是妍妍身边的侍女对吧?”
更奇怪了,棠溪公子明明早就知道这些。
不过小栗子面上还是稍显热情的对他点头,“是的呢,棠溪公子。”
语罢,她不安的拍了拍身旁的铁剑,“喂喂喂,你快醒醒呀。”
铁剑毫无动静,就跟死了没两样。
马车行到一处不平石子路开始颠簸,恰如小栗子此刻的心境。
她现在好后悔当时为什么要答应纳兰公子换位子。
棠溪彦完全没察觉到小栗子的转变,又或许察觉到了但并不在意。
他淡泊如许的伸手提起面前小案上的茶壶,袖口不知不觉间滑落,露出他苍白纤弱的手腕。
那手腕的侧面,有一个类似鱼形的图腾。
棠溪彦慢条斯理的为自己斟了半杯茶,将茶壶放定,他和颜与小栗子攀谈:“对了,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伤?”小栗子眉头一皱,“棠溪公子,我并没有受伤呀?”
“哦。”棠溪彦拈起杯沿靠近唇侧,眼眸向别处一划,旋即笑道:“那是我记错了,我应该是将梦境与现实搞混了。”
小栗子已经被棠溪彦搞得极度不安了,她并不想知道棠溪彦做了什么梦,只希望这漫长的旅途能赶紧过去。
可小栗子的祈愿,还是没能实现。
那把刚才还和死了一样的赤练剑居然醒了,赤练剑的剑身开始摇晃,甄剑在里面发出声音:“少侠,请问你做了什么样的梦呀?”
他还真会挑时候醒呀,碍于现在棠溪彦就在身边,小栗子是敢怒不敢言。
此刻,她只恨纳兰公子揍他揍得轻了,应该直接将他打晕,一劳永逸。
棠溪彦将茶杯置在案上,安然靠在椅背思忖着,喃喃开口道:
“我梦见妍妍背叛了我,然后我很生气的想要掐死她,妍妍的这位小侍女过来拦我,被我甩到柱子上差点死掉。”
将梦描绘完,小栗子和在剑里修养的甄剑都不吭声了。
关于棠溪公子的这个梦,小栗子突然想起来,太子被针灸的那天,她好像问过自己有没有受伤。
太子当时被大家觉得是说胡话的描述,和棠溪公子的梦如出一辙。
小栗子记得,棠溪家族有两种秘术。
一种是医起死人而肉白骨,另一种是可以抹除人记忆,也是靠这两样秘术,棠溪家族才能在王室身边一直屹立不倒。
只不过这两样秘术,只有棠溪家族的执掌者才能修习。
棠溪家族的执掌者是棠溪丞相,而棠溪公子又是棠溪丞相唯一的儿子。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夏妍当时说的是真话?
“停车!停车!”
对棠溪彦的恐惧终于冲破理智,小栗子当即勒令车夫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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