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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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你们在举行告别仪式?”
时恬呸呸呸,“那个夏树仪太脏了,气死了,你放心,池牧白替你出气去了,直接给人带到了警察局,那狗东西怎么哭都不好使。”
喻楠点头。
难怪他不在。
对于场上发生的事,她还有点印象,夏树仪不甘心,使阴招直接将她推倒在地,喻楠也是差了点运气,头直接撞到了旁边的栏杆上,晕了过去。
旁边的人也都说这女的不是个东西。
正吐槽着,池牧白走了进来,看到喻楠坐起身来,他挑了下眉,“醒了?感觉怎么样。”
喻楠嗯了一声,“还好。”
大家都问处理地怎么样,池牧白闷笑了声,“这人成绩还挺好,出了这事,保研肯定黄,毕业的事另说吧。”
说这话事,他的目光没从喻楠身上移开过,仿佛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还好。
杨林烟瘾犯了,让池牧白把打火机给他。
池牧白不甚在意地从口袋掏了出来,却不料带出来了某样东西。
杨林眼睛尖,立马伸手捡了起来,挤眉弄眼地问道:“池哥,有点东西啊,你不是不爱吃甜?”
池牧白闷闷笑了声,伸手拿了过来,“老子改性了不行?”
喻楠看清了,是医院分开时给他的那颗奶糖。
杨林看他护食这样,知道这玩意儿不简单,他故意问:“甜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给我吃了算了。”
池牧白抬起腿就是一脚,“你吃他妈个头。”
周围的人笑得不行,说杨林就是上赶着找打。
伴着大家嬉笑打闹声,喻楠只觉头昏得厉害,竟慢慢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病房内异常安静,喻楠偏过头,发现池牧白还在旁边。
他安静窝在旁边陪护的椅子上,腿长的跟没地儿放似的,憋屈地蜷在一起,仰头背靠着墙,侧脸硬朗帅气,下颌线利落流畅,再往下,是性感突出的喉结。
睡梦中,他依旧紧紧攥着那刻奶糖,恍如珍宝。
窗外闷雷滚滚,很快就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这还是那年后的第一次,喻楠重新回忆起少年时期的那段记忆。
那也是一个雨天,办完喻柏嵩的丧事,喻楠回到沅水村,心里烦闷的不行,跟奶奶打了声招呼后,喻楠出门走走。
小时候,她只有寒暑假才会来玩几天,经过村里几代人的奋斗,沅水村早就与记忆中的小乡村不同。
喻楠心里藏着事,走的路线也格外随意,等停下脚步时,才发觉已经走到了村子东边。
面前是一栋修缮很好的三层小院,精致地似乎与这个当时还比较落后的村落格格不入。
喻楠的视线从阁楼、落地窗、花园划过,叹了口气刚准备离开时,她听到了庆祝生日的欢笑声。
顺着歌声,喻楠绕到了这栋别墅的东面,透过栅栏和巨大的落地窗,喻楠看到了热闹温馨的一幕——
客厅里满是各种彩带、气球装饰,几十件各类礼物摆满沙发,餐桌边,生日的主角被家人环绕,正闭着眼对着水果蛋糕许愿,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而满足的笑。
喻楠看到他酷酷地吹灭蜡烛,面对家人的祝福,眼里的开心却还是止不住。
那一刻,喻楠才真正明白了[家]的意义,原来真正的家不用刻意迎合讨好也能很幸福,原来每年都会有的生日也会被人这么重视。
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苗听亦从来记不住,喻柏嵩记得,每年却因为出差没法在她的身边,都是等生日过了才补上一份小礼物。
那时候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闪耀却遥远。
后面听奶奶提起,她才知道,这人是老刘家最受宠的小孙孙。
上次回家,她才把记忆中的人和池牧白对上。
只不过没想到,记忆中的少年,后面也过得不甚如意。
喻楠侧过身,伴着床边的一盏小灯,她第一次,仔细地看他。
利落清爽的短发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好看,反而多了些痞坏劲儿,她常常在想,要是他不做警察,倒挺适合□□老大。
这么想着,喻楠的眼角无声弯起。
他的眉毛黑且浓,眼褶是很深的内双,眼边缀着一颗泪痣,鼻子高挺却不过分,薄薄的嘴唇此刻微微张着,脖颈修长,长久训练的缘故,身材极好,宽肩窄腰,黑色的薄款长袖下,隐约可见的结实腹肌。
确实,能称得上一声好看。
窗帘随风飘荡,光影拂过,池牧白眼边的泪痣暴露在光影之下。
仿佛有致命的吸引力,喻楠手撑着起身,缓缓靠近。
微风透过窗户缝隙吹了进来,银灰色发丝拂过脸颊,喻楠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隐约间她看到池牧白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下。
察觉到危险靠近,喻楠刚准备退回,下一秒手就被他捉住。
池牧白缓缓睁开了眼,眸中带着懒洋洋的困倦,看到还没来得及伪装的喻楠,他反客为主,将人环住。
“同学。”
“想亲哪儿?”
第28章
被当场抓住, 喻楠有些懊悔,他一个当警察的,怎么可能这点防护意识都没有?
池牧白看着她, 眼里带着明显的懒散笑意,“未遂啊同学?”
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刚刚会靠近,喻楠只能保持沉默。
两秒后,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 喻楠假装冷静道:“我是想看看这屋里有没有开水。”
旁边热水瓶放的好好的,找哪门子开水?
池牧白懒得揭穿她, 拖腔带调啊了声,将床边的温水递了过去,“喝点水。”
喻楠顺着台阶就下了,温水入喉,她人也清醒不少,她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这姑娘喝水一小口一小口的, 小猫儿似的,池牧白盯着看了会, 才说:“我今晚说了要走?”
?
喻楠被这句话呛到, “你在这怎么睡。”
喻楠咳得耳朵都红了,偏偏始作俑者懒懒抱着胳膊,没事儿人一样坐在一边看着。
等喻楠缓了会儿, 池牧白朝病床抬了抬下巴,“这床挤一挤,够了。”
知道他在开玩笑, 喻楠不说话了。
一杯温水喝完, 池牧白往她躺着的方向靠近几分,眸光中带着探究, 他低低笑了声,“今天下半场球打的挺好啊同学。”
这话里的情绪晦涩不明,喻楠知道这不是在夸她,一声不吭。
池牧白懒懒散散往椅背上一靠,问:“为什么要挑衅夏树仪?”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喻楠明里暗里挑衅对方,夏树仪不会这么没脑子。
喻楠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情绪,“看她不爽。”
池牧白看着病床上的她,闷笑了声,“结果呢?”
这语气里的丝丝嘲讽让喻楠的脸有些红,她嘴硬道:“我不可能明摆着让人欺负了去。”
之前她还小,没有能力,现在她总是不惜于用最坏的想法去揣测他人,睚眦必报。
池牧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她心里有气,但也害怕她被人欺负狠了,这世上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有很多,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喻楠。”
池牧白开口叫她,嗓音又低又沉,蛊惑意味十足,
他半张脸隐在阴影处,眼睛半眯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带着狠劲儿。
“以后这种事,我来。”
一切有他。
第二天一早,喻楠就离开了校医院,伤势很轻,回宿舍多休息休息就好。
后面听时恬提起这事,说夏树仪可惨了,现在大三背了个处分,辛辛苦苦三年绩点白搭,后面考研都难咯。
听这话时,喻楠正在查保研夏令营的资料,闻言也只是抬了抬眼。
很多事,在你决定要去做的那一刻,报应就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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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连续结束了两门专业课的考试,喻楠只觉得松了一大口气,终于不用再泡图书馆了。
从考场出来,时恬就挂在了喻楠身上哀嚎,“这结构化学怎么这么难啊,不是说好了只出课后题嘛。”
喻楠还没来得及安慰,就听见她嘿嘿笑了声,“问题不大,今晚你时恬爸爸要统治游戏界,不醉不归!”
喻楠:“……”
时恬在吃喝玩乐上一向说话算话,晚上七点不到,就乖乖坐到了电脑前,和江叙初连麦打游戏。
时恬哼哼笑了声,“儿砸,等着你甜爸爸教你做人…欸!”
下一秒,江叙初一手漂亮操作将时恬摁死在地,“都是爸爸的错,不该把你生下来遭受社会的毒打。”
时恬从椅子上跳起来,“江叙初你是不是男人啊,一点水不带放的?”
江叙初懒懒笑了声,“野区之王,懂不懂。”
这俩人凑一起跟讲相声似的,喻楠嘴角就没下来过,刚准备戴上耳机准备看看话剧时,他听到时恬问要不要叫池牧白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