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谁教你的?】
“!!!”
云辞呼吸一滞,开口就惊惶地想叫叶垠的名字,事发突然,脑内根本没组织好该怎么解释。
“叶……”
刚出声手臂处就传来一股大力把他重新拖回了浴室,云辞被一只手捂着嘴,眼睁睁地看着浴室的门自己合上。
落锁。
“咔嗒。”
腰上环着的浴巾只是简单盘了一圈,大幅度一点儿的动作就直接脱落了。之前还能用手扯着,现在他双手都被扣在身后背着挣脱不开,被叶垠拖回来的时候挣扎一下,浴巾早就散了,落在地上吸满了水。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显然没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
耳垂处传来一阵刺痛感,疼痛感仍在持续,且痛感越来越大。云辞感觉自己耳垂都要被咬下来了,痛得发出一声闷哼。
刚出声,腰侧就冷不丁挨了一巴掌。
“安静些,云辞。”
云辞身体颤了一下。
腰本就是他身上比较敏感的地方,即便感觉到叶垠是收了力的,被突然来这么一下还是疼的他一激灵。
过后皮肤上就是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灼过一样发烫。
叶垠很少在仅有他们二人的时候连名带姓的叫他,这么叫了,那就说明真的很生气。
“唔!”
腰上的疼痛还没缓好,紧接着又是一巴掌。
这次是在臀部上方,在靠近腰窝的地方,非常非常危险的位置,再上一些就是脊柱。
叶垠也知道危险,手掌落在那的力道比腰上还要轻,甚至连皮肤与手掌接触的声音都没有,近乎是用手在拂过,却引得又是一阵颤。
随后指尖就按住了小小的凹陷,冰凉似蛇一样触感激得周围一片皮肤都酥@痒着。
比腰上反应更大,云辞挣扎、颤抖得更加激烈。
叶垠知道他身上哪里碰不得的。
就像他知道,叶垠最讨厌他撒谎一样。
是时间的累积,经验的叠加,一点点琢磨出来的,他们两个之间最为隐私的东西。
捂在嘴上的手力道稍松,云辞也顾不得什么保持安静。刚启唇,就被两根曲着的手指压住了舌尖。
最后只能无助地发出两声可怜的哼哼。
云辞立刻意识到叶垠是故意松了力道。
“想说什么?云辞。”
那男人终于放过了可怜的已经被咬红肿的耳垂,将自己的唇瓣贴在怀里人的耳侧,低声开口:“又编出了什么谎,嗯?”
“不是说第一眼就认出我来了吗?”
“所以,你之前在杂物间的时候并不是被吓到了没来得及反应,是认错人了,才让它一直搂着,对吗?”
“那声‘老公’也只是后来说了谎想糊弄过去的手段,对吧。”
手指抵着,嘴巴没办法正常合上,紧张状态下唾液分泌的更多且没办法下咽,云辞羞得脸上都发烫,唯一能做的是闭上眼睛。
可失去视觉,反而让其他的感官更加灵敏。
“后来还想和俞鱼商量着找人来摆脱我。”
“嗯?云辞,你想说什么。”
第25章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
叶垠能那么说,说明叶垠一直都在,一直在听,现在他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
干了坏事后被发现揭穿,言语的解释是最没用的。
感觉自己的指腹处被软软的舌尖顶着往外推了推,叶垠敛目,对上云辞含着水汽的双眸。
指尖上稍用了力,撵上了那一抹调皮的猩红。叶垠眸色一沉,哑着嗓开口:“不要每次犯了错都用这种求饶的眼神看着我。”
过去因为相貌被家长嫌弃厌恶的经历铭心刻骨,往后很难不去格外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加上演员本就是充分利用外在形象来演绎的职业,云辞知道此刻的自己好看,也知道此时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会让叶垠心软。
云辞眼睫颤了颤,闻言也没避开视线,仍旧直勾勾盯着叶垠赤黑的眼看。没被限制的手臂扶搭在了叶垠环在腰间的手上,指腹轻轻摩挲边缘冰凉的皮肤。
有些像被小猫竖起来的尾巴漫不经心撩拨了一下。
感觉到腰间被禁锢的力道松了,按在唇上的手指也抽离,云辞立刻转身,仰着头就在叶垠的唇角亲了一下。
很凉。叶垠的整个身体都很凉,和叶垠相接触的地方一直有源源不断的寒意,将他整个人裹住。
见叶垠眸中情绪毫无变化,云辞心里一沉,最后只敢在唇的边缘啄吻,最大胆也不过是即将抽离前在那冰凉唇瓣上舔了一下。
生怕过了火自讨苦吃。
“持美行凶”的惯犯也会在这个时候疑惑,过往这样下来叶垠早就哄好了,该进行下一项他认错保证不再犯流程了,为什么此时的叶垠仍是没反应。
仅出神了一瞬,眼前的场景就天旋地转地颠倒了一下。失重感打碎脑内所有想法,惊惶还没完全侵袭,后背就接触到了实地。
云辞被叶垠捞着从浴室出来丢到了酒店大床上,头和软软的枕头接触,不痛,但突然来那么一下确实被吓到了,摔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云辞下意识地想躲开再度覆上来的冰冷温度,却被叶垠摁住后脑,被迫迎着那有些粗暴的向内入侵。
一吻结束。
“这才是吻。”男人声音暗哑,“不是教过你了吗,不仅仅是唇瓣碰一下而已。”
云辞胸口起伏,大口呼吸空气,偏头避开叶垠侵略性的视线,心里腹诽:目的不一样。
刚刚那是讨好的轻吻,哪是能亲那么凶的。
身上不着一物,空调开着,又有个冷冰冰的男人贴在身上,头发还沾着水,这么一躺把枕头也弄得湿淋淋的。
云辞冷得打了个颤,曲着膝盖抵着压着自己男人紧实的腹部,将人推开了些后闷闷打了个喷嚏。
冷了,着了凉,紧接着又打了几个喷嚏。
原本的气氛被几个喷嚏全部打散,云辞大脑还在发蒙,就被叶垠重新从床上捞了起来,这回身上裹上了被子,像个蚕蛹一样的靠在叶垠胸口。
头顶的光线暗下来不少,头被一条毛巾盖住了。云辞抬起下颚,从不知道哪来的毛巾缝隙中去看揽着自己的男人,看出去的角度正好瞧见了叶垠凸起的喉结,以及锋利的下颚线。
那喉结因开口说话而上下滚动,云辞听见叶垠问他:“冷了怎么不告诉我?”
发丝被毛巾轻轻擦拭,带起阵阵的痒,手掌隔着毛巾覆盖在头顶的感觉很像抚摸。
太久太久没有的感受引得一阵鼻酸,云辞强忍着情绪,调整开口的声音,让语气听起来和平时无二:“你全身都冷,靠近你也会冷。不让你碰,躲了后你又生气。”
“……”
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男人闻言手上动作顿住。
等了几秒叶垠也没有动作,云辞直起身用手环住了叶垠的颈,将脸埋在对方颈间,语气闷闷的,开口带上了些鼻音:“撒谎也是。你老弄出些动静吓我,当时在那栋别墅的时候我被你发的图吓狠了,不敢和你说实话。”
“……”
云辞:“没有……想摆脱你。”
“只是害怕另外一个女鬼缠上我。”
一口气将问题都解释了个清楚,非常干脆利落。
“……”
又过了几秒,头顶的手才重新有了动作。铺在肩膀上的头发被撩起擦干发尾。
头顶的光线再度亮起一些,是毛巾被抽走了。半边脸颊上覆上了一道凉意,云辞顺着叶垠手掌的力道抬起头,下一秒,在眼睑处感觉到一下冰冰的凉意。
叶垠又吻了吻那处发红的眼尾。
很少见到垂着眼将头埋在他胸口,满脸写着委屈的云辞,都有些不忍心欺负了。
当然也只是一点而已。
“吓到小辞了,我道歉。”
“但觉着我冷,又用手环着我的脖颈不松,是想靠撒娇逃避惩罚吗?”
这一句话落下,云辞就感觉自己尾椎骨处似有电流在往上窜,头皮发麻的感觉引得身体又是一僵。
叶垠的身体真的很凉,手接触到的颈部皮肤也像是冰块一样捂了一会儿也捂不热。此时见藏着的小心思被发现,云辞立刻将松开了手,下意识地心虚地抬眸,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和一个过分聪敏的男人在一起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年长不过几岁,但因环境和责任所致,自身经历和阅历都比被刻意保护起来的人要多得多。
讨好的吻,撒娇一样的用手环着贴贴,以及最开始意图糊弄过去的称谓,根本瞒不过、骗不过早就在浑水内淌了已久,见识过太多的男人。
自以为聪明的伎俩占不了多少上风,只是年长者的纵容而已。
扣压着的牌被拿起、翻开,被游刃有余地推翻。没有什么公平性可言的博弈间,一个早就看清楚另一人把戏的庄家在等待着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