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二条消息很快进来:[明明我也找了栀子花,凭什么他也送呜呜呜,妈的我不服!!]
  喻楠没什么原则地给时恬顺毛:[但是你花数量多啊,赢了。]
  吃醋的人也没什么理智,居然觉得喻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又有了底气:[你说的对,还是我赢。]
  很巧的,现在正在动车上的人也看到了这条微博。
  池牧白笑她:[你还挺雨露均沾。]
  喻楠:[?你居然还看我微博。]
  对面很快甩来一个问号——
  [?]
  [当初是谁让我发微博私信?]
  喻楠差点忘了这茬,慢悠悠笑出了声:[原来是我粉丝。]
  池牧白也配合她,语气懒洋洋地将剩下的话补完:“是呢,是粉丝,喜欢很多年那种呢。”
  --
  情人节后,喻楠和池牧白又陷入了无限循环的忙碌氛围,有些时候,甚至一天一个电话都不能保证。
  这段时间剧组里除了讨论八卦外,更多的都是在说相邻两国的战争。
  因为某大国的压制,导致a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短视频上都是流离失所的穷苦人民。
  视频里,儿童甚至都不敢出门,战争无情,他们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伤痕,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平安长大。
  喻楠是很容易内耗的类型,所以每每刷到,她都不敢看太久。
  和池牧白聊到这件事时,他也说战争残酷,很多孩子走在路上的下一秒就被炸/弹/炸/死,可能于他们而言,能多活一天都成了奢求。
  三月初,喻楠在宜城有一个品牌活动,结束后她直接开车去了池牧白住的小区,也就是她之前租住的这一栋。
  再次走进这片小区,喻楠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五个月之前,他们还是再次相遇的陌生人,而现在——
  喻楠看着正在楼下和上级谈事的人,眼里有了笑意。
  池牧白也看到了她,懒懒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在旁边等会。
  喻楠笑,让他继续谈事。
  隔得远,喻楠听不清内容,依稀听到了几个关键词。
  “也是你的心病”“你熟悉”“还是你抓最好”…
  喻楠带着口罩帽子,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边踢路边的小石子,直到池牧白叫她过去,“喻简简?”
  和他谈事的领导还没走,看到池牧白带着笑意的眼神,她走了过去。
  池牧白给许飞介绍了一下,“许队,这我对象。”
  喻楠点头打了个招呼,“您好。”
  许飞也是看着池牧白长大的,一直没听说这小子有对象,还着急了好一阵,现在看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连连笑着说好,“好好好,有对象了好啊。”
  没多聊,许飞还有其他事,走之前他再次叮嘱,“这事你好好考虑一下啊。”
  池牧白懒懒道:“知道了知道了。”
  只剩下两人时,池牧白轻轻捏了下喻楠的脸,“都说了去接你。”
  隔着鸭舌帽帽檐投下的阴影,喻楠弯了弯眼角,“临时查岗,看看你有没有干坏事。”
  池牧白也没客气,摘了口罩后不轻不重在她唇角亲了下,“现在干这事儿还挺坏的。”
  在剧组忙,喻楠又瘦了不少,池牧白上去简单收拾了一下,把人带到一家味道很不错的私厨吃饭。
  这家环境是江南水榭的风格,喻楠还挺喜欢。
  知道喻楠今天来,池牧白提前一周定了位置。
  服务员也挺会看眼色,无意间将这事透露给了喻楠。
  池牧白笑得懒散,“可不是我喊的托儿。”
  喻楠伸手在他手心挠了一下,“你还挺乖。”
  包间之间是相对的关系,去洗手间的路上,喻楠看到对面包间出来一人,莫名的,她觉得有些眼熟。
  好像是池牧白之前实习队里的老师,叫张廷。
  因为面相有点凶,所以喻楠很有印象。
  等喻楠从洗手间出来快到包间时,她看到张廷站在他们的包间门口,眼里很是不敢相信。
  喻楠以为两人要寒暄一会,所以在门外等了等。
  她看见张廷急促地走了进去,还听见池牧白懒懒打了个招呼,“张叔?”
  下一秒,一杯柠檬水狠狠泼到了池牧白脸上。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冰凉的柠檬水顺着池牧白脸颊、脖颈滑落,最终浸润在衣领处,但他没动,嘴角甚至还有笑意。
  喻楠到门口时刚好看到这一幕,恰好有侍者进来,她拿起侍者盘上刚醒好的红酒,二话没说对着张廷的脸上狠狠泼了上去,语气又冷又狠,“发病是吗?你再动他一个试试?”
  紫红色的酒水将张廷的白色衬衣全部染色,他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女人没好脾气,直接吼道:“你泼我?你知道他之前做了什么吗?”
  池牧白起身想将人护在身后,不料喻楠制止了他的动作,冷漠的眼神狠狠盯着张廷,“我管他做了什么,你动他,我就动你。”
  池牧白笑了,张廷没好气地接过侍者颤颤巍巍送来的毛巾,随便擦擦后扔到了地上,他指着池牧白,愤愤开口:“好好好,现在还有别人跟你站在一起,你他妈想想自己曾经干过的傻/逼破事,良心被他妈都狗吃了。”
  说完摔门而出。
  喻楠还想再护,池牧白勾起她的手,帮着顺毛,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我们简简挺凶啊。”
  接过干净的毛巾,喻楠一点点帮他擦干净,皱紧的眉间满是心疼,“你还笑,我没及时来的话你就让他这么泼了?”
  池牧白拖腔带调道:“哪儿能呢,我去叫你,让你保护我。”
  喻楠恶狠狠在他脸上揪了一下,“平时挺凶的,今天怎么一句话不说。”
  池牧白只说没反应过来。
  这话喻楠不信,但也没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帮他把脸擦干净,“回去换衣服?”
  池牧白将人拉进怀里,“没事,吃完再走。”
  自从张廷出现,池牧白眼里的笑意淡了些,虽然尽力不让喻楠看出来,但她还是察觉到了。
  等回到家,喻楠轻轻拉起他的手,“你去冲个澡,我自己铺床就行。”
  池牧白没依着她,还是把床铺完才去。
  三月份的天气,凉水冷得刺骨,池牧白像是没感觉似的,任由冷水冲刷。
  伴着淅淅沥沥的水声,耳边不断回荡起那些难听的话——
  “池牧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他妈忘记是谁从小对你这么好了?”
  “妈的你干这种事情就滚出宜城,这辈子别回来了!”
  “滚蛋,还想干警察?你他妈干个屁。”
  “……”
  思绪混乱间,这个澡洗了半个小时之多,直到门外喻楠的声音,才将他拉回现实。
  喻楠吓他,“再不出来我进去了。”
  池牧白语气里挺期待,“好呢。”
  “……”
  等池牧白出来时,喻楠给他泡了杯安神茶。
  等着身上凉凉的水汽散了些,他才将人抱到自己腿上,“你不问我为什么他泼我?”
  喻楠完全没关心这个,她伸手擦去池牧白鼻尖残留的一点水渍,“不问,反正又不是你的问题。”
  池牧白眼角轻轻翘起,将人拉到怀里吻了吻。
  他想起三年前,所有人都指责他的不近人情,那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身边。
  可是今天,有人不曾问过缘由,就这样,坚定地站在他身边。
  池牧白将脸埋进喻楠的脖颈间,语气有些又闷又懒,“喻简简,我可能要出国一趟了。”
  喻楠想到今天下午在楼下碰到的人,她很平静地嗯了声,“下午就是来找你说这件事的?”
  池牧白笑,“这么聪明。”
  他看向窗外的夜色,说起这段往事,“是两年前在我国边境逃走的毒/枭,很多年没发现他们的身影,最近却在a国出现了。”
  说起这段故事时,池牧白眼底有一层暗色,那一次行动死伤惨烈,老金的腿也是在这场行动没的。
  这么多年,这件事成为了他的心结,但自从这场行动之后,对方也明显学乖了,将自己的行动路线隐藏的很好,也就是最近因为战争,才在a国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喻楠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完了这一切,她轻轻抱住他,张嘴不轻不重地在他脖颈处咬了口。
  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最后闷闷开口,“注意安全。”
  池牧白听出了她话里的无奈,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故作轻松,懒懒道:“总有人要去做这些事情,对吧?”
  而他,就是那个在国家需要时,会立马挺身而出的人。
  这些大道理喻楠都懂,“我知道,我只是——”
  a国战事吃紧,等待着池牧白的肯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这一刻她顾不上家国情怀,她只是单纯的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终于,她语气中带了微不可闻的哽咽,“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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