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阮明姿这个颜狗欣赏了几眼阿礁的美貌,便立刻不郁闷了。
  长成这个模样,阿礁做什么都是对的!
  阮明姿觉得自己相当有原则。
  屋子里寂静弥漫的时候,外头送餐的伙计叫声打断了这份寂静。
  “客官,您要的两份牛肉面!”
  阮明姿原本想出去拿来着,阿礁缓缓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阮明姿愣神的功夫,阿礁已经起了身,甚至把托盘给端回来了。
  房门关上了,门外的伙计还在震惊之中。
  这屋子里的男客人什么时候那么俊美了?!
  还是说又住进去一位?
  可看身上的服色,应该就是先前那位没错啊,怎么…
  伙计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咎于是屋子里的油灯太昏黄,让他眼睛发花了,犹豫不定的走了。
  阮明姿跟阿礁在屋子里沉默的用完了餐。
  然后阿礁直接坐到软塌上去打坐调息了,那副闭着眼睛盘腿而坐的模样,显然是拒绝交流的样子。
  阮明姿撅了撅嘴,在屋子里绕了几圈,算是消了消食。
  今儿赶了一天的路,阮明姿虽说在车上也小憩过一段时间,可那种颠簸还是累到了骨子里去,她打算早些休息了。
  她往门外走,阿礁睁开眼:“做什么去?”
  阮明姿顿了顿,道:“找伙计要热水洗漱睡觉了。”
  阿礁从软塌上放下腿,穿上鞋子起了身:“我去,你留下。”
  待阿礁跟送热水的伙计一道回来后,看着阿礁那副冷漠脸却又做着贴心事的样子,阮明姿不由得别开了眼。
  不能再看了!
  伙计在门堪堪关闭时,惊鸿一瞥看到了阮明姿的脸,他从先前对阿礁那张脸的震惊中刚走出来没一会儿,又陷入了对阮明姿那张脸的震惊。
  他在驿站跑堂好些年了,见过的来来往往客人那是真的不少,往自个儿脸上捯饬什么做易容的人也见过不少,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一对洗去易容后,有着天人之姿的男女!
  伙计恍恍惚惚了好久,这才重新打起了精神,忙去了。
  …
  屋子里的阮明姿,褪去了鞋袜,开始洗脚。
  虽说阿礁自觉的避去了外间,但阮明姿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木着一张脸。
  洗完脚后,又穿上鞋,准备去外边把水倒了,阿礁沉默的拦住她。
  阮明姿头皮一炸,几乎是立刻道:“这个我去倒就好,我去倒!”
  让阿礁给她倒洗脚水?
  她尴尬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阮明姿飞快的绕过阿礁,蹬蹬蹬端着水出了房门。
  阿礁拧了拧眉,默不作声的跟着阮明姿也出了门。
  虽说已经到了这个时辰,但驿站里的人还有些在大堂里用饭停留的。
  阮明姿从楼梯下来,直接去了后院倒水,没在旁的地方多停留半刻。饶是如此,还是有个别的视线带着惊艳落到了她身上。
  阿礁冷冷的瞪了过去。
  那惊艳的视线看见阿礁又是一愣,这样貌,这气势,一看就不同凡人。
  那视线便有些讪讪的收了回去,嘟囔了一句“原来是有主的”。
  阿礁听力极好,自然也把这话听进了耳里。
  他没说话,只是漠然的收回了视线。
  阮明姿倒水回来,就见着阿礁站在后院那儿的楼梯口处等她。她莫名的脸上红了一下,匆匆的上了楼。
  阿礁也跟着上去了。
  两人回了屋子关上门,屋子里的异样氛围越发厉害了。
  阮明姿躺在床上,只觉得无语。
  她以前跟阿礁共处一室,也没这么不自在过啊。
  她眼下甚至都不好意思去看外间软塌上的阿礁。
  太弱了,还好明儿傍晚差不多就能到庐阳道,到时候房间应该不会这么少了…
  阮明姿带着这样的想法,渐渐睡了过去。
  听得里屋的呼吸声慢慢变得绵长均匀,软塌上的人眼眸暗了暗,轻轻的把油灯吹熄,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第297章 半夜屋顶打斗声
  然而到了半夜,软塌上合衣躺着的阿礁突然睁开了眼。
  对门屋子里有打斗声。
  阿礁没打算管,只要别波及到他们这儿就行。
  然而听着打斗声越演越烈,甚至听那动静显然已经跃出窗户上了屋顶,阿礁冷冷的摸上了手边的剑。
  他坐起身,把放在一侧的外衫披在身上,随手系好了衣衫带子。
  里屋的阮明姿睡得毫无知觉。
  她睡觉其实也算警醒的,但不知怎么,阿礁睡在外塌这件事好似是给她吃了一个定心丸。
  虽说心情有些乱,却又很是安心。
  好似有他在,她什么都不必怕。
  阮明姿睡得沉沉的。
  阿礁侧耳听了会儿阮明姿的呼吸,见阮明姿依旧睡得呼吸绵长,还好没被吵醒,他这才放心的拎着剑出了屋子。
  月光下,房顶上果然有两个人正在打斗。
  看模样,其中一个是晚上那四男二女中的一个姑娘,另一个是一个穿着黑衣蒙面的。
  阿礁直接拔剑加入战局。那黑衣蒙面人愣了下,以为阿礁是对方的帮手,率先向阿礁发起了攻击。
  阿礁原本只想让两个人都失去战力,别大半夜的不休息在屋顶上扰人休息。
  这会儿见那黑衣蒙面人朝他攻来,他也没跟黑衣蒙面人客气,直接剑花一翻,长剑朝着黑衣蒙面人刺去。
  黑衣蒙面人在阿礁手下走不过三招,胳膊便中了一剑,当机立断的直接逃走了。
  黑衣蒙面人一走,这架自然也就打不起来了。
  原先同黑衣蒙面人缠斗的姑娘兴奋的很,朝着阿礁抱拳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她就着月光,这才瞧清楚了阿礁的模样,心口犹如受到重击,一时间讷讷说不出话来。
  阿礁没搭理她,冷冷的收回了剑。
  那姑娘又急了:“贼子正受了伤,阁下不乘胜追击吗?”
  阿礁漠然的看了那姑娘一眼,没搭理,转身跳下了屋顶。
  那姑娘在原地愣了会,这人并不去追击贼子,难道,他就是纯粹来帮自个儿忙的?
  明明是冬日寒冷的晚上,屋顶上的姑娘却面靥发热,晕出了两抹红来。
  然而等她回过神,想去问先前那谪仙一样的美男子要姓名时,却发现人家早已经消失不见。
  救人后不求回报,这是多么的高风亮节!
  他真的就是单纯为了帮自己而来的!
  屋顶上的姑娘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犹如泡在蜜水里,在屋顶忍不住笑出了声。
  待到其余几人收到姑娘同屋住的另一人的求救消息赶来时,就只看见他们的同伴站在屋顶上,自个人在那傻笑。
  冬日的夜里寒风瑟瑟,屋顶更是冷风直往人骨头缝了钻。
  除了他们,再无旁人的身影。
  “人呢?”为首的那人问。
  屋顶上的姑娘带着一股梦幻般的神色:“…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美男子刺了一剑,打跑了。”
  若非熟知同伴的秉性,他们真的怀疑她是在跟他们开什么玩笑。
  “那那个突然出现的美男子呢?”为首的那人无语的又问。
  “人家施恩不望报,走了。”屋顶上的姑娘带着一抹娇羞道。
  众人:“…”
  “不过,有点奇怪…”屋顶上的姑娘喃喃道,“总觉得他身上的衣着有点眼熟…难道在哪见过他?”
  …
  这会儿那位“突然出现的美男子”,早已经悄无声息的回了客房。
  屋子里,阮明姿显然还在睡着,呼吸一如既往的绵长均匀,阿礁在黑暗中默默的听了会儿阮明姿的呼吸,这才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棉帕,就着窗外映进来的银白色月光,把长剑上的血迹给擦拭了下。
  阿礁擦完长剑,把棉帕直接扔到了炭盆里,炭盆里的火舌卷起,那棉帕很快就燃烧殆尽。
  他把炭盆里的火炭拨了几下,加了几块木炭。
  他虽不怕冷,但有人怕。
  做完这些,阿礁这才重新脱去外衫,只穿着中衣,合衣躺在了软塌上,闭上了眼睛。
  …
  清晨,阮明姿醒来时,她迷糊了会儿,突然想起自己眼下是在客栈里住着。
  外塌还躺着个阿礁…
  阮明姿迷糊了会,这才回过神似的,有点不太自在,摸摸索索的把先前放在床头准备换洗的衣裳穿上。
  这才趿上鞋子,轻手轻脚的往外间走去。
  她探头看了看,见软塌上阿礁合衣躺在那儿,显然还在睡着。
  他闭着眼,睡颜少了几分平日的冷淡,好像更耐看了。
  颜狗阮明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阿礁突然睁开了眼,眼神里还有些迷蒙,跟阮明姿的眼神正好对上了。
  偷窥被抓了个正着的阮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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