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医妃权臣大人偏宠我 第43节

  谢常胜瞪着眼睛:“怎么,你还不能去?那这劳什子赏花会,谁能去?”
  在他眼里,他女儿就是顶顶好的,谁也比不过。
  谢欢颜哭笑不得道:“人家都是要未婚的小娘子去的,这是相亲。”
  谢常胜嘴唇动了动,想说你现在不也一个人吗?
  然而他没敢说,怕谢欢颜哭给她看。
  这请柬,可是他厚着脸皮和大将军讨来的;大将军手里的并不多,他死皮赖脸非要一张。
  有个相熟的同僚因此没抢到,道:“你女儿不都成亲了吗?”
  谢常胜没好气地道:“成亲了就不能再换一个吗?”
  说完就在同僚的震惊中,拿着请柬扬长而去。
  没错,他就打算让谢欢颜换一个。
  沈牧之那么不负责任的男人,就当他死了好了。
  只是这话,现在他还不敢在谢欢颜面前提起;只想着她能出去多见见几个人,说不定遇到喜欢的人,就能忘掉那个姓沈的臭小子了。
  面对谢欢颜的灵魂发问,他一时之间找不到理由应对。
  好在张氏反应极快,帮公公描补道:“当然不是给娇娇的。这不是还有仲谋一个人吗?这赏花宴,应该都是一家一家去的吧,咱们要去给仲谋撑场面呢!爹最信任娇娇,所以娇娇你得帮你二哥。”
  “对对对。”谢常胜忙道。
  谢欢颜却已经猜出了他的意思,虽然有几分不悦,但是也不至于不知好歹,浅笑道:“那就再说吧。爹是不是饿了?我先去给您下碗面条去。”
  说完,不待谢常胜说话,她就出去了。
  欧阳氏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夫君和儿媳的表演,她看在眼里,心里什么都明白;她也知道,谢欢颜也明白。
  她之所以一直没开口,是因为她这些日子看着自己女儿失魂落魄,心里也无数次问自己,把女儿许配给沈牧之,到底对不对。
  所以要不要去赏花宴,她都尊重谢欢颜的想法,不想逼她。
  张氏道:“娘,您劝劝娇娇吧。去那赏花宴,也不一定是去相亲。咱们初入京城,谁都不认识也不行;让娇娇去认识一下同龄的女孩子,日后也有个人走动来往,是不是?”
  这个理由说动了欧阳氏。
  人确实不能自己把日子过成一潭死水,这种场合,确实是最容易认识人的。
  “我们也不劝娇娇做未婚打扮,自然没人给她介绍,对不对?”张氏道。
  欧阳氏犹豫片刻,终是下定决心,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去找娇娇。”
  张氏松了口气,等她走出后又对谢常胜道:“爹,得一步一步来,现在娇娇一下子转不过来弯。”
  谢仲谋一边嚼着松子仁一边道:“大嫂,你变得怎么那么快?之前你不是很赞同娇娇和沈牧之,还总帮沈牧之吗?”
  张氏眼圈顿时红了,道:“我从前觉得沈牧之确实不错,却没想到他能一走了之,抛弃娇娇。娇娇现在郁郁寡欢,我也有责任…”
  谢伯言搂住张氏的肩膀,低头替她擦拭眼泪:“这件事情不怪你,你对娇娇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
  “是,老大媳妇,这事不怨你。”谢常胜道,“要怨就怨沈牧之那小子太狡诈!骗了我女儿就一走了之!”
  厨房里,欧阳氏对谢欢颜道:“你爹到底埋怨娘给你定了这样的婚事。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沈牧之,不想去赏花宴。但是我们初来京城,对各家夫人姑娘性情都不了解,也帮不上你父兄。你就权当是去认识人,带着你嫂子去走动走动,如何?”
  这个理由,谢欢颜没办法拒绝。
  她总不能说,前世我已经认识了很多人。
  更何况,欧阳氏身体不好,不能出席这样的场合,张氏初入京城,自己独自面对确实不行。
  于是她点头答应。
  她想着,净身房归谁管来着?她弄清楚了,去和那官员的夫人套近乎,说不定能尽快找到沈牧之。
  见她答应,欧阳氏就开始张罗着给姑嫂两人添置衣裳首饰。
  谢常胜父子三人得了不少赏赐,但是到底根基浅,后面可能还面临着自己买房的困难,所以不能花太多银两在上面。
  谢欢颜倒是想得开,道:“咱们在巧思上下点功夫。金簪太贵,可以用鎏金的;我年轻,戴绢花或者鲜花也是好的。衣裳也不必用太名贵的布料,在式样上动点心思就可以。”
  前世因为无忧无虑,后面家境也越来越好,所以她花了很多心思在衣衫穿戴上,对此颇有心得,成竹在胸。
  欧阳氏却道:“也不能太寒酸,毕竟是你们第一次出现,定然有很多人评头品足。”
  张氏道:“娘,咱们不能比那些。对我而言,要比就比谁的夫君更疼自己。对娇娇来说,就比父兄的疼爱。”
  谢欢颜点点头:“嫂子说得对。而且娘您放心,我可以的。”
  第64章 欧阳氏的教导
  在操办衣服首饰这个过程之中,谢欢颜表现得比张氏更得心应手,已经成为主心骨。
  张氏偷偷和欧阳氏说起的时候十分欣慰,道:“娘,我真的觉得娇娇天生就是富贵命。就沈牧之…哎!”
  欧阳氏倒是很淡定,道:“你就吃亏在读书少了,出去的时候跟着娇娇;她懂事,会事事以你为先,你也别托大,凡事和她商量着来。以后你也要多读书,不要事事依赖我和娇娇,这家早晚要交给你。”
  张氏知道她是为自己好才会这般说,连连点头,道:“娘,我做得不好的您只管说,我不怕在您面前丢人,只怕出去给府里抹黑。”
  “都是一家人,别说那样的话。但是,”欧阳氏话锋一转,“阿筠你记着,这世上,只有女人才懂女人的苦。”
  张氏不解地看向她。
  “伯言是我的长子,从小我对他给予厚望,你爹教他功夫,我教他读书识字和做人的道理,把他养成一个文武双全、儒雅温和的谦谦君子,又不乏男儿之风…”
  “娘说得都对。”听到自己丈夫的名字,张氏脸上露出娇羞之色。
  她对这个相公,真是再满意不过,所以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
  谁知道欧阳氏却道:“但是阿筠,即便如此,他也不懂你为他到底付出了什么。你为他和家庭决裂;生劲宝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险些难产;支持他投军,自己做最重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所有的事情他知道,他说他感谢你,但是他不知道的更多。能懂你的苦的,只有娘和娇娇。”
  张氏泪流满面,摇摇头道:“不,娘,相公对我很好很好,我很知足。”
  “他过去对你很好,将来呢?过去他是村里不名一文的谢伯言,但是现在,他是禁军中的小统领;未来可能更进一步…但是你呢?阿筠,你还是村里那个土财主家的姑娘而已。”欧阳氏语重心长地道。
  “娘和你说这些,不是嫌弃你;如果有一日伯言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娘第一个不饶他;但是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那谁帮你,都不会减轻你的痛苦。”欧阳氏道,“你想要的,只是伯言而已。”
  张氏只是想到她说的那种情形,就忍不住痛哭出声:“娘,娘,我…”
  “我早就想和你说这些,但是怕你胡思乱想。”欧阳氏道,“可我现在不说,以后真出事就晚了。阿筠,记住,进京之后不是安享富贵的时候来了,你要学的东西很多,你要跟上你相公的步伐。他是农夫的时候,你做个农妇就行;他是将军的时候,你得学会做将军夫人,才能留住他的心。”
  “娘在一日,就会给你撑腰一日,不会让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但是娘更希望,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这一切。伯言很好,我也相信他不会辜负你;但是未雨绸缪,你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明白吗?”
  “娘——”张氏哽咽出声,跪倒在她膝前。
  她知道,她从来都知道,婆婆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婆婆怜惜她舍弃一切跟了谢伯言,对她万分疼惜。
  这些话,除了亲生母亲,谁还能对自己说?
  可惜她姨娘没有这些见识,欧阳氏就一点一点儿掰碎了教给她。
  “你不会的事情,千万别偷懒。娘教你,娇娇教你,别人也可以教你。三人行必有我师,该学的东西,一定要虚心地学。伯言是个有良心的,你和他一条心过日子,好好经营,一定会有好结局的。”
  “嗯。”张氏趴在她膝上拭泪。
  “你关心娇娇就行,但是她的事情,你不必过度插手,我是说她和沈牧之的事情。”
  张氏不解地抬头,泪眼朦胧地看向她:“可是娘,那是娇娇——”
  那是她的妹妹,怎么能不掏心掏肺呢?
  欧阳氏摇摇头:“娇娇的命,娘也看不透;沈牧之发达了呢?而且娇娇从小就是个自己有主意的,你越是想让她如何做,恐怕适得其反。这件事情,随她去,顺其自然就行。”
  张氏懵懵懂懂地点头。
  欧阳氏摸摸张氏的头发,“阿筠,娘知道你是个好的,就算百年之后你也会善待娇娇。只要娇娇有一条退路,剩下的让她折腾去吧。我的女儿我知道,当年我嫁给你公公的时候,凭借的也是一腔孤勇。我赌赢了,我希望娇娇也能赢。”
  “娘,那输了呢?”
  “输了啊,”欧阳氏抬头透过窗户看向远山,声音轻轻的,却又字字千钧,她说,“输了就愿赌服输,如此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她是不甘心,能同命运斗争的人。你是要迎着命运去争取的人。阿筠,好好的,娘还能扶你走一段。”
  张氏抱着她的膝盖大哭不止。
  谢欢颜抱着买来的布料,在檐下站了许久许久,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映到了屋里…
  她原本想来像母亲和嫂子炫耀自己选的物美价廉的布料,想和她说自己的打算,却听到母亲这样意味深长的一番话。
  谢欢颜想,即使她重新活十辈子,也永远活不到母亲的高度,无法、像母亲一样通透。
  母亲点醒嫂子,何尝不是在为自己找退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走投无路回娘家的时候,嫂子会想起母亲曾经对她的善待和叮嘱,投桃报李,善待自己。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嫂子对自己的好,都是母亲苦心经营出来的。
  前世她还是懂的太少,回报得太少。
  这一世,她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孝顺母亲。
  想到这里,她拿着布料,又轻轻走出去,把地方留给母亲和嫂子。
  阿铎从外面回来,见她眼圈红了,立刻像一头受了刺激的小豹子一般道:“娘,您怎么了?您为什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您了?还是…还是您在想他?”
  第65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谢欢颜笑着摸摸他的头:“没有人欺负娘,娘只是觉得,外婆对娘很好,娘要好好对待外婆。”
  “娘对我也很好,我也要好好报答娘。”
  赏花宴那日早上,谢欢颜穿好衣裳,梳了堕马髻——这是她觉得最能显示妇人身份的发髻;她只插了两朵绢花,还有就是沈牧之送她的那一支乌沉香木的发钗。
  张氏见她这般朴素,就要把自己头上的金簪拔下来给她。
  谢欢颜忙伸手按住她,笑道:“嫂子,我年纪轻,金簪压不住。我这般才最合适呢!”
  “是吗?”张氏表示怀疑,但是想起之前欧阳氏和她说过,让她出门多听谢欢颜的,便也没再坚持。
  谢欢颜这般确实太朴素,可是她就是不想那么显眼。
  姑嫂两人丫鬟也没有,直接相携着坐上临时赁来的马车往大长公主府而去,谢伯言则压着想要跑路躲开赏花宴的谢仲谋,一同骑马前往,也是护送两人。
  谢家兄弟长相出众,而且身材挺拔,虽然只穿着寻常衣裳,但是一身风姿,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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