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的脚在桌下碰了碰贺云深的，语气、表情都是撒娇模样。
贺云深懵了片刻，耳朵染色。“好。”
——
第二天清早，景故知不是被贺云深喊醒，而是被k姐的电话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耳边就传来k姐低气压的声音。“你上网看看。”
“啊？”景故知脑子都是懵的，根本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啊？田苍华又作妖？”
昨晚半夜，田苍华的事情被他那边给压了下去。田苍华签约的公司财力不及青藤和璟宸，估计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田苍华红毯自导自演#的词条给压下去。田苍华算是他们公司的一哥了，加之马上就有他主演的新剧开播。虽然k姐是让“网友”特别爆料新视角，田苍华那边不会猜不出来是景故知方推动。
睡前景故知刷了会手机。这事情对田苍华影响挺大，甚至他之前剧宣和新剧女主的亲密互动，都被网友挖出来好好分析。估计过了一晚上，影响已经波及到了新剧。
不过这也是田苍华活该。
景故知和k姐都猜到田苍华方面会反击，昨晚在工作室群里发了几个大红包，辛苦工作人员时刻盯着，及时把事情处理掉。
“不是，哎估计也是。”k姐看着平板上的内容，头疼厉害，“你起来看一下，是关于你和贺云深的。你怎么没和我说贺云深现在在你剧组都当上导演了？”
一听事情扯到了贺云深，景故知脑子清醒了。她忙从床上起来。“k姐你查一下是谁把事情掀起来的，我本来是打算和你说的，这不是忙忘了。”
景故知说着手机开了免提，开始点开app查看。如同k姐说的，#贺云深#和#好运小雀#两个词条被挂在了热搜上。
金丝雀，这三个字，在网络平台算是违禁词。可以打出来，但不能出现在热搜上，也亏这个有心人会换词。
景故知闭了闭眼，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幻觉后，慌乱地点进#贺云深#的词条。带词条的帖子，此时已经有近百万的帖子。
页面第一个内容，是一段十分模糊的视频。景故知点开看，发现是贺云深在片场工作画面。她从某机位上下来，手里拿着剧本，和景故知说着什么。从这段内容看，两人之间没什么。视频时长3分多钟，明显经过剪辑。
后半段视频，是贺云深和程涵说着什么。从两人肢体动作看，贺云深对程涵的态度比起对景故知的，差不少。
程涵这样的当红女演员，站在贺云深面前微微低着头，似乎正在被训斥。
景故知看完视频已经清楚这是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为了尽可能在剧播前打出女主是景故知这张牌，剧组的拍摄一直都很保密。能来剧组拍路透的，都是提前联系好的。也正因如此，当时周蕊被抓到时会惊动导演。
退出视频，景故知继续翻阅广场上的帖子。把这个词条推起来的人看样子是足准备。除了视频，还有不少照片，照片比较集中展示贺云深和景故知。好在这些照片中两人看着亲密，没有什么引人联想的举动。
最惹眼的一张，是景故知给贺云深处理腿上伤口。
照片清晰度不高，看不出来贺云深的眼神，只能看出她在盯着景故知看。
点开该帖子的评论，景故知悬着的心稍稍安稳。她的粉丝战斗力很强，眼熟的头像和与她明显有关的id，已经杀到了评论区。这么多年，粉丝反击并不一味辱骂。被赞最高的是景故知大粉：这么糊的图想说明什么？而且，景故知这样的大美人给你处理伤口你不盯着她看？别说她给我处理伤口了，她光是站在我面前，我也这么看。
下面还有不少高赞评论，都在这种糊图中舔颜和羡慕贺云深。
除了这些，广场上还有几条扒贺云深的帖子。网友们扒人的能力确实强，把贺云深毕业后工作过的公司全给扒出来。也亏他们扒得干净，景故知粉丝有了反驳的机会。目前景故知的粉丝咬死了贺云深本来就有才华，能成为该剧组的副导演，那也是导演亲自任命。
估计剧方也得知这个消息了。已经有人放导演和贺云深交谈的照片。照片已经像素不高，景故知粉丝说辞网友断章取义。估计k姐一早开始着手处理，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也开始提起，景故知即将和璟宸合约到期的事情。
璟宸这些年和艺人的纠纷不断，路人对璟宸的印象不太好。至于景故知粉丝，巴不得景故知赶紧解约。
就景故知翻帖子的这点时间，热搜上多了一个新词条。
#景故知和璟宸合约即将到期#
电话没挂，k姐那边长久听不见景故知的回应，忍不住开口。“看了么？我怀疑这件事璟宸插手了。你和贺云深的事情，只要咬死了你们是朋友也不会怎样。你得注意贺云深了，璟宸估计会从她那边给你施压。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和璟宸续约？”
“想好了。”手机页面重回热搜榜，看到自己和璟宸的词条被冲上后，景故知心里也明白了。
“k姐，帮我和霍彤萱约时间吧，他们既然等不及了，三年合约不会不答应的。”
“行，你想好了就行。三年……”k姐敲了敲桌面，“我帮你再打探打探，你问问贺云深那边能不能弄到关于璟宸其他艺人和高层的八卦，最好能压到一年一续，不用给他们那么大面子。”
第28章
和k姐商量好对策后，景故知起身往客厅走。她打了这么久电话，贺云深竟然没出现，不太对劲。走到客厅，果然没看见贺云深。景故知点开通讯软，贺云深的消息被挤到了下边，看时间，她应该很早就出门了。
【我出去办点事，你别担心，醒了吃早饭给我打电话。】
这人最近总是这样突然不见。景故知看着手机上的文字，点开了贺云深的头像，进而点进了她的朋友圈。
—好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景故知本来就不高的情绪，更低了。她走到餐桌前，估计是怕她醒得晚，贺云深特意将早餐放入了保温盒中。保温盒上留了张便签：记得吃。
贺云深的字很好看，如她这人，秀气端正。
景故知将便签放在一旁，点亮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犹豫片刻，给贺云深打了个电话过去。
——
贺云深看着眼前的合同，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面上。
“你还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再聊聊，这协议也只是先给你看看，不是非要你签约。”开口的，是青藤前来说服贺云深加入的人事部总监。
对方说完抿了口咖啡，对这件事的结果似乎并不焦心。
贺云深拿起合同，随意翻了两页阅读其中内容。和她想的没多少出入。青藤确实拿出了足够诚意，甚至愿意放给她自主挑选演员的权力。合同签约年限也不高，三年为期。三年之内贺云深所有作品的著作权由青藤和她同时持有。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贺云深放下合同，正视眼前的女人。
女人点了点头。“你说。”
“我记得青藤之前和我解约的原因是，我不够配合，影响工作。这个考虑，现在是一点没有了吗？”
贺云深倒不是故意为难对方。
女人似乎料到她会问类似的问题。确实，当初要解约的是青藤，现在又这么主动希望贺云深重新加入。是个人都会忍不住在心里暗爽。不过这种事情放在心里就好，搬到明面上，实在不应该。
这个贺云深也没有之前设想的那么老谋深算嘛。
女人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出面，也没必要一次次听反馈，还焦虑了一段时间。
“这个是之前第一剧院那边负责人的问题，我们已经处理好了，你不必担心。公司高层对你的能力还是很认可的。”
“这样啊，你们公司挺分裂的啊。在这么分裂的公司内部做事，难怪你看着这么疲惫。没考虑过跳槽吗？”
贺云深的眼眸清澈透亮，直直望着女人。暨真诚又充满攻击性。
女人捏着咖啡杯的手不由得有力。“多谢关心，我觉得在公司内做事是我的荣幸。”
“既然如此，希望之后有机会再见到你时，你是休息好了的。”贺云深笑容明媚。
她将合同收到包内，对女人伸出了手。
女人眼中存留疑惑，还是捏住了贺云深的指尖。“合作……”
“帮我问问吧，青藤愿不愿意和连台话剧工作室合作。如果愿意的话，我想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连台？女人看着贺云深走出餐厅的身影，总觉得自己被这人绕了什么圈套。
贺云深离开餐厅后，并没有直接回她和景故知下榻的酒店，打车去了另一处餐厅。
太阳已经悬在半空。她拿出手机点亮屏幕，显示在锁屏界面上的信息提醒，没有任何一条是要紧的。贺云深有些失落地长呼出一口气，将手机收了起来。
还没两分钟，口袋中的手机发出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