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医妃权臣大人偏宠我 第38节
前世这次大捷之后,大将军渐渐交出兵权,后来到她爹出事的时候,大将军都已经回乡养老了。
现在想想,这样的功成身退,实在是再英明不过的选择。
她想知道,大将军是故意把这个坑留给她父亲,还是真是因为欣赏而举荐。
沈牧之道:“他是个坦荡之人,难得的是还很圆滑,在朝中和那些文臣争执的时候也不落下风,而且深得君心。”
原来如此。
其实说起来,谢常胜也是这样的人;从这个角度讲,大将军对谢常胜应该就是惺惺相惜。
这般想着,她松了口气。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而且她爹按照大将军的建议回家避风头,也不至于被坑。
看着她明显轻松了不少的神色,沈牧之笑道:“在担心你爹?”
“嗯。”
“不用担心,岳父大人自有分寸。”
岳父大人…你这还没出戏呢!
谢欢颜嘟囔道:“就咱们两个人,就别装了吧。”
沈牧之没有接话,却道:“你觉得岳父和岳母谁更聪明?”
谢欢颜也懒得纠正他了,自我安慰道这样也好,在别人面前不容易露馅。
“当然是我娘更聪明了。我娘如果不是女人,说不定早就功成名就了。”
想到这个她就有几分愤愤,之前她和鬼医说过,她想开个医馆,可是后者很不赞成,说女娃做这个不好。
怎么就不好了?难道非要像前世那般依附男人,最后被人弃若敝履?
凭一己之长安身立命,才是她这辈子的志向。
沈牧之却笑道:“可是我却觉得,岳父更胜一筹。”
“怎么说?”
“岳母心性高傲,目下无尘,在这乡下间如同皎皎明珠,谁不想上门提亲?可是最后还是岳父大人不声不响杀出来,抱得美人归。你说如果岳母不喜欢他,能将就吗?”
“不能…”谢欢颜诚实地摇了摇头,“外公在世的时候也常说,我爹是大智若愚,日后不是池中物。”
仔细想想,外公在国子监见到的学子如过江之鲫,看人的眼光应该很准才是。
这么说来,她爹确实很厉害了?
“所以,不用为岳父担心。”沈牧之直入主题道。
“哦。”谢欢颜如释重负,“那我就放心了。”
“还有两位兄长,还有我在。”
谢欢颜歪头道:“我爹和哥哥们若是有事,你会帮忙吗?”
“会。”沈牧之斩钉截铁地道。
“那你将来有难处,会向他们求救吗?”
“这…”
沈牧之愣住,完全没想到她最终会转到自己身上。
谢欢颜黑亮的眼睛盛满了笑意,她说:“你看,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和人之间,总是要在相互麻烦中联系更深。而且谁也不想亏欠别人,投桃报李是应该的,也要让别人有报答你的机会。”
“沈牧之,我帮了你,你帮了我更多。将来我父兄进京,遇到难事,譬如京中各色人等,画皮之下到底什么心肠,你可以帮他们;同样的,你遇到什么难事,也应该开口,我们是一家人。”
看着她比星辰还要闪亮的水眸,那么诚挚恳切,听着她温声细语间,全是对他的担忧,沈牧之心软成了一汪水。
可是他的难处,就是是一品大将军秦放都无能为力,更别说她的父兄了。
他笑着道:“好,我知道。”
谢欢颜虽然不能完全放心,但是听他这般说,也多少松口气。
“困了吗?”沈牧之问。
他蜷起一条腿,手随意靠在膝盖上,姿势闲适。
“不困。”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一个我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
“你说。”
别人洞房花烛夜是翻云覆雨,他们两个这算什么?互诉衷肠吗?谢欢颜自嘲地想。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嗯?”
谢欢颜愣住,随即垂下眼眸想,她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她怎么能告诉他,因为前世他对她更好,陪着她走过了父兄不在家的艰难时光,让她们免于被村里人欺负的命运;怎么告诉他,前世的误会导致了最后的自相残杀,彼时他已经走上了不归路…
谢欢颜对前世所有的恨,最终都不是沈牧之。
她恨的是她爱过的男人和他那些恶心的家人,面对困难时毫无担当地把她推了出去,任由她自生自灭。
“可能觉得和你投缘,”谢欢颜含糊地道,“我总觉得你背负了很多东西,也担心你会走上歧途。沈牧之,你真的很厉害很厉害,你别求捷径,也能达成所愿的。”
“希望承你吉言。”沈牧之知道这个问题她回避了,继续道,“你本来说我们这是假婚事,为什么你父兄回来,你还是没有反悔?”
谢欢颜抱着膝盖,头靠在上面,动作间碰到发髻,乌黑的头发倾斜而下。
她神情之中有化不开的哀伤,道:“逃避真正的婚事。沈牧之,我怕遇到中山狼。”
沈牧之笑了:“没事,逃避不可耻。以后我们俩就这样搭伙儿过,我家,或许也会催婚,这样正好。”
“不不不,等你将来遇到喜欢的人,我会让出位置的。”谢欢颜道,“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占了原配的位置。”
“我不会再遇到的。倒是你…”
“我才是真正不会遇到的。”谢欢颜道,“算了,不说这些,咱们走一步看一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好好商量,行吗?”
“嗯。”沈牧之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他懂她的担忧,也明白她的体贴,来日方长。
第57章 热闹的洞房花烛夜
谢欢颜根本没有睡意,正好屋里的喜烛不能灭,她就盯着那小儿手臂粗的龙凤喜烛,火焰跳动,烛泪滴滴。
不管真假,从今天开始,在外人眼里,她已经嫁为人妇了。
想起前世婚后生活,从甜蜜到灰败,她有些惘然——那些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南柯一梦?
她真的,永远地摆脱了那些绝望吗?
谢欢颜想着这些,眼神渐渐放空,所以当她看到一只硕大的老鼠出现在放烛台的桌子上时,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啊——”地惨叫一声。
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老鼠。
村里难免有老鼠,每次见到,她都得吓得丢掉魂儿一般。
沈牧之几乎是几息时间就进来了,冲到了床前。
他的中衣甚至都没有穿好,露出胸前大片结实的胸膛。
“娇娇,怎么了?”
“啊——”谢欢颜冷静不下来,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
“娇娇。”沈牧之见状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你别…有——”
谢欢颜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把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她是真的害怕,老鼠真是她的克星。
她想说的是,你别过来,有老鼠,你赶紧去打死。
可是还没说完,就传来一声暴呵:“王八蛋,欺负我妹妹是不是!”
是谢仲谋。
他住在厢房,闻讯套上衣衫,提着裤子就翻了墙过来,比沈牧之就慢了一点点儿。
他进来就看见沈牧之这个混蛋,把妹妹逼到了墙角,想要行不轨之事。
他千娇百宠被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就被这王八蛋吓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
今日不打死姓沈的,他就不是谢仲谋。
谢仲谋把腰带一系,提拳就向沈牧之打过来。
沈牧之被逼无奈,只能迎战。
他心里也有气。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谢仲谋误会,这是看轻了他;而且今日本来就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就是做了什么,也无可指摘啊!
谢欢颜眼睁睁地看着那老鼠受到惊吓,钻到黑暗之中不见了。
而眼前两个男人,却打得不可开交。
她无力吐槽,高喊一声:“都给我住手!”
谢常胜和谢伯言来得晚了一些——军中呆三年,母猪赛貂蝉,刚刚归家,最重要的事情不言而喻,所以他们俩出来得晚。
来了之后就见到这俩人打成一团,谢欢颜虽然抱着被子,但是隐隐能看出来,身上中衣穿得很整齐。
这两个有经验的立刻就知道,没发生什么事情。
谢常胜道:“仲谋,行了,先看看娇娇怎么了?”
两人这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