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二天。
  莫西楼在国际机场接到了陈子鸢。
  十八岁的少女亭亭玉立,染着灰蓝色头发,穿着潮流,见到他特别激动兴奋。
  “小西哥,好久不见啊,我好想你。”她扑上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莫西楼给她定好酒店,带她安顿好以后,两人找了家咖啡店坐下叙旧。
  陈子鸢点了杯卡布奇诺,莫西楼点了杯最苦的黑咖啡。
  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小西哥,听舅妈说你有女朋友了?和你一个学校,什么时候能带出来给我看看?”
  说起这个,他端起黑咖啡抿了一口。
  真的好苦。
  但心比咖啡还苦。
  放下杯子,看着坐在对面已经长大的女孩,莫西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上辈子,岳寂桐见过陈子鸢吗?
  好像没有。
  陈子鸢一直在国外,没有回来过,也有可能回来过,但他不知道。
  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里闪现。
  他放下咖啡杯,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的女孩,“鸢妹,你帮我一个忙吧。”
  陈子鸢被他灼热的视线盯的心里发毛,“啥忙?小西哥,你说吧,我要是能帮上,肯定帮你。”
  莫西楼垂眸沉思片刻,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眼里闪过坚定。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熟人之后,低声和陈子鸢密谋起来。
  正在敲代码的岳寂桐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抬头看看,站起来伸手将窗户关上,并不知道有人正在讨论她。
  陈子鸢越听眼睛越亮,眼中闪过兴奋,演戏啊,感觉挺好玩的。
  已经跃跃欲试了。
  “ok,小西哥,我肯定演好。”
  莫西楼又把细节处都考虑一遍。
  “这样吧,你不要用真名,换个名字。”
  虽然岳寂桐没见过她这个人,但是不一定没听过陈子鸢这三个字。
  万一猜到她的身份,那就没用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要给陈子鸢改新名字。
  “那我叫啥?”
  “你就叫林……”他随便想了个姓,然后一低头看到杯子里的泡沫,“林沫,泡沫的沫。”
  最终两人确定了陈子鸢的新身份——林沫,十九岁,三年前出国,刚刚回国,莫西楼爷爷的世交好友的孙女,他认识十几年的青梅。
  他就是想看看,如果他身边出现一个认识十年,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岳寂桐是什么感受,会有什么反应。
  “你把个人资料再背一下,别说漏嘴。”莫西楼不放心的叮嘱她。
  “放心吧,我已经记住了,保证不会露馅的。”
  第84章 爱错人最伤人
  自从两人吵完架,岳寂桐给莫西楼发消息,他总说在忙。
  一次两次三次,她以为他真的在忙,问完以后就没有打扰他。
  四五六次之后,她察觉到不对。
  还在生气吗?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幼稚又爱吃醋。
  山西老陈醋都没他酸吧。
  岳寂桐在心里默默吐槽。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闹什么,怎么对楚年的敌意这么大?
  他说出“分手”两个字的时候,她也生气了。
  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说分手。
  当时他们俩都在气头上,被情绪裹挟,可能都有些口不择言吧。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她也会感到委屈。听到他说要分手,心里还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不知不觉又想起那天谈离婚的景象。
  他一脸平静的说,“我过腻了,我们离婚吧。”
  她眼皮都没掀,只回了一个“好”字。
  但内心天翻地覆的震动着。
  他说要分给她一半财产,她说什么都不要。
  他执意要给。
  她说,“嫌你钱脏。”
  四个字让他闭上嘴,也刺穿他的心。
  最后,她只留下了那套他们一起生活十年的房子。
  他走以后,她将家里的保姆佣人遣散,用身上最后的钱,给她们做遣散费。
  房子空了下来,但家里处处都有他的痕迹,就连被子上也是他的气息。
  夜格外漫长,思念总会疯长。
  她干脆搬了出去,锁了房子,没有让任何人住进来。
  她现在身无分文,一无所有,还背负巨额债务。
  岳叔叔知道她的事,让她回家住。当时白雨伤了腿,也想要她回家。
  于是她搬回了岳家。
  接下来的一年,她将全部精力投入工作中,克制住自己不去想他,每天勤勤恳恳工作还债,早出晚归,常常熬夜写代码。
  目标是早日把欠的债还清。
  然后岳兰心不知道抽的什么疯。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安排一出绑架的戏码,绑匪临时反水,胃口太大。
  最后假绑架成了真绑架。
  至今她都没想明白,岳兰心这样做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明明她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体贴的爱人,还有一个乖巧的女儿。
  非得闹到把所有人炸死才高兴?
  岳寂桐没有上帝视角,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看似幸福的生活下,岳兰心得了重度抑郁症。
  楚年因为家里的原因才娶了她,刚开始,岳兰心以为楚年是喜欢她的,因为他温柔体贴,方方面面都能考虑周到。
  可这个人人眼里的模范丈夫却从不碰她,她忍不住灌醉了他,然后生了一个女儿。
  女儿叫楚慕心,名字不是楚年取的,是她取的。
  寄托了她的美好期望。
  楚年是个极完美的丈夫。
  所有人都这样说,可岳兰心总觉得缺点什么,他总是温柔的笑容,但她总觉得那温柔里有一分疏离。
  岳兰心从来没读懂过楚年,但她深刻的爱着他。
  她试图去解读他,却一次次失败。
  他们结婚八周年纪念日那一天,她精心在家里布置了好久,还做了一桌子菜,后来楚年喝醉了。
  无意识的叫了一个名字。
  “岳寂桐。”
  这三个字彻底击溃了岳兰心的防线。
  她破防了。
  原来多年恩爱呵护温柔关心,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的心底,还藏着一个人。
  他藏的很好,藏得极深。
  深到怕是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吧。
  岳兰心陷入死胡同,她自杀了,被救了,抑郁了。
  接连自杀三次都没死成,她又舍不得恨楚年,只好把所有恨意转移到岳寂桐身上。
  既然都不让她死,那就大家全都去死好了。
  绑匪用的假炸药,她偷偷换成了真炸药,半真半假,摆了绑匪一道。
  绑匪以为是假绑架,后来反水想做成真绑架,但是完全没有算计到岳兰心是真想死。
  她要死,也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一起死。
  爱和恨,都会让人伤筋动骨。
  爱错人,最伤人。
  *
  晚上,宿舍。
  岳寂桐端着一个大箱子进来,将快递拆开。
  郑妍妍又恢复了快乐打游戏的状态,她找到新的游戏搭子了。
  她想通了,决定学习徐青荷的精神,这一个要离开,那就换下一个。
  和谁打游戏不是打?
  结婚的人都能离,更何况只是一个游戏绑定。
  解了就完事了。
  解绑可比离婚容易多了。
  离婚需要冷静期,解绑不需要,一秒就搞定了。
  很快,新的游戏搭子就取代了杨洲,和她配合的同样很默契。
  她爱游戏,爱动漫,爱二次元,喜欢看漫展,玩cos。她的世界已经被各种有趣的事情填满了,并不想承受恋爱可能带来的情绪消耗。
  薛漫一边看剧,一边画画,素描画,看样子画的是个男生,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两人正在热恋期,情到深处,天天腻歪的很。
  徐青荷不在,看时间今晚应当不会回来。
  薛漫问,“桐桐,你买了什么?那么大一箱,拿得动吗?”
  岳寂桐拿出剪刀,一边拆快递,一边回,“毛线,很轻的。”
  郑妍妍从床帘中探出脑袋,看到她拆出来的五颜六色的毛线,一边打游戏,一边问,“怎么买这么多毛线?上次那条织完了?”
  “嗯。”岳寂桐点点头,从自己床上摸了一条灰色围巾出来,“给你们看看,我织的第一条围巾。”
  薛漫停笔,接过来仔细翻了两遍,“哇,真棒,第一条织这么好。”
  然后她递给郑妍妍看。
  “桐,你织的真不错,这不是已经织好一条了,怎么还买那么多?莫西楼有几个脖子啊?”
  岳寂桐把围巾拿回来,折好,“这条就是远看还行,不能细看,而且是用来练手的,怎么能送给他。”
  她把围巾收到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卷蓝色的毛线,又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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