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1-4卷) 第206节
“你怎么穿这样?”
我看到姜圆背着包,她穿了一身紧身黑衣,头上带着猴帽(只露出眼睛的那种帽子),这打扮跟古代的夜行者一样。
“当然得穿这样,你不知道我们来干什么的?东西在哪呢,我看看。”
我拉开拉链让她看了眼。
“原来这就是洛阳铲,”姜圆好奇问:“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从哪来的?”
洛阳铲哪贵重了?
几十块钱一把,这我随身吃饭的家伙式,怎么能没有….她看来是真的一点不懂。
找了个理由混过去,我问位置在哪,厂里有人看着,你打算怎么带我们进去。
姜圆从影壁这里探出头去,看了看后小声说:“进去后我告诉你,每年12月份,爷爷都会去那里烧点纸,你看到出来那人没?”
我朝前观望,看到了一个瘦老头从值班室推门出来,这老头穿着秋裤军大衣,手上提着个红色尿盆,正冻的瑟瑟发抖。
“砰。”老头端着尿盆进值班室关了门。
姜圆小声说:“那是马老头,他认识我不认识你们,等下我去给他送吃的,我挡住窗户他就看不到外面了,看我信号,等我拉开窗户,到时你两就从窗户下溜进去,厂里有棵树,你们去树那里等我。”
豆芽仔看了看值班室,摸着下巴道:“好办法,美女你真是大孝子,你爷爷知道了肯定高兴。”
姜圆瞪了豆芽仔一眼,她让我留在原地,随后便背着包走向值班室。
值班室亮着灯,看不见屋里情况,过了十多分钟,我听到值班室里传来马老头的大笑声。
“开了开了,”豆芽仔说窗户开了,随后我看到一只手悄悄伸出来,对我们摆了摆手。
“快走。”我推了把豆芽仔。
到了门口,我提着包,猫腰走过窗户下,这时只听到值班室里马老头说:“年轻人还是得上进,圆圆啊,我那个孙子就挺上进的,长相也可以,明年就打算买车了…..”
硫酸厂地方大,不时能看到有员工搬着塑料箱子来回走,趁一个没人功夫,我和豆芽仔跑到了树后头。
过了二十多分分钟,姜圆跑来了。
我问:“地方在哪里,带我们过去。”
她点头说跟我来。
她对这里地形熟悉,绕到厂区后头有一条小路,其实不能说是路,就是一条宽一点的缝隙,离墙宽度不超过一米。
姜圆一摆手,我们跟她钻了进去。
“小心脚下,这里有石头别绊倒了,太黑了。”
豆芽仔说能不能开灯。
姜圆说最好别开灯,怕被人看到。
往前走了几十步,头前带路的姜圆突然停下不走了。
“怎么不走了?”。
我打开手电一看。
不是不走了,是和人碰头了。
对方一共三个人,都是男的,穿着硫酸厂发的蓝色棉服,我看一个人手里提着个迷彩包,应该是厂里工人。
被看到后姜圆心虚的吞吞吐吐道:“什么班?”
为首的那男的用手挡在眼前,说道:“你别拿手电晃我眼,想照瞎我啊,我在东院破碎硫矿的,从这里去西院儿进,哎,怎么没见过你们几个啊,也不穿工作服,你们来干嘛的?”
姜圆撒谎道:“我们原料厂的,下午来送货,明早上坐车回去。”
“哦,这样啊,那你们先过。”
这人靠在墙上,使劲往回一吸肚子,摆了摆手让我们先过去。
“那谢谢大哥了,”姜圆笑着先过去了。
我提着包往过走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他脚下的包。
有声音。
“嗯?”我打着手电低头扫了一眼。
他们脚下的迷彩包拉链没拉到头,露了一条缝,我看到了一丝金属反光。
我怎么看着像是….
不锈钢旋风铲的钢把儿?
第186章 三个盗墓贼
千禧年是盗墓行里的黄金三年,西安和宝鸡一直是重灾区之首。
大量文物外流,许多普普通通的农民百姓突然一夜暴富。
我那时候是第一次到西安,唯一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就是羊肉泡馍,根本不知道硫酸厂那个地方三年前就做过一次大规模考古。
姜圆领我和豆芽仔去的是东厂区,西厂区是两年前新盖的,西厂区没盖起来之前,也就是三年之前,西安考古队在那里发现了唐代墓葬群,数量众多。
总共有两样墓,土洞墓和砖室墓,考古队将这些墓编号编成了m,从m-到m9共10座,墓里出土了不少东西,像有陶制全身天王神像,古怪吓人的镇墓兽,陶制十二生肖像,大型陶骆驼,乌纱帽,方垮,金腰带,车马具,圆铐,铊尾,铜钱(开元通宝)等等。
三年前西厂区这次考古,那些专家们犯了一个认知错误,这十座墓,其实全都是陪葬坑。
真正的主墓当时并没有找到,完美错过了,就像几十年前发现的三星堆一样,近期在三星堆又发现了新坑。
为什么专业考古队会错过呢?
我猜应该是两点原因结合导致的。
天灾和人为。
天灾是地震,人为是防盗(古人故意隐藏)。
西厂区那十座陪葬墓,规格制式都差不多,全都是斜坡梯子式墓道,带椭圆形天井,甬道是刀背式,每一座墓间距有几米到几十米远,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墓葬群,这些墓葬群遥遥相望东方某处地方。
那个方向,就是主墓。
具体我是如何发现的,主墓有什么牛逼东西?
听我说,保证你们在新闻上都没见过。
……
“走啊,你们不过去了?”
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快速穿了过去。
我们和这伙人擦肩而过。
“怎么了峰子,有问题?”豆芽仔看出我脸色不对。
看那三个人提着包走远了,我转头吩咐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豆芽仔纳闷问怎么了这是,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我去看看,回来在跟你们细说,把你猴帽借我戴一下。”
姜圆给了我帽子,我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这三个人身份不明,但由于他们穿着硫酸厂冬天发的工作服,所以一路上并没有引起人注意,他们就像下班工友们一样互相聊天,出了硫酸厂。
路过值班室我看了眼,马老头盘腿坐在床上,床单撩起来了,他吃一筷子猪头肉抿一口小酒,正“啧啧”的吧唧嘴。
套上姜圆的猴帽一路跟踪,看到三人走进一家小饭馆后我也进去了。
屋里老板正看着电视打瞌睡,见来客人了,连忙起身问:“下班了啊,今儿个想吃什么啊?”
为首的中年男人搓手说:“妈的这鬼天气,冻死了,老李!给我们来点儿硬菜!”
“行!那来排骨乱炖?”
“草,排骨算什么硬菜,给我们来个鱼咬羊!大锅的,多放一斤羊肉,再来十个烧饼一瓶西凤,这天儿他妈冷的。”
“得,大锅鱼咬羊,你们烤烤火,这就给各位做,半小时啊。”
“你吃什么?”老板拿着记账本,这时才看到我。
我说给我来碗羊肉面。
老板说知道了,随后一头扎进了后厨开始叮当的忙活。
“牛哥,年前咱们还能搞成吗?”
被叫牛哥的中年人正用纸擦筷子,闻言后他把纸丢进垃圾桶,说道:“瘤子,你牛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咱们在厂里打工有半年了吧?”
“嗯…..有了,五月份来的,半年多了都。”
“那就成了,时机马上就到,那地方他妈的底下全塌了,鬼知道有多深,根本进不去,副厂长早让我办了,下礼拜东厂区打地面翻新,到时候晚上我开勾机,全他妈的给挖出来。”
“咳..咳”。
有个人故意咳嗽了一声,另外两人回头看了看我。
我坐在角落带着猴帽,挠了挠头,装做路人。
三人这才继续交谈。
“牛哥你真是牛,副厂长是老太婆,长那磕碜样你都下的了手?你是小牛开荒地,硬拱啊。”
“滚你妈蛋,我那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取得厂里信任,得到夜班开勾机的活儿?”
酒上来,涮了涮玻璃杯,他们一人倒了半杯。
“来,瘤子,为牛哥的献身精神,咱两敬牛哥一杯。”
牛哥点点头,三人互相举杯相碰。
谈话的功夫,冒着腾腾热气的大锅鱼咬羊上了桌,鱼咬羊其实就是大草鱼炖羊肉丸子。
他们这顿饭连吃带喝个把小时,我一直偷听,期间他们无意中聊到了一些词语。
外行看热闹,内行听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