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眸色暗沉。
“嗯?”
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只是单纯的意外。
祈景其实根本就没太推动,他的腰是往后倒的, 几乎是被压住的,最后没力气了, 还是靠着对方大手托着。
喘出来的气一丝一丝的。
“不做了。”
祈景有点郁闷地道,嗓音都带着闷哑,最后被一把抱了过来。
皮肤相贴, 小腿在男人的掌心。
台灯的光线是暖黄的。
薄承彦只是垂着眼皮给人揉小腿肚子,另外一只手去抚那单薄的脊背,一节一节地顺。
“好。”
祈景睫毛都潮湿了,小腿被揉好了,还要另外一只。
就这么抱着睡觉。
像是过了半个钟头。
迷迷糊糊又醒了过来。
祈景才发现自己还在人怀里, 依恋的情绪又翻涌了上来, 抬手抓了抓那个衬衫, 发出了点气音。
“哪里难受?”
薄承彦又托着人的腿根往上带, 让他舒服一些,低头问了下。
其实只能看到的发顶, 和半闭着的眼睛,睫毛是直垂的,没有什么弧度。
“肚子。”
“酸。”
祈景似乎是觉得委屈,他觉得这种事情做一晚上还是太久了,都这么久的?
那要孩子肯定更困难。
做|爱不一定能够怀孕, 那如果备孕的人岂不是要每天都要做?
一次一晚上,白天结束了,接着做?
祈景还是面色白了白的,那肯定会坏的。
他在心里很是碎碎念。
薄承彦只是动作一顿,但还是给人揉肚子,怀里人轻微喘着气。
很像猫。
祈景没一会就又困了,不过他还是仰头问,“你还没好吗?”
“没事。”
“我、我用手——”
“不用。”
祈景只是被放到了床上,下巴被轻轻抬了下,很温和地吻了下。
他去浴室了。
*
伴侣之间的性生活问题是十分重要的。
毕竟这关系一切。
祈景陷入了一定的困惑当中,毕竟在最开始,他一度认为薄承彦并不行,因为他好像一直都是文质彬彬的。
也没有动过怒。
也没有动过手。
看起来很性绝缘。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祈景几乎一闭上眼就是乱七八糟的画面。
很多时候他会教他。
如何掌握节奏,如何获得快感。
如何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这都很理智。
就是持续的太漫长了。
快感不是一点一滴,是汪洋大海,要溺死他了。
身体好似被打开了开关。
有水汩汩地往外流。
祈景试图求助,他先是想到的是网络,但每次发帖都会被屏蔽,更严重的一次,他直接被封号了。
理由是淫|秽|色|情。
少年真的很迷茫,他脸颊都红透了。
坐在床上想了半天,还是不敢去问薄承彦。
为什么这个世界又要人生育,却不教人怎么做|爱?
祈景委屈巴巴地看手机。
他试图申诉,但无果。
被禁言到2074年了。
祈景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下江修远,或许是稍稍长大了点。
他有一点不好意思。
讨厌西兰花:你在吗?
求助于人的常见开头。
111:?
111:不在。
祈景沮丧得很,直到手机上又传消息。
111:什么事啊?说说说。
江修远在京市过年,今天夜里就是除夕,白天的客单其实不少,有几个本地的员工在帮着弄,之后几天他们就闭店了。
“好了好了,去吃饭吧。”
青年系着围裙,倚靠着工作台,让员工提前下班了,他只是垂眸看着手机。
歪了下头。
讨厌西兰花:对不起……我又想找你咨询问题。
对面的少年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从社交礼仪来看,人不能把朋友当成工具来看,有需求了才去找人。
这是很不好的。
江修远只是不由得唇角弯了弯,打字道:
111:你不是忙着谈恋爱?
111:那很忙了。
讨厌西兰花:对不起,我本来有想着去找你玩的,但是我总是晚上才醒,就……没时间了。
111:?什么作息。
江修远一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熬夜”导致的,直到后面发过来一条条堪称露骨的消息。
讨厌西兰花:你离线了吗?
讨厌西兰花:我能不能去找你?
江修远一下子回过了神,深吸一口气,看着那又发过来的新消息。
及时阻止。
111:好了好了,这也是我的工作号,别整封了。
111:来来来。
祈景出门得很顺利,因为毕竟已经休整一天了,再者薄承彦不在家。
好像是公司临时有事。
少年给自己穿好衣服,走到玄关处就准备出门。
但是脚步一顿,想起点什么,自己的手腕是空的。
祈景又转身上楼去了,觉得还是要戴上,或许已经养成了一种观念。
出门要拿着。
很安全。
有点类似小天才电话手表?
但它的功能比较多而已。
祈景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又去了次卧,发现还是没有,他也不记得那次去过几个地方了。
索性又跑去浴室找了找。
也没有。
最后才去的书房。
书房是暗色调的,沉闷又庄重,一整面墙都是些书,当时祈景还好奇地问看过没有,薄承彦说其实是装饰。
只是办公而已。
祈景在里面走来走去的,最终在一个书架的角落里看到了手环,垂眸给自己扣上了。
但是在准备走的时候,衣服勾到了红木桌子的抽屉缝,一下子拉开好大,里面的东西晃晃荡荡。
少年差点没站稳,但回头看了下,发现了那里面的白色药瓶。
祈景拿了一个看了看。
*
港城的事调查的稍有眉目。
祈景还尚未和他说起那些资产的事,或许是还有顾虑,或许是还没有考虑周全。
但那是他的自由。
薄承彦认为自己只是合理的关切,他需要知道,他交了什么朋友。
仅此而已。
港城的地头蛇无非是霍家,诚联集团……不过听说当家人都已经换了一轮了。
“似乎很年轻,仅有二十多岁。”
薄承彦看资料的动作一顿,大约有一两秒钟,才道,“多大?”
“今年二十四岁。”
气氛有一丝的沉默。
助理立即道:“不过听说行事风格很独断,还是比较年轻气盛。”
老板只是又开始翻起来资料了。
薄承彦垂眸看了一会,蹙眉问了句,“他有个同性爱人?”
“是的,但信息很少。”
“据说是个幕后投资人,只是知道姓顾。”
薄承彦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很温文尔雅地道:“查不到么?”
助理在业务上还是比较诚恳的。
“的确查不到,永远会有人出价更高,信息是被截断的。”
很多时候。
人是类似的。
“好,我知道了。”
薄承彦暂且将这件事搁置了,毕竟临近年关,他需要早些回去。
但远在大洋彼岸的林瑟似乎还是不放心,打来了视频通话。
或许是回了老家,所以连带着语言体系又变成英文。
青年只是道:
“薄,多伦多有个研究所,研发了新药,有助于降低性|阈值,你是否需要呢?”
“你知道,他只是个孩子,身体素质恐怕比不上你。”
“进行合理的治疗才是正确的道路。”
薄承彦只是平和道:
“我已经在定期服药。”
“不必担心。”
但其实那些药物只是抑制性|欲,而不是降低性|阈值,并不能根治。
直白地来讲。
祈景会觉得太超过了。
但那对薄承彦来说,远远不够。
视频那头的青年只是蹙眉,林瑟原来其实只负责对方的心理问题。
掌管情感的那一部分就够了,做公益、捐款……设立良好的员工福利制度。
本质上是人文关怀。
薄承彦维持得很好。
但有些时候还是会有破绽。
一个秦家的小公司被不正当竞争逐出京市;动用人脉和律师将那些寻亲的父母送进监狱;或者在背地里亲自料理那些滋生恶劣情愫的普通人。
他在不断地越界。
林瑟认为这并不符合一开始的“人文关怀”,他的情感波动与祈景高度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