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推门而入,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地上滚落着几个空酒坛,她知道池宴酒量不错,可这么个喝法,酒量再好也白搭!
  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
  沈棠宁眼里酝酿着风雨欲来,踏门而入。
  雪青和八两都没敢跟进去。
  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雪青暗自担忧,虽说她从未见过小姐发怒,但眼下的情况可不好说。
  她一回头,瞧见八两正抱着柱子专注地盯着,仿佛那柱子上有花,不由莫名其妙:你杵那儿干嘛?
  八两不敢回头,怕藏不住脸上的心虚,干笑两声:你不觉得这柱子很圆吗?
  雪青:
  有病吧?
  沈棠宁瞧见池宴歪歪扭扭坐在矮塌上,半支着条腿慵懒随意,他手里还抱着一坛酒,半阖着眼醉意朦胧的样子。
  她几步上前夺过他手里的酒坛,语气含着怒:池宴,你就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
  被夺了酒坛,他也没恼,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望着她:阿宁。
  沈棠宁将酒坛扔到一边,脸色仍未缓和,皱着眉盯着他:你告诉我,你究竟在和我置什么气?
  池宴眼神透着点茫然:我什么时候同你置气?
  她一顿,不由冷笑一声:难不成是我在和你置气?
  对啊。他呆愣愣点头,抿了抿嘴颇有些委屈,明明是你不理我。
  沈棠宁怔住,和他大眼瞪小眼。
  这不是恶人先告状么?
  她气笑,索性在他面前坐下,耐着性子问:那你把自己关在书房做什么,还不让我进去?
  池宴眼角略垂,眉眼显现出几分颓丧,小声地说:我在生闷气。
  他这会儿倒是格外坦诚。
  沈棠宁眸光动了动:生谁的气?
  池景玉。在她愣怔的瞬间,他倾身上前,抬起眼直勾勾盯着她,漆黑的眼眸透出几分晦涩,他总是对你纠缠不清,我不高兴。
  这眼神极富侵略性,她本能地后仰了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自在地别开脸,语气含糊:他就是个疯子,你理他做什么?
  谁料手腕蓦地被攥住,滚烫的触感透过肌肤传来,她惊怔之际,被一把拉到他面前,池宴盯着她,嗓音格外喑哑,带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阿宁,你是我的。
  不等她反应,颈侧一股轻微的的刺痛传来,沈棠宁倏地眼瞳一震,面颊撩起滚烫热意,伸手推他:池宴!你松口!
  他居然在咬她!
  虽然并不怎么疼,但这动作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启齿。
  然而这点力道池宴压根没放在眼里,他做这动作颇有几分泄恨,但又舍不得太重,多了几分耳鬓厮磨的意味。
  咬完后,又抬起湿润漆黑的眼看向她,眼神那叫一个无辜:抱歉阿宁,我方才太冲动了。
  这歉道的干脆利落,沈棠宁羞怒交加,对上他这眼神,质问的话到了嘴边也只能生生咽下去。
  她深吸口气,暗暗提醒自己:
  他喝醉了,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没关系。
  话音刚落,池宴眼睛亮了一下,颇有些得寸进尺:那可以亲吗?
  沈棠宁一懵:什
  未落的话音被彻底吞噬,池宴的吻落了下来,透着几分迫切。
  她本能地挣扎,都被他强势地桎梏,索性自暴自弃。
  腰肢发软,沈棠宁被亲得头脑发懵,勉强找回了一丝清醒,抬手捶他的肩:这是书房
  池宴敷衍地回应:没事,又没人看见。
  她耳根红的滴血,波光潋滟的眼眸嗔他:雪青和八两还在外面,池宴,你圣贤书读狗肚子里了?
  他餍足地半眯起眼,不以为耻:好像是。
  复又扣住她继续,一副索取无度的姿态。
  沈棠宁总算回味过来:你根本没醉!
  房间里的酒气很浓,可他身上根本没沾多少。
  池宴低低地笑了起来:早知道你会生气,我就喝了两口。
  沈棠宁:
  第197章 花好月圆
  八两躲在柱子后面,雪青谴责的目光仿佛要将他戳穿。
  好你个八两,亏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跟我玩阴的?雪青怒气冲冲上前揪住他的耳朵,长本事了?合着姑爷一起骗我家小姐?
  哎疼疼疼!好姐姐,我知错了,你先撒个手终于逃脱魔爪,八两捂着耳朵后退几步,神色讪讪,雪青姐姐,你别生气啊!
  雪青抄着手横了眼他,皮笑肉不笑:行啊,那你给我一个不生气的理由。
  八两偷瞄着屋里,朝雪青招了招手。
  她神色狐疑,跟随他走到走廊一边。
  八两嘿嘿笑了两声,压低了声:我说姐姐,你想想,公子和少夫人都成亲快一年了还没有进展,你说换你急不急?别的不提,咱夫人那是头发就差点儿愁白!
  成亲最初的那几个月,池母还会时不时拐弯抹角朝他打听,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不抱希望了,干脆连问都不问。
  毕竟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
  雪青缓慢眨了眨眼,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八两皱眉苦脸:你瞧瞧这两人,少夫人性子端庄,公子又恪守规矩,生怕唐突了她,你是不知道,公子也是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敢迈出这一步!
  雪青微微蹙眉,心下有些动容。
  这么一说,姑爷好像是挺惨的?
  这要是放在寻常人家,谁能忍得住将近一年不同房啊?
  她心里不由开始动摇,屋里传来响动,两人齐齐一惊,一个抬头望天,一个低头看地,默契十足。
  池宴抱着沈棠宁出来,眉眼都透着春风得意,她整个人将脸埋在他怀里,只露出泛红的耳朵。
  看都没看那边的俩呆瓜,池宴脚下生风径直回了卧房,旋过身用脚将门关上。
  等他进了屋,雪青和八两才敢从柱子后探出头。
  八两啧啧称奇:我还从来没见过公子这样高兴!
  雪青心情复杂,一方面为自家小姐高兴,另一方面又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没好气白他一眼:去备好热水,厨房这个时候肯定都歇下了。
  沈棠宁被放在榻上,脸上的温度迟迟降不下来,她眼里含着嗔意:都怪你,明日传了开,下面的人不知怎么笑话呢!
  若不是她拦着,书房里他都敢胡来!
  她着实未曾想过,他还有如此放浪形骸的一面!
  谁敢笑话?池宴不以为意,笑眯眯俯身凑上来亲她的脸,放心,他们不敢。
  见她的脸愈发的红,他来了兴致,一下一下的啄,好像瞧见了什么稀罕玩意儿,低声感叹:
  阿宁,你的脸好红啊。
  沈棠宁察觉到他的意图,羞赧的同时又有些无言,她轻轻眯眸,突然抬手勾住他的腰带轻轻往前一扯。
  腰带散开,她的手灵巧地攀爬上他的胸膛,指尖有意无意画着圈。
  池宴怔住,脸倏地也红透了,手足无措地望向她,那眼神透着几分可怜。
  沈棠宁似笑非笑回敬:你的脸也很红。
  他到底脸皮更厚,抓住她作乱的手攥在掌心里,眸光暗了暗,唇角勾着笑凑上去:还可以更红,阿宁想不想看?
  没脸没皮!她咬着唇轻声骂了句,故意板着脸推开他,遮掩自己乱了的心跳,一身味儿,快去沐浴!
  正是兴头上,池宴哪里肯放过她,全当作没听见,赖着凑过来亲她,像是知道她吃这套:阿宁我喝醉了,不能自己洗
  那黏糊劲儿,谁看了不觉得腻歪?
  沈棠宁又好气又好笑:
  这会儿又装醉了?
  说他没脸没皮还真不假。
  心知今晚是难逃一劫,沈棠宁心里也没多抗拒,只是不喜他身上的酒味,他倒也乖觉,干脆褪去了外袍,那味道便淡了很多。
  帘幔倏然垂落,金色挂钩碰撞出清脆声响,听得人心中一紧。
  池宴欺身上来,她缓慢躺下,一开始身子紧绷得厉害,他很有耐心,不厌其烦一遍遍地亲她的脸,额,脖颈
  口中不停地叫着阿宁阿宁,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势必要得到她的回应才肯罢休,她听得脸红心跳,只想将他喋喋不休的嘴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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