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靳珩在体力上占着绝对优势,没过多久,苏婳就软在他怀中,一声声骂他“骗子”。
……
不过短短五日,苏婳就吩咐人将园中重新种上了花草。
曾经略显荒芜的园子,立刻又生机勃勃了。
靳珩见她女主人的模样指挥下人,看她的眼神莫名炙热了些。
他已经能想到,将来婳婳一定能把世子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也要努努力,以后给她争个国公夫人当一当才行。
“婳婳,别忙了,时辰尚早,我带你去个地方。”
靳珩牵着苏婳的手,也不管她想不想去,带着她就出了院子。
马车一路疾驰后停下,靳珩将她抱下了马车。
苏婳抬头一看,这不是扬州府衙,爹爹以前办公的地方吗。
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靳珩牵着她的手往巷口走,“婳婳,四年前,我们在这里有过几面之缘。”
“你还记得吗。”
苏婳一怔,抬头看他。
“四年前?”
靳珩在巷口停住脚步,“不错,你跟在你娘身边给百姓施粥,我一连来了五天,都是你亲手盛粥给我。”
苏婳回忆了一下。
四年前,正是爹爹批驳严首辅,改稻为桑的那年。
扬州水稻一年两熟,那年的四月,因为此事很多百姓没能种粮食,七月没收成,一时扬州米贵。
爹娘拿出私库银子,从外地买米搭棚施粥,后来舅舅和扬州不少富商也都出了力,施粥持续一月之久。
苏婳没多少银子,也想出一份力,就跟在娘亲身边,帮她给百姓施粥。
可是……
苏婳抬头看他,靳珩长得如此好看,她若是见过,一定会记得。
“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靳珩轻笑一声,“我那时出任大同巡察军,在军中历练了一番,晒得有些黑。”
苏婳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有点印象了,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好看的瑞凤眼,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笑起来洁白的牙齿……
“我想起来了,每次我娘给你馒头,你都不要,有一天我给你,你突然就要了。”
“那天我娘还说,小伙子长得挺周正,就是皮肤有些黑。”
靳珩没忍住,发出一声清朗的笑声。
“你倒是记得清楚。”
他那时身负皇命,秘密调查改稻为桑一事,混在人群中探听民意,不缺粮吃,就把馒头让给了别人。
唯独小姑娘给他那次,他接了过来。
苏婳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你那时又黑又瘦,没有现在好看,要不是你提醒,我根本想不到一块。”
靳珩笑着问她,“你刚刚说什么。”
苏婳道,“我是说,要不是你提醒,我根本想不到那人是你。”
靳珩又问,“不对,上一句。”
“你那时又黑又瘦,没有现在好看。”
“我那时又黑又瘦,没有现在什么。”
“没有现在好看!”
苏婳说完,见他含笑望着自己,立刻明白过来进了他的圈套,紧紧闭上了嘴巴。
“婳婳,你在夸我好看。”
靳珩真想亲她一口,可街上人来人往,靳珩只能退而求其次,轻拂她细嫩的脸蛋。
“还说不喜欢我,你这张口是心非的小嘴。”
苏婳脸颊飞上两朵红晕,含羞低头,娇气道,“长得好看的人多了,我还能都喜欢吗。”
靳珩不跟小姑娘计较,“你那时活泼明媚,开朗爱笑,一点都不像现在,就知道气我!”
苏婳无声无息,抬眼看他,盈盈双眸望过来,且娇且媚,似嗔含怨。
靳珩只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抬手捂住她的眼睛,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光天化日,你别勾引我。”
苏婳拿开他的手,“谁勾引你了,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
靳珩来扬州快一个月了,终于将盐税一事查明。
拿到证据,派人收了盐税,他也该计划回京城了。
他不愿走漏风声,将苏婳置于危险境地,扬州依旧没人知道,他就是巡盐御史。
回京城,就意味要带苏婳走,可这女人不知道怎么这么执拗,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不原谅他。
每天都喜欢跟他对着干,动不动就气他,他已经对她够千依百顺了。
这一日晚,靳珩终于忍不住了,掐着她的细腰,将她禁锢在腿上,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话。
“你到底怎么才肯原谅我,跟我像以前那样好好的。”
“该解释的,我都解释清楚了,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这么执拗!”
苏婳没想到他又恶人先告状,反问他。
“你口口声声说要娶我,那我问你,我们若是成亲了,你要如何处理那位小道长。”
苏婳似乎怕他顾左右言他,提醒道,“就是洛宁媛的姐姐,你之前的未婚妻。”
“是纳她为妾啊,还是继续养在外面啊。”
第127章 你只需信我一个人
靳珩一怔,“你说明真?”
他都不用问,肯定是洛宁媛告诉苏婳的。
苏婳这才知道,原来那女子叫明真。
“果然,男人对喜欢的女子就是不同,只叫名字不叫姓呢。”
靳珩听着她泛酸的语气,就知道她又吃醋了。
“她原来叫洛宁淑,明真是她入道观后的道名。”
他说完故意吸了吸鼻子,“婳婳,你闻到一股醋味没有。”
他低头,高挺的鼻尖在她胸前、脖颈,一通深嗅。
“果然,是你这小醋精身上的。”
苏婳俏脸微沉,推了他一把,“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
靳珩也一本正经了,“谁说我喜欢她了,我要是喜欢她,当年就不会约她出来退亲了。”
苏婳不解,看着他,“约她出来退亲?”
靳珩斩钉截铁道,“没错,退亲!”
“四年前,我在扬州府衙巷口,看见一位尚未及笄的少女。”
靳珩说话时,眸色深深看着苏婳。
“她活泼娇媚,开朗爱笑,我突然明白,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就跟明真提出了退亲。”
四年前,扬州府衙巷口,活泼娇媚,开朗爱笑……
这不是在说她吗。
听到这里,苏婳羞红了脸。
不过……
苏婳狠捶他胸膛一下,“你骗谁呢,那时候我还没及笄,小姑娘一个,再说你才见过我几次,就要为了我退亲!”
靳珩更加一本正经了,“谁说我是为了你退亲,我只是突然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做妻子。”
“我喜欢的特质,明真身上一样也没有,我对她毫无感觉。”
苏婳还是不信,“洛宁媛和谢玉瑾都说你喜欢她,你若是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跟她定亲。”
靳珩又气又无奈,“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两个人,他们哪一个是好人,你不是挺聪明吗,怎么还能犯傻,信他们说的话呢。”
苏婳瞪了靳珩一眼,她才不傻,继续听着他说。
“我和明真的婚事,是我娘亲在世时为我定下的,全因我娘和洛夫人交好,我当年才八岁,什么都不懂。”
苏婳想到,两人在雪中相拥的场景了。
“不对!你撇下我那日,我亲眼看见她抱着你的腰,你后来是不是也抱她了。”
她慢慢红了眼睛,“你还为她杀严骁,对付严家,你若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
靳珩时至今日,才知道症结所在。
原来自己失约那日,苏婳看见他和明真在雪中的一幕了,所以才会气得回扬州。
靳珩举手,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婳婳,我下面说的话,若是有一个字骗你,就让我天打雷劈,孤独终老,不得好死!
苏婳看一眼他发誓的手指,听他继续说。
“她那日的确从身后抱了我一下,可我立刻就拿开她的手,对她发了脾气,我不管她喜不喜欢我,反正我肯定不喜欢她。”
“我对付严家,是因为三皇子和六皇子的储位之争,我杀严骁,是因为退亲一事,我的确有愧对明真的地方,我不想欠她。”
靳珩说到这里,突然觉得不对,手也收了回来。
“你怎么知道明真和严骁有关系,这又是洛宁媛告诉你的?”
“对!”
苏婳小心眼,记性又好,最会告状了。
“洛宁媛说,原来跟你定亲的人,是她姐姐,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后来,她姐姐出了意外,被严骁糟蹋了,她们都以为姐姐轻生死了,没想到是你救了她,还藏了起来,就在云隐道观。”
靳珩幽暗的眸子,闪现出杀机。
洛宁媛这番话导向性很强,难道是想到严骁的死跟他有关了。
她会不会也跟其他人,宣扬或是暗示这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