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房间的装修相当华丽复古,仿佛上世纪初五星级酒店的模样, 不论是地毯,矮柜,沙发还是圆几, 都带着历史的厚重与昂贵的模样。
就连床头柜的把手都是镀金的。
身下的床就更不用说了, 木料昂贵,做工考究, 如果不是床上还有个男人, 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 白悠真心觉得,这是再完美不过的临时住所。
没错, 这张近三米宽的大床上, 不只有白悠自己。
男人背对着白悠微微蜷缩起来, 表面看去是没有任何异常的模样, 可比平时重许多的呼吸,却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同寻常。
白悠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
男人条件反射似的一激灵,却依旧沉默。
“嘿, 封愁。”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称呼,却完全无法获得男人的回答。
封愁沉默。
继续戳戳。
封愁往前蛄蛹了一下,离白悠又远了点,而且整个后背都透着不耐烦。
白悠还想继续戳戳,封愁终于忍无可忍,回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却没有了平日的力道。
稍微有些虚弱,带着微微的颤抖。
“能跟我讲讲,你到底是怎么被药翻的么?”看着对方那双前所未有的水光潋滟的眼睛,白悠语气变得高深莫测。
“我怎么可能被人给下药!是不知道哪来的该死的异能搞的!”封愁当即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并拒绝承认自己就是被人给算计了。
他怎么可能知道进入这家会所如果不拿着那枚该死的粉红色筹码就会被当成服侍贵宾的男公关带走啊!
并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进了这个破地方之后,异能就不好使了!
连股烟都放不出来,更不用说火了!
然后稀里糊涂地就被一群看不清长相从头蒙到脚的黑色人影塞进了这间屋子,被扔上了床。
混乱中只有一句话像烙印似的刻进了他的脑子里,“春宵一度,即可离去。”
等他终于能反抗挣扎的时候就发现,不仅那些黑影子已经不见了,他自己也手脚无力,浑身发软,意识却一直都相当的清醒。
这种类似中了麻药的感觉相当的糟糕,身体濒临失控的边缘,就跟他曾经见过的那些被绑架到黑.妓.院年轻男女一样,如同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封愁可不想跟什么糟老头子糟老太太贵宾共度什么春宵,既然让他保持绝对的清醒,那就别怪他让对方血溅三尺了。
可来到这张床上的人,是白悠。
他不可能让白悠血溅三尺,而且和面对陌生人相比,还是面对熟人要更难堪一些。
封愁甚至打心底里奢望着白悠认不出自己,直到自己的名字从对方的嘴里,被清晰完整地说了出来。
然后就被不停地戳戳,戳到他受不了回头,又被如此询问,彻底恼羞成怒。
“哦,原来是异能啊。”白悠拉长了调子重复一遍,阴阳怪气的意图很明显。
封愁又喘了一口气,才再次开口,“对,就是因为异能,赶紧用你的解忧解决掉它!”
“行。你可感受好了哈。”白悠答应得相当痛快,也完全没有计较封愁的恶劣态度,虽然他的话听起来有些古怪,但封愁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白悠会说那么奇怪的话了。
因为【解忧】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一丁点作用。
中了药的感觉依旧在,他还是浑身发软,提不起劲来,甚至还因为解忧的发动,激活了什么别的东西。
两人视线移动,集中到了某一个点上,他们的瞳孔便同时一缩。
白悠:芜湖?这是什么?
封愁当即脸色爆红,一把甩开他的手就想直接下床,却一下就撞在围着床竖起的透明结界上,被弹了回来。
不仅如此,似乎还有看不见的力量,强行将他压制得只能躺在床上,甚至没有办法坐起。
封愁于是翻了个身,继续背对着白悠。
“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依照我之前的经验来看,解忧起不到任何作用。”白悠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或者你遵从你的内心别撒谎,也能让情况不这么难看。”
顿了一下,白悠接着补充,“七宗罪知道吧?我已经解决掉了前面的六个,最后只剩下你了,色.欲。”
封愁依旧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按理说你对这个应该是挺熟悉又擅长的,纨绔风流的封大少,传说床伴换得比衣服还勤,总不能是从没做过这档子事吧?”
白悠是故意这么说的,本想激将一下,封愁却突然动了。
似乎是药劲越来越猛,让他渐渐开始失去理智,他干脆又果断地将左手食指的关节塞进嘴里,狠狠咬下,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以剧痛来缓解药劲。
……哦豁,好像激将得有点过头,他怎么开始自残了。
白悠开始在脑子里往前倒带,越想越惊讶,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之前已经戳穿了这家伙的纨绔伪装,却怎么都想不到……
“不是,你真第一次啊?”黑暗中,白悠瞪着封愁默默忍着药劲的背影,诧异道。
居然真的连个前任都没有?
“……”封愁一言不发。
白悠忽然便有些莫名的兴奋,他干脆长腿一跨,就骑在了对方身上。
“那不巧了么?我也是第一次诶!反正事情都发展到这了,你还……总之先让我在上面试试?我要是觉得不合适,就换你在上面,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别害羞嘛!”
封愁终于忍无可忍,他抓着白悠的腕子猛地一用力,两人位置瞬间便上下颠倒。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禁锢他在床上的力量就消失了,他却一无所觉。
“你给我适可而止!谁特么害羞了!”封愁咬着牙道。
他双手将白悠纤瘦却有力的双腕按在头顶,原本让他浑身无力的迷药已经彻底感受不到了,现在他血管中流淌的,都是对白悠的渴望。
白悠却丝毫没有受威胁的模样,他甚至在双手受制的前提下,支起上半身,朝封愁的耳朵眼里吹了口气。
“你猜怎么着,封愁,你这里,可是已经红透了哦。”
封愁握着白悠双腕的手当即一抖。
白悠于是便顺势抽回自己的手,猛地搂住封愁的脖子,直接便亲了上去。
早就想这么做了,嘻嘻。
.
虽然想法很美好,但实践起来,依旧遇到了这样那样白悠之前根本没想过的困难。
比如那个吻就像是一把切断封愁脑中理智之弦的锋利小刀,亲完白悠就发现,这家伙的眼神变了,然后就想直接动手。
白悠赶紧把他拦下来,虽然没跟人做过,但不论是在觉醒者学校还是在雇佣兵基地,他都被迫或主动地攒了一肚子的相关知识,自然明白不可能直接就这么真刀真枪地上。
所以连拖带拽地就把封愁弄去了浴室。
结界在他们下床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巨大的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带着甜腻味道的香氛蜡烛已经点燃,也让白悠开始脸红心跳,有些上头。
随后便是一片混乱。
白悠本来的打算是机会难得,一定要先声夺人,先发制人,先动手为强,最终的结果,却是一败涂地。
那家伙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在耳边低声哄骗,“会很舒服的,相信我。”
可做出来的事却让白悠丁点都相信不起来。
因为大龄处男的痛点,封愁几乎都踩了个遍,这个描述不存在任何夸张的成分。
白悠本以为第一次没经验,多做几次就好了。
可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一次完事,封愁就恢复了清醒。
清醒之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啪!”
白悠揉着腰间被他掐青的地方,十分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嘴巴。
封愁被打得脸歪向一旁,却沉默着,什么都没说,一副任打任骂的窝囊模样。
好像他是被人强行按在床上这样那样不得其法又疼又不爽!看得白悠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
可面对白悠再次举起的巴掌,封愁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喃喃念叨着“对不起”。
白悠定定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举着的手却慢慢放了下来。
“所以你觉得,这事可以就这么算了?”白悠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封愁无法抬头。
无法说明原因,无法敞开心扉,无法负责,其实也做不到放手。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烂人,甚至开始希望白悠再给他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