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碎片般的画面：白色刺眼的灯光，再然后就是黑暗的房间，计算机屏幕的蓝光，一个模糊的男声说着“完美的记忆设备”……还有鲜血，大量的鲜血……
  “啊！”库拉索突然抱住头，痛苦地蹲下身。
  “库拉索姐姐！”步美立刻蹲下来扶住她，“你怎么了？”
  “头……头疼……”库拉索的呼吸变得急促，“我看到……一些画面……”
  工藤新一迅速靠近：“什么画面？能描述一下吗？”
  库拉索抬起头，异色双瞳中充满了恐惧和困惑：“我不知道……很模糊……但感觉很可怕……”
  灰原哀轻轻握住库拉索的手：“别强迫自己回忆。可能是创伤后应激反应。”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地看着库拉索。她的飞镖技巧、突如其来的头痛、那些记忆碎片……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不简单的背景。但此刻，她看起来确实像个需要帮助的失忆者。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工藤新一建议道。
  一行人带着库拉索来到水族馆的休息区。步美让阿笠博士买来了热茶，库拉索小口啜饮着，脸色渐渐好转。
  “谢谢你，步美。”库拉索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这是工藤新一第一次看到她笑，那笑容意外地温柔。
  “库拉索姐姐，你刚才投飞镖好厉害啊！”元太仍然对刚才的表现印象深刻，"你以前是职业选手吗？"
  库拉索摇摇头：“我不记得了……但拿起飞镖的时候，感觉手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叫做肌肉记忆。”光彦解释道，“即使大脑不记得，身体也会记住曾经重复过无数次的动作。”
  “也就是说……我可能经常玩飞镖？”库拉索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不只是飞镖。你的握法和姿势显示你接受过专业训练，可能是某种特殊技能。”
  灰原哀补充道：“而且你的反应速度和准确度远超常人。”
  库拉索的表情变得复杂：“那……我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悬在空气中，没有人能回答。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面面相觑，连一向话多的元太也安静下来。
  “不管你是谁，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步美突然握住库拉索的手，打破了沉默，“少年侦探团会帮你找回记忆的！”
  库拉索看着步美真诚的眼睛，冰冷的心似乎被注入了一丝温暖：“谢谢你们……真的。”
  库拉索休息了一段时间，恢复了不少体力，几人便准备去看期待已久的海豚表演。
  “库拉索姐姐，我们去看海豚好吗？”步美兴奋地提议。
  库拉索微微一笑，这个笑容让她整个人都柔和起来：“好……好的。”
  就在几人去海豚馆的路上，与一位黑发黑衣，脸上绑着绷带的少年擦肩而过，工藤新一看到熟悉的身影抽了抽嘴角，灰原哀在工藤新一那边早就得知了对方的身份，所以没有恐惧的神色。
  还在失忆中的库拉索完全没有认出对方，被步美拉着手平静的路过。
  海豚馆内，巨大的水池中几只海豚正在训练师的指挥下表演各种动作。观众席上座无虚席，掌声和欢呼声不断。
  “哇！好厉害！”元太趴在栏杆上，眼睛瞪得大大的。
  库拉索站在一旁，异色瞳紧盯着水中的海豚，表情逐渐变得专注。当一只海豚高高跃起，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时，她的瞳孔突然收缩。
  “桑布卡……”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什么？”站在她旁边的工藤新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些词。
  库拉索猛地回过神来，困惑地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些……只是觉得刚刚遇到的一个少年很熟悉。”
  工藤新一听到她的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表演结束后，当他们穿过连接各个展馆的玻璃隧道时，一条巨大的鲸鲨从头顶游过，阴影笼罩了整个隧道。
  “啊！”库拉索突然抱住头，痛苦地蹲下身子。
  “库拉索姐姐！”步美惊慌地蹲在她身边。
  “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吗？”工藤新一紧张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库拉索的呼吸急促，异色瞳中充满了恐惧：“黑色……黑色的车……枪声……我……我在逃跑……”
  灰原哀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退后一步，嘴唇微微颤抖。
  “灰原？”工藤新一注意到她的异常。
  灰原哀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库拉索，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时间也不早了，几人决定去坐水族馆的摩天轮，正好也能在舱室内休息一下。
  第62章 死亡？
  工藤新一和灰原哀落后几人，灰原哀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库拉索……这是酒的名字。如果我没猜错，她是那个组织的人。”
  工藤新一的血液瞬间凝固，显然是想到了对方说桑布卡熟悉的话。
  “她对桑布卡熟悉就是最大的问题。”灰原哀的声音颤抖。
  “而且桑布卡不可能平白无故来到这里，还故意走到我们面前。”工藤新一接上了灰原哀的话。
  工藤新一的大脑飞速运转：“但她现在失忆了……而且看起来真的不记得任何事情……”
  “可能是任务中受伤，”灰原哀分析道，“组织一定在找她。我们必须小心，如果她突然恢复记忆……”
  工藤新一点点头，表情变得严肃：“先观察，同时确保孩子们的安全。”随后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医务室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来电话，说明警方那边也有准备。”
  因为人数有限，两个个真小孩外加灰原哀和阿笠博士坐一个舱室，而工藤新一和步美则与库拉索坐下一趟。
  摩天轮的舱室缓缓升空，傍晚的美景逐渐呈现在众人面前，即将闭园，门口的喷泉变换着颜色，欢送着旅客们，而这跳跃的颜色，也吸引到了在舱室内的库拉索。
  白色、橙色、蓝色、绿色、红色……
  库拉索的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猛然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
  刺耳的刹车声、飞溅的鲜血、冰冷的枪口、闪烁的红色警报灯……
  “呃！”她痛苦地捂住头，异色双瞳剧烈颤抖，因为疼痛，她蜷起了身子，因为动作太大，脑袋撞到了舱室的玻璃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库拉索姐姐！”步美惊慌地扶住她，“你怎么了？”
  工藤新一迅速靠近，警惕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又想起什么了吗？”
  库拉索的呼吸急促，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红色……警报……有人在追我……我……我必须逃……”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座椅边缘，指节发白。
  “谁在追你？”他轻声问道，试图引导她的记忆。
  库拉索的眼神涣散了一瞬，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音节：“组织……卧底名单……”
  ——组织！
  工藤新一的心猛地一沉。自己和灰原哀的猜测被证实了。他悄悄摸向手表型麻醉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然而下一秒，库拉索突然抬起头，直直望向远处的夕阳，异色双瞳中完全没有了先前的迷茫。
  库拉索缓缓站起身，舱室因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在她的银发上，映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光泽。
  “那位茶色头发的女孩……她是组织的叛徒雪莉，对吗？”虽然问出了这个问题，但她非常相信自己的记忆，那孩子绝对是叛徒雪莉，而这个孩子，库拉索轻轻侧头看向一旁的工藤新一。
  应该就是被誉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之后被琴酒喂下aptx4869的工藤新一了。
  库拉索意料之中的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复。
  我应该赶快回到组织，把这件事上报过去，库拉索在内心这要告诉自己。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现，一阵尖锐的刺痛就席卷了她的太阳xue。
  她看见实验室冰冷的白炽灯；看到自己正在键盘上飞速输入指令；看见琴酒举枪时银发掠过的冷光；但紧接着，是孩子们在喷泉边嬉笑的身影，是那个叫步美的小女孩递来的冰淇淋，融化在掌心的温度。
  为什么会犹豫。
  她的视线转到了还在状态外的步美身上，只不过被发觉视线的工藤新一上前挡住了。
  理性告诉自己，感性阻拦着想要隐瞒下这个惊人的秘密。
  舱室玻璃映出她扭曲的倒影，理性在嘶吼：aptx4869的幸存者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组织内核机密面临崩塌！而你如果不说出去，将会被视为叛徒，叛逃组织只会是死路一条。
  但当她听见步美喊“库拉索姐姐”，某种陌生的情绪突然决堤——就像在水族馆内，这个孩子执意要把最后一块棉花糖分给她时，胸腔里泛起的那种灼热。
  库拉索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人生的分界在线。向左是黑暗森林里永无止境的追杀，向右却是……她看向工藤新一紧绷的侧脸，少年侦探虽然摆出防御姿态，但眼中分明藏着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