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当然了,若你们也对采阴补阳的双修感兴趣,愿意留下来快活快活,那本王求之不得。”
  “他就算了。”孔雀自卑的咬咬嘴唇。
  “你也不行。”孔雀对着“欠大人情”的债主可硬不起来。
  衣非雪:“……”
  明晦兰:“呵呵。”
  那就只剩下最软的柿子,长的红扑扑饱满满,看起来就软嫩香甜一口爆汁的风潇美人儿了。
  风潇身躯一震,呲溜一下躲到衣非雪身后。
  有小表弟在,菊花可保。
  明晦兰:“色字头上一把刀,都吃过一次大亏了,还不长记性?”
  夜笙满不在乎的得意洋洋:“岂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放着美人不亲亲,那才叫亏大了。”
  夜笙看着衣非雪身后的风潇,笑的千娇百媚:“本王等你。”
  小美人儿,早晚有落单的时候。
  *
  从万妖谷出来,三个人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原本是找夜笙解惑的,现在反而剪不断理还乱,揭露扶曦可能是伪君子真小人!
  衣非雪边在心里捋一捋,边让风潇诊脉,风潇说恢复的不错,但最好还是别动灵力,就像骨折初愈合减少负重一样,衣非雪心不在焉的没听进去。
  明晦兰道:“先去找周老先生他们吧。”
  衣非雪点点头。
  风潇使用“传音符”,问季禾在哪里,等了半天也没有回答。
  正当风潇困惑时,传音符内突然响起陌生的嗓音:“原来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屁孩叫季禾。”
  风潇怔鄂,心里轰的一下:“你是谁?”
  “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明晦兰脸色惊变,衣非雪一把夺过传音符,心脏跳动如擂鼓:“你把季禾怎么了?”
  “你不先问问我姓甚名谁吗?”
  衣非雪重复道:“季禾怎么样了?”
  “衣清客,你……”
  “我他娘问你把季禾怎么样了?!”
  “想知道?你亲自来看。”
  传音符自燃。
  明晦兰立即抢过衣非雪的手指,免得被余灰灼伤。
  同时,明晦兰扩散出神识,很快就探到季禾所在:“南边,周老先生在北方。”
  一南一北。
  风潇立刻说:“我去找季禾。”
  衣非雪用传音符联系周老先生,没有回应。
  明晦兰道:“风神医,你去找周老先生。”
  神秘人就在季禾身边,凭风潇的修为,去了也救不了季禾,反而白白送人头罢了。
  风潇知道这个理,可心里却宛如火烧似的,坐立难安:“可是……”
  衣非雪:“放心,交给我们。”
  明晦兰安抚道:“神秘人或许是要拿季禾做人质,以要挟清客交出龙珠龙骨,所以季禾性命无忧。”
  风潇被说服了,点头道:“我这边也放心,等我找到周老先生,立即与你们汇合。”
  犹豫了下,风潇看着衣非雪道:“你还是跟我……”
  明晦兰截道:“清客跟我。”
  衣非雪看向他,心中动容。
  风潇想说跟神秘人碰面,免不得大打出手,衣非雪去太危险了。
  明晦兰何尝不晓得这点。但是,季禾是衣非雪的徒弟,徒弟被人掳走了,当师父的能不去吗?
  况且神秘人屡屡冒犯,终于要现身了,衣非雪岂能错过?
  明晦兰了解衣非雪,所以坚定和衣非雪去南边。
  明晦兰递给未来大舅哥一个放心的眼神:“有我在,没有他动手的机会。”
  风潇被“可靠”住了。
  三人在此分开,一个往北,两个朝南。
  神秘人故意引他们过去,势必布下重重陷阱。
  可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也必须赴汤蹈火。
  前方是西疆的富饶大城,名曰云之彼端。
  根据半遮面掌握的情报,云之彼端内鱼龙混杂,属于人修妖修邪修甚至鬼修混居的不法之地。
  而城外至少有上百只大妖的道场,最弱的也要三百年以上道行,有些大妖脾气火爆,哪怕是正常从它道场外经过,都要被以“扰睡觉”为由,将“明明距离它道场还有十几里”的无辜路人生吞活剥了。
  明晦兰握紧衣非雪的手:“跟紧我。”
  途经上百只大妖道场直达云之彼端,不成问题。
  突然,衣非雪看见前方空地上躺着一人。
  明晦兰也看见了,正是季禾。
  周遭并无法阵,也没有神秘人猖獗大笑。
  明晦兰还是牢牢牵着衣非雪,再叮嘱道:“跟紧。”
  就在这时,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光扑面而来。
  若是寻常人在此必然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也会因为光芒看起来“很温柔没有恶意”而粗心大意。
  可明晦兰不是寻常人,他心脏骤缩,几乎是瞬间推开衣非雪。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他只来得及将衣非雪送出去,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59章
  “晦兰, 再不起床,你父亲就要拿藤条叫你喽。”
  明晦兰翻了个身,从半阖的眼缝中看见女人温婉慈爱的笑脸。
  明晦兰眨眨眼, 猛地惊醒。
  男人从屋外阔步进来,故意将地板踩得“咯吱咯吱”作响。
  姜素失笑:“如松你别故意“提醒”他了,他起身了。”
  明如松被戳破, 脸上挂不住, 埋怨的瞪了姜素一眼:“就你惯着他。”
  姜素:“你就不刀子嘴豆腐心了?打他有多狠,你就有多后悔,昨晚潜进来偷偷摸摸的给晦兰上药, 别以为我不知道。”
  明如松老脸一红,无地自容的干咳:“阿素。”
  姜素也心生埋怨:“咱们儿子可是路见不平, 行侠仗义。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晦兰六十鞭子, 知道的说你明宗主家风森严,教子有方, 不知道的, 还以为你是给木宗弟子出气呢!”
  明如松恼火道:“是你儿子把木剑陈的关门弟子腿打折的没错吧?也是你儿子先动的手吧?”
  姜素不甘示弱,反唇相讥:“可在你儿子动手之前,是木剑陈的弟子先动嘴的。”
  明如松心里有火,却愣是对结发妻子发不起来,憋了半天,略带讨饶的语气说:“姜女侠, 你莫要再纵容他了。”
  姜素不依不饶:“总之,你儿子没错。”
  “他说出那些混账话还没错?好好好,全是我的错,我错了成吧!”明如松甩袖, 气冲冲的走了。
  姜素理都不理,转身搀扶明晦兰起来:“别搭理他,娘支持你。”
  明晦兰想问发生了什么,才要张口,忽然醍醐灌顶般想起来了。
  好像是……
  他听到木剑陈的弟子对一个人指手画脚,口出恶言,然后一气之下就把他揍了。
  是这么回事!
  衣非雪,三日前继承掌门之位。
  自己随父母前往中土景阳观礼,回来后不久,就听到木宗弟子对衣非雪大言不惭的品头论足,说他是扫把星,不祥之人,晦气什么的。
  分明是木宗上上下下利欲熏心,没个好人,衣家连请柬都没给他们送,去都去不了,这才恼羞成怒恶语中伤。
  明晦兰自诩心如止水,坐怀不乱,即便自己被人指着鼻子骂,也能保持君子风度,温良恭俭让。可当时也不知怎么了,心底涌出无名怒火,烧的他理智全无,等反应过来时,全干趴下了。
  木剑陈的关门弟子也断了双腿。
  他出手伤人,伤的还是木剑陈的亲传弟子,明宗总得给点交代。
  所以他被明如松抽了三十鞭子,落魂鞭,专打元神,一抽一个不吱声。
  明如松质问他知道错了吗,他说没错。
  他甚至还说:“我想和衣非雪结为道侣。”
  然后他就又被抽了三十鞭子。
  钟书服侍更衣,看着明晦兰额头处因疼痛而溢出的冷汗,钟书心疼的直抹眼泪:“宗主下手也太重了。”
  明晦兰:“父亲表面严厉,心里是软的,给我涂的药真好用,皮外伤几个时辰就好了。”
  他说完这话愣了一下。
  父亲对自己,这么好吗?
  换完衣裳出寝殿时,没看见姜素,明晦兰问:“母亲呢?”
  钟书:“小姐去宗主书室了。”
  明晦兰毫无来由的心发慌,拔腿就朝书室跑。好像晚一步,他的母亲就会出大事。
  明晦兰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东府,途中险些和门仆撞个满怀,门仆跪地问安也来不及理会,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明如松的院子,阔步进殿,远远听到书室内传出姜素的声音:“不——”
  明晦兰心神骤颤,几乎就要冲过去。
  “不听,我不听。”
  明晦兰怔鄂,下意识倒退几步,躲到拐角的花盆后面。
  书案旁,姜素背对而立,双臂抱胸气鼓鼓的。
  明如松跟在后面语重心长的哄:“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兰儿胡闹,你也跟着胡闹,那衣非雪天命不详,怎配得上咱们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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