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森:“嘶。”
“影响你了?”
“影响到它了。”
“……”辛识月脸一红,立马撒开手, 之后全程搭在两侧。
中途路过景色好的地方,两家人停下拍照,周顾森竟有些摄影天赋,十张能选出六张出片。
“妈妈看,水晶球。”祝茵的女儿已经四岁,天真烂漫,指着景点特意布置的鲜花大型水晶球兴奋鼓掌,跑过去抱个满怀。
“有个事我都忘了,见到你们又想起来了。”祝茵站在辛识月旁边,眼睛没离开女儿,“你肯定不理解当初我为什么不信你,其实不是因为你,而是我亲眼看到周顾森给你买生日礼物。”
冷漠无情的周顾森,唯独对辛识月特殊,让她难过又嫉妒,趁人不注意把东西扔进垃圾桶。
很快她就后悔了,不应该这样对朋友,她打算把礼物放回原位,却被周顾森更快一步捡走。t整件事情,辛识月毫不知情。
长大后,祝茵偶尔会想起往事,觉得遥远不可思议。见到辛识月,她才发现扎进心底深处的那根刺从未拔出。
“总之,我很抱歉,现在看你们走到一起,祝福你们。”人一旦过上舒适安逸的生活,心境就变得格外豁达。
“原来是这样……”辛识月终于找到,在她跟周顾森的视角都无法探测的真相。
夕阳烧红半边天幕,沙滩酒吧驻唱乐队敲响架子鼓。
游客迎着海风,无比惬意端起调酒师强推的鸡尾酒,释放忙碌一年的疲惫。
辛识月把刚得到的真相转述给周顾森听,才发现那么多互相误解的过去。
“你还真是木头!默默付出还不说,谁都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害我以为你跟我有多大仇。”
周顾森认真接受批评,听她一桩桩一件件数落,微笑着去拉她的手,又被无情甩开。
“你别扒拉我,有你这样喜欢人的嘛,要是你早点跟我解释,我也不会误会那么久,白白错过这么多年。”在一起后,总觉得重逢太晚。
周顾森俯身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嘴,酸涩清冽的青柠味儿蔓延齿间,汁液带出微醺的酒气,把人灌醉。
良久,周顾森把头抵在她额间,把她教的坦诚融会贯通:“阿月,你好不讲道理。”
明明当初是她说,绝对不会喜欢他这样的人,才让他不敢表露一丁点痕迹。
假期三天,辛识月往朋友圈po出六组旅游照。景色两组,单人两组,还有特意约摄影拍的情侣记录。
刷到的人纷纷送上祝福,还有人评论结婚时请他喝酒。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预料之中的,辛识月被催婚了。
在陈女士看来,二十七岁的她已经是“大龄女士”,好不容易找到个优秀又稳定的男朋友,生怕飞走。
“我俩最近都在忙工作。”不是没考虑过,周顾森都没表示,她身为女方说什么?
“结婚又不影响你们工作。”
在长辈看来,结婚就是两人扯证,再请亲戚朋友聚在一起吃顿饭的事儿。辛识月跟她讲不通道理,借口“工作忙”直接挂断电话。
最近在跟一家创新药公司对接,如果进展顺利,能赶在春节前冲业绩。
今天跟公司财务总监约了见面,对方穿着西装打领带,人模狗样的,还有几分眼熟。
“张思明?”
真是捅了前任窝,这么大座城市都能遇到。
张思明是她第二任男友,是个爱显摆的幽默男,起初辛识月觉得他有趣,后来发现他就是个自负,还爱炫耀的男人。
“请叫我charlie。”张思明不经意间拨动手腕上精致昂贵的名牌表,浑身散发着优越感。
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张思明还是公司小职员,短短几年能混到总监的位置,有些真本事。辛识月不爱叙旧,拿出文件讨论公事,张思明东拉西扯,问些有的没的:“你现在不当柜员了?”
“人总不能一直在原地踏步嘛,还是要为自己争取一下。”即便面对前任,辛识月也端着笑脸,顺着对方的话奉承。
张思明被哄得心里舒坦,解开西服纽扣,双手摊开向后靠:“老实说,你们给出的方案不错,不过最近接触鸿源的银行不止你们一家。”
“完全理解,像鸿源这么优秀的企业,必然是各大银行关注对象。”
工作久了,个个都是人精,辛识月被工作吸干精气神,到家已经筋疲力尽。
幸好,她那位伟大又贤惠的田螺男友早已替她备好晚饭。
辛识月扒拉两口:“你猜我今天见的客户是谁?”
周顾森当然无法凭空猜测,但既然有此一问,必定是曾经有过渊源的人。开玩笑说:“总不能又是你哪个前任。”
辛识月咽下嘴里那口菜,沉默以对。
“真是?”
辛识月捧着饭碗点头。
周教授面不改色,但她确定某人内心已经开始不爽。
恋爱半年,辛识月算是摸透周顾森的脾气,外表看着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就拿前不久来说,蒋牧城脱单请客,邀请朋友吃饭,谢明昱也在。周顾森全场拉着她的手,无声宣示主权。
看似成熟的人,有时比谁都孩子气。
夜深人静的凌晨,周教授把“气”都撒她身上,辛识月实在受不住,双手紧紧环住他脖颈求饶:“你不是不在乎那些嘛。”
“不在乎你有前任,跟不在乎你前任,是两码事。”他完全接纳辛识月的过去,这并不妨碍他嫉妒那些曾经光明正大拥有过她的人。
他就是如此的小气、记仇。
周顾森一把将人抱起,翻身放上去,辛识月呼声连连,彻底软在他怀里。
夜色静静流淌,床头一盏小灯亮着微光。
辛识月习惯抱着他的胳膊睡觉,均匀绵长的呼吸在耳边萦绕,周顾森侧身倾听,这片寂静里唯一的鲜活。
床头柜的抽屉,巴掌大的戒盒等待它的归宿。
周顾森尝试过很多种求婚方式。
约去精心布置的餐厅,辛识月临时加班;约爬山看日出,辛识月赖在床上不起;买束花?再单膝跪下说些煽情的话?那些都不是他擅长,也不是辛识月真正想要的。
推翻俗套的情节,他真正想做的竟然是直接把戒指套在她手上,将人锁在身边,寸步不离。
他一定是疯了。
只有沉默,才能掩饰心底强烈的嫉妒和占有欲。
周顾森取出钻戒,小心翼翼推入女人纤细的无名指。
……
昨天闹得太过,辛识月早晨睁不开眼,伸手摸索手机,啪的一声掉地上。
“唉。”辛识月翻身去捡。
嗯?她的手指不对劲。
屏幕光影折射到脸上,璀璨的光点让辛识月一下子清醒过来。电动窗帘缓缓拉开,辛识月不由自主地抖动手指,一枚钻戒如藤蔓缠绕在无名指间。
前不久,她跟周顾森看完一部爱情电影,谈论各自对婚姻的看法。
周顾森问她想要的婚姻是什么样子,辛识月茫然:“不清楚,想像不到。”
“确定婚姻关系对你来说是件很遥远的事?”
她仍然摇头:“或许就是很普通的一天,我忽然觉得继续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那就可以结婚了。”
晨光温柔洒落在木地板,身体比理智更快一步做出反应,掀被弹射而起,迳直冲出房门。
留下拖鞋凌乱摆在床边。
书房传出熟悉的男声,辛识月在虚掩的门缝外止住脚步。
周顾森在电话里跟人商讨公事,辛识月轻轻吐出一口气,脚心冰凉的触感让她冷静下来。
正要离去,听到里面话锋一转:“暂停半小时,我要去做女朋友做早饭。”
辛识月转身背靠墙壁,不由自主地笑了。
于是,在这个平凡又普通的清晨,她推开了周顾森的门:“我们试试吧。”
埋头整理书桌的周顾森蓦然抬头:“什么?”
辛识月轻盈地抬起手,闪亮的钻戒朝向他:“试试换个身份生活。”
辛识月活了二十几年,干得最冲动、最果断的大事就是临时请假,拉着周顾森冲到民政局领证。
拿到红本本,辛识月不慌不忙拍照发给陈女士。
不到半分钟,陈女士的电话就打过来,没有想像中的惊喜,语气很急:“辛识月你!小周在你旁边吗?”
“他开车去了。”
“你怎么直接跟他领证了?彩礼他家给多少?买三金还是五金?房子加你名字了吗?”陈青桃一番语音炮轰,顿时炸掉辛识月全部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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