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没什么,困不困?睡觉吧。”
一晚上没睡了,她真的好累好累。
“那睡吧。”他也累了。
“不对,等一下。”她半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瞪圆。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吓他一跳。
“你……有没有买避孕药啊?”
他顿了一下,点点头,“买了。”
“拿给我。”
药袋子就放在脚边,他伸长胳膊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拿出一个小盒子,拆开,里面一共就两片。
递给她一片,“给。”
她勉强撑着坐起来,接过药一口吞下去,连水都没用,干吞,眼睛还盯着另一片,“一片管不管用啊?要不把那片也吃了,刚刚弄了那么多次……”
“不行。”他看了看说明书,“一次只能吃一片,这个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半年内最多吃两次。”
“万一……”她犹疑着,还是想把另一片也吃了。
“万一怀了,那就生下来。”他把剩下的一片药扔回袋子里,将人按回被窝,给她掖好被子。
“可我还在上学呢。”
她希望她的孩子是在全家人的祝福和期待之下到来的,是被所有人爱着出生的。
而不是因为意外,还没出生就被嫌弃着。就像她一样,没名没份没人要。
莫西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将她卷着被子抱到怀里,睨着她笑,“你说你这么担心,干嘛还让我……”
九次,全在里面。
因为她紧紧缠着他不放。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垂下眼睑,声音很轻,“第一次……想给你一个最完美的体验。”
用这个炽热狂野不顾一切失智发疯的夜晚,去覆盖曾经不算美好夹杂着误会仇恨的那一次。
这是真正的,属于他们的,第一次。
从今以后,莫西楼想起他们的第一次,都只会想到那让他疯狂到筋疲力竭,让她不顾死活到晕厥的那一晚。
只有后面的笔迹下墨够浓,才能彻底覆盖掉曾经的字迹。
她放下手,眨眨眼看着他笑,“是不是很尽兴?很过瘾?很难忘?”
尽管她现在已经痛到,不知道都是哪里在痛了。
他脸上的笑怔住,眼眶忽然有几分湿润,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很完美,也很难忘。”
这辈子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他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很疯狂。
再没有哪个时刻会比这一晚更疯了吧!
人的一生,总需要几个能舍弃一切发疯的瞬间,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睡觉吧,老婆。”他抱着她,吻了吻她的发顶。
两人相拥入睡。
其实已经早晨七点了。
下了一晚的雨在黎明到来之前便停住,厚重的窗帘将阳光挡在外面。
屋内暗沉沉的。
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午后的阳光开始向西偏移,今日已近尾声。
岳寂桐睁开眼睛,浑身酸软无力。她一动,莫西楼就醒了。
睡了将近八个小时,他仿佛满血复活一般,精神加满了,又能活蹦乱跳了。
而她依然脆弱的像瓷娃娃,身上的疼痛并未减少分毫。
岳寂桐十分羡慕他的体质,好想拥有他这样健壮的体魄。
莫西楼坐起来,看着蔫蔫的她问,“怎么了,宝贝,还难受吗?”
第99章 哪里都疼
她点点头,将手搭在额头上,眯着眼睛,“再给我拿三包退烧药。”
将手放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又烫了,莫西楼声音里满是担忧,“怎么又发烧了?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没事,喝点药就好了,我的体质可能有些差吧。”她安慰他,“别担心,真的没事。给我拿药吧,要三包。”
他犹疑着拿过退烧药,取出一条,“一个就够了吧。”
她直接从他手里拿过三袋,一起撕开,干咽下去。
有点噎。
莫西楼反应过来,拿水给她,心里紧张,“你怎么喝那么多?太危险了。”
她喝了口水顺下去,“没事,这是小孩喝的退烧药,加大点剂量没什么,我高中经常这样喝药。”
高一有一次感冒一直打喷嚏,脑子昏昏沉沉的,她当时坐在教室里,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药,抽出一板,把一板药一颗颗掰出来放在手心,然后一把全喝了,干咽。
她从小就不爱喝水,就连喝药都懒得用水。
当时坐在她旁边的女生都惊呆了,一遍用卫生纸擦着鼻涕泡,一边颤抖着声音问她,“你,你要自杀啊?”
她把药咽下去,垂着眉,淡淡的解释,“这样好的更快。”
的确好的更快,她比旁边同样感冒的女生,要更快恢复健康。
只是这种不顾死活的喝法,旁边的女生可不敢学她。
后来她这个女同桌在毕业留言时给她的评价:一个冷静的疯子。
中途换过一个女同桌,另一个女同桌对她的评价是:不会爱人也不会爱己。
在许多条毕业留言中,只这两条她觉得最准确最中肯。
对于第一条评价,她就是看上去永远冷静,实则疯狂的一面都被刻意封印在心底,只待一个合适的契机爆发。
对于第二条评价,她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在这方面她一向是笨拙的。当然也不知道怎么爱自己,所以总是不把自己的生命和身体当回事,对待的很随意。
她发呆的空隙,莫西楼起身,几分钟后从外面进来,拿着一件衣服。
是他的白色t恤,之前放到洗衣机洗过烘干的。
“先穿上我的衣服,刚洗的。”他俯身将自己的衣服套在她脑袋上,给她穿好。
西瓜味被薰衣草味的洗衣液冲的极淡,她看向他赤裸的上身问,“那你穿什么?”
“我先不穿了,就这样吧,也不冷,我叫顾云起去买衣服了,他应该明上午能给送来。”
莫西楼拿了条薄毯子,披在身上。
岳寂桐整理了一下套在她身上的白t,长度都到她大腿下面了,加根腰带能当连衣短裙穿。
弄好后她慢慢躺下,被子拉到胸前,眨着眼睛看他,“你怎么叫顾云起送衣服呀?”
“他刚好在外面,附近有商场。”他坐在床边,拿热毛巾敷在她额头上给她降温。
“可是……这样他不就知道……”岳寂桐担心的是这个。
这下相当于直接告诉人家,他俩在房间里都干了什么,而且激烈到把衣服都撕坏了。
想想她就觉得羞耻。
莫西楼没觉得有什么,“没事,他又不是三岁小孩,知道就知道呗。”
过了一个小时,岳寂桐退烧了,脸色从红热恢复到白皙的状态。
她睁着眼睛,躺在那里安静的望着天花板上的一串水晶吊灯。
莫西楼问她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她轻轻摇头,一行清泪从眼角无声的滑落,顺着脸颊没入枕巾中。
一滴接一滴,流个不停。
莫西楼一怔,瞬间慌了,握住她的手,“怎么哭了?哪里难受?”
她哑着嗓子开口,“疼……”
“宝贝,哪里疼?”
她一边落泪一边摇头,“不知道,好像哪都疼……”
“那你怎么现在才说啊?”莫西楼扯过纸巾给她擦去脸颊的泪。
做的时候,从头到尾,她都紧咬着牙关,没喊过一句疼。
但凡她喊一句,也不至于以晕过去结束。
她的眼泪一流起来就控制不住,他擦都擦不过来。
看着她眼眶红红,鼻尖通红的小模样,他突然从胸腔里发出一声闷笑,“现在知道疼了,以后还疯不疯了?”
她的泪流的更汹涌了,“呜呜呜……好疼,哪里都疼,一动就疼,坏蛋,讨厌你。”
“怎么又讨厌我了?”他俯身抱着她笑,“你的反射弧可真够长的,现在才意识到疼啊?当时你抱着我不撒手的样子还记得吗?”
“呜呜呜,就是讨厌你,坏蛋,好痛……”她低声呜咽,连手都不想抬,感觉头发丝都疼。
莫西楼亲掉她的眼泪,故意学她,“呜呜呜,我也好疼,讨厌你,小妖精……”
她一怔,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他,控诉,“你学我!”
看她终于不流泪了,他笑,“没学你,我真的也疼。”
他用手抚了抚腰,“这里,铮铮的疼。”
她惊讶,“你也会疼?”
他刮刮她哭的通红的鼻尖,“废话,我是人,又不是机器,你以为我这是铁腰啊。”
说着他又转过身给她看,“还有这里也疼。”
他背上是纵横交错的红痕。
给她看完,他又转过身,“都是你抓的,小野猫,怎么那么爱抓人?嗯?”
她心虚的垂下眼睛,还有一滴泪挂在睫毛尾端,晶莹剔透,欲坠不坠。
他轻轻吻上她眼角,将最后一滴泪吻去,又爱怜的亲了亲她左眼下方的小痣。
<a href="https://www.海棠书屋.net/tuijian/xiaoyuan/">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