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洛夫人也是气得不行,指着她骂,“这是干什么,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洛宁媛见娘亲眼睛红着,冷笑了下,“娘,您是不是出门看姐姐了。”
洛夫人一怔,马上又道,“我不出门看你姐姐,难道在家里看你砸东西!”
她懒得管这些破事,转身走了。
她已经想好了,洛中淳如此残忍无情,泯灭人性,连亲女儿都害,她要和洛中淳和离!
洛宁媛恨恨的想,果然,连母亲也是偏疼姐姐。
她好恨,只怪她收买的那些人没用,没能杀了洛宁淑!
她从床头小抽屉中翻出一叠银票,揣进了怀中,踢开脚下的碎瓷片走了出去。
她要去找兄长,让他带自己去京城最大的地下组织,影月门,雇人杀掉苏婳。
这一次,她一定要万无一失!
……
靳珩好几日没回侯府了,他要去苏府提亲这件事,打算告诉祖母一声。
没想到,他一回碧泉苑,青棠就跑来告诉他。
“爷,苏府小厮昨日送来一只红木箱子,说是苏小姐让他送来的。”
不知为何,靳珩隐隐觉得不安,忙道,“在哪,我去看看。”
青棠一指房中,“奴婢命人送进屋里了。”
靳珩推门进了房中,打开红木箱子,顿时愣在原地。
他看着满箱子他送出去的珠宝,英挺的面容一寸寸变白。
随便打开一只锦盒,竟然是那套红宝石头面。
再打开一只,是那支与他手上玉扳指一对的白玉簪。
再开,是他在津门买的那串满绿的翡翠项链,歪歪扭扭躺在蓝色锦盒中,仿佛是在嘲笑他。
一股怒气爬上靳珩心头。
他本以为那女人只是在跟他闹脾气,没想到跟他来真的,将他送的首饰全都还了回来。
靳珩压着怒火,将青棠叫进来询问,“那小厮来时还说了什么。”
青棠见世子爷黑着脸,有点害怕,战战兢兢道,“没、没说什么,只说是小姐吩咐他送来的。”
“啊,不对!”
青棠想起了什么,又道,“小厮的原话是,小姐三天前吩咐他送来的。”
三天前……
靳珩好像明白了。
为了证实自己猜想,靳珩转身去了苏府。
……
千里之外,一艘豪华客船行驶在碧波之上。
这艘船经通州向南过黄河,最后直达扬州。
苏婳怅然站在甲板上,看着岸边青砖黑瓦,飞檐斗角的商铺,在她眼前一一略过。
突然肩头一暖,一件披风落在苏婳身上,鼻尖传来一阵水沉香的香气。
苏婳收好脸上的怅然,唇角微弯,回眸一笑。
“表哥。”
沈宴礼满目温柔,帮她拢好披风,系上绊带。
“婳婳,船上风大,小心着凉。”
苏婳低头看一眼身上的披风,“谢谢表哥。”
沈宴礼笑笑,“你我之间,还提什么谢字。”
“过几日到了扬州,我带你去瘦西湖泡温泉,我在那给你买了一座温泉山庄。”
第116章 靳世子疯了!
苏婳有些为难,“表哥,这太破费了,你带我去玩玩就好,这温泉山庄……”
她笑着道,“你还是留着,送给未来表嫂吧。”
沈宴礼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转而唇边泛起一抹宠溺的笑。
“本就是给你买的,一座山庄而已。”
苏婳没再跟他争,从小到大,表哥送她的东西太多了,对她更是如亲妹妹一般好。
沈宴礼低头看着她如画的眉眼,轻轻唤了她一声。
“婳婳……”
苏婳见他似乎有话要说,歪头看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那双暗藏风光的眸子,有多诱人。
能含水,也能含住钩子,无声无息勾人心。
沈宴礼喉结轻滚,一瞬不眨地盯着她。
他十四岁那年,就开始跟他爹沈青山学做生意,走南闯北,见多识广。
从未见过哪位女子,生得如婳婳这样,风情透骨,娇艳欲滴。
既妩媚又娇憨,既清纯又明艳。
他目光落向她娇艳的红唇,吞了吞口水,嗓音微哑。
“婳婳真是长大了。”
苏婳剔透的眼珠微转,虽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说,但也莞尔一笑。
“表哥也不小了,过了生日就二十二了,也该娶妻了。”
沈宴礼不置可否笑了笑,一只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头。
“丹桂煮了你最喜欢的永春佛手,备了玫瑰酥饼,跟表哥回去喝茶。”
苏婳点点头,跟他回了船舱。
……
十日后,扬州。
苏婳在茶馆听扬州清弹《珍珠塔》,唱词过后,一阵安静。
她听见旁边桌上,两位男子窃窃私语。
“我前日刚从京城回来,听说靳世子被免职了,京兆尹要换人做了。”
苏婳听到这里,心头一颤。
靳珩被免职了?
为何?
她悄悄挪动一下身子,离那两人近些,耳朵不自觉竖了起来。
那人将声音压的低些,“他弃左相之女不顾,抗旨拒婚,惹下雷霆之怒。”
另一男子听后十分不解,“那可是左相之女啊,大梁十几年都没有左相了,权倾朝野,靳世子为何要抗旨拒婚,难道是疯了不成!”
“谁说不是呢!现在全京城的人,都说他疯了。”
那人将头又凑近了些,继续道,“不过,我听说靳世子有一心爱女子,他不愿让她受委屈,这才抗旨拒婚。”
男人听后啧啧道,“没想到清冷孤高的靳世子,还是个情种。”
苏婳听后,心情复杂。
为心爱的女子抗旨拒婚。
他说过娶他的,难道他抗旨拒婚……
是为了她吗。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脑中,苏婳就骂了自己一句。
没脑子的蠢货!
以前,他对付严帆,她不也以为是为了她吗。
结果呢。
人家是为了自己青梅竹马的旧情人,还骗她,说什么没关系。
他能为了旧情人杀严骁,抗旨拒婚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谢玉瑾,骗的她还不够惨吗,还相信男人呢。
蠢货!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苏婳顿时没了听曲的心思,腾一下起身往外走。
一旁的丹桂见状,赶忙放下手上的瓜子,起身喊了一声。
“小姐,等等我!”
晚饭时,苏婳一点胃口都没有。
沈宴礼见她碗中的白米饭就吃了一口,满桌的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就是不动。
他关心道,“婳婳,你怎么不吃饭,可是没胃口?”
“这些菜若是不喜欢,我让人重新给你做。”
苏婳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下午在茶馆吃多了点心,这会儿一点都不饿。”
沈宴礼招招手,身后的小厮立刻上来了。
“沈小爷,您说。”
沈宴礼道,“去小厨房,将燕窝给小姐端来,若是太烫,就加些窖藏的雪梨和冬桃降温。”
“是。”
小厮应声走了。
沈宴礼太细心了,苏婳听着表哥那些话,心里暖暖的。
“表哥,你对我真好,比小时候还好。”
沈宴礼轻笑,“我不对你,对谁好。”
正好他碗里白米饭吃完了,伸手将苏婳吃剩那碗,拿到了自己面前。
“表哥……”
苏婳想阻止,沈宴礼已经开吃了。
苏婳无奈一笑,伸手夹了一块甜脆的松鼠桂鱼肉给他,反正她也不吃,索性给他布菜。
不多时,小厮将燕窝端过来。
沈宴礼道,“婳婳,这是大洲岛的燕窝,二两银子一钱都抢不到,我特意派人去那面给你买的,你多吃些。”
苏婳点头,细白手指拿起小银匙,舀了一口燕窝送入口中。
大洲岛的燕窝果然不同,口感细腻,入口即化,加上冬桃的清香混合其中,清润甘甜。
沈宴礼见她吃了,终于放心了,说道,“后日我要去苏州,谈一笔大买卖。”
“你一个人住温泉山庄,我不放心,不如回沈家大宅,也有个照应。”
苏婳咽下口中燕窝,想起拜祭姨母那日,外祖母又骂她是扫把星,克死她娘,给她脸色看。
她说道,“不了,我回苏府,自己家住着也舒坦。”
“府上小厮仆人一大堆,还有娘亲的奶嬷嬷秦大娘,表哥不必担心。”
苏文熙去京城后,苏家在扬州的宅子,就交给秦大娘看管了,秦大娘对苏婳也好,照顾的非常仔细。
沈宴礼也没勉强,他太了解婳婳了,表面上看着柔顺,其实内里相当记仇。
况且,这么多年的积怨,不是轻易能化解的。
“也好,待我从苏州回来,买檀香扇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