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对我觊觎已久(重生) 第29节
许怀鹤在心里思量着要怎么才能给闻锐达使绊子,让他翻不了这案,再也不能到公主殿下面前讨好,另一只手取了桌边的茶盏,正准备递到唇边浅饮一口,就听到隔壁雅间,闻锐达推辞不过收了礼,忽而道:“不知公主殿下可有心仪的驸马人选?”
“哐当”一声,许怀鹤手里的茶盏坠落在地,一瞬间碎裂开来,锋利的瓷片刮过他的手背,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许怀鹤眼中凝着冰霜,寒意和杀意瞬间聚拢,旁边的小道童吓得腿一软,差点扑通一声跪下来,尽力缩在角落,虽然不知道国师大人为何突然生气,但他很清楚这时候千万不能触国师大人的霉头,躲的越远越好。
许怀鹤盯着手背上慢慢渗出来的小血珠,面无表情地继续听着另一侧的谈话,心里已经想好了要让闻锐达尸骨不全,死无葬身之地。
闻锐达问这话唐突且貌冒昧,他也是一时冲动,没忍住问了出来,心底的妄念已经滋生到了不可控的地步,明知自己机会渺茫,却还是想要奋力搏一搏,至少让公主殿下看见他。
容钰愣了愣,在她心中,因着上一世的记忆,她对闻锐达的印象一向是古板严肃,刚正不阿,突然提起选驸马的私事,容钰也没觉得冒犯,只是疑惑。
她记得上一世闻锐达升了刑部侍郎,也未有婚配,一直到死前都未娶妻妾……
等等,容钰突然惊觉,反应过来了什么,有些惊讶地看向闻锐达,发现闻锐达面色居然浮现出了一层薄红,也不敢看她,只是盯着面前的茶盏,喉结上下滚动,紧张地挺直了后背。
容钰这下是真切地呆住了,上一世可没有这样的事,她和闻锐达根本没有什么交集,连这样面对面的时刻都未有过,更别提交谈,她也不知道闻锐达在上一世是否也对她有意。
说起来,上一世她的确把闻锐达纳入了驸马的考虑人选中,几乎就要派人去问问闻锐达的意思,愿不愿意做她的驸马了,可惜上一世闻锐达去世的太早,她还没选驸马,闻锐达就已经离世,这事也不了了之。
如果后来没有发生她被送去漠北和亲,病死在和亲路上,镇国公府遭难的事,她重生回这一世,或许真会早早选闻锐达做驸马,但……
“有。”容钰轻轻呼了呼气,她也垂下眼眸,鸦羽一样的睫毛颤动,“本宫不方便告知,但并非闻大人。闻大人才学出众,未来也官途坦荡,大有可为,必然有两厢情愿的佳人相配。”
她现在唯一倚仗的,能够改变她未来命运的人,就只有许怀鹤。
许怀鹤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她不得不牢牢抓住的人,也是她目前心目中唯一的驸马人选,闻锐达是好,青年才俊,高大威猛,前途无量,但不够,远远不够,闻锐达救不了镇国公府,也救不了她。
听到昭华公主殿下的回复,闻锐达的心一寸一寸沉了下去,像被泡在了黄连苦水之中,又酸又涩,他勉强弯了弯唇,发现自己完全笑不出来,木着一张脸:“是下官配不上公主殿下,下官唐突了。”
像被人迎面甩了一耳光,脸上也火辣辣的疼,心里又冰又凉,冰火两重天下,闻锐达再也坐不住,匆匆告别,带着木匣起身,驾马离开了临河的酒楼。
马蹄声远去,已经再也看不见闻锐达的身影,容钰坐在原位,手里捧着春桃塞过来的暖炉,还是觉得吃惊又迷茫。
闻锐达怎么会对她有意呢?
闻锐达那样严肃庄重的人,不应当像他的老师孔景华那样,娶一个知书达理,书香门第的女子么,怎么会喜欢她
这样不爱诗书,只爱看话本,《论语》都没学完的“朽木”呢?
若说闻锐达不喜欢她,只想依靠驸马的身份寻便利,那就更不可能了,闻锐达不是那样的人,他凭借他自身的本事,也能在官场上叱咤风云,何必多此一举,娶一个不爱的女子为妻?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托闻锐达办事的目的也达到了,容钰晃了晃脑袋,正想起身回公主府,就听到青竹从门外进来,低声道:“殿下,奴婢方才下楼去送闻大人,意外发现国师大人就在隔壁雅间呢。”
许怀鹤在隔壁?
容钰愣了愣,问:“国师一个人来的?”
“这,奴婢不清楚,”青竹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要不然奴婢去隔壁问问?”
容钰想了想,她和许怀鹤见面的机会不多,许怀鹤整日待在观星楼里,极少出来,若要和许怀鹤见一面,还得专门写帖子请。
择日不如撞日,她打定主意,对青竹道:“好,你去打听打听,如果国师是一个人来的,那便请他过来。”
第35章
做戏做全套,青竹领命出了雅间,去隔壁敲门,缩在角落里的小道童哆嗦了一下,连忙上前来开,青竹往里一望,看到地上的碎瓷片,也吓了一跳。
青竹从未见过国师大人有这样情绪外露,摔了茶盏的时候,心知国师大人恐怕心绪不佳,多半是因为闻锐达方才那番冒犯的话,竟然胆敢肖想公主殿下,惹怒了国师大人。
青竹垂眼不敢多看,福身行礼,转告了容钰的话,请许怀鹤去容钰所在的雅间坐一坐。
许怀鹤淡淡“嗯”了一声,端起另外一杯茶盏,将里面尚有余温的水茶倾倒出来,流淌过被划破了皮的手背,将已经凝固的血珠洗去。
他起身,宽大的袖袍垂落下来,遮住了修长的手指,白绸的衣料像是围绕在皎皎明月旁的云团,随着走动飘荡,眨眼间就来到了容钰所在的雅间内。
许怀鹤反手合上门扉,对着容钰拱手:“微臣拜见公主殿下。”
春桃提着新煮的茶,莫名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方才闻大人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但公主殿下面对闻大人,和面对国师大人时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再没了刚才的拘谨,脸上带着雀跃的笑意,热络地请国师大人坐下来。
没人能够抵挡绝世美人只向你投来的眼神和笑容,更别提眼前人还是他的心上人。
许怀鹤神色微动,他端起面前的热茶,掩饰性地饮了口,再开口时,面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明知故问:“殿下今日怎么有兴致来酒楼?”
容钰有一瞬间的莫名心虚,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是下意识地不想让许怀鹤知道她方才和闻锐达共处一室,小声回道:“就,在府里闲着无事,想来看看。”
因着不擅长说谎,容钰脸上闪过慌乱,连和许怀鹤对视都不敢,轻轻咬着下唇,哪怕是再也不会察言观色的小童,也能一眼看出她并未说实话。
若是识趣的人,在得到这样的回答后,知道公主殿下不想吐露实情,为了避免尴尬,肯定不会再追问。
但许怀鹤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步步紧逼:“是吗,臣方才似乎看见刑部员外郎闻大人从公主的雅间里出去了,也许是臣眼花了?”
许怀鹤的指尖按在茶盏边缘,脸上似笑非笑,眼尾微挑,说着疑问的话语,语气却是十足的肯定,哪怕没有多余的动作和逼迫的话,也让人心里一紧。
许怀鹤的态度堪称冷淡,自从他们有过亲密之举后,许怀鹤从来都对她是温柔相迎,处处都和对待别人不同,突然受了许怀鹤的冷脸,容钰心里冒出几分委屈,瞬间攥紧了手心,指甲划过绣帕的表面。
她静了几息,也反应过来了许怀鹤是在明知故问,不高兴她和闻锐达私下见面,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假山后,王雪莹对许怀鹤说的那番话。
胸口像塞了一团湿哒哒的棉花,喉咙也哽的厉害,有什么在密密麻麻地啃噬着她的心口,容钰微微张唇,正想赌气地回许怀鹤一句“你不也和王雪莹私下会面了么”,但她又猛地意识到,这是不一样的。
那日并非许怀鹤相邀,是王雪莹一厢情愿,拦住许怀鹤才说的那番话,根本算不得私下会面。
容钰鼻尖酸楚,眼眶也红了,她自知理亏,但又难受于许怀鹤的态度,干脆地承认了,低声嘟囔道:“我有事要闻锐达帮忙。”
“殿下有事需要帮忙,竟然不来找臣,而是去找并不熟悉的闻大人吗?”许怀鹤将容钰的反应收进眼底,他忍住伸手抚摸容钰脸颊的冲动,装出一副比容钰还要更委屈的样子,眼神中带着被容钰的不信任伤透的难过。
不等容钰回话,许怀鹤的声音低下去,一双眼含着嗔痴,克制又隐忍地问:“莫非是公主殿下看中了闻锐达做驸马,又不想臣知道?”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容钰瞪大了眼睛,连难过都忘了,吃惊地看着许怀鹤,没料到许怀鹤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闻锐达确实又提及了驸马一事,她张口结舌,一时半会儿没能说出话,看上去竟像是默认了。
春桃和青竹早已悄悄地退到了门口,背对着两人,牢牢守住雅间的门扉,不敢回头,恨不得捂住耳朵,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这会儿听到国师大人如此大胆的话,两人都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她们恐怕是没法再待下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她们能够听的,连忙打开了门,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守在门外,将雅间留给室内的两人独处,继续装聋作哑。
许怀鹤轻轻抬了一下眼,看到门口的丫鬟出去了,十分满意她们的识趣,更加放开了演,面上十分不情愿,偏偏要假意大度:“臣愿意继续做殿下的面首,哪怕殿下已经选了闻锐达做驸马也没关系,只要未来的驸马不赶臣走就好。”
这一番话可以说已经将姿态低进了泥地里,看着许怀鹤失望的神情,容钰慌的什么都忘了,她直接站起了身,隔着桌案伸手去抓许怀鹤的衣袖,仿佛这样就能将许怀鹤留在身边,不让许怀鹤离开,也让自己安心。
她不知从何时起养成了这样的小习惯,等她将许欢鹤的衣袖牢牢攥在手里时,容钰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用另一只手撩起了裙摆,小腿和膝盖搭上低矮的桌案,身子前倾,直接越过木桌,扑进了许怀鹤怀里。
她的动作可谓是十分失礼,完全抛开了规矩,也不顾自己身为公主的尊贵身份,只想让许怀鹤明白她的心意,将脸颊紧紧贴在许怀鹤的胸前,原本甜软的声音都变了调:“不是的,我没有选他做驸马!”
容钰连气都不敢缓,顺着许怀鹤的衣袖不松开,急急忙忙地继续道:“我只心悦你,只要你做我的驸马,其他的人都不要,没有人会赶你走的!”
许怀鹤在容钰扑过来的那一刻,就下意识地伸手环住容钰的腰,任由她倒进自己的怀里,将她牢牢接住,单手环抱着,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背,没让容钰磕碰到任何一处。
听到容钰的话,在容钰看不到的地方,许怀鹤轻轻勾起嘴角,眼里闪过计谋得逞的笑意,抬起原本扶着容钰后背的右手,轻轻撩开她耳边的墨发,露出白皙的侧脸,指尖顺着脸颊摸到下巴。
容钰被许怀鹤手指的力道扶着,被迫微微仰头,还没来得及看清许怀鹤的神色,就被许怀鹤突然低头吻住,还想说的话尽数消失在了唇齿边。
许怀鹤这次吻的很凶,容钰几乎承受不住,许怀鹤的舌尖轻易就能抵开她的贝齿,攻势比攻城略地更凶狠,她被亲的舌尖和嘴唇都发麻,还感受到了丝丝的痛意,无意识流出了眼泪,直到被许怀鹤温柔地捧着脸,舐去眼尾泪珠,才意识到自己被亲哭了。
容钰感到有些丢脸,她在许怀鹤面前总是会展现出狼狈的一面,她想抬手推开许怀鹤,却被亲得浑身发软,没有力气,连动都动不了,只能软软地窝在许怀鹤怀里喘着气,平复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
她还抓着许怀鹤的衣袖,歇了半晌,终于有了点力气,正想动一动腰肢,从许怀鹤的怀里出来,就感觉到腿侧似乎被什么硬硬的硌了一下。
容钰呆愣了一秒,她下意识地低头,哪怕隔着布料,也能看出那东西有昂扬的姿态,她一张脸瞬间红透,就连脖子和耳朵都染上了绯红,顿时僵在原地,彻底不敢动,生怕自己又再蹭到。
许怀鹤的手指往下,轻轻搭在她腰间,此刻像烙铁,烫得她后背颤抖,但又退无可退,容钰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只盯着许怀鹤衣襟上的白鹤绣纹。
许怀鹤忍的有些艰难,他低头看着容钰近在眼前的,像白玉一样修长的,染上了粉红的脖颈,竭力平复着身体的躁动,在内心默念着清心咒,终于勉强压下去了势头。
他不能等太久了,但好在他也不用等太久,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只等一个动手的机会。
“殿下这样说,臣当然相信殿下。”许怀鹤缓了口气,语气也平静下来,又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模样,好像刚才情迷意乱,像野兽一样啃咬亲吻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从腰间解下兔子形状的白玉佩,将玉佩轻轻放到容钰发烫的手心里,看着容钰微湿的眼眸,郑重道:“殿下上次送臣手帕,臣已经知晓殿下的心意,今日臣也向殿下表明心意,臣这一生只钟情,只爱殿下一人,还请殿下收下这枚玉佩。”
容钰抖了抖睫毛,认出这枚玉佩是许怀鹤经常戴在腰间的那枚,许怀鹤之前为她授课时,她询问这枚玉佩的来历,许怀鹤说过,这枚玉佩是他母亲所刻,也是他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白玉的品质不高,但意义珍贵,容钰的手心更烫了,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开始鼓动,她捏着玉佩有些粗糙不平的表面,抬起羞怯的眼眸,听到许怀鹤继续道:“等臣做出功绩,有资格光明正大陪在殿下身边那日,定会向陛下求娶殿下。”
被这样热烈的求爱,容钰浑身都有些微微发颤,她的神思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得到了许怀鹤的爱意,得到了许怀鹤来日求娶的允诺。
谁能想到,就在一个月前,她还担心许怀鹤禁欲高洁,不会对这世间的哪一位女子动心,更不会为她倾心,担心自己和镇国功府未来的命运?
而如今,她被许怀鹤揽在怀里,交付真心,眼看着就能摆脱上一世被送去和亲,病死在路上的凄惨未来,继续过荣华富贵的生活,继续做这天下最珍贵的女人,她的心中却涌起浓浓的不安。
许怀鹤不会知道上一世发生了什么,更不会知道她是重生而来,也不会知道她蓄意接近是别有目的,而非真心爱慕,可她为何如此惶恐,如此害怕?
脑海中思绪杂乱,容钰抿了下唇角,勉强止住胡思乱想,点了点头:“好。”
许怀鹤唇角笑意加深,他轻抚着容钰细嫩光滑的面颊,贪心地趁机向容钰讨要了一个许诺:“那请殿下允诺臣,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能让臣留在殿下的身边,好吗?”
此刻的容钰并未意识到,让许怀鹤留在身边,相应的,她也会留在许怀鹤身侧,只以为自己给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承诺,她再次点头:“好。”
第36章
*
新年将至,街边的货摊蜿蜒至巷尾,个个店铺都摆上了蜜供和松枝,空气中蔓延着麦芽糖的香气,有孩童举着新得的糖画和布老虎跑过,四处弥漫着欢声笑语。
公主府的大门早早挂上了红绸的灯笼,小丫鬟们在窗户上贴着红色的福字窗花,屋内山茶香粉扑鼻,容钰鬓边的金步摇轻颤,她听着外面断断续续的爆竹碎响声,轻声问春桃:“年礼送了么?”
“送了送了,”春桃语气轻快,脸上带着笑意,手脚麻利地替容钰绾发,“今儿一早就让人去送了,国师大人那份也没落下。”
容钰“嗯”了一声,继续闭着眼,任由小丫鬟在自己的脸上涂抹玉容膏,即将入宫去赴一场索然无味的,她毫无期待的团圆饭。
她还记得上一世,她因为大寒宴办出了岔子,被王雪莹算计,被父皇责罚禁足,一直到年关才解除,于是到了年节这日,她满心期待,早早就起身梳妆打扮,准备入宫去见父皇。
她想拉住父皇的臂弯撒娇,向父皇辩解自己并没有错,准备的吃食也没有问题,想问一问父皇为何要那样重罚她,想等父皇像以往一样安慰她。
然而进了宫,她却从大太监那里得知父皇忙于奏折,没空见她,一杯热茶都没能喝上,就被大太监请回了坤宁宫里,愣愣地坐着,手脚一片冰凉,还以为父皇依旧没有原谅她,心里惶恐不安及了。
接下来的团圆饭,宫妃们带着孩子聚坐在一起后,发生的事又给了她重重一击,让她差点失态,连那顿团圆饭都没能吃完,就红着眼眶着回了公主府。
容钰轻轻呼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向铜镜里已经完妆的自己,朝天发髻高绾,山茶花形状的花钿点缀在眉心,口脂也是正红色,庄重又艳丽,大气不失娇贵,是和上一世几乎一模一样的打扮,不由得有片刻恍惚。
她今日穿着正红云缎为底的宫装裙裾,上面用金线绣着凤凰,每片尾羽都缀着东珠,外面罩着孔雀羽织就的云肩,边缘垂着白玉流苏,端的是富贵无边,令人不敢直视。
容钰站起身时,屋内静的落针可闻,小丫鬟们都放轻了呼吸,愣怔着看着容钰的惊世之貌,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下凡来的仙女,忍不住就要跪拜。
就连一向活泼的雪团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容钰脚边,仰着毛茸茸的脑袋看她,也不敢伸出爪子去勾容钰裙摆上垂下来的东珠了,只在容钰行走时亦步亦趋地跟着,但还没走两步,就被旁边的小丫鬟一把捞了起来,不许它再跟。
“说起来,还没兑现带你出府去玩的承诺呢。”容钰伸出白嫩的指尖,点了点雪团粉嫩的鼻子,“等明日咱们去镇国公府上拜年,就带你去,好不好?”
雪团好像是听懂了,原本扑腾的两只爪子顿住,软软地讨好地“喵呜”叫了几声,惹得容钰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和耳朵,这才披上春桃递过来的雪白绣红梅的狐裘大氅,跨过门槛出府。