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能习惯,这是生病,怎么能习惯!”
  云辞被拉着进了房间量了体温,确实有些低烧,37.3,不算太高。
  俞鱼:“要不我们先去酒店餐厅吃饭,其他的等吃完饭吃了药再说?”
  云辞同意了俞鱼的提议。
  起床时已经过了下午一点,下楼时又耽搁了会儿,早就过了饭点时间,餐厅内除了他们一桌外没有其他人。等到鸡汤面被端了上来,俞鱼才放下手机。
  云辞递过去一个比较微妙的注视视线:“宋敛承?”
  俞鱼被惊得身体都坐直了:“没,啊……嗯,对……”
  一句话被说的跌宕起伏。
  俞鱼:“他让我再帮他照顾几天宠物。”
  云辞低头小口喝汤:“你喜不喜欢和那只宠物玩?”
  俞鱼犹豫了。虽然他确实对毛茸茸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但那只白狐有点太热情了,大尾巴圈着他,睡觉都压他身上……
  云辞:“纠结就是没那么喜欢,拒绝。”
  倒也是,今天是休息还好,要是一直帮忙照顾那宠物,他之后几天要是一直没精神怎么办?他可是在正经上班!
  俞鱼点头说好,低头回复宋敛承的消息。
  【俞鱼:宋影帝不能让自己助理帮忙照顾吗?还有你的狐掉毛很严重,待一晚上都是我要吃化毛膏的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养了个蒲公英,听说掉毛是缺维生素,给孩子吃点好的吧。】
  一长串像个小作文一样的发出去,隔了好一会,宋敛承回了个问号。
  【宋敛承:你不把脸埋狐肚子上乱吸,不会吃一嘴毛的。】
  【宋敛承:摸的时候笑的和个变态似的,现在嫌弃了?】
  俞鱼拿着手机的手一抖,差点发了个抽象表情包出去。
  卧槽,宋敛承怎么会知道他干过这变态事的!?
  俞鱼不知道怎么回了干脆装死,过了几秒又觉得不能那么干脆利落地认了,也发了个问号过去。
  【俞鱼:?】
  【俞鱼:我刚洗完脸呢,本想拿洗脸巾擦脸,哪知道那狐狸白色的一只就过来了,洗脸巾和狐狸的颜色那么像,我顺手就把它抄起来把脸埋进去了,哈哈这事闹得。】
  【宋敛承:?】
  看到那个问号俞鱼心底莫名涌出了几分爽意,嘴角还没勾起来,就感觉身侧的沙发下陷。
  俞鱼抬眼看去,发现是叶叙白。
  云辞看着非常自然在沙发上坐下的人,视线顺着叶叙白的脸往下,落到他被纱布缠了一圈的脖颈,以及被绑了一大块石膏吊在胸口的手上。
  在俞鱼之前先问出口:“你的手怎么了?”
  “骨折。”
  叶叙白深吸口气,身子往沙发上的靠垫一躺,眉眼上挑:“怎么,嫂嫂心疼我?”
  俞鱼二话不说往叶叙白大腿上扇了一巴掌,叶叙白发出尖锐爆鸣。
  巴掌是不疼的,但被吓一激灵扯到手,那就痛上加痛了。
  云辞想到昨天见叶叙白的时候已经是很晚,按理来说不应该一觉起来就把手弄成这个样子:“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真睡别墅去了?”
  “没干什么,在房间里睡觉。”叶叙白回头冷冷扫了俞鱼一眼,“早上洗澡的时候脚滑,摔了。”
  手断了确实是洗澡的时候摔的。
  想着云辞的事一宿没睡,天堪堪亮小憩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噩梦吓醒,一闭眼都是叶垠,怎么都睡不着。
  那个梦实在是太真了。以为手真被砍断,他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么都不舒服,黏糊糊的。想着洗个澡,哪知脚滑在浴室里摔了,手真断了,还真正好是梦里,被叶垠丢到他脚边那只手。
  这不刚从医院回来,想吃点饭去补觉,一进餐厅就瞧见云辞披着头发坐在窗边,一坐下就被俞鱼扇了一巴掌。
  叶叙白脸色沉的能滴出墨,他现在心烦的看见路边的草都能骂两句。
  俞鱼开始吃面,含糊嘀咕了一声:“让你成天打嘴炮,这不是遭报应了吗,活该。”
  叶叙白嘶了一声,偏头睨着眼看他:“吃你的面,话多。”
  云辞问叶叙白情况只是单纯好奇,现在知道了就开始赶人:“你什么时候回去?”
  “……”
  “明天的机票。公司里还有些事,一定要我人在才能处理。”
  叶叙白视线移动,看向云辞,说话声音有些闷闷的:“赶我走?”
  叶叙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表情看起来也是。
  云辞没理,转移话题:“你不回国外继续上学了吗?”
  叶叙白在国外学的艺术,和金融完全不沾边。以前有叶垠在,加之家里人对叶叙白比较宠爱,叶叙白不喜欢金融相关,家里的人也就没强制让他学,只是说空闲时多听听多看看。
  星云娱乐放他手里就是给他练手的,现在要倒闭了也怪不了他多少,没人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人总说得给从零开始的人一点容错率,理想是好的。但现实实在残酷,在优胜劣汰的竞争下,别人见着你好欺,为了利就蜂拥欺压而上。
  “前段时间结业了。”叶叙白敛目,“不会去上了。”
  叶叙白下垂的眼角在此刻表露出了几分鲜少出现的稚气,锋利的眉眼也因此柔化了些许。
  叶叙白说完没再开口,沉默下来。
  至此,云辞才恍然想起叶叙白刚刚毕业,生日都没过,才21岁,还要再几个月才22,和俞鱼差不多大。
  “对不起。”叶叙白突然开口。
  云辞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了句什么。
  叶叙白:“昨天晚上没控制好情绪,扯着你的手不放,力道也没收住。”
  叶叙白声音放缓了些:“……现在手还疼吗?”
  叶叙白在为昨晚的事道歉。
  俞鱼正闷头干饭呢,闻言头抬起来了。
  云辞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下先前起床后看到手臂留有印子的地方,在留有印子的地方轻按了两下,云辞开口:
  “不疼了。”但紫了一块。
  叶叙白:“我在医院让医生也开了些药膏,在车上,等会吃完我给你拿过来?”
  俞鱼头重新低下去了,又嗦了口面。
  云辞点头:“好。”
  听到俞鱼那筷子和碗接触的轻响,云辞开口:“你去医院回来吃饭了吗,想吃什么?”
  叶叙白:“还没有,准备在这随便吃点。”
  云辞将身侧的菜单推过去:“点吧,这顿我请叶老板。”
  叶叙白点了碗馄饨。
  等那碗馄饨端上来后,三个人面前一人一个大碗。鸡汤很烫,薄薄的烟雾从碗内浮起,云辞隔着桌子,看叶叙白有些笨拙地用石膏手扶住碗,用勺子舀着吃。
  比起上一次见到,现在的叶叙白已经成熟很多,五官更加锋利,眉眼间的气势也添了不少。
  云辞想,上回见到叶叙白还是好早之前。
  是在……前几年的除夕?
  毕竟过节要凑一起,叶家房子里人多,亲戚来了一大堆,吵吵嚷嚷的。
  他叶垠坐在一块儿,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假装在回拜年的消息,注意力早就集中在另一只手上了。
  前一晚上叶垠的手一直搭在他的腰上不放,力也没收着,捏的他疼,早上起床看果不其然留了指痕,印子很深,估计几天也消不掉。
  趁着人多,叶垠不敢对他做什么,他就报复性得用手指挑开叶垠的衣角,手伸了进去。
  衣下的肌肉在手指抚摸下紧绷起来,手感极好。用手指故意按压腹部,过后还能听到身侧一下子变沉的呼吸声。
  没摸几下,叶垠就起身了。
  不是那个起身。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顺便手一提,把他也拎了起来,说了声家里太闷要出去透气,就拽着他出了门。
  男人过了25就60了这句话放在叶垠身上并不适用,随意的几下撩拨就能惹出很大的火。
  为了避免大年初一无法起床的情况,他只好主动凑过去亲亲叶垠的下颚,很快,一触即离。毕竟是在室外,谁也保不齐除夕当天会不会狗仔潜伏在附近偷拍。
  叶垠沉着眼用手指钳住了他的下颚,阻止他往回退,又吻了上来。
  喘气的间隙,他听到叶垠哑着嗓子问他:
  “今天胆子那么大?”
  声音低磁,性感极了。
  当时的他刚结束剧组拍摄,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叶垠,大约是节日氛围放大了[想念],他的心脏跳动也变得更快,竟有些不管不顾地重新吻了上去。
  凑的有些凶,唇瓣磕了一下。
  叶垠手掌扶住了他的颈部,稍退后了些,手指指腹在唇瓣上摩挲了一下,确认没有磕出口子才低头又吻了他一下。
  “别那么着急,乖乖。”
  “我不会跑。”
  叶垠稍顿。
  ——“倒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主动凑过来,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这话一出堪比强效镇静剂,他立刻清醒过来想要和叶垠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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