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你去哪儿找的一模一样的簪子?”
“不是一样的,你再仔细看看。”马文才说道。
院中灯光暗,只有月初斜月一点点的光洒在那玉簪之上,王熙凤仔细一看,隐约看见上面刻了一些花纹,但是不怎么看得清。
她只能伸手触摸,一摸之下隐约猜到了。
“是凤?”
马文才点了点头,“嗯,是我自己刻的,找了一块玉,不知做什么,就做了这玉簪送与你。”
王熙凤挑眉,“你自己做的?簪子和花纹都是你自己弄的?”
马文才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喜欢,虽然早知道她会喜欢,可真见她这么高兴,他自己也忍不住地高兴。
“对,是那孙羽山教我的,他最是喜欢搞这些的。”
那些日子,王熙凤经常睡不好觉,半夜犯病,马文才担心,于是一宿一宿合不了眼。
一次偶尔去流云山看到孙羽山在做这东西,就学了学,做了许久,终于弄出这么个东西。
“他竟还会这些,那他怎么没做点送给三妹妹,哪个女子抵挡得住这些啊?”
马文才闻言笑了笑,“夫人说得是,我也是这么与他说的,我看他也有戏。”
王熙凤也笑,她刚才可没有开玩笑,越是表面强势的女人,就越是受不了这些小心思的。
她想探春也是一样。
“多谢相公,我很喜欢。”王熙凤也没不好意思,凑上前去亲在了马文才的脸上。
老夫老妻就是这样,做什么害臊的事,也不觉得害臊了。
马文才笑得宠溺,取过那玉簪,说道:“来,我帮你戴上试试。”
王熙凤心中欢喜,喜得像是心中开了花。
她都不知道自己开心的是马文才送了这么用心的礼物给自己,还是开心他送了与他的簪子同样的款式给自己,或者干脆开心的就是送礼物的是马文才。
正开心着,却听马文才问:“那夫人可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没?”
王熙凤想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
她和马文才待得久了,便以为马文才一直都和自己一起的了。
险些忘了,马文才是从其他的世界来的了。
王熙凤扭头抱住马文才的腰,“去年今天,我捡到你的。”
“我感觉我们认识好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记了。”
“相公,如果你有机会回去,能不能不要走,或者……或者带我一起走。”
马文才摸着她的头,看着那玉簪在她头上,伴随月光,熠熠生辉。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腻歪一阵,叫人收拾,而后回屋睡觉。
刚躺上床榻,王熙凤蹭地坐起身来。
“呀,我忘了。”
马文才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的肩膀紧张地问:“怎么了?什么事情忘了?”
王熙凤转头望着马文才一本正经地道:“今日既是我们相遇一年,你都送了我礼物,那我不得送你什么吗?”她噘着嘴撒娇。
她什么小样子马文才私底下都见过了,现在看到她这样,马文才哭笑不得,说道:“没事,我也不在意这些,你喜欢我送你的东西,我就开心。”
王熙凤笑得更欢,说道:“不行,我必须要送你礼物的,既然不知道送什么,那我以身相许好了。”
她说着就要把马文才扑倒。
谁知道马文才却不吃她的这一套,反身让她老实睡觉。
“你本来就是我的。”他哑着声音。
王熙凤知道他也是想的,一下抱住他,两人紧紧搂在一起。
“相公,不能憋的,会憋坏的。”
“不会,安心睡吧。”马文才松了她,往边上挪了一点不去挨着她。
可王熙凤不放过他,紧接着跟着挪了过去,马文才很快就挪到了床边上。
“我是说我,我要是憋坏了怎么办?”
“女子……”马文才有些不确定道,“应当是不会被憋坏的吧。”
“谁说的,你看不起女子吗?”王熙凤强忍着笑,黑暗里,马文才看不到她的笑脸,但怎么也听出她言语里的笑意了。
“相公,我觉得我要憋坏了,你若是再这样,我明日就要去象姑馆找人陪陪我了。”
这话碰到男人逆鳞。
马文才翻身将她压着,“你说什么?”
王熙凤笨不好意思说,但是马文才这人太轴,她只能不要脸地凑在马文才的耳朵边上,轻声道:“相公,我想要。”
这一句话,让马文才多日建立起的城墙轰然崩塌。
“你……你别弄在里面就行了,那咱们就不会怀孩子了。”
话刚说完,王熙凤的嘴就被堵住了,发出小声的似猫呜咽的声音。
久旱逢甘霖,这雨一下便是一夜。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王熙凤嗓子都是哑的。
平儿红着脸帮她们把床单被褥换洗了。
柿儿瞪着王熙凤,一脸都是骂没出息的表情。
王熙凤无奈,身上也痛,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只是下次再不敢这样了。
第90章 按兵不动
自从上次王熙凤引得马文才破了自己的规矩之后, 马文才索性就不忍了。
每夜总想与王熙凤做些什么。
王熙凤也是久未与他做那样的事,知道他憋得厉害,便放纵着他不忍心拒绝。
这样放纵的结果就是这两日王熙凤都醒得晚, 白日里也没什么力气,比之从前更加慵懒。
马文才也知道此事不好,但每每到了晚上的时候, 王熙凤一挨着他便克制不住自己了。
于是每天白天就可劲儿地献殷勤。
九月初二, 天晴, 气爽。
“姑爷, 你这什么时候才煮面啊,我们都准备好了。”
平儿打了个哈欠,她一大早被叫起来帮着姑爷一起为姑娘做长寿面。
可现在面也准备好了, 柴火也准备好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马文才却不动作,这就叫她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马文才十分满意地看着砧板上的面,说道:“不急, 现在煮了,一会儿你家姑娘起来这面就坨了。”
“咱们先歇会儿, 大约还有半个时辰她能醒, 到时她醒后一盏茶的功夫咱们就煮面, 煮好端过去她正好吃。”
平儿坐在灶门前掩唇笑了笑, 说道:“姑爷您这计算得还挺仔细。”
马文才也乐得不行, “那可不, 面坨了不好吃, 但是也不好吵你家姑娘睡觉。”
“可是生辰不是应该早些起来吗, 年年有今日, 岁岁有今朝,今日起晚了,那接下来的一年都不能早早起床了。”
马文才几乎想也没想,“她若是睡得舒服,一年都晚起那又有什么关系,咱们这儿又没有什么晨昏定省的规矩,她喜欢就成。”
平儿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看来姑娘嫁给姑爷真是嫁对了。”
两人鲜少这样单独在一处,自然也很少说这样的话题,马文才觉得新鲜,问她:“此话怎讲啊?”
平儿想了一下,笑道:“也没什么。”
但随即看到马文才定定望着自己的眼神,她收了笑说道:“之前我们来京城时,姑娘住在贾府,她那时可辛苦了,每日天不亮就起来,早上先去王夫人屋里请安伺候,然后又同王夫人一起去老太太那儿请安伺候,来住了几月,日日如此。”
“那你家姑娘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嫁入贾府的吗?”
平儿想了一下,似乎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
“那时姑娘任劳任怨,从未有过怨言,要说姑娘是因何不想嫁到贾家的……”平儿也不知是想到什么,眉头拧成了川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我觉得应当是碰到了姑爷。”
“自从那日碰到了姑爷你,姑娘整个人就变了,人也变得比以前好了。”
马文才挑眉,倒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甚至有点怀疑是平儿在讨好自己,故意这么说的。
他还没说话,平儿又问:“难道这就是话本子里说的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马文才不觉得,他一直在王熙凤的身边,对于王熙凤的感情他还是分得清的。
至少,至少在两人第一次发生男女之事时,王熙凤也没有多喜欢自己的吧。
那又何谈一见钟情呢?
“你家姑娘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平儿似乎有点为难,笑了笑,没说。
“不能说吗?”马文才更好奇了。
平儿纠结了一下,手里拿了一根柴扯着上面已经干枯的叶子。
“也不是不能说吧,但是姑爷你要答应我,不能说出去,尤其是姑娘那儿,她会生我气的。”
马文才未置可否,“说说看。”
他不觉得平儿会说王熙凤的坏话,但是若是说了什么触及底线的话,那他可能就会收拾平儿一顿。
因为他明白平儿在王熙凤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